《综总之先当火影》Greenfrost

93、第九十三章 唯爱永生

　　只有那么一次，自来也清清楚楚记得大蛇丸是真的在对自己生气，阴郁的男人召唤出巨蛇笼罩在他的头上，随后便是一阵冰冷潮湿的逼仄感，他被整个人吞进了蛇肚子，直到猿飞老师来救场他才免得落到同老鼠一般的下场。
　　遣走最大的底牌深作与志麻的□□夫妇，就说明自来也根本对全身而退不抱希望，他用全身超过二十处的致命伤换取了佩恩的秘密，接下来时代的重任便要交给村内的年轻人了。记得奈良家的年轻人脑袋很好如果鸣人向他求助，想必能得到最准确的答案，还有那个神似佐子的宇智波，自来也恍惚中被挤压到窒息的程度，于是终于在临死前放任自己陷入回忆，如果还能见面的话他这个不称职的老师很想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来着，自来也只觉得眼前忽明忽暗，身体中大半血液都随着雨之国的冰水溜走了，现在他只木然地盯着一道白光，这如果是死后的世界，那也未必过于晃眼了。
　　影影绰绰的脸孔出现在他上方，自来也自嘲，看样子死前走马灯还真是灵验，能见到最想见的人，于是他尽力发声：“……啊，咳咳……”
　　未能愈合成功的喉咙还在出血，血凝块刚巧梗在喉咙上，见他几乎要咳死自己，但仍试图说话，自来也对着死前的幻影呢喃着：“那时，没能理解你，对不起了。”
　　“没关系。”幻影这样回答道。

　　幽暗的长廊中徒留足音由远及近，清脆的脚步声预示着其原主没有遮掩之意，内室暗影中之人缓缓抬头，知晓此处的两位女性，现在会出现的只有一人。随着门缓缓推开，背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剪影下，来人的身材掩盖在红云大袄中，娇小的面孔一半掩盖在领子下，她审视着室内人的模样后半是陈述事实半是忠告地说：“是场激烈的战斗，但这样继续下去你就活不到和平降临那天的太阳了。”
　　“……你已经感知到了吧。”男人并未回答她的话。
　　女人点了点头，熟稔地将生机勃勃的木遁查克拉输注到对方体内，一人同时操纵六体替身的损耗已经加剧了男人踏向冥土的步伐，既然宇智波斑的轮回眼还装在他的身上，那么即使是真的气绝，千手佐子也要把这个男人拉回来，“在飞沫桥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睡得再沉也该要醒了，长门。”
　　佐子与长门非常有默契地都没有提及恩师自来也的名字，建筑外又开始下雨了，劈啪作响的雨滴撞击的声音渐渐能够传到这里了。虽然组织已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但晓的成功近在咫尺，长门的轮回眼注视着仅剩的战力下了决定，正巧感到视线佐子也回过头，对着轮回眼下意识笑着。
　　精神上的异样感一直围绕在千手佐子身边，但能够进入组织的哪有正常人可言，一是出于因自来也潜入导致的讯息外泄，二是为了恢复可能的战力，长门迎着对方的笑脸，面对着贯穿护额将木叶标志一分为二的割痕，他说：“休整几日，接下来要去木叶带回飞段和角都，再把九尾夺过来。”
　　佐子沉默几许，点了点头，大致阵容便是自己与小南再加上首领的佩恩，她立刻开始分析可能会牺牲的人数，宇智波将会被牵连的可能性，以及自己要做的事情。女人表示同意，并平和说道：“那么，在战斗开始后请容许我先去了断自己的因缘了。”
　　忽然对佐子口中的‘因缘’有点兴趣，长门疑惑的眼神便投向她，伴着与来时相仿的脚步声，千手佐子缓缓合上门板，像是自言自语般说出那个与他们都有私怨的名字，“我要先杀了团藏。”

　　这是场将宇智波推上顶端的计划，只要成功，那么最优秀的一族从此之后再不用承受木叶的猜忌和觊觎，他们便会成为木叶本身的代名词。行程开始时小南一定会来通知自己，佐子静静坐在属于自己的房间内，数个月未更换过的花瓶只剩枯败是残骸，完全看不出刚被插入瓶中时鲜活的模样，就在时间伴随雨声流逝了不知多久，忽然空气以不正常的状态扭曲了。
　　在哀悼吗？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男人没有靠近，即使决定要创造新的世界，自己承受多么痛苦的人生也无关紧要，但唯独不希望对方痛苦。越是会刺激到千手佐子的人都该死在可及范围之外，这次自来也潜入雨忍村的时机太不巧，原本能更好封锁消息或者支使佐子外出进行任务。
　　不希望看到佐子任何痛苦表情的男人，站在数米外，语气毫无波澜地说：“摧毁木叶的话，佩恩和小南就足够了。”
　　言下之意，你不去也可以，不去涉足曾经悲伤之地，不去见引发悲伤的人，就不会痛苦。佐子有一瞬间的迷茫，她完全能理解带土的言下之意，但自己痛苦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何要如此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呢？
　　更担心宇智波带土会因故乡即将被入侵而心痛，千手佐子微笑着说：“不，没关系，自来也老师的死亡无可避免，而木叶……”她的红眼望向带土，终于添上了些许鲜活，“最痛苦的明明是你啊，带土。”
　　说着，像是位迎接归巢雏鸟的鹤，她将带土拥在怀中，娇小的胸膛无法容纳男人的身躯，但那柔软的皮肤散发着活人的温暖。触及女人的眼神，其中的确没有哀伤的情绪令宇智波带土紧张的情绪瞬间放松，他转守为攻揽住对方的肩膀，呢喃着，“我一定会为你创造至高的幸福。”

