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反语》酒玖久

25、参观

　　【林汐，最近怎么样？方便跟我沟通吗？】
　　张清百般纠结后，终于给林汐发了消息。

　　林汐猜得到她想知道什么。林汐看过王朝记者会里张清嚣张得六亲不认的表现，归根到底是为了帮她，现在正好一份独家还一份人情。
　　【方便。】

　　“汐宝！”一接通电话，张清就迫不及待地高呼。“这次全明星的牌面属实是拿下了！”

　　林汐饶有兴致地询问她的看法，“你怎么看？”

　　张清实诚地说，“手速和反应比起以前是慢了点，但在可恢复范围内。其它没什么大问题，非常精彩，惊艳全场。”

　　非常惊艳地……输了，林汐尬笑。

　　“我来问你以后的打算。”

　　林汐没有回答，反问，“是站在记者的角度，还是朋友的？”

　　张清也理解林汐的疑问，毕竟有些话不是对谁都能说，“当然是朋友的。”

　　林汐说，“我还希望你站在记者角度，你现在缺素材吧？反正都是迟早曝光的事，你先写个独家出来，正好我最近热度高。”

　　张清说，“你这是在替我考虑吗？有被感动到。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被辞了。”

　　“啊？”林汐震惊。

　　“但我现在在电竞之家。”张清故意说话大喘气。

　　这么看来，她的职业生涯十分坎坷。张清是从第一赛季就追着叶秋采访的那批记者，堪称荣耀采访界的活化石。

　　但等叶秋拿到了第一个总冠军，她也没能与叶秋说过一第句话。于是她立刻转战其它俱乐部，正是这种果断决定，她的生涯也到了巅峰。

　　随即背负期望被调任去韩国分部工作。她以为这是新的旅途，结果每天是做牛做马，端茶倒水。

　　现在张清回国，以她的履历当然能在最权威的电子竞技平面媒体有容身之地。

　　而张清的专访之所以能引人注目。除去专业水平过硬以外，更靠她灵敏的嗅觉。

　　这次林汐发微博，本意是与黄少天互动，但自五六百万粉的荣耀官方游戏账号转发回复后，这条微博就没那么单纯了。

　　荣耀官游摆明是为了欢迎林汐加入本国荣耀职业圈，也有一种给隔壁不珍惜国内选手的某职业圈脸色的意思。

　　俱乐部官号也不是真能随便乱说话的私人账号，它们背后都是有管理团队的。许多人都默认这是隐藏的抢人环节，或许这些俱乐部早都给林汐发过邀请。

　　总而言之，林汐这次全明星周末的特殊待遇，又有像交际花一般的人际关系。

　　这高到离谱的流量，随之而来的压力也会剧增。这对于林汐来说，算好事还是坏事？

　　“加入哪个俱乐部暂且不说，你现在抑郁症情况如何？”
　　“还不错，轻度。”

　　“药停了吗？”
　　“停了，吃药会手抖。”林汐轻描淡写，简单几个字就概括了她那么长时间的煎熬。
　　因为药物副作用导致手抖，偶尔甚至会到笔都没法握住的地步。
　　那段时间，她完全不敢看自己这双无法控制、颤抖不止的双手。只怕一眼，就能望到自己未来与电竞再无交集之处。

　　“那就好。这是个不稳定因素，心态在比赛中有多重要，你比我清楚。很多俱乐部还停留在你刚爆料王朝时的报告，重度抑郁和焦虑啊，谁敢买？幸好你在全明星上的表现够惊艳，不然大部分人认为你还应该在医院躺着吧。”

　　张清说得十分直接，却也是实话。

　　很多俱乐部都只是给林汐选择余地，表示林汐可以来，却又不积极交接，总有些半推半就的意思。
　　蓝雨就是这样，在这次全明星之前，他们曾向林汐明确表示拒绝。

　　职业赛场本来就是考验心态和能力的地方，抑郁症患者的心态动摇和崩溃可能来得猝不及防。

　　各俱乐部犹豫不定，认可林汐的实力，却又害怕这是一颗定时炸弹。林汐这次打得好，下次就不一定了。谁想花重金买个病人当首发？

　　但张清当然知道，林汐因为重度抑郁已经住院近一年，如今也一定是调养好了才敢回来，她不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

　　张清说。“一定要选对你负责的俱乐部，把姿态放高点，你就是荣耀女明星，耍点大牌吧求求了。”

　　“知道了。”林汐沉默了半晌，淡淡地说，“真想告诉他们，我不会拖任何人的后腿。也不需要在接纳我的时候抱着同情。我只需要有人相信我，能被坚定地选择。所以我等了很久。”

　　“有个人相信我，我也决定相信他。”林汐说。

　　“谁？”
　　“轮回的王经理。”

　　张清那边沉默了一会，林汐觉得她一定是在搜索这人是谁。“这一段我能放专访里吗？太感人了。”

　　林汐说，“不早说，我已经半年没说这种小作文了，这不是我的正常水平。下次给你讲篇更好的，我最擅长宣传负能量了。”

　　*

　　签约俱乐部不是一件简简单单在聊天软件里定下的事。虽然林汐向王经理表示愿意加入轮回，但王经理还是主动邀请林汐先来俱乐部参观。

　　林汐欣然同意。
　　毕竟她离轮回俱乐部的距离就跟穿拖鞋下楼拿快递没什么两样。

　　但秉着第一次上门要给人家留好印象的原则，由宋倩教练在旁指导，她认真地穿搭化妆，紧张地到了轮回。

　　过了一会，王经理匆匆赶来。一个豪门战队的经理，当然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模样。

　　林汐惶恐，“经理屈尊了，我这种土鳖怎么配经理带我参观俱乐部呢？”

　　“……我坐累了走走不行吗？每天从办公室到大门口就是一天的运动量了。”

　　“这是在炫耀轮回基地很大吗？”林汐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思考。

　　王经理点点头，“确实很大。”

　　走在路上，林汐没话找话，却也是发自内心地夸赞。“王经理这气质简直了，完全看不出来五十多岁了。”

　　王经理额角青筋暴起，“……我特么才不到四十。”

　　林汐尴尬住了，立刻真诚道歉。“是我走眼了。”
　　她怕再皮下去，等会就因右脚先踏入俱乐部大门而被当场开除。

　　“这是我们的保安，姓李。”王经理顺带介绍了不远处的保安。

　　林汐十分自然地招手，“李叔！忙着呢？”

　　这熟络的模样让保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是俱乐部哪个娃儿。

　　他放弃回忆，却还是假装认得，“是啊。”

　　“辛苦您了。”林汐会心一笑，留下保安在原地努力回忆。

　　王经理带着林汐边走边介绍，林汐也十分给面子地夸赞。
　　事实上轮回基地设施确实很不错，也不枉上次带蓝雨参观，他们叉腰吹了半小时。

　　路过一层食堂，王经理还特意带着林汐进去转了转。林汐觉得自己很像是王经理带的巡视卫生工作的领导。

　　经过他的刷脸认证，林汐还获得一杯生椰拿铁。

　　林汐笑着对阿姨说，“谢谢姨，真好喝。”

　　“你喜欢就好。”打饭阿姨一脸疑惑，这是谁？轮回哪来长这么漂亮的姑娘？是王经理女儿吗？王经理有这么大个女儿？

　　林汐那模样跟走在自家后花园一样，工作人员碰到王经理只敢毕恭毕敬地打招呼，但转头林汐就能跟他们唠嗑起来。

　　走出食堂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全俱乐部都是你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