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种田养家日常》一碗苦蒿

21、重生卷

　　“妹——！”
　　何故兴奋的翻身下床，双手掐着大猫的腋窝提起来。大猫象征性挣扎了两下，知道挣不开，索性耷拉着四肢，喵呣喵呣不停叫唤。何故反手把门锁上，一转身带着大猫进了空间。

　　一到空间里，大猫就上演了一场用完就丢的典型案例。

　　它迅速从何故身上跳下去，两只后腿结实有力，何故按着有些酥麻的胳膊，眼睁睁看着自家大猫跑到小溪源头，翘着毛茸茸的屁股和尾巴，把大头伸到水里吧唧吧唧喝水。

　　它喝一会儿就抬起头打个喷嚏，直到把尚有些干瘪的肚子喝得水饱肚儿圆，这才转回来围着何故，在她小腿处贴脸摩擦，喵喵的叫得可嗲了。

　　像是有求于何故似的！

　　何故干脆坐下来，假装不知道大猫的意图，把大猫抱在怀里准备好好撸一番。兴许知道何故是它衣食父母，很是顺从的让她抱，让她撸。

　　何故动作熟练，先是在大猫头上搓了一把，然后刮刮它嫩呼呼的鼻子，扯扯胡子，顺顺它背上被揉杂乱的黄毛。期间，大猫一直闭着眼睛，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直到撸得意犹未尽了，何故才停下来。她笑着点点大猫的大脑袋，“你还晓得回来，我以为你真的不回来了呢！还好知道回来！”

　　和养狗不一样，在农村大多数人养猫都喜欢养母猫，因为公猫容易跑，跑出去就丢了，遇到过年偷吃人家挂灶头上熏的腊肉，主人家打死就打死了，也不和猫主人说一声。

　　何故前些日子都在省城照顾何爸，即使回来也是匆匆忙忙的，难免忽略了它。没想到大猫竟然自己舍得回来。何故扭头看空间源头处的溪水，心知多半是为着那水回来的。

　　在空间玩了一会儿，何故把大猫带出空间，然后拍拍它的大脑门，“记得回来！”

　　大猫嗲嗲的朝她“喵”了一声，扭着毛发蓬松的黄屁|股慢悠悠的走了。

　　**
　　日子很快到了初三这天。何妈初一下午就回来了，何琦是初二回来的。一大早上，何故就开始准备中午的饭菜。

　　何妈炒了一辈子的饭菜，味道并不好，出了名的难吃。因此何故打发何妈去洗菜洗碗，何琦也一样，在堂屋桌子上择折耳根和四季豆，奶奶在厨房帮她烧火。

　　排骨炖萝卜、炝炒四季豆、回锅肉炒豌豆尖、青椒炒肉丝、麻辣水煮鱼、炝炒干豇豆、凉拌折耳根、凉拌茄子、香肠、烟熏瘦肉片……林林总总凑了十二道菜。何妈几次想要来掌勺，都被何故赶到堂屋去招待客人。

　　大伯娘把沥干腌制好的鱼肉递给她，这是最后一道菜了，她笑着说，“何故，看不出来你手艺这么好，都可以去当大厨了。”

　　何故一边把腌制好的鱼头、鱼鳍、鱼尾巴丢在锅里，快速翻炒几下然后掺三瓢半的清水。“都是些家常菜，大伯娘还没尝过呢就知道比大厨好啦？”

　　“何竹那龟儿子前两天不是回来让我包肉汤圆嘛，我说那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好吃，他非要吃，结果好了，做出来他还嫌弃！吃白食的人嫌弃老娘我做得不好吃，说你做得好吃，你说气不气人？”

　　“都是大伯娘自己惯的呗，让何竹自己弄，他肯定一点怨言都没有！”自己弄得再难吃，都要强行咽下去。

　　大伯娘闻言只是笑笑，儿子生着病，现在只是和何故说着笑，要真让何竹自己弄饭，她第一个就心疼得慌！闻到锅里涨开的水雾里晕染到鼻尖的香味儿，勾得她心窝子馋，心道，何故弄得作料都是些常见物，为何如此香？

　　何故不知道大伯娘心里的想法，眼看水涨开了，撇去浮沫，把剩下的鱼肉一块块丢下去。因为是请客，鱼肉并没有像自家吃的时候片成薄片，而是切成一条一条，非常耐煮，夹的时候也不容易烂。等煮开之后，她又将早就泡发好的红薯粉和豆皮倒下去，大铁锅满满当当煮了半锅。

　　“大伯娘，这鱼马上就好了，让他们先吃着！”何故从橱柜里取出三个大海碗，比盆小不了多少那种，三个碗都盛满了，装上汤，都快满出来了。何故抓起菜板上的香菜，分别洒在上面。

　　“吃饭啦！男的坐里桌，大人小孩做外面两桌！”大伯娘一手端一盆水煮鱼，一边喊外面打牌的人吃饭。

　　自家和二爷爷家两大家子人坐了满满当当几桌子，男人挤在厢盒前那张桌子上，桌子上摆了啤酒和白酒，要吃的自己倒；女人小孩坐了两张桌子，桌上放着两瓶汽水，还有过年走礼的王老吉、酸酸乳，每个小孩子都抱着一瓶！

