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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合一! ...

  •   夜里,白天发生在主船上的事情不胫而走,不到一个时辰,整个船队的人都知道了,有个叫容瑜的男宠今日运气太好了,一向喜怒无常,暴戾恣睢的太子冲他笑了以后不仅没杀他,还把他留在身边伺候了,更可怕的是,太子还让兵部侍郎柳云戟和锦衣卫同知云鹤闲同他赔不是。

      千古奇谈,闻所未闻。

      美人一笑倾国邦,太子一笑人命要。

      宁让皇帝赏千刀,莫叫太子冲你笑。

      身为大周的子民四书五经可以不念,这四句保命歌谣谁人都会唱。

      老皇帝儿子多,宫里斗的厉害,老百姓大可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反正也轮不上自己当皇帝。可自打这位从小身子孱弱的齐王翻身当了太子,百姓们的日子陷入水深火热。齐王身子不好,性子更差,取向还有问题,传说好龙阳之癖,这位太子即位后,先是大肆在民间搜罗美男子送进宫去,然后就是一具具的尸体抬出来,大多数甚至抬不出来。

      于是不知道哪里先传出来的信儿,咱们这位太子爱笑,可惜一笑就想杀人。原本一茬茬往宫里送人的官员富商们,消停了,深怕一不留神,太子就冲他们满意的笑一笑。

      老皇帝快不行了,什么事儿也不管,唯一能阻止太子杀人的人,就是当朝的摄政王。

      一个让变态还怕上三分的,大变态!

      太子杀人前好歹还笑一笑,摄政王面无表情的就能杀敌千万。好在摄政王是杀敌人,太子却是杀自己人,大周的官员们心里跟明镜一样,两害取其轻,当然…是选摄政王!

      于是大周的政权就在大变态管小变态的平衡下,暂时稳固了下来。

      沈如是初来乍到,自然不明白这里面的圈圈绕绕。

      此刻他正躺在自己巨大的床上,双目紧闭,思索着自己怎么死的好好的,突然一睁眼就到了这么个病秧子身上?这是什么邪术?怎么就这般倒霉落在他头上?威武将军丝毫没有重生的需求,他自觉上辈子过得挺好,死了孟婆汤一喝,前尘往事忘个干净,重新投胎,最好能赶上个太平年代。

      打了一辈子的仗,累了。

      自己不想重生,难不成是身体的原主慕容衍求他重生的?“噗嗤!”想到此处,沈如是自己都笑了,他死前的名声,估摸着说十恶不赦都嫌轻,什么人会想复活一个杀父弑母,通敌叛国不忠不义之人?

      想着想着屋子里不知是不是没升生炉子,沈如是冻得浑身发抖,耳边飘来几句八卦,他顺耳听个乐,权当取暖。

      几名小太监守在屋子里,瞧着太子今日折腾了一天,乏了,趁着新晋红人容瑜小解的功夫,聊开天来。

      “听说太子今日又犯浑了!摸了同知大人的那里!”

      “不会吧!”

      “怎么不会!吓得柳侍郎够呛!”

      “他能不害怕么,云鹤闲的老子可是兵部尚书!是他柳云戟顶头的那位!”

      “太子也是,云同知跟了一路了,怎么今日兴起,想起来。。。那个。。那个什么了。。”

      “你忘性真大,前几日,不是那位在呢,太子是有贼心没贼胆。”

      “嘘!你小点声。那位可不是咱们随便说的。”

      “那位才。。才收拾的太子,嘱咐柳侍郎与云同知一并看着他,啧啧,这消停了两日,又开始了。”

      “今儿倒是没杀人!”

      “今儿没杀,明儿就不一定喽。”

      “行了,你再多嘴,当心太子殿下先冲你笑一笑,要了你的小命!”

