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他》卷烟花生

22、第 22 章

　　她给季涯戈打了电话，问简知翃出来跑步时，所开车辆的车牌号。

　　很快得到了答复。

　　她又问，简知翃的状态非常不好，他的助理呢？他的保镖呢？为什么没人跟着他？

　　季涯戈回复：“他现在排斥认识的人，任何认识的人。”

　　她追问：“排斥任何认识的人？源头呢？”

　　心病还得心药医。

　　季涯戈沉吟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不知道。兴许你签了他，你能查到。”

　　她秒懂。

　　季涯戈曾给她说，不要问我过多的老简的信息，从我这里知道的越多，你就越会被信息束住手脚，成为我的提线人偶。

　　你就放手按你的风格去行事就行。

　　让她什么都自己去查。

　　他可真高看她。

　　她叹口气，收起手机。

　　既然让季总高看了，那么对于简知翃，她就高调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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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西夏上了车，绕着体育场慢慢开着，仔细查看所有停靠车辆的牌照，最终在体育公园西停车场，找到了简知翃的车。

　　那是一辆经济型的SUV。

　　并不在边西夏所掌握的简知翃的座驾名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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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能抓住这次机会，边西夏是很做了一些功课的。

　　她从网上和影迷会上搜集简知翃的资料，但很快发现，这些资料对于她而言，已是尽在囊中。

　　她对简知翃数年的喜欢，并不是只是观看他的作品那么表面。

　　她对他个人的情况，是有积累的。

　　那些积累就在她的心中，业已形成了一座资料库。

　　所以这个人的资料，她所要作的不是调查，而是翻阅。

　　她相信自己对简知翃已经足够了解。

　　但没想到他还有她不知道的车。

　　都说私生饭的信息多过狗仔，看来她所接触的简知翃的私生饭并不怎么合格。

　　边西夏将车开进停车场，选了个是角落停了车，守株待兔。

　　不大会儿，简知翃过来了，取了车，从西出口拐出，直接上了新四路。

　　路面反射着路灯的昏黄的光，路上车辆很少，车窗开着，灌进夏末凉爽的风。

　　这个城市，不像白日那般糟乱，一切是有条理的，一切是可以冷静的。

　　静谧里追踪着前车的边西夏，将蜂拥至脑海的影影绰绰的想法整理了一下，渐就有了明晰的思路。

　　简知翃从新四路开到春天路，在路边停了车，进到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内，买了一瓶水。

　　回到车上，他继续往北开，两分钟后，进了蓝颂湾。

　　简知翃公开的住所在山海苑。

　　这个蓝颂湾，居然是又一个私生不知道的，老简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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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人是刷了卡才进了地下车库的，边西夏知道自已不可能再往前跟。

　　她驶过蓝颂湾，找了个路边停车位停了车。

　　对着夜色发了会儿呆，她拨了丁博宣的电话，小丁丁啊，帮我个忙呗。啊，对了，先借我用一下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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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被雷劈中，从而吃下了要从事演艺事业的秤砣，林普照就没再去上过学。

　　他托人开了张腿骨骨折的假条，就在家呆着，筹划自己的路。

　　但是路没筹划着，闭门羹倒是吃了不少。

　　林普照有些丧气，暂且把一腔热情搁了搁，何以解忧地玩上了王者农药。

　　在王者农药里，不仅有他的杀气，还有他的星星。

　　林普照的星星是他同一所大学的同学。

　　两人不同系。

　　以前也没见过。

　　托王者农药的福，两人有了几次接触，后来知道是一所学校的，就找个机会见了一面。

　　女孩爽朗的很，又飘逸的很，就是林普照想要的那一款。

　　林普照被女孩征服。

　　线上线下的邀约密集起来。

　　但女孩对他始终淡淡的。

　　林普照经过多方打听，知道女孩追星。

　　追……星……

　　初听消息，林普照伤心了六十秒。

　　但转而觉得追星的女孩没什么不好。

　　只要现实没男朋友就好。

　　于是就买花，在女生宿舍的楼下点了蜡烛，跪了黄金膝盖，向女生做了表白。

　　结果当然是被拒了。

　　女生给的理由是，咱俩不合适。

　　林普照就纳了闷了，怎么个不合适法，你倒是说说看啊。

　　经多方拐弯抹角的刺探，终于有人回报，说女孩说了，小林同志的努力程度离其偶像差得太远。

　　林普照将这句话理解成了，你要是当不了偶像，就别来跟我谈情说爱。

　　女孩都爱偶像吧。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自身普通但家里有钱的青年林普照苦恼了，觉得脸面全无。自尊全无。人生全无。天地全无。

