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图》沈逸尘

3、第 3 章

　　赵宸？是自己救下的男孩儿的名字吗？
　　圣母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赵宸和自己的身世又有何关系？
　　真的要揭开这些天压在心头所有的谜团吗？！
　　女孩儿的睫毛轻轻一颤，纷乱的画面在脑海叠加，头疼欲裂。
　　她并非一点过往的记忆都没有，每每她想看清楚那一张张模糊的脸时，头就会炸裂似的疼痛。
　　许是近乡情怯，她竟有些害怕了。
　　然而，一切由不得她。
　　女孩儿早早来到赵宸住的别院，赵宸刚吃完晚饭，手里还捏着一个咬了半口的苹果，当他看见女孩儿的瞬间，苍白瘦削的小脸泛起一抹红晕。
　　虽然，依旧是轻纱遮面，他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和她的表情。
　　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似曾相识的熟悉。
　　女孩儿则站在门口，透过面纱凝视此时的赵宸，白皙的脸微红，紧抿双唇，怯懦，自卑，坚定，桀骜的眼神…….
　　脑海里再次闪过凌乱的碎片似的画面。
　　是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儿和赵宸嬉笑的画面！
　　那个小女孩是如此熟悉。
　　头疼欲裂。
　　“你怎么了？”赵宸见她的身子晃了晃，忍不住关心的问。
　　“走吧。”女孩儿手扶着门框，转身，吐出两个字。
　　赵宸鼓起最大的勇气凝视女孩儿的背影问道：“这里是碎叶城吗？你就是他们要找的圣女吗？”
　　女孩儿没有说话。
　　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从这里到拜殿还有很长一截子路。
　　赵宸爬上骆驼，觉得浑身的皮肤都要裂开一样，生疼。
　　被大漠的太阳炙烤过的皮肤和干旱已久的地面一样，尽管骆驼走的不太快，甚至是缓慢的，随着骆驼每走一步，他还是能听见自己身上每一寸皮肤裂开的声音。
　　那种痛，无法用语言形容。
　　抬头，看着前面白骆驼上缓缓而行的倩影，赵宸紧咬下唇，愣是一声都没哼。
　　第一次高傲的抬起头。
　　偌大的拜殿内，轻纱安静低垂。
　　赵曦见到赵宸的时候，惊讶地张大嘴巴，脱口而出：“你没死？”
　　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屑和不快。
　　“拜见大皇兄。”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赵宸都不会忘记该有的谦恭和卑微。
　　“也好，起来吧，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怎么到这儿的？”面对这个兄弟，赵曦一如既往的傲慢。
　　拜殿后阴暗的密室内，老向导站在道长身后，圣母跪在佛龛前，二目微闭，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炫目的光束在道长面前升腾！
　　圣母倏然睁开眼睛，看向道长坚定刚毅的脸庞，缓缓闭了闭，最后，透过那一个不足一尺的天窗落在大殿上三个孩子身上。
　　一滴泪，无声落下无踪无影。
　　“呔！”道长一声断喝，手指光束。
　　炫丽的光束在拜殿被旋转，光芒渐强，笼罩着目瞪口呆的三个孩子。
　　赵宸最先晕过去了，接着是已经爬到拜殿门口的赵曦，最后是挣扎着努力想要看清圣母和道长的女孩儿也晕过去了。
　　圣母缓缓走进大殿，缓缓俯身，修长的手缓缓落下，落在巴掌大晶莹剔透的小脸上。
　　两滴晶莹的泪珠交融，自女孩儿的眼角缓缓淌下。
　　此时，凤女孩儿那双似乎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瀑布，露出难得的安静和温柔，薄唇浅浅弯起一抹冷笑。
　　不错，即便是昏迷，她的笑容都是冰冷的。
　　女孩儿醒了，有了名字，有了记忆。
　　只是这记忆真的是自己的吗？
　　相府的后花园内，柳予安慵懒地斜倚在秋千上，望着红墙外的高空，脑子里还是一个月前赵曦抱着她又哭又笑的情景。
　　还有圣母再三的叮嘱：如果想活着，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圣女！
　　柳予安，相府九小姐，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