      沈如是正听在兴头上,船舱的门被推开了,几个小太监迅速噤声。

      怪不得自己白天笑了两下子,把一屋子奴才吓成那样,原来这位原主一笑,便是要杀人,这毛病够渗人的!沈如是闭着眼睛想起两位军爷白天让他气的那样,便觉原主被他上了身,可没亏。小青葱原来唤作云鹤闲,他爹是兵部尚书,怪不得红眼睛侍郎怕他,啧啧,这里边果然水深。

      容瑜开了舱门,凑上前,坐在他身边,轻唤道,“殿下!”

      沈如是眼皮很重,抬不起来。

      “殿下,吃点东西吧!”

      “不吃。。”沈如是出口的两个字变成了蚊子哼哼。

      “殿下!”一双手覆在沈如是脑门上,冰的他打了个激灵,容瑜这小子冬天穿太少了,手太凉了。

      “殿下!殿下发热了!”容瑜的声音发急,明显是冲着门口的几位太监去的。

      “前两日不是也发热了,今儿早上不就好了,容公子急什么?”不知哪位太监不耐烦道。

      “殿下已经三日没进食了!”

      怪不得这身体没劲!连刀片子都弹不动,沈如是算是明白了,合着他又饿又病,能有劲么?!

      “上面吩咐过了,太子殿下少吃几顿,空空肚子,无妨。”另一位太监高声嚷道。

      “几位大人,殿下病了,如今再不吃饭。。。”

      “容公子这话便错了!咱们太子殿下不是一直病着呢?”

      容瑜的话头被堵住了,沈如是感觉他站起身来,移动了几步,“几位大人行行好,殿下的情况不妙,烦请几位找个太医来瞧瞧吧。。。”他声如玉石,便是在讨饶,亦是贯珠扣玉,听的人心头一痒。

      碎银子在手中碰撞的声音响了响,那太监又道,“容公子这么大方,不是咱们不想帮你,实在是得了令,太子殿下不死就行,可请不得什么太医!”

      说完,不等容瑜再张口,船舱的门就闭上了。

      沈如是再一次被大周太子的待遇惊呆了,自己烧成这样,声音都发不出来,炉子不给点,医生不给瞧,饭也不给吃,这是太子么?这他娘的连个阶下囚都不如!可怜自己一身的本事,困在这么一具身体里,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沈如是挣扎着,想坐起来,砍了这几个拿了钱不干事白嫖的死太监,无奈他睁眼都困难,再别说砍人了。想他大名鼎鼎的威武将军刚穿过来,什么还没干,就要挂!还挂的如此窝囊!不如不来!

      沈如是正在心里揶揄着,身旁传来一声微微的轻叹,是容瑜。

      这个男宠倒是忠心,看今日的情形,平时这位太子对男宠们根本算不上好,生杀予夺,全凭一念喜好,他还舍得为自己花银子!这是位忠臣!大大的忠臣。

      可惜这唯一的忠臣实在没什么权力,连个太监都不如,只能陪着太子等死。

      “殿下?”他轻唤一声。

      沈如是发不出声音,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回应容瑜的只有穿堂的风声。

      大周的太子殿下缩在薄薄的被子里,抖如糠筛。沈如是上次烧成这样,已是邈如旷世,他少时性子顽劣,仗着是幽州王独子,跟一帮狐朋狗友祸害四方,在幽州的地界上算的上呼风唤雨,实属地方一霸。

      七岁那年,冬天特别冷,威武将军亲自率领一帮兄弟去幽州境内第一大河—汴河里捞鱼,在冻得死死地河床上砸了个大洞,一堆小伙子换着趴在上边等鱼上钩。

      一上午,居然收获颇丰,沈如是自是得意洋洋,抱着鱼筒子乐呵,谁料乐极生悲,他没留神滑到了,一头栽进钓鱼的洞里,人差点没捞上来。他娘亲自去救,快马加鞭带了个冰球回家,他爹一见,吓得魂不附体,立刻命令家里的地龙翻倍的烧,结果冰球是化了,这一冷一热的,险些把人给激过去。

      幸亏沈如是的义弟,自幼跟他长在一处的沈泽渊当机立断,用大葱煮了水,命人给他灌了下去,整晚守着他,每隔半个时辰便给他擦身,硬是一个晚上便让哥哥退了烧。

      结果第二天他倒是好了,沈择渊折腾病了,活脱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好利索。
      那一年,沈择渊不过也是七岁。

      沈如是想到后来他干的混账事,沈泽渊要是能预料到,当时保准给他灌毒药。

      正想着,自己的嘴就被瓷碗给撬开了,有东西凉飕飕的滑进他嘴里,“不喝!不喝!老子才不喝毒药!”沈如是嘴里嘟囔着,手脚挥舞着,坚决往外吐!