　　在那个完美的世界，琳一定会活着，微笑着送上祝福，自己也能说出从未在她面前倾诉的话。
　　“离出发还有几日，要不要和我出去走一走？”佐子忽然说，她的短发在带土颈边飘荡，散发着花朵似的味道，“就你我两个人。”
　　鬼使神差地，男人点了点头，佐子笑得更加热烈。如果是为了这个笑容，我什么都愿意做，带土摘下面具，左眼是不知从何处夺来的眼睛，一想到宇智波间相杀的情况发生佐子便不知所措起来，她轻抚着对方遍布瘢痕的侧脸，似乎比自己毁容还要难过千百倍。
　　实际上带土总在此时欺骗自己，幻想着二人是心意相通的，如恋人般相爱的，只要得到她些许的回应就能支撑住沉重的命运。
　　每个孩子都曾充满爱意地吻过布娃娃，而宇智波带土像是缺失了成年人的教育般，只会用孩子的方式对待对方，他轻啄着女人的额角。
　　他逡巡着的眼神仔细观察房间内的陈设，枯萎的插花引起了宇智波带土的注意，像是终于找到话题，他轻声问：“你喜欢什么花？”
　　“嗯……绣球花吧，介于天空和彩虹之间那种颜色的绣球花。”佐子任由带土宣誓主权似的行为，她可以纵容宇智波的一切，“因为我是七月的生日。”

　　二人在雨之国分不清昼夜的天空下走出了佩恩的结界，完全没有目的似的只是自顾自走着，只要微微垂下头就能够看到佐子漆黑的头发。在湿润的微风中，鬓发芦苇般飘荡着，带土依旧带着面具，从唯一的孔洞中窥探着世界上唯一的幸福，于他而言，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能认出自己的佐子是真正的天使。
　　而将对方拖入无可挽回的残酷命运中的却是自己，带土绝望地想，如果佐子了解到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是否还会如此包容他？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前面的女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他，浑圆的黑色眼睛担心的情绪萦绕在其中，毫无顾忌地牵起宇智波带土的手，她说：“你在害怕什么？”
　　男人僵住了，在面前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就是只透明的水母，下意识握紧那只娇小的手，他忽然开始摩挲佐子指甲的弧度，终于放弃一切，自暴自弃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你会后悔的。”

　　千手佐子长叹了一口气，日光猛烈地打在额头上，她今天没有带护额，沉吟许久，下定决心消除对方不安，“我知道你拉拢了迷茫的长门引他堕入极端的思维上，血雾之里是你一手催生的悲剧，还曾经试图灭族，更知道这次是你命令佩恩去木叶捕捉九尾，不允许失败。这些我都知道，你以为凭这些事我就会抛下你吗，你在蔑视我的决心吗，宇智波带土？”
　　语毕，终于不再看向对方，稻谷似的垂下头依偎在带土身边，像是风筝的线牵引着快要丢失的纸鸢，这个男人太令人担心了。
　　被面具掩盖的脸看不出表情，唯有紧紧揽住对方的手臂是真切的，宇智波带土掀开面具的下缘，想像从前千百次那样用嘴唇去寻找令人安定的额角，谁知千手佐子猛地仰起头，不容拒绝的气势扣住他的后颈，温暖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
　　这是两人相识二十余年首次如此认真地接吻，女人的唇瓣温暖又完整，有着残缺的男人下意识后退着却被追上，佐子温柔地安抚着他。
　　“你爱我吗？”她轻声问道。
　　男人终于不想隐藏了，即使自己与对方霄壤之别，也执意要让最美的蝴蝶暂时停在自己遍布瘢痕的掌中，带土直视着对方的双目郑重道：“是的，我爱你。”

　　千手佐子的步伐变得轻松愉快，正如带土心目中那样，成为了最美的蝴蝶。能被‘宇智波’所爱便是生命价值的承认，为了宇智波她什么都可以做，被认可的快乐从颅骨一直共鸣到尾椎。
　　【两个疯子。】十尾神树在旁冷静旁观着，并嗤笑二人病得都不轻，可以说是宇智波家一脉相承的偏执疯病。一个要为女人倾覆世界，将一切礼崩乐坏化作湮灭的尘埃，而另一个即使道德沦丧也要为了‘宇智波’而行动。
　　如此思考，这两个疯子的确挺相配的。神树无趣地伸展着枝条，对接下来忍界即将发生的惨剧熟视无睹，只觉得千手佐子二十年终于能意识到宇智波带土对她葆有真诚的爱意，着实不易。
　　接下来又会变成怎样的局面呢，宇智波的爱就没有善终这一结局。十尾笃定悲剧的结局同时，合上了唯一的眼睛，无论结局如何，人柱力选择怎么做她便会响应对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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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带佐子主场，预警，下一章肯定发不出来，我要写神仙打架了。
甜到手麻的一章，土土终于能表白了呢。
土哥，你有福气了。然而我这个人发糖手艺奇烂，发刀一流，下章估计神仙打架，之后看我发挥吧。
后面是巨刀！巨刀！我预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