　　但是有一天，他去食堂吃饭，看到天际划过牙神经般的闪电……

　　他突然想明白，自已哪里天地全无了，既然自已的星星喜欢偶像，喜欢明星，那自已去当偶像，去当明星不就成了呗！

　　多简单的问题，多大点儿事，也值得自已想这么久。

　　他并不是单纯地被闪电劈到，吃下了电影演员的秤砣。

　　他是被就要追女仔的闪电劈到，才自已在心里砌起了一座要当电影演员的秤砣。

　　但没想到，他自以为简单明了，求个人情就能手到擒来的事，居然是四面受阻。

　　人生不能总碰墙，碰墙多了，碰得小林总那万丈的雄心，就有点往回缩。

　　缩到无处可缩，只能打王者农药。

　　这天正玩到痛苦全销处，来了条短信，是季涯戈的：“小林，请你吃饭。”

　　也没问他有没有事，要不要来，直接给他发送了吃饭的地点和时间。

　　林普照呆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季涯戈是谁，他与他有过什么样的接触。

　　一看时间，离赴约还有一个小时，赶紧穿戴整齐，开上车出了门。

　　到达所约饭店，服务员领他到了包间，季涯戈已经到了。

　　同行的还有两个演员，一个叫孙桢，一个叫马曼丽，都是入行已久的从业者，塑造了很多经典配角。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另外四个不认识的人和一个胖子。

　　胖子林普照见过，就是上次在丰动林悦的包间里见过的岳锋雄。

　　但上次岳锋雄喝得七昏八素的，季涯戈并没有给他俩做介绍，这次倒是先郑重介绍了。

　　又将其余人等一一做了介绍。

　　除了两位演员，那三个人分别是季涯戈和岳锋雄的秘书以及助理。

　　最后一个，是个美女，有高天上流云的气质以及阳光照耀普罗旺斯的美貌，季涯戈跟林普照介绍说，这是他妹妹，唐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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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琪很会来事，不等林普照开口，就直接叫了他一声，小太阳。

　　林普照吃惊，什么小太阳？

　　唐琪笑得大方，毫不扭捏的嗔他：“你不是叫普照吗？那就是太阳啊。小太阳哥哥。”

　　好像他俩曾坐过十八年的同桌。

　　林普照想了想，自已十九岁，也不知这姑娘芳龄几何，就这样被叫了哥……

　　但说实在的，他好像不厌烦美女叫他哥哥。

　　如此这般，才落了座。

　　林普照不知道季涯戈叫自己来干什么，也不说话，先察看形势再说。

　　几个人说了些娱乐圈里的遗闻轶事，菜上齐了，岳锋雄才指着一道炖肘子说，“这年头谁还吃炖肘子，这么一盘的，你当哥们儿吃不上饭啊，丫这是鸿门宴啊。有什么事儿直说，肘子我吃，舞剑什么的就算了。”

　　其实无怪乎岳锋雄会注意到那道炖肘子，想起鸿门宴的典故。

　　一桌子菜色都精细，配的影青瓷的碟碗。

　　独那道肘子，本就是菜式粗放，又配了拙笨乡野的根雕木质餐具，想不看到都不行。

　　季涯戈向自己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拿了个包出来，掏出一沓剧本，逐个分发了。

　　季涯戈说：“六个主角的大戏，正式的本子出来了，各位现在拿到的就是剧本，电子文档也已经发到各位的邮箱，里面有详细的角色分析故事大纲以及情节梗概，我们做了PPT，方便各位了解。剧本，请在座的各位把关，尤其是两位老师，有什么不足之处，一定要多多指点。”

　　岳锋雄也不看剧本，随手丢给自己的助理：“你老季看中的剧本，水平有保证，我不费眼了。但是投资两个亿，这不是玩得起玩不起的问题，而是哥们儿我压根就不乐意的问题。我早说过了，简简不演，我就不投，或者，你俩一起演，否则，就哪凉快去哪儿呆着去，别老在我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的，我看着烦。”

　　季涯戈夹了块肘子给岳锋雄：“肘子你吃，既然坐了我的桌儿，吃了我的肘子，这剑，你就得舞。这热闹，我就得凑。”