      “殿下!”

      “浑说什么呢!什么殿下!叫哥!”沈如是继续嚷嚷。

      耳边又是一声叹息,沈如是突然感觉自己被子里飘来一阵凉风,紧接着他在半空乱刨的手碰到了一片热气,这阵热气迅速包裹住了他,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这炉子不错!

      沈如是使劲往上凑,好似狗熊抱树,挂在“炉子”身上,总算有了点热气,他这具破身子再也支持不住,没多久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沈如是感觉自己没那么冷了,他闭着眼,砸吧砸吧嘴,嚷嚷道,“渊儿我要喝水!”

      身子旁的“炉子”动了动,要起来。

      “别动!”沈如是正抱的舒服,不许别旁人拿走他的暖炉。

      “殿下不是要饮水?”炉子挣脱不得,只得开口说话。

      沈如是一个机灵,他张开眼睛,一对丹凤眼迷迷糊糊的望着自己,他手一滑,下面年轻的酮体仍在发烫,有点不太对劲。沈如是睁大了眼睛,要命!他昨夜抱得不是暖炉,是容瑜!男人赤、裸的身体紧紧的挨着他,虽说穿着中衣,却也是实打实的肌肤相亲,照目前的姿势,还是自己强迫的人家!

      威武将军脑袋嗡的一声响,一把推开对面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容瑜不会功夫,猛地被人一推,半个身子软软的向后栽,眼瞅着就要掉下床去。

      人家好意暖了他一晚上,他刚好点岂能恩将仇报,沈如是不是这样的人,他赶紧伸手,拉了容瑜一把,人倒是捞起来了,起身时把床边盛水的碗倒了,顺势洒了两人一身。

      “殿下不要紧吧!”容瑜顾不上自己,伸手就在沈如是身上摸,想给他擦干了,生怕他病情再反复。

      “没。。。没事。。”沈如是舌头直打结,好嘛!这会儿画面更香艳了,他娘的要是让人瞧见了,脸真不用要了!

      怕什么来什么,偏偏不早不晚,船舱的门在此刻打开了,小青葱云鹤闲适时的探出他的小脑袋,“太子殿下,听闻您病了,摄政王殿下一早来看。。。”您字没出口,小伙子被面前的画面镇呆,眼神来回打量,闪烁着不可言说的光辉。

      那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沈如是半张着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巨大的黑影推门而入,挤得云鹤闲一个琅跄,差点一头摔地上,此人身高八尺,比云鹤闲还要高出一个脑袋,硬把他整个人罩在阴影中。素纱中单外面套着大红玄衣,衬得他外露的几寸脖颈白璧无瑕,肩上绣着日月龙纹,胸口则以金丝绣着白泽,隆起的恰到好处,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句,好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郎!

      就是太白了点,上阵厮杀吃点亏,要搁在以前威武将军的军中,难免落个“小白脸”的调侃。

      不用多讲,长眼的都能看出来,来人便是摄政王,原因很简单,旁人谁敢穿这样的衣服,又是龙又是太阳的,大大的逾距。

      唯天子可着此衣。

      衣服的主人可没想这么多,此刻正高高在上的打量着“乱搞”的两人。

      容瑜看清来人,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恭敬的用膝盖跪着下了床。

      “摄政王殿下。”

      “司马昭”来了,是真吓人!

      沈如是没抬头,反正太子的待遇就这样了,摄政王见自己不下跪,自己总不至于给他下跪吧!

