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渊深处最长情》古月敬刀

20、20、识趣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大学第一年的圣诞节，又和元旦挨着，于是各学院活动层出不穷。我有时间就去看两眼，长长见识。
　　一天，辉哥来找我，说艺术人文学院搞到《大话西游》胶片，组织学生内部观看。他拿到两张票，请我一起看。
　　我听说那部电影在北京高校很火，心里想看。我问他：“你不跟王艳一起看吗？”
　　“她不喜欢这样无厘头的电影！她特意让我请你一起看！”辉哥高兴道。
　　听他这样说，我放心答应了。
　　到放映那天，我和辉哥正要进场，王艳却来了。她说她改主意了，想见识一下这个电影。辉哥被搞得措手不及。我没有让他为难，主动说不看了，然后退出。
　　这一幕被徐璐看见，她叫住了我。她搞到了票，可以请我看。辉哥就在旁边，样子尴尬。王艳忙着催他进场。我等辉哥进场后，跟徐璐进场。
　　徐璐至始至终都没问刚才发生了什么。这让我对她刮目相看。我不喜欢刨根问底的女生，不聪明的感觉。
　　那晚，我和徐璐连着看了《月光宝盒》和《大圣娶亲》两部电影。徐璐说她看不太明白，因为她总是对照原著去看。我却看懂了，当《一生所爱》音乐响起，眼泪突然盈满眼眶。徐璐可能看见了，但她没有特别的表示。
　　“谢谢你今天请我看这么好的电影！”回去的路上，我对徐璐说。
　　徐璐说那是小意思，她想了想，问我：“听说你家住荷渊渚？”
　　“是！”我没问她是听谁说的。徐璐似乎有话要说。
　　出于刚才她请我看电影的情面，我说：“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徐璐不客气道：“我听说那个地方美得很！方便的话，请我去那里看看，怎么样？”说完，不等我做反应，又接道，“我想在那里画几张速写，或者拍些照片以后做创作素材！”
　　我支吾着，不想答应，但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应该不会妨碍到你，我们可以约在放假当天。我当天去当天回。”徐璐快言快语，看我还在犹豫，又道，“你可以如实跟村里人介绍——我是你同学，不是女朋友！”
　　我不由一笑。话说到这份上，我只好答应。
　　“那我们一言为定？”徐璐说完伸出小指头，意思是要跟我拉钩。那动作很可爱，我愉快地跟她拉钩。
　　放假前的一天，我在路上遇见辉哥。他问我什么时间放假？我说，今天就放了。
　　他说：“那我们明天一起回荷渊渚吧？”
　　听他这样说，我看了一眼他边上的王艳。她冲辉哥说道：“这时候约你弟一起走，你是想叫他帮我们提行李吗？”
　　听王艳的意思，他们是要一起回荷渊渚。于是我便道：“帮你们提行李没有问题。但明天有同学要跟我一起回荷渊渚，还是各走各的方便！”
　　辉哥脱口问道：“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不等我答，王艳抢道：“当然是女同学啰，你弟这么帅，有女朋友当然是迟早的事啰！”
　　辉哥看我，等我确定。我说：“女同学！”
　　王艳又抢问道：“是那天请你看《大话西游》的那个吗？”
　　我又点头。王艳愉快地挎住辉哥的胳膊，仰脸冲向他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我就说他们两个有意思吧？”
　　辉哥听了，淡淡一笑，无话可说。
　　第二天，我和徐璐一早去站台坐车。我想早点回去，好让徐璐早些拍好照片，也好早些送她离开。徐璐洞穿我心意。
　　“我明白，你不好随便带我回家，村上人看了会误会我是你女朋友嘛！我只去转一下就走，不进你家。这样你跟他们解释起来，也就不费劲了！”
　　我没想到徐璐会这么善解人意，一时间竟有些羞愧。车来后，我们上去。路上，我无话要说。
　　徐璐找话说道：“吴小勇，你是不是有什么野心？”
　　我有些懵，不知道她问什么要这么问，“我是有什么地方做得让大家不顺眼了？”
　　“没有不顺眼啦！我看你每天除了在画室画画，再没有别的事了！你不参加学生会、不加入社团；不打球、不踢球；不抽烟、不喝酒；不找女朋友、不跟女生搭讪，也不跟人称兄道弟。所以觉得好奇怪啊！”
　　我笑了笑：“如果你让我下水捉鱼摸虾，我可能是好手。打球抽烟搭讪这些，我真的不在行！”
　　徐璐一笑：“我看过你去班主任、指导员那里好几次呢！你未来是不是想留校，或者是想要保研？”说完看我眼睛
　　我被她说得满头是汗，目光不由躲了起来。不久之前，辉哥从荷渊渚拿来好些特产，一一包装好，特别送我一份，让我送给各位老师。我不肯。辉哥却另有说辞：
　　“尊师不是嘴上说的，而是看行动的。这些莲子薏米鸡头果，远比你见了老师说‘老师好’，更会让老师觉得你懂礼貌，有教养！做个有教养的学生，从给老师送礼开始！”
　　“如果有个人见到你，总是给你递杯水，拿个毛巾，或者送个苹果，你是不是会觉得他人很好？人心就是要将心比心！”
　　最终，我接受了辉哥的洗脑。我让他带我去。他答应了。在我进老师办公室或者宿舍时，他就在外面或者不远的地方等我。等我出来后，他向我竖起大拇指：“听我的，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要记住，礼多人不怪！小礼物是人与人之间最好的润滑剂——”
　　辉哥的话总是对的，照他的话去做也总是对的……
　　“说说看，你到底想干嘛？”徐璐饶有兴趣地追问不休，把我思绪拉了回来。
　　我只好老实交代：“有一个省美协的新人作品展征稿，我是去老师那里了解情况的。如果你想参加，可以先准备着！”
　　徐璐一笑，说了一声：“好啊，那我们一起参加！”
　　“听说，腾之辉是你表哥……”徐璐开启追问模式。我有些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