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种田养家日常》一碗苦蒿

16、重生卷

　　没两天功夫，何家一大家子人都知道何爸得了癌症的事情。何爸人还在省城，亲戚们电话打过何爸的电话，纷纷又打电话来询问何故。

　　接听、反复解释、挂断，何故整个人感觉筋疲力尽，比在空间里种两块菜还累。她不敢在屋里头接电话，大冷天里跑到外头吹着冷风，不一会儿，鼻涕窸窸窣窣流。

　　爷爷的生日谁都没提要过，还是何故跑到街上提了一个大蛋糕，让大姑过来，煮了几个菜，陪着老人一起简简单单过了一个生日。家里紧张的气氛爷爷早就感受到，但其他人谁都不敢说。

　　爷爷问过好几次何爸，何故瞒着他仍旧不说，说温市那边一个大老板打电话过来，让何爸回去加一个班，工程紧凑，希望在年前完工。

　　说着说着，连何故自己都觉得何爸去温市工作了。

　　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何爸去省城后一直都没有回来。何妈中途回来过一趟，跑到三亲六戚那儿凑了一笔钱，后来又不知道从哪儿得知可以从网上筹款，急忙让何故去村上跑证明，各种印章。

　　何故知道此时家里急需大量资金，又没有收入来源，网络筹款算是一个最近的捷径。她每天在后台看哪些人捐了钱，每一笔，无论大小，都用小本本记着，她打算等以后有钱了就将这一笔笔钱还回去。

　　何故两边跑，家里头这边她将水缸里全都换成空间水，并交代妹妹何琦给两个老人每日熬银耳粥或汤，她自己也跑到省城去。

　　何爸入院住着，正调理身体准备进行手术。也许是得了省城里医生的肯定，他人没有当日得知癌症那一刻的消沉，隐隐中透着希冀。

　　何故看了何爸，从医院出来后，在医院附近不远处找了一个老小区，花钱租了一个月。办理妥当后，何故才和焦躁不安的何妈说了这事。

　　何妈当即黑着脸训斥何故：“你哪来的钱，不知道现在急需用钱吗？身上有点钱就不得了了，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你爸现在都这个样子了。”

　　何妈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吐了一地，说着说着，发现何故盯着她一言不发，终于讪讪地停下来。她揉了揉晕胀的脑袋，脸色绯红，显然是情绪激动后血压急速升高的症状。

　　“妈，房子不贵，爸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不是一日两日，陪床的人不能天天睡病房凉椅，况且医院资源紧张，陪护床也不多。所以我和你轮换着来，又能在出租屋里熬点汤品补养身子，爸现在正需要这些。”何故安抚着何妈，母女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何妈一想也对，这几天都是她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何爸，她自己也体弱多病，常常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既然何故租了房子，到时两人轮换着来也好。于是就问：“房子贵不贵，远不远？”

　　“不贵，也不远，我和房东说好了，这房子本来有人已经预定了，不过要明年才能搬进来，房东想趁中间空余时间赚点小钱，也就答应了。”

　　带着何妈熟悉了出租屋的路线，出租屋大的家电都齐全，只要置办一些生活用品就行。何故想起学校寝室还此时应该还没关闭，花了几个小时去大学城把自己在学校的被子桶盆搬到出租屋来。

　　一切置办妥当后，何故买了简单调料开始做饭。菜都是空间产出的，她做得非常清淡，另外饭是熬的南瓜薏米粥。

　　送到医院，何妈正陪着何爸打点滴看电视。看到何故提着碗筷进来，何妈站起身来：“来了？”

　　“嗯，你们快点吃，不然等会儿就凉了。”

　　何爸看到一壶的淡菜淡粥，瞬间没了胃口。何爸是个老烟枪，病查出来后，烟就没再抽过。嘴里寡淡至极，现下这饭菜还没吃就觉得嘴里更寡淡了。好在他也知道没有讲究的余地，怏怏喝了一口粥。

　　嗯？
　　何爸眼睛一亮，薏米粥甜淡适中，南瓜清甜的味道融在粥里，勾起味蕾里的食欲。再一吃其它菜，脆嫩脆嫩的，用来伴粥再合适不过。……就是味道要是再重口一点就好了。

　　何妈和何爸一起吃饭，她吃了两口，再看何爸的表情，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手艺不错，以后饭菜你来弄。”

　　“行。”何故也不推辞，她本来就打算揽过何爸在省城的病号餐，想让空间里的东西给何爸多增加一份手术成功的希望。“妈，你还陪爸一会儿，我出去转转，十点钟的时候过来接手，你回出租屋休息。”

　　何故打算去周围的小区看看，她上辈子刚出学校时没有找到工作，于是在省城的中心区域租了一个老小区。小区位置去省城各个区域都比较方便，唯一不方便的是附近没有菜市场，有两间门面卖蔬菜，两个大超市，又贵又不方便。如此一来，许多城中村的老人在自家种菜拿到小区附近卖，生意还不错。

