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太宰和中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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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这群成员可算没再整幺蛾子了。
千叮万嘱这几天绝对不能出去，而他们也有了危机意识，乖乖地待在擂钵街，只有白濑和柚杏两人陪同中原中也去城内进购生活物资。
能不抢就自己丰衣足食，平日里【羊】虽说有不少偷盗行径，但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在横滨内谋得兼职，赚来的钱充公，解决生活物资上的需求。毕竟，【羊】再怎么说也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手头宽裕了，自然也想改善基本的生活条件。
采购的物资不多，其实就中原中也和白濑两个人也够了，但柚杏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孩，让她一直待在家里，可不难受死她了，索性也让柚杏一起出来，在市区内四处逛逛，也正好，中原中也有些话想跟他们说。
运河堤边，日暮将晚，满天红霞，河面上折射着夕阳的光彩犹如燃烧的不知火。
两个少年提着纸巾、沐浴露等生活用品，少女的手上则是提着超市买来的肉制品和蔬菜，沿着长堤一路走回擂钵街。
比起旁边两个相谈甚欢的伙伴，中原中也相对沉默许多，即便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可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白濑和柚杏说明他的想法。
柚杏敏锐注意到了中原中也的沉默，开口就询问中原中也怎么了，换来的是中原中也支支吾吾的回答。
这时，落水声从远处传来，不大，却足以让三人侧目望去。
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背部朝上飘在河里，沿着入海口处很快随着水流远去，没有挣扎的迹象。
见此，中原中也毫不犹豫地把家用塞给了一旁的白濑，在对方莫名的诧异声下，快速跑下长堤，一个跃身跳进水里，在流水中寻找落水者的身影。
也许旁人不一定认得出那远处沉浮的不明人士，但中原中也的视力比平常人更好，他一眼便认出了落水者也不过是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比起去思考为什么这少年没有求生的欲望，中原中也更倾向于先把人救上来再说。
春水尚寒，入水时那彻骨的寒意冻得中原中也躯体一僵，他勉强适应了这过分的冷意，便张开臂膀往那深水处寻去。
那人沉了下来，生死不明。
中原中也心底一沉，加速游了过去，拽过那人的手，往他脖子上拉过来，另一只手扶住落水者的腰，抬头朝上游去。
殊不知，那落水者竟然反扣住施救者的脖子，这一勒，中原中也绷不住嘴里的氧气，气泡咕噜噜升腾出嘴，呛了好几口水。
这人疯了吗！
中原中也当即意识到落水者的意图，他这是想让中原中也陪他一起溺水而亡。
憋住嘴里仅剩不多的氧气，中原中也强忍住把人往死里揍的冲动，当即就想发动异能力将两人一起带出去，谁知，异能力完全无法发动。
怎么可能！？
中原中也压不住内心的震惊，他从来没试过无法发动异能力的情况，但现在不是纠结为什么的时候了，他再不浮上去，真的会被这混蛋连累死。
那么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中原中也直接一拳往那人的脑门上哐去，水里的压力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中原中也施力力道，但也足够让那人短暂性晕厥。
感受到脖子上的手已经松开，中原中也赶紧换了只手去拽落水者，卯足了劲往上游，终于在完全憋不住之前，浮到了水面。
得救了……中原中也大口大口咳出水，氧气吸入让他恢复了些许力气，他索性把那人用力抽上来，朝岸边大力一扔，滚了好几个圈后在草坪上停下来。
岸上的白濑和柚杏见到中原中也浮上来，提上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刚才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甚至河面上冒出好几个水泡，他们就开始紧张中原中也是不是在下面出了什么事了，但又不敢盲目下水，在岸上干着急。
