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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重生卷 ...

  •   抬眼看到角落里被捆成一团“尸体”喵呣喵呣叫唤的大猫,何故突然咧开嘴无声笑了起来。大伯娘拧上酒瓶子转过身来就看到她诡异无声的笑容,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这闺女,咋个还笑了?看着怪渗人的。难不成被猫咬傻了。”大伯娘把酒瓶子提到老两口睡觉的屋里搁置好。

      “没事,大伯娘。”何故不欲多说,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啥会笑,或许是将心里压抑多年的心病从源头上掐掉一截,让事迹与未来的发展轨道相偏离,心里稍稍有了慰足感吧。

      虽然只是件玄而又玄的事儿。

      左手捧着受伤的右手,虎口处的烂肉翻卷泛着乍白。转身和奶奶闯个正着,只见奶奶五指并拢微微蜷着捧着啥玩意儿,看到何故,二话不说往她虎口伤口处抹。

      “啊呀,奶奶,这是什么?”

      何故看着伤口处黑得像鞋油一样发亮的膏状带着粉末的物体,尖叫一声。

      “乖囡,是锅底灰,抹上伤口好得快,不要担心。”

      在农村,干活动不动就会刮拉一条血棱子。如果为这老是往医院跑,一年到头不晓得要去多少次。于是小老百姓方法儿多,锅底灰就是一大止血神器之一。不仅如此,有时候墙上一团一团的白色蜘蛛网也会被用来包扎伤口。

      看着奶奶着急的好意,何故没舍得呵斥她。罢了罢了,反正小时候也不是没用过。何故自己都没发现,重生后的她对爷奶的包容多了,对自己却忽略得很彻底。

      晚上躺床上,大猫就绑在她卧室里梳妆台的桌子腿上。一直焦躁不安喵呣喵呣叫。窗外,另一只野猫高声和它应和,那声音,犹如婴儿呱呱大哭,又不同于婴孩的纯净懵懂,令人听之毛骨悚然。

      两只猫一直叫的天快亮时,才歇了声气。

      一晚上,何故辗转反侧彻夜未眠。从床上抻个脑袋起来,和桌子腿下的大猫绿汪汪的眼珠对个正着,心都漏跳了一拍。

      “喵呣——”

      何故忿忿然,叫,你叫|春啊。随即怔然,好像的确是在叫|春呐。

      她烦躁地拉上被子头脚蒙在里面。夜里温度低,室外温度甚至降到零下。不过这会儿没有雪,她们村坐落在重重高山里的山脚,新一轮的雪粒子还没吹到这里来。

      不一会儿,何故鼻子嘴巴呼吸了一嘴的二氧化碳——出不了气。白天被大猫咬的伤口一阵一阵火烧火燎开始疼。

      灯关着,伸手不见五指。何故依然准确地定位到伤口处。只一眼,她便惊讶地张大嘴。一口冷气呛到肺管子,嗽了好一会子。

      只见白天抹锅底灰贴着蜘蛛网的伤口闪着莹莹白光,像含了一颗夜明珠,光线柔软温和不刺眼睛。何故又惊又疑,她慢慢伸出另一只手去摸那白光,谁知手直接穿过去了。

      穿过去了?!!

      何故屏住呼吸,睁大双眼,尝试着控制受伤的左手。咦?能动。这意味着手还能受她控制,没有消失。

      她轻轻蜷曲右手手腕,莹莹白光离眼睛越来越近。突然,那柔和的白光刹那间光芒大盛,刺人眼球。下意识闭上眼睛,许久,才缓缓睁开。

      这一睁开,就发现不对劲儿。

      眼前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置身在一片青绿茫茫草原上,说草原有点夸张,但至少有她们村子大小的开阔平地,和电视里的大草原差不多。

      脚下青草没及膝盖深,鲜嫩青翠,散发出浓浓青草木香气。五颜六色的小花朵儿点缀其间,像是绿色毯子上挑绣的花儿。

      左手边不远处,是一栋碎石堆砌的毛毡子破旧小屋,屋前屋后,枯枝残叶,像是有人栽种过,最后荒芜了。屋门前,一汪小溪流从远方静静叮咚淌过来,对着房屋的大门方向,是一条被雨水冲刷得均匀光滑的鹅卵石小路,小路一直延伸至小溪里。清澈的溪水倒映着水底,清晰可见,流水叮叮流过碎石青苔,最后注入下游的一汪小湖泊里。

      踮脚尖眺望,平阔草原边缘处,一亘古老苍翠的山峦高低起伏,仿佛中国山水画中峰峦叠翠的放大版。半山腰及其以上,淹没在浓白的云雾里,若影若现。

      何故收回视线,怔愣许久。忽然想到什么,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还是上次那个位置,乌青的颜色又加了一层。掐的力度太狠太大,她疼得抱着腿单腿原地跳动。

      是真的,是真的。

      不过看着荒无一人的腿深草原,心里头也有些着急,难道她继重生后又穿越了?

      不行!何故摇摇头,她不能穿越,穿越了有什么意思,没有亲人,重生一趟、穿越一遭有何意义?