　　跑了五六个小区，发现有两个小区比较符合她的要求。一个是普通小区，一个是比较高档的小区。高档小区周围有很多老人背着背篓簸箕候在小区进口两边的马路，过往的车辆有时候会停下来买，有时候是从里面出来的人。

　　何故上前去问了几家老人团菜贩的菜价，有高有低，普遍比附近门面里卖的蔬菜贵几毛。

　　另一个普通小区的人多是年轻的上班族。每天上班后累了，不愿意特意去几千米远的菜市场买菜，喜欢顺手在楼下买了就回家。

　　何故仔细思考后，决定在两个小区同时尝试卖，一边一天，轮流卖菜。

　　决定后，何故满意地回到医院，和何妈换班。何爸是初期，症状不太明显，尚有自理能力，何故也没多累，就是偶尔帮忙看看吊水瓶，问问他需要点什么。

　　很快，就到了何爸动手术这一天。

　　何妈颤抖着手，噙着泪花签手术同意书。几次，手颤抖得不成形，“余淑娴”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跟蚯蚓爬似的。

　　何故悄悄移动身子，挡在何爸和何妈面前，她手里提着何爸的吊水瓶，低声道：“妈，医生不是说了爸身子调养的很好的嘛，不要给爸压力，会让他恐慌。”

　　何妈听到闺女的嘱咐，连忙擦干眼泪，快速签字。大闺女这几天像是变了个人，性子比以前更沉着冷静，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有时候她下意识里会依赖她。

　　目送着爸妈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何妈就开始紧张不安，在等候室里走来走去，等候室里其他病人的家属，看到何妈晃来晃去的身影，心也跟着吊起来。

　　等待是磨人的，何故紧紧盯着手术室。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的记忆，那时候何爸已经是晚期，几个月时间，何爸就瘦得和芦柴棒一样。像非洲经历过饥饿后的人，肋骨分明，骨瘦如柴。

　　**

　　何爸的手术非常成功，医生也赞叹，何爸是他近两年动的最好的几台手术之一。

　　刚动过手术，何爸躺在病床上一点不能动弹。身上插着输液管，何故和何妈一点不错眼的盯着他，生怕他睡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何故暗暗喂何爸吃了空间水，还是一直用空间里出产的东西在调养他的身体。何爸恢复得非常快，引得主治医生天天来查看几次，主治医生科室里的其他医生看到后也连连赞叹，啧啧称奇。

　　随着何爸渐渐恢复，何故搓着跃跃欲试的手，趁着过年还有几天，大家都舍得吃舍得买，开始展开卖菜生意。

　　她全身穿着冬日里比较常见的黑色棉服，头上罩着一个灰色的帽子，低调得不得了，但在一堆老年人中间，又是最突出的一个。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冬天黑的时间早，六点多钟华灯初上，朦胧的光芒氤氲在浓浓的黑色里，照亮方圆几米。何故摊子摆在一个路灯下，远处是一棵茂密的黄角树，这儿不止她一个，卖菜的，三轮车卖橘子的，甘蔗的，排了一排，小喇叭里“十元六斤”反复播放，廉价的价格吸引着过路的路人。

　　相比较而言，何故的摊子就比较冷清了。两个簸箕，一个放在地上，一个叠在背篓上，背篓上面的簸箕里叠着小山高的草莓，草莓用草莓叶叠着，看着十分吸引人。

　　草莓有两种，白色的和红色的；地上的簸箕里则放着几种蔬菜，水嫩嫩的菜叶在路灯下闪耀着透亮的光。

　　何故没有准备小喇叭，她看了看三轮车上的小喇叭，低头看看自己的摊子，想了想，扯开嗓子对过路的行人喊：“草莓，新鲜的草莓；还有更多的新鲜的儿菜、莴笋……不含农药残渣，完全无污染绿色健康产品，不好吃包退换！”清脆的嗓音在喇叭高音下竟然没有被淹没下去。

　　路过的人：包退换？？？！！！

　　折返脚步，路人退回到何故小摊前，一眼看到饱满而散发着浓郁草莓香味的草莓，“草莓怎么卖？”

　　“20一斤，你是第一个客户，15块就好啦。”何故笑着回答，态度不卑不亢。她相信自己种的草莓，连从不吃水果的大猫一次性都要吃10几个。要知道一个草莓可有二两重。

　　路人有点迟疑，15块一斤的草莓不算贵，但也不便宜。而且看这草莓的个头，6、7个都能有一斤。她买还是不买呢？

　　“要不你尝一个？”何故选了一个大果给她。

　　诶？急忙接过来，“谢谢！”一口咬下去，双眼登时定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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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阴霾即将过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