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渊深处最长情》古月敬刀

12、12、初恋

　　我怀着美好憧憬走进高中校园。军训第一天，在人群中，我一眼看中一个姑娘。她个子小小的，头发又黑又亮，不长不短别在耳后，很雅致。她穿得也很好看，婷婷袅袅宛若河渊渚夏天的荷花。更重要的是她有一双水溶溶的眼睛，笑起来明媚璀璨，像是宝石散发幽光。
　　看到她第一眼，我心狂跳。
　　军训的日子里，每天我都要搜寻她的身影千百遍。看到她，我心情就会好。看到她，我的脸上总会不自觉荡漾清波。
　　军训期间，为了表现自己，为了吸引她注意我，我把正步走得标准至极。加上我个子高，身材挺拔，每段训练的中场，教官都会叫我出列为全体同学做示范。
　　做示范要面对所有人，但我眼里看的全都是她，像是专门对她一个人做示范。在我看她时，她也会看我。偶尔的，她会冲我抿嘴一笑。她抿嘴一笑的样子犹如荷渊潭吹来的夏风，叫人神清气爽。
　　她的名字叫李琴。每天，我在心里把这个名字叫上几百遍。令人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后，她和我将成为亲戚。
　　新学期开学以后，我做语文科代表，她是英语科代表。这让我们每天至少有两次交集，一次是我到她座位上收作业，另外一次是她到我座位上收作业；我到她座位上收作业时，会偷偷地闻她头发上的味道。她到我座位上收作业时，我会闻她手上的味道。
　　我知道自己有些龌龊，但我总是忍不住要做那些事。我甚至想带她见家长，马上和她结婚。这种想法并不过于荒谬，那时候这种事是有真实事例的。
　　我知道自己恋爱了，暗恋，同时又是初恋！
　　我还做了很多傻事。比如，晚自习回宿舍，我会跟在李琴后面，听她和女同学说话；买小吃放在她桌上；偷偷地翻她作业本，研究她的笔迹；看她的抽屉，想知道她看什么课外书；拿走她的文具，放进自己铅笔盒里……
　　没过多久，中秋节快到了，我计划到镇上买最贵的月饼送给李琴。我计划五仁、豆沙、椒盐都要买，这样我就知道她的口味了。
　　我开始在早餐、中餐和晚产里省钱。就在我暗暗省钱的时候，一天，我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我不明就里，还以为班主任看出我暗恋李琴的事了。结果，他拎出一叠包装盒，看样子里面装的是月饼。我不知道谁这么和我心意，知道我当前最缺月饼。
　　班主任告诉我，这是我哥送来的。我没反应过来是哪个哥。
　　“你有几个哥？”他问。
　　“两个，但都不是亲的！”我说。
　　“哦！给你送这个的是跟你一样高、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像是当兵的！”班主任描述道。这明显是在说辉哥，而不是我的堂哥。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我看到辉哥站在大门外。他看着我，没有做任何动作，更没有叫我过去的意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拎着盒子朝他走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隔着学校大门，辉哥整理了一下思路，伸手在我脸上一捏，老气横秋道：“见了我，怎么不叫人？”
　　我把头一低，叫了一声“哥”。他应了一声，然后道：“给你的是市里新出的最好吃的月饼，买来让你尝尝！三种口味，每种两个！”
　　我低着头，不看他。他对我确实很好，但那一晚的事让我对他的好印象毁于一旦。
　　看我依旧不高兴，辉哥忍不住问：“小勇，你为什么总不想理我，我惹到你了吗？”
　　我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是不是那晚喝醉后，我对你做了什么？”辉哥有些结巴。
　　我低头不答。
　　“你不是也醉吗？你还记得那晚的事？”辉哥紧张起来。
　　我摇头：“不记得了……”
　　辉哥松了一口气，却又实诚道：“小勇，如果我做了什么，我跟你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点点头，抬头认真看看他。他的样子光明磊落。所以，我相信他真是无意的。那点事，细想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给我笑一个，好不好？你笑了我才放心！”
　　我如他所愿，给他咧嘴笑了一个。辉哥如释重负般喘了一口气，然后跟我挥手道别。我看着他远去。
　　我带着月饼回到教室，分一个给同桌，自己当场吃了一个。果然很好吃。我打算把剩下的送给李琴。
　　就在我和同桌一人一个吃着月饼的时候，同桌捅捅我，他提示我看李琴。他早就知道我对李琴的心思。
　　我看到李琴被隔壁班的男生叫了出去。那个男生长得高高帅帅。不多久，李琴回来，，手里多了精美的包装盒。
　　“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近几天，我已经看到她收了好几个男生的月饼了——”同桌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我。
　　“我也看到了！”我说。、
　　“那你什么意思？你不生气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
　　同桌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我，肯定气疯了。你是真喜欢她吗？”
　　“那是肯定的！”我说。
　　同桌有点懵，他实在搞不懂我的心思，只好友情提醒：“你这样磨磨唧唧肯定不行！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赶紧的；要是不喜欢，也赶紧的。”
　　我听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