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莯鸢

15、第十五章 不将就

　　转眼已到了第三天，算算时间顾萧已经抵达临市，叫来了阮天凌，“投资方案怎么样了”？
　　“最后一稿已按照要求修改出来了”。
　　“打印一份给我，顺便帮我订张最近一班飞临市的机票”。
　　“好，我送你去机场”。
　　到达临市时已是晚上八点，车子行驶大约半小时后停在了得利斯凯酒店门口。
　　走进大堂，掏出一张卡，递给前台，“你好，帮我订间总统套房”。
　　前台的工作人员接过那张卡，眼神里带着些惊叹，“好的，请稍等”。
　　“很抱歉，这边已经有人入住了，要不这样我们给您重新更换间别的房间”？
　　“那帮我安排间夜景不错的”。
　　大脑快递的跳动着，整个酒店只有那一层最适合观赏夜景，想必这下更容易接近顾萧些。
　　身在东州的蓝希澈得知她只身一人前往临市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临市的得利斯凯酒店。
　　洗完澡出来，从容的坐在窗边，拿起杯果汁，唇角始终挂着抹淡淡的笑，直视着远方。
　　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安静，低头在手机上摆弄了一阵，拨给了夏沐景。
　　“会不会打扰”？
　　“不会，反而很开心”说着走到靠窗一侧，“一个人睡不着”？
　　“有点，刚来了临市，这里好安静”。
　　“刚好我没什么事，陪你聊会”，又似是感叹道，“算起来，我们好久没像这样聊过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才开口，“你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今晚的月色好迷人”。
　　“这边临市的夜景也如传闻中一样美”。
　　虽然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他愿意等，“以后只要你要求的，我都答应你，守着同一轮星空，我很想你”。
　　心脏突然狂跳了几下，“或许我们错过了很多，存在过很多误会，可你依然在我心里扎了根，纵然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也早已磨灭了当初那份炙热，我仍然忘不掉当初那份美好”。
　　“在我看来，有你这些话足够了，虽然我们都在改变，请你相信，绝对不会再伤害你，早点休息，晚安”。
　　“嗯，你也一样”。
　　挂断电话，朝窗外看了会，却看到楼下不远处站了个人影，竟然是蓝希澈，对方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与她对视了会，露出了一抹淡笑，随后消失在黑暗中。
　　她定定神，回顾下面时，什么也没看到，恍若刚才的一幕只是个错觉。
　　夏沐景挂完电话，重新回到一群人中喝酒，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苏以墨抬眼望向夏沐景，“能让你这么开心，莫不是跟电话里的人有关”？
　　见他笑而不语，便也不再打趣，一旁的李曦哲看出了端疑，闷声喝着酒。
　　夜的寂静反而把这房间衬托的更加诡异，气氛一下子安静的出奇，将耳朵贴在门背后，却听不到外面一丝一毫的动静。
　　察觉不妙，打开房间，她惊慌的看着站在一边的裴毅，“果然是你”。
　　“你不该偷跑来的，跟我回去”。
　　抬头看着走廊的尽头，又回头看向裴毅，“不可能”。
　　一边呼喊着，一边往前面跑去，但很快被身后的裴毅抓住，并扣住了双手。
　　“还是这么不听话，但是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去”，一道震撼力的声音突兀的头顶响起。
　　慌乱中她挣脱开他的束缚，穿着睡袍加快了往前跑的步伐。
　　“你可以继续往前跑，但有人可没你那么好运”。
　　猛然回头，肖飞已被几个人制服，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恨恨的瞪着蓝希澈，“你到底想怎样，能不能先放了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你以为我很好忽悠吗”？他嗤笑道。
　　“蓝希澈，请你放了他”，她一字一句咬的格外重。
　　见他没反应，走回他身边，拉了拉他军装下的衣角，“就算要走，休息一晚再走也不迟”。
　　柔弱的语气，不由让人心软了几分，揉了揉眉心，“听你的，今晚我们先留下”。
　　尽头处黑衣人后站了个人，注视着刚才一幕的发生，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查下那女的什么来历”？
　　尔后，肖飞被带回了一间房内，而她则跟蓝希澈一同回了房间。