不过好在，中原中也人没事，被扔上岸的那个人，可能就不那么好了。
棕褐发色的少年咳了好大一滩水，翻过身跪在地上干呕着，脸色苍白，因为咳得太猛，他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好不容易等少年缓过来，地面出现一双脚，猝不及防地朝他腰一踹，被救起来的少年又是几个翻滚后躺在地面，不适地又咳了几声。
“我说，干嘛阻止我入水啊，”被人踢出去后，少年索性就躺平了，拉长了腔调抱怨，“你让我这完美的自杀计划给泡汤了诶。”
额头青筋暴起，中原中也三两步上前，一把揪起少年的西装衣领，咬牙切齿愤恨道：“我还没说你才对！你个混蛋！我好心救你居然拉着我也一起死，我眼瞎了才会跳下水，活该你被淹死。”
“那你救我干什么，丢下我不就好了？”少年懒洋洋地说。
“哈？你以为我想的吗，我不揍你一顿心里不舒坦！”中原中也吼得几乎破音了。
“是是，你现在也揍过人了，可以让我走了吗。”少年双手投降，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想再跟眼前的救命恩人多说一句话，“我可是有急事找人，你可别耽误了我。”
青筋再度暴起。
中原中也被气笑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欠揍的人，正当他要爆发之际，白濑喊着他的名字跑过来了，言语中带有责备中原中也擅自去救人的意味，生怕中原中也真有个什么意外交代在这里，那【羊】就麻烦了。
少年听见白濑呼唤的名字，挑了挑眉，目光再次回到赭色头发的少年身上，眼里若有所思。随即，他右拳击左掌心，恍然大悟道：“噢，原来你就是斑先生所说的中原中也呀。”
一听见斑的名字，中原中也反射性身形僵停。无他，试想一个孩子训练时被摁着打上整整一天，换谁都害怕，更何况中原中也，被斑摁着打了半年多。
见这反应，奉人命令前来找人的太宰治露出“太好了”的表情，眼睛布灵布灵地耀眼，他双手合十，语出惊人，甚至把赶来的白濑和柚杏都愣在原地。
“斑先生让我转告你一件事——老鹰捉小鸡的游戏适可而止了。”
太宰治眨眨眼睛，唇角笑意愈甚。“我叫太宰治，是你在港口黑手党的新搭档，今后请多指教啦。”
听着太宰治的话，中原中也大脑宕机，紧接着两道格外强烈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中原中也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白濑和柚杏不可置信的表情。
陡然一惊，中原中也忽然理解了太宰治的用意。
斑和扉间从来不干涉中原中也的选择，像这种不打招呼就把未来的道路安排得清清楚楚的事情，唯有一种可能……这个叫太宰治的混蛋在挑拨离间。
眼眸一沉，中原中也手里攥着衣领的力度加大，“喂，你少来多管闲事。”
呼吸不太通畅，太宰治鸢色的眸子随之愈发深沉，酝酿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可他还是语气轻快地说出了中原中也所纠结的事情，“但是你要跟他们决裂不是迟早的事吗，怎么还生气了。”
中原中也恶狠狠地说：“你给我闭嘴，死青花鱼——”
话没说完，白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中也，你原来一早就背叛了我们是吗。”白濑咬牙将柚杏护在身后，眼神不善地盯着中原中也，满眼都是怨毒，“我就说你怎么每次都对港口黑手党的动向那么清楚，还知道其他组织的行动，就算家里有人在里面做事也不可能知道那么清楚的情报。”
柚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怯怯地拽着白濑的外套，“白濑……中也他是叛徒吗？”
白濑没有立即回答，他掏出了枪，趁中原中也措手不及之时朝着太宰治旁边开了一枪，子弹嵌入地面冒出丝缕黑烟，差一点就射中太宰治的大腿。
平日连枪都很少开的白濑枪法准头显然不好，但他恐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即便他现在拿着枪的手忍不住颤抖。
中原中也查看了眼太宰治没有受伤，松开太宰治的衣领站直身子，眼神锋利地盯着自说自话的白濑，似乎之前【羊】所受到的帮助都是中原中也为了港口黑手党才这么做的，为的就是要培养给港口黑手党服务的敢死队，他白濑绝对不允许让【羊之王】继续由中原中也担任……这样种种的话语，把中原中也一直以来所期望变好的未来全部碾在地上踩碎，唾弃中原中也的善意。