　　“哟！这些都是何故办的呀，何老四、淑娴，你们要享福了！”

　　“妹儿煮的菜好吃，水煮鱼一点不见腥味，入味得很！”

　　“要我说还是排骨里的萝卜好吃，水嫩水嫩的，一股子清香味，比肉还好吃。”

　　“茄子，妈妈，我要茄子！”

　　“夹在你碗里了，快吃吧。”

　　“还要！”

　　“还要什么，别人不吃啊……乖，这红薯粉好吃，你吃吃！”

　　人实在太多，男人桌看着还好一点，女人小孩的两桌子可就挤不下啦。大姑见人实在多，站起来把位置让给那些小孩子，她夹着菜到门口站着吃，回头看见何故还在一旁站着，“妹，快去拿碗吃饭呀！等会儿冷了。”

　　“我早上吃了一大碗面条，现在还不饿，大姑你吃嘛！”

　　堂嫂闻言，从桌子上钻出来，对着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牛！”然后凑过来悄悄说，“比你妈妈做得好吃一百倍，嘻嘻~”

　　何故无奈笑了笑，看来她妈做菜的水平众人皆知的——不好吃。等大家吃完后，已经是一个多钟头以后的事了。善后的工作没轮到她，几个伯娘抢着把碗刷的整整齐齐放在碗橱里。

　　**
　　年饭过后，几个伯伯堂姐堂哥们陆陆续续去温市了。走之前，几个兄弟聚在一起把爷爷奶奶的养老问题梳理了一遍。

　　年前如何做的决定现在一切照旧，不过说好一家轮着伺候半年，这次本来轮到二伯家，但二伯娘表示愿意出钱，让剩下的几个嫂子弟妹照顾二老。
　　因为二伯是上门女婿，清河村这边没有他的房子，不方便照顾二老。而大伯娘想要在家照顾何竹，想把照顾二老的活儿接过来，照顾儿子的同时每个月好歹有个工钱。

　　“那老四怎么办？”

　　大伯突然指出这个问题，大家之前都有意无意忽略这个事实，老四生病不能再做焊钢筋的活儿，也不能出去工作，他医病欠了一屁股债，侄女儿何故还在读书也要用钱，光靠何妈一个人找钱根本扶持不走——他们担心欠自家的钱还不上。

　　场面一时凝固下来。

　　四兄弟坐在四周，旁边自家媳妇都在一旁紧张的看着，生怕她们家那个突然良心大发想要“扶贫”。

　　何爸两手往兜里摸，想要摸烟，又想起来生病后烟都戒掉后，收回手来右手包裹着左手手背，在骨节上反复摩擦。生病后，他脸上黧黑的肤色在渐渐变白，但看上去还是比在座的三个哥哥年龄要大，倒像是大哥一样。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了很久的爷爷突然发声，“我们老两口不要哪个伺候，冬天何故给我们煲汤调养得不错，现在身体还不错，能自己做饭了。还像以前一样，你们每年给我两千块，该出去工作的就工作！”

　　说到这，还特意看了一眼大伯娘，“听说何竹要在家调养，大儿媳妇你要是愿意，让他和我们老两口搭伙吃饭也行。”

　　“爸！”大伯娘满脸不乐意，儿子是她的心头宝，不亲眼看着他恢复健康她肯定放心不下。

　　“你们说呢？”爷爷问其他儿子。

　　“都可以，爸。”

　　老二、老三家连忙答应下来，仔细算下来，这比他们每个月给在家里照顾的人一千块还划算，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而且看老两口这精神，还有好几年活头，一年1万二拿着还挺心疼。

　　二伯娘和大伯娘一直关系不错，很容易知道大伯娘心中的想法，“大嫂，何竹的情况在哪里都可以调理，你要不放心一起去温市也可以。你去工作肯定比在家干农活强，干几年正好给何竹在县城买套房子，多好？”

　　大伯娘想想，也知道二弟妹说得对，儿子这几年都不能做重活，他没有什么学历，等于在家耍几年，她出去能赚一分是一分，一年好歹能存一两万块。“那要得嘛，老汉和妈自己弄饭吃。不过老四，你准备在家干点啥子？”

　　何爸闷头闷脑说了一句：“养鸡养鸭。”然后就不说了。其实何爸模模糊糊有个想法，但是怕不成，到时候惹得哥嫂们笑话。他一辈子都是好面子的人。

　　而且家里被他的病拖着，和几个兄弟比起来，他成了最穷的那个，这让以前气焰高涨的何爸一时接受不了。但从鬼门关走一遭后，他便看淡了些，所以此时心里非常矛盾。

　　二伯和三伯们在初七就去温市了，走的时候把钱给爷爷送了过来。几个堂姐们走之前，也来看了爷爷奶奶。何故猜她们可能也塞了一点钱给老两口，至于多少，何故倒没问。

　　大伯娘一家准备初十走，坐女儿女婿的车子去。本来想让何竹也一起去的，但是问过医生后，医生建议他在乡下调养，就没去。

　　何故偷偷在空间整理年前卖菜的钱，除去给何妈的7000多块钱，她自己手里头的还有一万三千多，都是卖菜之后留下来的“进货钱”。这一万多块钱做点小买卖可能还行，但是想做大买卖，那就不够看了。

　　正当何故头疼钱的时候，何妈跑来告诉了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