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反语》酒玖久

26、致富

　　到了二楼，轮回训练室就在这层。
　　里面正在训练，站在门外都能隐约听到讨论的声音。

　　王经理问，“进去看看？”
　　林汐摇头，“不打扰了。”

　　王经理带她继续往里走，尽头就是经理办公室。参观俱乐部终归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商讨合同。

　　对于国内市场，林汐了解得并不深。
　　但韩国无论是待遇还是奖金都要远不如国内，这一点她无比清楚。

　　林汐本身就是最经典的例子，从网吧赛开始打起时，她就与王朝签了基本工资。
　　结果打到全国赛事，甚至拿了总冠军，这个工资却再没变过。

　　常理来说，队伍走向全国，会拿到更多赞助，战队参与拿到的分红和奖金也就越多，队员的薪酬待遇也会越来越好。

　　为什么林汐待遇好不起来？
　　自然是因为国籍，这种骨子里的排斥和偏见，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外界总评论王朝打法就是少团队合作，全凭每个队员优异的个人实力乱战。
　　王朝就是典型的“聚是一坨屎，散是满天星。”

　　而俱乐部管理松懈就是造成这种现象的最大原因。
　　职业圈竞争激烈，比赛日程过度密集的同时，却是低工资低回报，选手自然会没动力。

　　加上王朝从管理层到队员组成，都是中韩合作，更加不稳定。

　　于是在这种压抑诡异的气氛中，他们打了三个赛季比赛。

　　国内环境就好在俱乐部管理更专业，选手素质高，粉丝容忍度也更高。
　　同时，有些选手的薪酬也不是秘密。

　　比如韩文清，他是霸图绝对的核心领军人物，也是顶级人气选手，他的薪酬待遇被公布后，更是让林汐都感到震惊，三年三千万。

　　要知道，联盟总冠军奖金才一千万。
　　这完全能说明如今荣耀的热度和商业生命力。才能支撑起一个流动金额如此庞大的市场。

　　基于这些了解，林汐猜测轮回给自己的价格在每年四百万左右。

　　她不是贪心的人，也没想过薪酬要与韩文清或轮回老队员去比较。她的底线很低，王经理要是报价五十万她都会毫不犹豫。

　　随即，王经理给林汐提了一个价。
　　七百万。

　　林汐的心没出息地颤抖了。

　　她就是那种双十一为了满减三十元，凑单凑得焦头烂额的人。
　　尽管从王朝得到的赔款让生活水平直线上升，这七百万可不一样，它是一份稳定工资。

　　林汐平复心情，懊恼刚才瞪大眼睛的样子一定像极了穷鬼。
　　她立刻表现出一副高冷且勉强可以接受的样子。

　　在薪酬上没有问题，王经理就开始与她沟通未来规划，“我希望能清楚了解你的身体状况，这也是为了能尽快帮你恢复状态。当然对于这些俱乐部都是会严格保密的。”

　　俱乐部当然有权了解选手的身体素质，这都是林汐理应该递交上去的。林汐看着王经理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好笑。

　　她点点头，“我下次把病历带来。”

　　王经理直言先考虑让林汐参加单挑或擂台，经过一段时间配合，看情况再打团队赛。

　　这说得其实十分含糊，他只是说考虑，但到底什么时候能当首发，什么时候上场，什么时候打团队赛，他都没法给出具体的答案。——这都要根据林汐的发挥来判断。

　　换句话说，如果林汐表现不理想，坐一赛季板凳也不是不可能。
　　王经理怕林汐如此消极地想问题，立刻说了一堆补偿慰问的话。

　　像王泽文这种身经百战的豪门俱乐部经理，说话都十分果敢圆滑，这说一句补一句的模样，实在是过分贴心了。

　　这些好人说话前总会顾忌她的抑郁症，怕一句话没说好就会让她伤心似的。

　　这些处理都在林汐预料之内，“没问题，都听你们安排。”

　　而关于账号卡的处理，无非是账号入股或者账号买断。以轮回俱乐部的实力，也不需要节省支出让林汐拿账号换股份，他们更想直接收购账号，这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林汐也同意了。
　　后续，轮回需要向联盟申请修改账号名，毕竟账号从王朝来的，名字还是韩语。