　　岳锋雄拍筷子：“少给脸不要脸，丫还就别威胁我。我不受那套。”

　　季涯戈：“威胁不敢，但今天我就脸大。我打肿自己给你看。”

　　岳锋雄：“行行行，你恶的一B，我服气。这样，我家简简呢？他怎么样了？”

　　季涯戈：“这几天是护士两天才去一回。”

　　岳锋雄：“叫他来吃饭。你打给他，说我知道一家鱼馆，鱼生新鲜，保证他有胃口。”

　　季涯戈：“他身体没完全好，心情也不好，你这人重情义，他和我都明白，这样，我走一个。你要有种就跟上。”说着喝了面前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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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说着话，这边的两个演员就翻了剧本来看。偶尔交换一下意见。

　　林普照也收到了一份剧本。

　　不知道自己这个局外人翻看这个合不合适，但干坐无聊，就也翻了开来。

　　看了一页，觉得有点意思，正想细看，听见马曼丽道：“我看这本子不错，这样吧，这本子我投了。”

　　孙侦道：“我公司还没注册好，但我也表下态吧，我也投，我能拿的不多，季总你别见笑。”

　　季涯戈倒了酒，站起身走过去，把酒喝了：“我喝了，两位随意，我也不说什么了，总之片子保质保量，再怎么样，不能亏了老师们的辛苦钱就是了。”

　　林普照就问孙桢：“孙老师也投资了影视公司啊？”

　　他觉得孙桢和马曼丽者虽然是知名配角，但离开公司的级别还差一些，有些吃惊。

　　孙桢有些羞涩：“我没多少钱，也就是想赶波政策。知道霍尔果斯不？”

　　林普照摇头：“是什么？”

　　孙桢：“是个地名，在新疆。现在中国新开业的影视公司几乎全都注册在那里，免税，还提供各种便利条件，是国家扶植的经济区。”

　　马曼丽凑过来：“只要有点钱，就可以开个影视公司，然后就可以在影视剧里参股啊，投资啊，分成啊，拿到部分话语权啊，从单纯的演艺员工转成资方，如果不是那里门槛低，我们是不可能办公司的。”

　　孙桢：“是啊，演戏如果不转成资方，就不算是成功吧。”

　　林普照呆了呆，一脸真诚道：“两位老师在自己的职业上都非常有成就，比方孙桢老师演的那个国民党女特工，活灵活现的，我当时都看傻了，还有马老师演的那个苦娘，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我看的时候都哭傻了。对于演员来说，这就是成功啊，不需要再用钱来证明自己吧。”

　　马曼丽跟孙桢笑：“年轻人说话好听，来，两个姐姐敬你。”

　　林普照打心眼里觉得见到两位老师是荣兴，不及那两位端杯子，自己先干了。

　　马曼丽道：“成功就好比上台阶，还是一个小演员的时候，想着出了名就是成功，但等真出了名，就又觉得把自己想法表达出来，能让人接受才是成功，演员是不能表达自己的，他所演所刻画，皆是旁人的思想，角色的，导演的，资方的。所以慢慢的，就想要话语权，想要把自己真实想表达的东西用最个人的方式进行表达，想要话语权，就只能做资方，所以你孙姐才会说，转成资方才是最终的成功。”

　　林普照看了看马曼丽和孙桢，又看了看季涯戈，那个人还在跟岳锋雄拉拉扯扯。

　　季涯戈正在说：“这戏，我就不演了，但里面有个角色，就是你的完美再现，你要是不演，放眼全兔国，没人演得了，你回家把脸洗干净了，再减两天肥，准备上镜吧。”

　　岳锋雄：“拿少爷穷开心是吧，滚犊子。”

　　美人唐琪就一直坐一边嘻嘻笑着。

　　听岳锋雄说滚犊子，起了身，夹了筷水九龙冰茶滚毛肚放岳锋雄碗里，“肚子的确已经滚开了，这会儿吃正好。”

　　岳锋雄看了一眼唐琪。

　　唐琪就一直嘻嘻，嘻嘻的，岳锋雄就笑了，“好，这肚子，我吃了。”

　　唐琪给岳锋雄夹完了，又转过身来，给林普照给添了一筷子：“小太阳哥哥吃菜。”，

　　人是明艳又大方的，但话语的声调有点撩。

　　林普照心里麻了一下。

　　唐琪给林普照添完箸，又转回去专注望岳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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