      “孤瞧着太子无事。”七个字,阴阳顿挫,重音落在了“无事”二字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云鹤闲登时跪了下去,“殿下,臣该死。”

      摄政王的鞋尖提起来,顶了顶云鹤闲的脑袋,逼着他直起身子,缓缓的道,“是该死。”三个字说完,脚尖向下一滑,狠狠的蹬在小青葱的胸口上,云鹤闲被踹的张口见血,整个人滚了出去,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娘的!来真的!”沈如瞅着半响没爬起来的云鹤闲,想着方才那一脚要踹在自己身上,这位太子殿下可能就真断气了。他刚醒,还是保命要紧,威武将军赶忙老实的低个脑袋,目光恰好落在摄政王踢人的虎头盘云靴上,他心中一惊。

      “咦!”鞋面上有不少污泥,仔细一瞧,还露着点胫甲。

      “这是…在打仗呢!”沈如是对战争的气味再熟悉不过了,他顿时两眼放光,大周在打仗!摄政王这个架势,应该是前线回来套了件衣裳,风尘仆仆的就来看这个病秧子太子死了没死。无怪他如此生气,若是前线局势紧张,主将却被唤回,不能镇守战场督战,此乃兵家大忌。

      那么召回他来看太子的云鹤闲当然是该死。

      死都该死了,挨一脚自然是轻的。

      沈如是脑筋转的很快,既然在打仗,摄政王披甲亲自上阵,兵部侍郎柳云戟却被留下来看着他,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臣该死。”云鹤闲吐完血,爬起来继续跪在地上,没有命令,一动也不敢动。

      这位摄政王是真凶。

      “你叫什么名字?”摄政王收拾完小葱,目光又落在跟太子乱搞的男宠身上。

      “奴婢容瑜。”

      “听内事太监说,昨晚是你伺候的太子,还挺尽心的?”

      “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既是分内的事,早些都干什么吃的!太子怎会好端端病成这样?!”

      沈如是惊了!好端端?!他初来乍到,昨夜太子是个什么待遇,这艘船上是谁下令不给医治?摄政王大人面不改色便反口一咬,啧啧!好不要脸!

      “奴婢该死。”容瑜没有半句反驳。

      “你们一个个的,口口声声都说该死,莫不是都欺我心慈手软?”

      咔咔满屋子太监奴才都跪了下来,集体高呼“不敢!”

      只有沈如是冷笑一声,地上还有人在吐血呢,心慈手软?!

      “既是如此,把这人拖下去吧。”摄政王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一挥手,他舍不得杀云鹤闲,只能杀杀容瑜出气。

      到底谁欺负谁!沈如是眼见他要拿自己的男宠开刀,决定不再装鹌鹑了,好歹是太子,容瑜刚患难中救了他一命,不能见死不救。

      “慢着。”太子殿下故作高深的吐出两个字,去拖容瑜的太监们手都不带打哆嗦的,只当做没听见。

      沈如是早有心理准备,毕竟这里谁说了算,一目了然,他不紧不慢的又跟了一句,“怎么,诸位是想造反么?”

      造反这顶高帽子扣下来,太监们的手下稍有犹豫,但没敢停,眼睛齐齐看向摄政王。

      “怎么?看来诸位的意思是摄政王想造反了?”沈如是算盘打得响,帽子扣给你们不怕,扣给你们的摄政王,怕了吧!

      果然,效果立竿见影,奴才们又跪下去一屋子,大呼“不敢!”

      摄政王在这一片哭天抢地里,眯起眼睛,不出声,盯着刚说话的太子殿下。沈如是挣扎两下,扶着墙,站了起来,你看我我也看你,谁怕谁啊!司马昭还被骂个路人皆知呢,你谁啊,见太子跪也不跪,太子的人想杀就杀,说一句还不让人说了?

