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之先当火影》Greenfrost

75、第七十五章 梦架桥

　　最先萦绕身体的是源于愧疚的沉默，距离面前这个女人‘逃离’村子相距多少年了？自来也无言，只见千手纲手的注意力没有过多落在昔日同伴身上，她凝视着面前的两位少年，朱红色的嘴唇僵硬得像枯朽的干柴，眼前波风皆人的儿子真的和绳树太像了，几乎及得上纲手多年来的梦魇，喉咙瘙痒着，理智制止了她的失态。

　　另位少年仅看穿着便能笃定是个宇智波，高领族服和高岭之花的气质是那天才一族的特征，但纲手并不同寻常人般对宇智波的美貌大肆赞扬，她心里只有加藤断而已，令女人震惊到哑然的理由是宇智波佐助的脸与叛逃的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佐子脱离木叶时年近二十岁，纲手可以发誓宇智波佐助二十岁时也会是那么一张脸。

　　明明按照族内的血缘忍术推断，千手佐子身体里的的确确与纲手同样流着千手柱间的血，面貌却大相径庭，纲手当年第一次见到被自来也带回村的佐子时就有着异样感，今日终于见到了宇智波家的小辈便找到了理由，那秀丽的面庞完完全全是个标准的宇智波美人啊。

　　难道佐子不为人知的另一半血脉是因为爷爷当年的‘偷吃’对象是个宇智波？！

　　纲手苦中作乐想，短短数日，竟是把多年来的同伴都见了一遍，即使对波风皆人的儿子以及因佐子迫害重伤的鼬的弟弟，此时此刻她的心还是偏向大蛇丸那侧。如果说战争唯一教会千手纲手的事情，即是‘自私’。

　　想要再次与加藤断见面的纲手只不过也是冥冥众生中不起眼的寻常女人罢了。

　　原本在木叶还意图尝试寻找九尾人柱力下落的二人组，在佐子与鼬的交手中以双方不同程度重伤为结尾，当鬼鲛看到从爆炸烟雾中跃出的同伴落在身边时不由得惊讶，千手一族的生命力原来如此顽强吗。

　　最主要受爆炸波及的手臂全部碳化，灼伤的痕迹遍布上身连左面颊都血肉模糊，即使如此伤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生命，佐子依旧稳稳站在他身侧。焦炭的断肢被自己以碍事为由硬生生掰断，新生的肉芽组织肉眼可见地增生着，做怪物做到千手佐子这个程度可以称得上是硕果仅存的异兽了。

　　见胜算因女人的一己行为坠入谷底干柿鬼鲛也没有感到任务失败的气愤，只是寻常朋友似的歪头说：“木叶的支援要到了，佐子小姐。”

　　“啊，是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依旧使用敬称的叛逃多年犯罪者如是说，两人没有对视却非常有默契地调转方向，佐子设置的幻术陷阱接二连三的被激发，借用地理优势顺利越过了火之国的边境线。

　　本没有明确命令一定要带回九尾所以佩恩没有任何责备二人的意思，如果事情顺利长门他们其实是非常温柔优秀的领导者。他有理由怨恨木叶，佐子摩挲着戒指，团藏依旧活着的当下自来也突然回村预示着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

　　依靠同学情谊来寻回纲手真是彻底的木叶做派，但也达成最优的结局，顾及自己的所作所为纲手绝不会苛责宇智波，甚至成为新的庇护。

　　鬼鲛和佐子进入了七月里不寻常却是此地常态的雨幕，男人原本有建议过等伤势恢复再回雨忍村会比较好，但在短短两日内鬼鲛便改掉了多年来的认知，除了大蛇丸那种研究型的怪人，千手佐子异于常人的恢复力简直像是蜥蜴。

　　断肢现在已经有了基本骨骼的形状并且覆上了肌肉和神经，演变到今日连筋膜层的解剖结构也清晰可见。

　　干柿鬼鲛并非不好奇，可晓之内究竟有几个可以称之为‘常人’的存在，大家都是怪物时个人的奇异感便被无限削弱。

　　两人沉默着共同踏入据点，似乎任务失败的消息早已经传了回来，迪达拉和飞段的笑脸不怀好意似乎早已准备好口头上欺负千手佐子的打算，男人笑嘻嘻地转头刚刚启唇面上的表情就钉死了。