      如此一想,她满脑子循环着“回去、回去”,忽的眼前景色一变,是熟悉暖和柔软的被窝。

      她回来了!

      何故这下再也躺不住,被子一掀,翻身“吧嗒”一声摁开灯光。

      突如其来的光线杀得墙角“喵呣喵呣”吼的大猫措手不及,吓得四条腿扒拉梳妆台里的缝隙。

      何故借着灯光看刚刚散发白光的右手,目测那道白光应该就是虎口处的伤口。

      揭开蜘蛛网一看,她大吃一惊。

      伤口处抹得乌漆嘛黑的烂肉变得平坦,和左手虎口不一样的是,右手虎口有一个椭圆形黑色印记,粗看像一个猫头。白日大猫两只尖牙咬出来的孔洞成了眼珠子,因锅底灰抹的不是很均匀,浓一处浅一处,倒真真是只乌青的纹身猫头。

      难道刚刚的大草原是异空间?何故闭上眼睛,心神迫不及待沉入异空间里。她整个人顿时消失在房间里。

      “喵——呣?”

      角落里,大猫绿油油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随即爪子在桌子腿上扒拉得更厉害了,“喵喵!喵喵!”吓死老猫了!

      一晚上,何故兴奋地进进出出。大猫也一直竖耳瞪眼毛发炸成一团看她进进出出,直到最后,它麻木地瘫在地上,眼圈发晕。

      两只脚,好奇怪!

      空间里没有活物,破旧屋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屋角的柜子啥的,因为年代久远,她一摸,就碎成齑粉。外面小溪流里也没有鱼虾虫蟹,澄澈干净,水底看得一清二楚。

      粗粗看完小屋子和小溪,何故沿着小溪上游逆流而上,走到溪流尽头,她就被一层无形的薄膜阻隔在外面,和对面苍翠巍峨的连绵大山隔空相望。

      进不去大山,何故并没有多少失望。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意味着她一个人拥有一座村庄大小的土地,有水有地有房,还贪婪奢求那么多干啥?

      穿过膝盖深的草原,何故回到破旧小屋前。她围着小屋转了几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砌房的石头乍一看像是工艺切开的,一块一块整整齐齐、有棱有角,仔细看,并不像某种机器切割而成,反倒像是浑然天成。

      不过何故凭直觉笃定,那石头绝对不是工艺品。

      外面看不出来,她又钻进屋里。前面已经提到过,屋里的陈设因为年代久远,一触即成齑粉。屋子里平滑的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木灰,除此之外,四面都是光秃秃的不知什么材质的墙壁。

      忽然,她的视线落到大门上方正中那块黑石头上。一个铜钱大小的阴阳鱼嵌在石头里,几乎和石头融为一体,上面沾满灰尘。

      难怪刚刚一直没注意到,阴阳鱼嵌得高,面积又小,还沾满了灰尘。

      何故走近门槛,踮起脚尖,手尖距离阴阳鱼还差一尺多距离。她跳了几下,还是摸不到。从空间外把梳妆台前的小凳子端进来安上,何故一脚踩上去。哟,刚好触及到。

      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摸它,摸它,摸它……

      轰隆一声,脑子里像是惊雷炸裂,何故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砰的摔到在满地木灰尘埃里,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像是才过了一秒。何故眨动双睫,噗哧噗哧,半晌,她终于睁开眼。发在自己躺在地上,全身糊满灰尘,呼吸一紧,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出来,她前方的木灰刮起一个小旋风。

      她不远处,凳子歪斜一边,视线一直往上,门梁上方的阴阳鱼仿佛失去了流动的光彩,变得暗淡不起眼。

      不过,接受了大量信息的何故并不敢小看暗淡的阴阳鱼,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能量越大呢。这一信条安放在阴阳鱼上并不违和。

      原来空间是一个上古大能终其一生、汇聚几十个洞天福地、无数天材地宝凝聚的戒子空间。最开始,戒子空间还要人不断输送能量才可以继续运转,后来慢慢演变,能量越积越多,竟然像是有了意识一样开始自主运转。

      戒子空间最开始是有载体的,就是一枚单看十分普通的阴阳鱼玉佩。后来游荡在浩渺宇宙、穿越无数时空隧道,受了几次伤害,戒子空间竟然自发摒弃了载体,变得无形无色无味。

      说起来,何故能拥有它,简直是撞了百世好运。至于如何撞上的,戒子空间也没给她具体反映,反正说白了,这方独立空间,直到她死前,都拥有使用权。

      不过最让她高兴的是,阴阳鱼给她灌输了一个延年益寿的修炼功法,如果练得好,说不得会拥有近无限的生命。

      而且功法非常简单,简单中考量人本身的内在潜力。悟性好,就能摸到其中的门道,悟性不好,终其一生空间就是个私人农场。

      如果问何故现在最大的忧虑是什么,那就是命元啊。爷爷的寿元,奶奶的寿元,爸爸的寿元,还有……反正都是她上辈子无能为力的遗憾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金手指,怎么扭转已成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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