　　他没说话，气氛骤然有些紧张，她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指，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你这样，会很累，我阻止你是有理由的，8年前那个人也跟着回了这边”。
　　“每个人看待的角度不同，我只想活的洒脱点，做回真实的自己”。
　　待她熟睡后，他翻开她的行李，找出那份方案，看完又悄悄的放回原处，在房间的另一侧沙发上睡下。
　　等她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懊恼的拍了拍头，梳洗后回到客厅，见蓝希澈跟裴毅端坐着喝着茶。
　　正要开口，一道声音响起，“你起这么晚，显然已经错失了跟顾萧接触的机会，我帮你查过了，他的行程很满，你可以利用午餐时间，地址已经发你了”。
　　“所以，你让我那个时候接近他”？
　　“先吃早饭，吃完换上这身衣服，我带你过去”，蓝希澈指了指桌上的早餐，示意她吃完换上一旁的这套衣服。
　　换上这身衣服走到蓝希澈跟前，却见裴毅也从一侧走出，身上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制服。
　　“他跟着你也有个照应，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车子在一处高档餐厅前停下，“等会你跟裴毅从后门进，里面我都打理好了”。
　　“那你呢”？她转头瞧了眼蓝希澈。
　　“我在里面等你”。
　　裴毅掏出一副黑框眼镜，带着她从后门进入。
　　走进后厨，偷偷在他耳边低笑了声，“你伪装起来可真斯文”。
　　两人没走几步，被迎面而来的主管叫住了去路，“你们两个在那鬼鬼祟祟干什么”？
　　裴毅率先出声，“柳主管好，我们是今天刚过来报道的”。
　　“嗯，你忙你的，她留下”。
　　她一脸质疑的看着那女人，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
　　那女人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鄙视了她一脸，“就凭我是你主管，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这个新人”。
　　端起地上的一桶水，悉数不落的浇在了她身上，抬眸一闪而过丝凶狠，“柳主管，今天的这堂课我定当深刻记忆，以后我自会吸取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算你识相”，大摇大摆走出了后厨。
　　众目睽睽之下，裴毅带她去了休息室，“你先换身衣服，擦擦脸”。
　　“谢谢，你帮我去前厅看下具体情况，顺便帮我拿瓶上好的红酒过来，要快”。
　　裴毅看了她一眼，大步朝门外走去。
　　在前厅，裴毅跟蓝希澈简单说明了事情原委，半响，蓝希澈才淡淡的说，“倔强的性子挺像我，顾萧在2号包厢，只差最后一道菜还没上，你们抓紧时间”。
　　她快速的换好衣服，出了休息室，一路留心观察着周边，见裴毅回来，朝他招了招手。
　　“顾萧在2号包厢，只差最后一道菜没上，酒已经带来了”。
　　“你去截住服务员，我来负责推车”说着将酒放上了餐车。
　　两人配合默契，将最后一道菜送进了2号包厢。
　　“您好，您的菜已上齐，为感谢您的光顾，本店特送一瓶红酒，祝您用餐愉快”。
　　顾萧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美酒配佳人，岂不更好？两位不介意的话一起喝一杯”。
　　两人对视一眼，裴毅率先开口，“承让”上前一步打开了那瓶红酒，替在座的几位斟上三分之一的酒。
　　“顾总好眼力，我先敬您一杯”，露出一个标准式微笑，看着顾萧。
　　“两位恐怕不是陪我喝酒这么简单”，一仰头，红色的液体流入他的唇间，“我喜欢听真话”。
　　她闻言一愣，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恢复自然，继续笑道，“容我重新介绍下自己，你好，我叫黄语琳，今天冒昧打扰只是想跟你谈笔生意，没别的意思”。
　　“噢，是吗”？如果不是之前查过她的资料，兴许真被她清纯的外表给迷惑了。
　　相比起她的故作淡定，顾萧反倒更为沉着冷静，暗想，“蓝伟深的女儿，又被冷彦带在身边多年，还真有两下子……”
　　“顾总，不妨先看看这份方案，看完我再跟您细说下”。
　　顾萧接过合同，在手里快速翻动着，随即往桌上一扔，“不用了，这些我已经记下了，说说你的看法”。
　　她微微有些意外，浅笑着替他满上红酒，“顾总好眼力，如传闻中一样，这方案针对…………”
　　她同他从工作室的未来发展，谈到了当代社会经济趋势，届时又针对共享经济发展，展开了一系列个人见解，话末，重新给顾萧续了杯红酒。
　　仔细看着她的脸好一会，才意味深长的开口，“黄小姐年轻有为，想法新颖独到，我很乐意促成这次合作，只是......”