　　完全没有提到是致残的重伤啊，千手佐子的手臂还未恢复，脸上灼烧的痕迹使整张美艳的脸显得可怖，被年轻人这样盯着，佐子忽然也感觉到了不自然，只好衣袖下伸出健全的那只手如同掀胶布似的掀开已经形成皮蜕的部分，露出一半是成型皮肤另一半则还在愈合的肉芽，她问：“很可怕吗？”

　　“你说什么呢，对于忍者来说伤疤是勋章吧！”迪达拉没心没肺回答。

　　佐子并没有表示什么，只看上去心情很好地坐回空闲的椅子上仿佛伤痛不存在一般，只听角都无趣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嗤笑女人的失败和失态。刚刚被掀开的皮瓣完全无法再合拢，只能怪异地缀在脸上，像是蜕皮失败的动物，女人最先报告的是关于木叶以及陷害长门至此的罪魁祸首情报，“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死亡后，木叶的高层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主导了下任火影的选择，团藏目前没有活动。”

　　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佩恩和小南都没有任何反应，真的令千手佐子感到羡慕，自己还做不到完全对忌惮宇智波的志村团藏平静应对，倒不如说情况允许的话，佐子会给予他最大痛苦的死。

　　“六代目是谁？”小南非常平静地问前任五代目佐子，她认为的人选是自来也老师，在心里她仍愿意称他一句老师。

　　可回答却大相径庭，女人的两只写轮眼闪烁着光，看向洞穴外的雨幕，给赤砂之蝎留下狰狞恐怖的侧脸，明明因强大和美貌才引人注目的躯壳，现在变得残破也没有失去光芒。

　　那奇妙的光来源于佐子身体内的某样东西，蝎忽然回忆起千代婆婆曾安慰自己，父母的灵魂会在天上看着自己这样可悲的话。

　　难道，真正珍贵的，她的灵魂吗？

　　蝎没有意愿承认这点，毕竟他期待的是女人心甘情愿迷恋自己并且以死来完成自己制作傀儡的梦。直至今日承认人的灵魂未免太晚了，男人移开视线，实在太晚了。

　　“他们的人选是千手纲手。”不再看去的赤砂之蝎耳内传来佐子的回答。

　　睡眠一直以来都是最好的止痛剂，如果条件允许佐子甚至愿意直接召唤体内的十尾，让月亮变成能令所有人停止争斗获得平静的模样。她不止一次想过，随后作罢了，她的老师斑是用自己的双手以及野心创造了全忍界的和平，而作为师姐的带土阿姨则用相同铁血的手腕维护了稳定，他们都没有假借‘月之眼’的力量，所以佐子也想要试试看。

　　现在的她正如地下的鼹鼠，精神下沉到比神树更深处的地方，当然十尾也无暇去管这个不省心的家伙，仅是分派查克拉去愈合各处创伤尾兽就已经分身乏术了。一方面赞叹能以舍弃自己性命为前提重伤佐子的鼬，另一方面苦恼宿主只能依靠睡眠来补充能量的现状，十尾尝到了自己自愿脱离带土被重新封印在小婴儿身体中的苦涩果实。

　　从未被逼至如此境地所以佐子本人都对最深处的精神庇护所一无所知，但当她本人身处其中，却又毫不意外。

　　周边一望无际，无处不是柔和且空洞的乳白色，既没有建筑也没有风景，只是空荡荡的内心。

　　她就躺在这片贫瘠寂寞的精神世界里，失去了对时间的掌控，只静静等待查克拉的修复。

　　精神如实依从于身体，躺在一处的女人就是受伤后可怖的模样，正常来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对看似狞恶的脸毫无芥蒂吧。

　　可有个绝不该出现的身影就如同女人仍美如花朵般，将她的头从地上移至自己的膝上。初始时佐子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但本就在精神世界的自己怎么可能会梦到这个人呢，仔细辨认不过数秒，她就理解了，为什么被对方温柔对待的原因，以及为什么来到此处的原因。

　　没有等女人先回应，男人只平淡地呼唤了她父母最初取给自己的名字，“佐助……”

