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鲨鱼拌辣酱》黄鼠狼先森

6、第6章

　　卯月的任务大多是和鬼鲛一起执行的，她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不管鬼鲛的态度怎样，她都能自顾自的讲下去。
　　鬼鲛从最开始的敷衍到无视又到偶尔会听听她到底在说什么，都是一些夸赞天气和路边小草的废话。
　　他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大多时候他都忍不住想去回应卯月的话，但出于职业素养，都憋回去了。
　　“啊，我说，真的不直接把他杀掉吗。”卯月咂嘴，叉腰看着躲在鬼鲛后面，蜷缩成一团的小鬼，“现在可是战争时期啊，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很正常。”
　　鬼鲛坐在石头上，不紧不慢的擦拭他的刀，“你的任务是什么？”
　　“清除敌人。”卯月一屁股坐在红发小鬼的旁边，吓得对方慌张退出了好远。
　　“执行好你的任务，不要去管其他事。”鬼鲛说，他目光一斜，看着伺机准备逃跑的男孩，“不要离我太远，不然你会死的更惨。”
　　红发男孩于是又颤巍巍的挪了过来，缩在了离鬼鲛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话说，我还真是总能碰见这么大的小孩子呢！”卯月掰起指头，“我家附近的几个，水月满月，辉夜家的家伙，还有这个小孩儿，都差不多是这么大呢。”
　　“对你来说只要比你年龄小的都属于“这么大”的范畴吧。”
　　“你说的还真对呢！”卯月坐过去，拍拍鬼鲛的肩，结果被他避开。
　　“真不信任同伴。”卯月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给我挑了刀呢。”
　　她举起手边的两把长刀在鬼鲛面前晃来晃去，“你看吧，挑了刀呢。”
　　鬼鲛嘴角紧抿，一会儿就受不了的直接挥刀把她拍飞。
　　“真过分。”卯月摸着头上的包，又挪到男孩的身边，不顾其挣扎一把揽住，疯狂的去磨蹭他的头发，“你们涡之国的人都有着这么酷的红发吗？”
　　鬼鲛也无视她的行径，因为他只需要确保这个人质没有死亡，并以之交换出涡之国秘术的卷轴罢了。一旦卯月威胁到这个目的，也不能幸免的被他除掉。
　　这样和人质相处…也随她吧，只要不会影响到任务就行。
　　“臭女人！去死吧！”红发小鬼躲不开卯月的魔爪，只能大喊大叫，“我爸爸不可能投降的！”
　　“诶？”卯月按住他的头，双眼看向他，“就算是你死掉，你爸爸也不会投降吗？”
　　小孩明显慌了一下，继而又肯定道，“我爸爸是村子里最强的勇士，他肯定不会输的！”
　　“他一攻击，我们就杀了你。”鬼鲛阴沉沉的说。
　　他的身子一抖，偏过眼珠不去看卯月的眼，“总之，我爸爸是最强的。”
　　“你不想死吧，不然你肯定不会乖乖待在这儿了。”卯月说，“难么承认自己想活，希望爸爸认输来保全自己的命有什么难呢？”
　　“不过是认输而已诶。”卯月继续抓小孩的头发，软软的，还是漂亮的红色。
　　“总之你不懂啦！”小孩儿踹她一脚，卯月吃痛放手，他借机蹿了出去。
　　“给姐姐抱抱有什么不好嘛。”卯月叹息。
　　鬼鲛收刀站起来，“该走了。”
　　“好——”卯月应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慢悠悠的把刀别在了腰上。
　　“我说你…”鬼鲛欲言又止。
　　“？”卯月眨巴眨巴眼。
　　“没事。”鬼鲛拎起小鬼，给他手腕上系了绳子，另一头绑在了自己胳膊上。
　　“这刀会不会生锈啊。”卯月抽出来刀，看着上面的污渍，“可是完全不想擦。”
　　“我说你——”鬼鲛又开口。
　　“啊？”
　　“你能不能随身携带着你的刀？”鬼鲛语气有些冲，像是憋了好久才说出来，“擦擦刀会死啊？”
　　“那倒不会。”卯月有些愣，“这么凶啊。”
　　鬼鲛气急，闭嘴不吭声。
　　前面走一段路比较难走，鬼鲛走在前面，卯月跟在小孩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脑袋，并且时不时的摸一下。
　　小孩躲的时候跳进了泥潭，身子往下陷，鬼鲛把他拉出来，结果用力太猛，直接给他甩进另一边的泥潭里了，看的卯月哈哈大笑，倒是不去摸人家的头发了，嫌弃的很。
　　鬼鲛对于这个小孩还是很照顾的，许是他年纪太小，有一种天真的勇往直前的活力，又或者是知道他可能活不太久。
　　战争期间是不能对小孩起怜悯心的，不过是多小的孩子，都可能给你致命一击，更不用说是敌人的孩子。
　　但鬼鲛还是给了他一件衣服，让他裹着身体，免得哆嗦的厉害。
　　直到爆炸来临，鬼鲛还是有一瞬间觉得如梦似幻。
　　卯月提着一个人从附近跳出来，引爆的人还有一口气，鬼鲛有些诧异。
　　“赶紧问啦。”卯月说。
　　也就几句话，然后卯月一刀下去，他们冲进了爆炸的余烟。
　　男孩大概已经被炸死了。
　　只是无数的任务中丧失生命的其中一人罢了，鬼鲛想，人总是会有一些多余的怜悯心。
　　“你有些奇怪啊，鬼鲛。”卯月问，“是因为失去了人质吗。”