　　“莫不是蓝伟深的女儿”顾萧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一双清澈的水眸直直的看着他，笑的越发好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顾总的眼，我的确是蓝伟深的女儿，既然查的这么清楚，我以我爸名义，再次诚邀您加入荣琪公司”？
　　“你们蓝家的荣琪公司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我更对你感兴趣，一下子谈成了2笔买卖，不该喝两杯”？
　　她笑的从容，手紧紧攥着酒杯，举止娴雅，“顾总，真会说笑，应该是我先敬您才是，合作愉快”。
　　“我很欣赏你”说着走到她身边，俯身凑到她耳边，“我会卖冷彦一个面子”语气极低，低哑而富有磁性。
　　“这么能喝，不如也替我喝了这杯”？
　　看着顾萧手中剩余的半杯酒，颇为无奈的解释道，“顾总，您太抬举我了”。
　　“不如我喝一半，剩下的你替我喝了”，看她的眼神里，充斥着神秘的气息。
　　见他爽快的喝掉了一半的酒，她再推却，反倒佛了他的好意，伸手接过那杯酒，清凉的液体缓缓流入齿间，随后吞入腹中。
　　看着诱人的红唇上残留的液体，顾萧心中由生起一股恶作剧之感，指尖触碰到那滴液体，玩味的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吮吸，“真香”。
　　趁她惊讶之余，温热手指覆在她唇上，不经意碰到她的肌肤，像是一股电流穿过，惹的她脸蛋儿一阵通红。
　　顾萧抿嘴一笑，似是很满意刚才的表现，勾了勾唇，“合同下午就能出来，今天7点得利斯凯宴会厅，期待你的到来”，说完潇洒的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裴毅无奈的叹息一声，“何必这么委屈自己，你以前可不是这性子”？
　　“是吗？如今不一样了，很多事身不由己了”。
　　坐在车里的蓝希澈愤怒的低骂了声，随后拉开车门坐上后面那辆卡宴，“下去，我来开”。
　　她刚走出餐厅，缓缓开过一辆车停在她身边，“上车”。
　　这车她认得，是她毕业那年他刚好买下的卡宴限量款，从外到内都透露出了奢华，这是第二次坐上他的车，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惊艳。
　　“为什么要那么做”？
　　“呵，大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蓝家永远都是强者为胜，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很容易沦落成权利的牺牲品，我们不是亲生的，寄人篱下的滋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蓝希澈忍了忍翻腾的情绪，最终还是问道，“小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这一次她没有恼怒，而是笑着摇头，“我根本没有亲哥，大哥你的偏执也该放下了，你很优秀，我引以为傲”。
　　回到酒店，她惊喜的发现房间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精致点心，对身后的男人回了个灿烂的笑容，“谢谢”。
　　下午两点，孙佳琦打来了电话，“恭喜呀，顺利拿到了MC的投资，有你出马，局势都扭转了”。
　　“顾萧不好接近，我也是乔装成服务员才有幸见上一面”声音很淡，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
　　“听你声音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听天凌说你家大哥也派人过去了，你一个人在那没事吗”？
　　面无表情的吐了口气，半响回道，“没事，我大哥人挺好的”。