　　“我爱罗吗，”她睁开眼直视他，顺便也看到了能够构建‘梦之桥’的一尾，不去思考这个男人为了联系上二人的精神世界做了多少付出，她只是纠正道：“我换了个现在假名行动……”

　　“我知道，”他已经从最早找到她的鹰小队成员口中得知了，于我爱罗而言那不过是个代号而已，适应良好地改口：“佐子。”

　　说着，手很自然地抚上伤痕累累的脸孔，连佐子本人都觉得恐怖不已的烂肉被男人仿佛描绘初春山茶花瓣似的手法安抚着，令她无所适从，愧疚感居上的佐子只喑哑着说：“快回去，在精神世界待太久会遗失回去的路。”

　　“你明知道只要出口挽留我就一定会留下来，却还是这样说吗？”话语与语气被分割成两块不一样的版图，我爱罗似乎完全不意外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单方面喜欢你。”他从学不会委婉，忠实于自己目的，“我也知道那时求婚只不过是利用了你从不相信有人从心底对自己抱有恋慕，只要对象对家族有益并且不被佐子讨厌任何人都可以，但你答应时仍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一刻。”

　　“那么你可以放弃了，正如你所见我与外表不同，既不高洁也不美丽，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佐子躺在他的膝盖上，口中却说出最低劣的话，可能自己觉得这便是事实，可在爱着她的人听来竟然更加伤人。

　　“……我也想继续和你做普通朋友，”我爱罗垂下头，翠绿的双眼令佐子非常羡慕，“一次又一次，几乎无时无刻想要回到当‘朋友’的心情，可我做不到。”

　　抚摸自己脸颊的手太过温柔，佐子抬手覆上了对方的手背，更加诚挚且无可奈何地道歉：“等你回去就不要在等我了，我爱罗，我现在还有不得不完成的事情，很抱歉让你有了那样结尾的婚礼，事已至此请告诉父亲原因在于我的任性吧。”

　　他本就不善于长篇累牍的话语，我爱罗此刻非常希望能拥有如波风鸣人般的口才，他想要反驳，终究只好迎着对方的视线吐露最直率的想法，“可即使你这样说，我仍无可救药的爱着你。”

　　温暖的暗红色头发离自己越来越近，佐子面对久违几乎二十年岁月的青梅竹马，只是木讷地接受了对方拼命笨拙传达过来的‘爱意’，这在她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谁会拼命爱着怪物呢？

　　这个吻给了佐子无言的回答，它太轻了，蒲公英的种子碰巧跌在唇上似的。我爱罗反手抓住佐子的手贴在自己的颈侧，加重着两人间最初的一个吻，无可救药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

　　“……你根本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过于温柔毫无掠夺强迫意味的吻结束，几乎要附耳才能听清的低语在佐子唇上绽放，她茫然注视着我爱罗的下颚。

　　作为童年玩耍在一起的存在，我爱罗对接下来的话能猜出十之八九，可他不想听，耗费无数查克拉在守鹤帮助下才堪堪构架起连接两人的梦之桥绝不会就此断裂，他如同发誓一般在极限时间到来前，身影渐渐变淡前拼命抓紧对方的手，佐子因此感到疼痛都没有意识到，只笃定道：“我会一直等，一直等，永远等着你心甘情愿回来，如果等不到，请你原谅我私自赶过来。”

　　语毕久久，久到时间已到我爱罗的身影消失在精神的世界，佐子才面无表情地掩面，她对无底线的包容与爱感到恐惧，异形畏惧着真诚的人类感情，最后竟然笑出了声，那癫狂放肆的笑声震彻了整片世界。

　　下次，一定要道谢才行，佐子支撑着上身对接下来的计划有了行动力。宇智波大概都看似美艳不可方物的花朵，却都拥有磐石的精神，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即使目的在外人看去多么疯狂。

　　下次以什么缘由而道谢呢，果然还是谢谢他如此爱我吧。佐子缓缓上浮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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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灵感爆发的4k大更新！有蝎佐素存在注意！
高甜我佐素注意，真的是超级甜，我自认简直甜到尿糖！
佐妹下章要打起精神用一下止水的眼睛了，然后水水日常进疾风传。
一路高歌猛进就等结尾了，等完结我一定要配上所有飙车章出几本自印玩玩。
我佐真的好幸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