      沈如是非常有骨气的站着,抬起骄傲的脸,头一回看向摄政王,朝阳金色的光辉透过窗,斑驳的打在对方的脸上,让他高挺的鼻梁成了一道明显的分水岭,一半在暗一半在亮,衬得其人愈发阴晴不定。

      一双眼睛柔润圆融带着尖儿,黑白分明,拉成细长的一条,似笑非笑。

      太子殿下对上这双熟悉的桃花眼,倒吸一口冷气,方才的霸气荡然无存,腰一弯,腿一抖,“吧唧”一声,给摄政王结结实实跪了个大正面。

      在场的人面色皆变,一时竟无人去扶太子。

      摄政王倒是稳如泰山,似乎自觉受之无愧,手都没抬,只嘴角堪堪向上扯出微妙的弧度,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沈如是只好自己扒着船壁先站起来,他这跪的,是真冤!实在是这个摄政王长得像谁不好,偏偏要像他上辈子的跟屁虫弟弟!他一心虚,腿就软,这跪是给吓得!可惜旁人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跪了就是跪了,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太子不知又要耍什么幺蛾子,祖宗的脸面都不要了!

      沈如是岂会瞧不出,他这一跪,把脸跪地上了,威武将军瞧着对面得意的俊俏小白脸,突然福至心灵,他嘴角一挑,身子半倚在墙上,端的是一幅轻浮浪荡,开口便道,“有些日子没见,摄政王……愈发俊秀了,比我的那些个男宠好看多了,瞧得我站都站不稳了!”

      哼!跪都跪了,嘴上不能输!反正众人皆知太子是断袖,看我恶心死你!

      “今日这件大红衣裳,我也甚是喜欢,衬的卿肤白似雪……瞧得我…心中有一番别的滋味…”边说他边靠向摄政王,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干脆凑上对方的耳朵边说。

      距离如此之近,摄政王的桃花眼开了,撑得极大,里面黑漆漆的,深的空无一物。

      沈如是调笑话不说了,一双眼睛提溜转,心里骂道,操!眼睛怎么也能这么像!
      摄政王与他对视着,鬼使神差,伸手一把将他抱到怀里。不等摄政王开口,沈如是的搭在他肩上的手便顺着耳朵一路滑到下巴,再从胸口穿过腰间,最后停在屁股上。

      狠狠的摸了一把。

      摸完,人立刻推开他,身子砸回舱壁,捂着胸口,开始瞪着眼睛猛地大喘气。

      “咳咳!”

      一副他被非礼的样子!

      摄政王在原地没动,再次眯起眼睛。

      这下,船舱里虽无人敢动,但人心里早就炸了锅,他们离得远,瞧不真切,一开始只听见太子不要命了,胡言乱语,出口调戏摄政王,然后俩人突然就挨着了,紧接着太子好像被调戏了,退后靠着墙娇喘。

      戏本都不敢这么写!

      沈如这厢靠着墙,根本顾不上别人想什么了,多年的战场厮杀,让他有一种嗅到危险气味的能力,那是一种特殊的气味,名曰死亡。对面的人此刻似笼中饿兽,马上要脱笼而出,将他碎尸万段。沈如是心中叫苦不迭,咳嗽声愈发大了。
      他冤枉!前面调戏摄政王的话是他说的,没错!但上手摸这一下子,可不是他的意思,是这具身体自己干的!他原本好好的说了句话,准备点到为止,谁知挨得近了,自己的手完全不听使唤,一把扑上去就摸,他实在是……冤!

      此刻云鹤闲跪在地上,面色比太子还沉重,倒不是因为自己挨了一脚,而是摄政王暴怒后,此事该怎如何了结?他了解摄政王,方才若是他一脚踢开太子,跟踹自己一样,反倒无事,如此按兵不动,定是起了杀心。慕容家已经没有年岁相当,可以继位的人选了,摄政王要是一个冲动杀了慕容衍,大周怎么办?

      若是真杀了,便是正中某人下怀,那人届时定会借题发挥,一顶造反的帽子扣下来,那时……他不敢想!想起那人,小青葱心口一沉,太子平素虽然胡闹,但从来不敢招惹摄政王,这两日他的行为太过反常,难道……真是那人在捣鬼?!云鹤闲眯起眼睛,瞧向咳的起劲的太子,巧了,太子也在看他。

      不仅看他,还在不停的使眼色,里面的意思言简意赅,就俩字,“救命!”

