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种田养家日常》一碗苦蒿

6、重生卷

　　和一群大爷大妈挤一辆半公半私营的农村客运面包车到了镇上，何故就迫不及待跳下车。将近年关，外出打工的人陆续回来，集市上人流比以前多了不少。

　　何故挤在人群里，买齐了调料品和生活用品，但在菜种子上犯了难。她们这个镇子非常小，一条街走到底就没了。问了多家卖农药的小门店，都只有小白菜之类的耐寒、生长周期短的菜种，品种非常单一。

　　“老板，只有小白菜和萝卜、香菜，还有其它的没？”何故把摊子上每种菜种各捡了两包，问老板。

　　“这季节就是种这些啊，你还想要什么？家里有大棚种反季节蔬菜？”老板翻找几下，从角落里翻了一包莴苣种。“喏，这还有包莴苣。”

　　何故不信邪，菜市场那么多蔬菜，四季豆、茄子、西红柿、芹菜……不说数十种，十来种是数得出来。

　　“妹儿，别找了，新种子还要开年才会进回来。”老板看何故的样子，不像是种地的人，额外解释了句，“即便是有，你买回去也种不了。咱们这边大雪都下了好几场，天气预报说还有更大的雪在等着呢。”

　　既然人家老板都这么说了，何故也不得不离开。去农贸市场提了两节排骨、半扇猪肝、一个前腿子，又买了几样家里没有的蔬菜，何故就打道回府了。

　　她心里寻思着，市场上买不到就上万能的大淘宝上看看。趁着春节还有大半个月，快递还能送到镇上。

　　在路口等车的时候，何故在路口那家据说是何爸的小学同学店里买了一袋大米、一桶油和一捆豆腐皮、一捆海带。店主是一个女人，一头红色的头发在这个小镇算是比较洋气的，看到她买这么多，亲自送她坐上车，那模样，殷勤得不得了。

　　回到家，奶奶看到她背了冒尖尖一背篓，手里还提着一壶油，小脚颠颠跑过来接油壶。油壶不轻，何故侧身躲开，自己提了进去。

　　堂屋大门只开了半扇，爷爷坐在背面的地方缩着烤火，他面前立着一个落地电扇大小的铁丝圈电火炉，红彤彤的，洇得半屋子呈现出橘色的光。

　　何故放下背篓，蹲在电火炉旁把手烤热了就到厨房去煮饭。家里家用电器还算齐全，都是何妈每年像仓鼠一样一点一点往家里搬来添置全的。像电饭煲、煤气灶、煤气罐、冰箱之类的都有。后来倒是安上了天然气，不过家里那时候已经没人，安着基本都没怎么用过。

　　爷爷用不来煤气灶，他自己额外还添置了电磁炉炒菜锅。

　　何故把排骨剁成小块淖水后，添了两片姜片，少许色拉油炒香加空间溪水，放在煤气罐上烧开再小火焖炖。饭就用电饭锅煮上。她还是想用大锅炒菜，但现在没整理出来，等有空整理出来再用大锅。大锅炒菜可好吃了，还不会把菜掉出来！

　　见时间还早，淘洗了一把小白菜备着，准备等会儿排骨熟了之后再清炒，不然天气冷，炒了不到十分钟就冷得结油。

　　等待的中途也没闲着，坐在电火炉前浏览淘宝网页。

　　何故一边在网页里搜肾积水患者和老年人适合的蔬菜水果，一边按照上面医生的推荐在淘宝里选种子。能自己快速种起来的她就买种子，不能快速种出来的她就买现成品。专挑信誉良好的店家。

　　挑了半天，凡是常见的、不常见的蔬菜种子何故都来了一包，毕竟种子比较便宜；挑完菜种，她又开始看水果种子。不过水果大多数都是木本植物，培育周期长，店家卖的都是树苗，只有像西瓜、草莓、番茄，也就是俗称的圣女果之类的，才是种子。

　　何故也不着急，她选了能买的种子买，然后到村子里直接掐些现有的果树枝条，过两天她准备进山一趟，山里有许多野生果树，看能不能被空间驯化。

　　剩下的不常见的到时候找机会还是在网上订购。

　　结账的时候何故吓了一跳，选的时候不觉得，林林总总数目一加上来，数额还是比较大的。这会子她不得不庆幸自己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无论何时，总会留点底钱安身安心。

　　当初上大学前，她爷爷塞了她四千块钱，说是考上大学的奖励。何故本不愿收，奈何爷爷强硬地要求她收下，说是老何家唯一的大学生，还不能得点奖励了？

　　至于这笔钱其他几个叔伯知道不知道，何故没去打听，反正她是一点都没给自己爸妈透露，全存了银行，并且还是死期。

　　钱不多，留个急用还是可以的。

　　不过现在她急需用这笔钱，今天赶集的时候顺便也将卡里的钱重新激活变成活期了。

　　下了单子，厨房里炖排骨的香味开始飘散出来，弥漫在空气里。

　　“乖囡，还是你做饭香，堂屋里都能闻到。”奶奶笑着夸奖何故。

　　何故心虚地收下她的夸奖，特别是在爷爷这个曾经的乡村大厨面前。但见爷爷一脸赞同，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他对这一顿饭还是挺期待的。