　　一切进度快得有些不可思议，王经理以为林汐经历过王朝一事，会对出场和训练的安排更为在意，甚至是更苛刻刁钻一点。

　　但无论是薪资情况、未来规划、账号卡处置，林汐都十分爽快，说什么都一一应下。
　　王经理当然知道她只是在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那账号名叫什么？”王经理问。

　　“68岁拄拐参赛。”林汐乱说了一个。

　　“……你闭嘴。”王经理扶额，然后想了想，“一溪风月，怎么样？”

　　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

　　林汐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好听好听，这样轮回两个1。”

　　王经理哭笑不得，“吃个饭再走？”

　　林汐拒绝了，“吃什么呀，家就在对面。”

　　王经理也不强求，反正以后顿顿都在这里吃，“快去快回，最好今晚领包入住。”

　　*

　　王经理把林汐送出俱乐部，再次路过训练室，方明华正从里面出来，还一边回头跟屋里的人说话。
　　他一抬头，看到两人，话到嘴边都顿住了。

　　林汐从容地挥了挥手。“方前辈好。”

　　方明华手指乱点，“你？他？经理？”

　　王经理拍拍林汐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

　　方明华立刻会意，转头就要朝训练室喊一嗓子。

　　林汐立刻叫住他，“大家都在训练，下次再打招呼吧。”

　　“训练什么呀，休息时间，杜明还在里面吃泡面呢。”方明华转头朝里面喊，“别吃了，来看美女！”

　　“什么！”某队员病中垂死惊坐起。
　　“什么情况？”
　　“@#%?”一口一碗杯面的杜明。

　　训练室里闹出不小动静，林汐一时分不清社死的是自己还是他们。

　　“怎么了？”江波涛离门口近，率先出来看情况。

　　林汐干巴巴笑了笑，“打扰大家了。”

　　王经理走进训练室，清清嗓子，“这是我们轮回第一位正式女选手，大家表示一下欢迎。”

　　随着掌声，林汐顿时尴尬地扣出了三室一厅。

　　“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就好了。”王经理绽放出自以为慈祥的笑容，“快拍张照，等会微博官宣文案有了。”

　　“好的。”方明华拉着最近的江波涛，积极地准备合照。

　　王经理露出看白痴的表情，“我说林汐跟我拍。”

　　“……”方明华沉默地把手插进口袋，慢慢挪开。江波涛也识相地走开给王经理让位置。
　　“你那张老脸好意思跟人家合照么……”方明华嘟囔。

　　王经理想杀人的眼神又藏不住了。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朝远处招了招手，“那什么，小周，你过来。”

　　周泽楷从人群中探出头，走到林汐身边后，轻声说，“欢迎。”
　　“多谢啦。”

　　王经理十分满意队员们的热情，忍不住频频点头。

　　合完照，林汐就表示要离开。此刻氛围像极了过年亲戚围在一桌要看你表演节目，十分窒息。

　　王经理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吼一声，“杜明，你最好别再让我发现你在训练室吃泡面。”

　　“不是当自己家一样吗？我在家吃个泡面都不行？”杜明回嘴。

　　“不知道泡面有多香吗？有没有素质啊？去训练室外面吃！”

　　杜明随即委屈地捧着面往外走。

　　路过王经理身边，王经理往桶里一瞥。“都已经吃完了还出去干嘛？坐回去。”
　　王经理白了他一眼，示意杜明坐回位置。

　　“……”杜明只能听话地坐回座位。

　　训练室里安静了一会，王经理突然说。“不过你可以先把泡面桶扔外面去，不然训练室有味儿。”

　　林汐忍俊不禁，王经理思考了半天怎么整杜明，居然是这种幼稚方法。

　　杜明破防了，面目扭曲，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他一脸抑郁地第二次走出训练室。
　　轮回众人憋笑看着杜明端着只剩汤的泡面两头跑。

　　“氛围真好。”林汐感叹，“以前跟队友每天沟通都是西巴、乞丐、狗shake it（狗崽子）……见到友好交流的队伍，还有些感动。”

　　“你以前都在什么环境下生存啊……”王经理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