      云鹤闲登时觉得自己想多了,那人……不会蠢到找这位太子合作…

      摄政王的动作不容他多想,转瞬间,他的一只手已经死死掐在太子殿下的脖子上,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准备完成造反的壮举!

      “咳咳咳咳!”沈如是这娇弱的身子,跟秋叶在萧瑟的寒风一般,抖了几抖,没怎么挣扎,眼前就发黑了,眼瞅着又要见阎王去。

      “摄政王殿下!”

      在生死存亡之际有人踹开舱门,高喊一声,可惜摄政王不为所动。

      那人继续坚持,“摄政王!!”

      “摄政王!”

      “沈择渊!”

      “沈择渊!松手!想想他们!你还想给他们可乘之机么?!”

      “他们”是谁,明显分量不够,摄政王没松手。

      “沈择渊!想想你的仇!想想沈家!”沈如是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前面这双手,空气钻进来了一些,他使劲吸,但不够。

      “沈择渊,想想沈如是!”

      这回分量够了,摄政王的手劲小了,慢慢把人放了下来,沈如是滑到在地,歪个脖子喘着气,面色白似纸。

      出声阻止的正是红眼侍郎柳云戟,他递上一方帕子,摄政王接了,像方才手中的太子是什么污秽之物,反复擦了擦,一言不发。

      柳云戟回过头,不耐烦的冲着容瑜道,“跪着干嘛?没长眼睛么?太子殿下犯病了,还不赶紧伺候着!”这是让人把太子先拉下去,免得再生事端。容瑜得了令,赶忙起身扶起沈如是,想带他走,一只手在背后帮他顺气,“殿下!”

      沈如是哼哼了一声,猛地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身子抖如糠筛,莫说移动,此刻他咳的欲将五脏六腑都吐出去,方能觉得舒坦些。容瑜慌了,他想给太子喝点水,无奈手边只有刚才打翻的碗底还有点水,他不敢出声再要,便将这点凉水小心翼翼的喂进太子口中。

      “噗!”凉水入喉,激得沈如是气血上涌,血水从口中喷出,溅了一地,红的触目惊心。

      “你们这帮狗奴才!给太子殿下拿热水来,赶紧叫御医过来瞧瞧!”云鹤闲顾不上旁的了,他冲上去扶起沈如是,把人放平,几位太监得了令,屁颠屁颠办事去了。

      “逸之,得把人救活。”情况急转直下,柳云戟俯身摸了摸太子的脉象,眉头立刻像拧麻花一样,“人死在这会儿,咱们就说不清了。”

      云鹤闲何尝不知,摄政王前脚刚进来看,太子后脚就归西,不是你杀的尚百口莫辩,何况如今这个场面。他打了个眼色,目光转向呆立原地的摄政王,示意柳云戟把人先带走。

      柳云戟会意,起身道,“殿下,臣尚有要事要奏,可否…”

      “柳侍郎,你方才说的什么,你可有数?”

      柳云戟这人不似云逸之,端的是浑身是胆,他干脆将摄政王伸手一扶,“殿下出了门,见了外面等您的人,要打要杀,臣悉听尊便。”

      摄政王一甩袖子,带开柳云戟的手,出门前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太子,人低个头在咳嗽。方才俩人靠近的一瞬间,他胸口灭了多年的火,烧了起来,只有自己知道,是他主动伸手抱住了这个病秧子。

      想起慕容衍,沈泽渊一阵恶心,转身时心中自嘲道,怎么可能是他?那个人已经死了十五年了。

      地上,浑身火烧火了的沈如是摊在榻上,心中只剩下了三个字,沈择渊。

      摄政王的大名。

      “操!真是他!”

      明明当年自己了死之后沈择渊才去的大周,十五年!怎么就能混成了个异姓王爷!威武将军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再也不想醒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近八千大更!因内容连续,懒得分开,明日断更一天,么么哒~~~
    感谢在2020-03-05 09:00:31~2020-03-06 09:4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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