　　“他是被自己的同伴杀死的。”鬼鲛说。
　　“可是那个人不是红头发啊。”卯月回忆了一下刚刚被结束生命的那个家伙。
　　“你脸上有腮吗？白痴！”
　　“没，没有啊。”卯月反应过来，“你怎么骂我啊！”
　　“反正人总会死的。”卯月说，“至少他爸爸不会因为他纠结了。”
　　“你到底有没有为我们的任务思考啊！这样任务难度明显增加了啊！”鬼鲛烦躁。
　　“所以我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投降？”
　　“……你闭嘴吧。”
　　卯月乖乖闭嘴，半分钟后，“难道我的任务不是只有清除敌人吗？”
　　“……”
　　他们潜伏在夜色里，继续赶路。
　　鬼鲛对同伴的确是如传闻中一样的冷酷，就算是在没有什么情义的“血雾之村”，也没有多少人想和他一起组队。
　　卯月对这事的看法是，他们都太弱了。
　　只有弱者才会担惊受怕自己会被杀掉——
　　卯月总是被派出和鬼鲛组队是有原因的，她就像一个用起来不太顺手的工具，在国家准备攻击涡之国，并且武器不够的时候才会被想起来，因为不够格，所以干脆抛给了手下去使用，不听话的时候折断就好。
　　她自己什么样子卯月还是知道的，战斗起来杀红了眼，敌我不分。
　　就算她和鬼鲛的实力有差别，但拼尽全力，也能够从中逃掉，更何况她也不怕被清除，不过是一死罢了。
　　她才不会惧怕。
　　任务途中，卯月没事就发呆，有时候看着周围的景色，有时候看着鬼鲛，想一些有的没的，比如涡之国景色竟然和水之国差别这么大，鬼鲛好像又长高了之类的。
　　鬼鲛看样子又陷入了对人生的思考，兵粮丸已经连续嚼了好几颗，卯月按住他掏口袋的手，“再吃就撑了。”
　　“你如果想要轻松一些，根本就不用想那么多嘛。”卯月试图开导鬼鲛，“开心就去做，不开心就不要去管啊。”
　　“笑一笑嘛。”她伸手去扒拉他的嘴角。
　　两排尖牙齐刷刷的露出来，卯月正笑着，脸就被鬼鲛揪住，往两边一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不理解你，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同伴，还会怜悯敌国的小孩子？”
　　鬼鲛不欲与她多说，重新制定了计划。
　　即使他们话很多，他也不认为他们相熟，她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这不应该是他们讨论的话题。
　　卯月依旧追问不休，实在是烦人，“不管他是被我还是被别人杀的，反正都是死了，弱者只有被杀死这一条路可以走。”
　　“万一有人愿意保护他们呢？”
　　“有人拖累着，那个人也不会有多强，大概最后都得死。”
　　“你说的没错，但如果那人足够强…比如初代火影？”
　　“你现在在哪站呢，你没有脑子吗？”鬼鲛说，“初代火影死了，涡之国的人就只能任我们宰割。”
　　“至少他活着的时候没事呗，如果我够强，我也找一堆有特点的人保护住。比如有火红色的眼睛火红色的头发什么的，就跟初代火影一样，多开心啊。”
　　鬼鲛静默。
　　卯月看见他的表情，炸了，“你为什么用这种看白痴的表情看我啊！有兴趣爱好不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事吗！”
　　“我没把你看成变态已经很不错了。”
　　“你看看你蓝色的皮肤，到底谁更像变态啊！！！”
　　“外表不重要，有着圈养人这种奇怪兴趣的人才更变态吧？”
　　“难道你不想养一些可爱的东西吗？！”
　　“都说了这不是正常人的癖好。”
　　“上次组队的那个有那种东西收藏癖的人不是更奇怪更恶心吗？也没见你说什么。”
　　是没有说。
　　毕竟村子里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
　　这次跟鬼灯卯月说太多了。
　　卯月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悠哉悠哉躺在身后的石头上，觉得能休息的这么频繁也真是不可思议。
　　“人的生命力可真顽强。”她望着天空。
　　鬼鲛闭上眼睛休息，耳朵竖起来，想听听她又要说什么鬼话。
　　“这地方不是早几年就差不多被灭了吗，现在怎么又复苏了呢。”
　　这种事谁不知道，说出来也太无聊了。鬼鲛又不想听了，偏过头，左耳进右耳出。
　　“长寿村长寿村，怎么能活那么久呢？下次再捉到一个，一定得问出来秘诀。”
　　“但是活那么久好像也没什么用。”
　　“可是活的越久，快乐越多。”
　　“真是纠结啊…”卯月翻了个身，吓得一抖。
　　鬼鲛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你不是睡了吗？”
　　“再说下去就把你扔给敌国，让你下半辈子再拷问中度过。”
　　卯月若有所思，“的确会有这种情况，要是能再死之前畅畅快快的喝杯冷饮就好啦。”
　　“闭嘴吧。”
　　“好。”

　　“话说鬼鲛，你说那小孩子是真被炸死了？会不会有人把他给救了啊，竟然打破我们的计划！”
　　一把刀鞘砸过来，暂时终结了卯月的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