“白濑，我中原中也从来没想着背叛【羊】。”中原中也的神情鲜少地展现出严肃，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身上与之激起的黑红色异能力包裹着他的身躯，吓住了白濑和柚杏。
“但有一点他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想要退出【羊】，而这仅仅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我知道，比起现在这种情况，【羊】有他更正确的生活方式，一味地仰赖于我的帮助而得寸进尺走向另一条道路，不是我所想要看见的。”
“我的监护人告诉过我，我没有责任和义务为别人做那么多事，但既然我成为了【羊之王】，我为【羊】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你们有更多的选择，而不是放任你们在擂钵街沉沦。”
“你们可以尽管说我自以为是，说着为你们好的话自作主张决定你们的未来，但你们要搞清楚一点，与其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倒不如寻求另一种不用拼死拼活的出路。”
“白濑，你比我更熟悉【羊】，更理解【羊】的生存方式，如果【羊】在你手上过得更好，我会毫不犹豫把领导的位置转让给你，只是现在看来和我预想有些偏差了。这样抱团取暖下去，最终改变了什么？”
“至于为港口黑手党服务？别让人发笑了，那只不过是我其中一个的选择罢了，而非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去加入。给我搞清楚点，白濑——”钴蓝色的眼眸洋溢着鲜活的明媚，充斥着自信的狂傲在眼底聚集，那是将一切碾压在脚底的嚣张，他握拳，拇指指向自己。
“我从来不是非谁不可，也非放弃谁。”
一阵死寂后，孤零的鼓掌声从背后响起。
深褐发少年一脸看足了好戏，拍拍屁股上的草根站起来。
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叫中原中也的，是他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蛞蝓你就跟我回港口黑手党吧。”白濑的枪口再次瞄准他的脑袋，太宰治没当一回事的转过身，歪了歪头示意中原中也跟上，“你知道的，至少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中原中也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走，当即呛回去，“哈？谁是蛞蝓了！”
太宰治扒下下眼眶的皮肤，露出红色血肉，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黏糊糊的蛞蝓谁应了谁就是。”
中原中也一个飞踢过去，怒吼道：“你这个上了岸就要死不活的青花鱼！”
“嗷呜！中原中也你个暴力狂！我要跟斑先生和扉间先生投诉你！”
“谁怕谁！我看谁才是挨打的那个！”
夜色将至，天际掩上深色的帷幕。
两人打打闹闹渐行渐远，留下茫然无措的两位【羊】。
***
夜晚九点，港口黑手党总部
这段时间，港口黑手党注定是忙碌而不眠的。
内部叛变、五大干部位置的缺失、情报部门真假信息的调换、外部势力暗中窥伺……后续处理有一大堆难事等着森鸥外处理，两位首领顾问也不例外，加班加点地处理檀一雄留下的烂摊子。
引起这场叛乱的人固然死了，但这不代表许多东西无迹可寻。
连着好几天熬夜处理事务，靠着多重影分身之术才勉强忙得过来，但身体和精神素质再强也抵不住高强度的消耗，扉间一度还怀念起前世为了忍者出任务而制作的兵粮丸，吃一颗便能抵得住一天的热量消耗，在这个时候比什么都管用。
比起一忙起来就完全不顾及身体的扉间，斑显然量力而行得多。夜深而息，日升而出。只是一连三天开门看见的都是扉间埋头工作的身影，眼底那青黑色肉眼可见的加重，现代社会养起来的脸色要不了几天就变得苍白，斑低头望去，速溶咖啡条包几乎塞满了垃圾桶，他忽地想起来，建设木叶的初期，他们三个人之中，扉间没少这般劳累工作。
甚至，千手扉间拦下了七成的工作量，亲力亲为。
就是因为他这份无所谓，有好几次在办公室里差点昏厥，吓得柱间喝令住他，当即赶他回家休息，要是不听话，直接一个手刀砍晕了扉间。
抛开他们之间的恩怨来讲，扉间说到底也是个不省心的弟弟，就像他弟弟泉奈一眼，总是独自把事情包揽在身上解决，很多时候又好气又心疼。
忽然间，斑一愣。