　　电火炉火力不够猛，受热面不均匀，何故烤了半天，脸和膝盖灼得火烧火燎疼，背心却是冷的。

　　“奶奶，下午我们把火堆架起来吧，这火炉火力太小，你们烤着不热乎。听说过两天又要下大雪。”

　　奶奶有点心动，又有点迟疑。何故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迟疑啥。何故妈前两年回来，看到家里乌漆嘛黑的，嫌弃老两口烧火架熏得整个屋子乌烟瘴气，不让烧。

　　老两口受不住冷，也不能天天躺在床上，只好去买了个电火炉回来，因为舍不得钱，电火炉又小又不中用。

　　何故撇撇嘴，劝慰老人：“别去管我妈那人，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她老了，她就知道厉害！”

　　奶奶瞪她一眼，“怎么说你妈的呢，那是你妈。”

　　“我晓得是我妈，记着呢。但我还知道您是我奶，他是我爷爷，烧点火怎么了，等我毕业找钱了，给她刮层白腻子漂白不就行了。”何故原想说给何妈修栋大别墅，但一想到上辈子毕业就失业的情况，还是没说出这句话来。

　　倒是在心里悄悄下了个决心，准备将来修栋大别墅先给爷奶住。

　　期间，爷爷一直没说话，在一旁看着一老一小拌嘴说笑，他也咧着嘴笑。

　　何故速度快，饭菜很快上了桌。正好大伯娘此时也端着饭上来。何故看到一拍脑袋，哎呀，忘了和大伯娘说让她别做两个老人的饭。

　　大伯娘显然也看到一桌子饭菜：“咋吃上了？何故，你今天赶场去买菜了？”

　　“嗯，大伯娘，天天在你家吃怪不好意思的，索性今儿个看到肉摊上还剩的有排骨，割了两肋回来。”

　　何故进屋添了一双碗筷，拉着大伯娘坐下吃饭。大伯娘起先还不愿意吃，等闻到空气里散发的香味，馋得口水跟着唰唰流。

　　“你勒个闺女，忒讲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吃多少还要单独开个灶？”她喝了一口排骨汤，排骨汤味道鲜浓，里面的白萝卜炖得酥烂，几乎融成了汤。要是有一把自家的小嫩葱切碎撒上头，那会更香！

　　大伯娘啧啧称赞，急忙夹了一块同样炖的软烂的排骨肉，一抿就融化在嘴里，嚼都不用嚼，直接就可以吞下去。

　　“啧啧，你炖的这排骨，味道简直绝了。”

　　一顿饭吃得大家肚儿圆，奶奶平时不爱喝汤的人都喝了两碗，更别说一直胃口都不错的爷爷，要不是何故阻拦，怕是一锅都要吃下去。

　　吃过饭，大伯娘硬帮着清洗碗筷。何故劝都劝不走。

　　用她的话说：“白吃了顿饭，总要做点啥呗。”

　　在何故印象中，大伯娘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你摸不准她到底是哪一类人，当你觉得她爱贪小便宜时，她总会在其它地方补偿回来。比如今儿中午的一顿饭。说起来吃一个小辈煮的饭，算是天经地义，她偏偏要洗碗以作补偿。但是在某些事上，她是分毫不让。暂且不提。

　　何故见空间水煮的饭菜反响不错，决定之后都用空间里水。并将厨房的蓄水缸全换成空间里的水。

　　中午说好要给老人烧火架子，何故到顶楼柴屋装了一背篓几年前的苞谷核儿，然后到猪圈屋后屋檐下提回来两个竹疙瘩（也就是竹子根）。这竹疙瘩是村里一家人修路到家门口，占据了家里的竹林，便砍了一部分，砍下来的木头被老两口收捡回来当柴烧。

　　烤火架烧好后，等屋里的烟火气息散得差不多的时候，何故才把两个老人喊进来。“爷爷，奶，你们烤火的时候见火小了就添苞米核儿，别怕烧完了，烧完了我到自家柴山或者大山里去砍。”

　　烧火堆就是这点不好，很容易起浓烟，应该就是常说的一氧化碳。要是能做一个连着烟囱的壁炉就好了，何故心想。

　　何故没得空闲跟着烤火，嘱咐老两口几句，把堂屋大门开了半扇透气。她到堂屋左侧仓房拿了一把锄头、一把镰刀，带上上午赶集买的菜种进了空间。

　　空间里，大猫四仰八叉躺在溪水边，才想起忘了将它带出去吃饭。

　　大猫有“水”肚儿饱。何故见它不太饿的样子，也就放任没管它，自顾自除草挖土点菜种。忙活了几个小时，种子洒在细土表面。空间里没有鸟儿虫子，何故就没有做过多防护措施，浇上溪水，就此了事。

　　出去的时候顺带把赖着不愿走的大猫带了出去。

　　晚饭何故没做大鱼大肉，文火炖了一锅五谷杂粮粥，什么小米、黑米、薏米、糯米，通通抓了小把和在一起。最后看到墙角还有一个大黄南瓜，削皮洗干净切了几坨进去一起熬。

　　还别说，杂粮粥熬得软烂粘稠，一口喝下去，嘴巴一圈跟喝了浓牛奶似的，一圈米渍。

　　奶奶不太爱喝粥，不过喝下第一口后，表情明显缓和了。但嘴上还是不得绕：“清汤寡水的，晚上喝了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