……心疼？他竟然会对杀死弟弟的仇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心底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斑一方面觉得反胃一般的恶心，另一方面，心里却隐秘地有点堵塞，这让他感到久违的烦躁。
念及曾经建设木叶的旧情，斑唤了声扉间，在扉间抬头对上他那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之际，发动幻术，令扉间陷入昏睡。
而斑，久久凝视着熟睡的扉间，直到感知型忍者为过于强烈的视线注视感到不舒适，睡梦中略微蹙起眉头，斑才将骇人畏惧的血瞳合上，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然恢复成幽深的黑眸。
他揽过扉间的肩膀，横抱起扉间，将他放到会客的沙发上，脱下外套盖在梦中人身上，转身去处理还没做完的事务。
等扉间再次醒来时，已经入夜了。
一整天没进食，扉间一觉醒来肚子便咕噜噜打鼓。
斑似乎早有准备，默不作声地给他端来了热腾的饭，又坐下来继续处理文件。
扉间看了眼斑，又低头望向饭菜里放着他喜欢吃的烤鱼，紧绷的神经缓解许多，一直以来跟斑独处的不自在消散了些。
没有责怪斑的自作主张，扉间知道斑只不过是看不过眼他堪称疯狂的工作行为。他很坦然接受斑的好意，小声地道谢一句，然后双手合十道句餐桌礼仪，吃起饭来，浑然不觉坐在另一张办公桌的斑听见这微不可闻的话语后，眉宇略微松开的画面。
有条不紊地吃完饭，扉间准备跟斑梳理一下今天落下的工作，太宰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还带着另一个人回来了。
这几天都忙着干活，差点把自家崽子给忘了，斑也是让扉间陷入昏睡后才想起很久没见到中原中也，索性就让跟中原中也年纪相仿的太宰治去找人，反正太宰治整天呆在港口黑手党总部无事可做。
只是，瞧见俩小鬼浑身湿漉漉的，整洁的衣服都沾染了各种泥泞，灰头土脸狼狈极的模样，斑和扉间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还在死命瞪视对方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嘴角微微抽搐。
扉间有些心累地开口：“你俩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等中原中也开口，太宰治恶人先告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望着两位首领顾问，指着暴揍了他一顿的人跟扉间率先告状：“是中也先出手的，还专门往我脑袋打，超级痛的诶。”
中原中也狠狠剜了眼太宰治，要不是有监护人看着他肯定现在就把这家伙再狠狠收拾一顿。不过，中原中也比太宰治更熟知自家监护人脾性，他们不是断章取义的人，中原中也等太宰治装可怜完后娓娓道来事情的经过。
果不其然，当中原中也提到太宰治入水的事情时，白发男人勾起抹冷笑，他瞥向了意识事情不太妙，正准备偷偷溜走的自杀狂魔，一把伸手拽住太宰治的后领，耐心地听完全过程确认无误，皮笑肉不笑地把人邀请去训练室，让太宰治深切地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濒临死亡的痛苦。
扉间厌恶着不珍惜生命的人，在这较为和平的年代。
哪怕太宰治过于早熟地看透了世界的本质，行尸走肉一般孤独地活着，将自己脱离于这个世界，把死亡奉于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也看不惯太宰治看淡生命的模样。
倘若孤身一人，那就去寻找活下去的意义。
要是哪一天，太宰治为了所在乎的人义无反顾地选择自杀，扉间绝不会阻拦。
但至少不是现在。
“等等扉间。”斑叫住了他。
扉间疑惑回头望去，便见到斑站起来松了松脖颈，活动下久坐的颈骨，一把扯住刚得意起来的中原中也，在少年一脸懵逼中一起拖向门外。
“正好，我跟你一起去活动身体，顺便检验下小鬼这些年有多少长进。”
太宰治幸灾乐祸笑出了声。
中原中也咽了口唾沫：“……”
绝对会死的！今晚绝对会被斑先生揍死的！
救命！红叶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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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39章 太宰和中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