　　“一石二鸟，你简直太棒了，叔叔那边肯定会有好消息的。对了，合同我跟天凌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她眼里闪过一抹说不出的意味，“但愿吧，合同没问题的话按正常流程走就行，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趴在床上，回想着中午发生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故意而为之，让自己尴尬至极。
　　手机铃声打破了她本来的思绪，“喂，叔叔，好久不见了呢，你们都还好吗”？
　　蓝某某的声音沉稳而略带年老的嘶哑，“小茉呀，我们都挺好的，你能拿到跟MC的合作，实在难得，你爸跟你哥在开会，帮我跟希澈说声，今晚顾总的宴会由你俩参加”。
　　“好，我会转告他的，栤司他最近很忙”？
　　电话里蓝廷遇语重心长的说了句，“他现在是公司未来的接班人，要想得到，就得付出，这是他必须经历的，否则也站不稳脚跟，我一会还有事，你自己好好准备下晚上的宴会”说完，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有人送来了宴会的礼服，她随意瞟了眼身后的蓝希澈，“你爸让你跟我一起参加顾萧的归国宴，不得不说这效率还挺高”。
　　“噢，意料之中”。
　　撇撇嘴，她端起搁在一旁的果汁喝了两口，“咦，酒店还有这么新鲜的果汁？味道真好喝”，一杯新鲜诱人的果汁很快见底，根本没留意有人投射过来的目光。
　　裴毅端了杯果汁从厨房出来，“这果汁可是你哥亲自……”收到警告性的眼神后，乖乖改了口“让酒店准备的，对你还是挺关心的”。
　　递给蓝希澈后，又转而继续对他说道，“人已经放了，化妆师5点到”。
　　示意的点了点头，却见一旁的人影已经拿起笔记本端坐在一侧，走过去看了眼页面，“还在玩这款网游”？
　　“是啊，玩了很多年了，挺顺手的，如果有事记得叫我”接着戴上了耳机，进入游戏状态。
　　蓝希澈笑着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随意拿起一本杂志，“嗯，你玩你的，不用管我”这样的你很真实。
　　晚上七点，他们准时出现在酒店的宴会大厅，两道惹眼的身影立马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附在他身旁，压低声音，“我们先去会会顾萧，一会再带你去见见爸爸生意上的几个朋友”。
　　“嗯，等下”他快速的问侍者要了个空杯，将随身携带的果汁倒了进去，“一会你喝这个”。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跟着他走到顾萧这，扬起手中的酒杯，“顾总，欢迎回国，很荣幸能跟您合作”。
　　“你手里拿的有点意思。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跟你一起开始今晚的第一只舞”？
　　“荣幸之至，容许我们先失陪下”。
　　带着蓝希澈往另一侧走去，游刃有余的跟几位生意场上的人打着招呼，丝毫不亚于他当年的风范。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不得不承认有种自带的仙气的美，你长大了，也成熟了”笑着帮她整理了下头发。
　　“以前我总是好奇你褪去军装后，穿上西装的模样，现在看来，很帅，难怪周围那边多双眼睛盯着你了”。
　　“两位在聊什么，这么有兴致”？顾萧适时的出现在了他俩身旁。
　　“没什么，跟我大哥的一些闲聊罢了”。
　　“走，随我去跳第一只舞”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向中央，一时竟让她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一曲结束，他低头询问着她，“你很紧张”？
　　“有点，抱歉我有段时间没跳了”。
　　顾萧一脸痞笑的将手搭在她肩上，“自信点，你没那么糟，你身上的气质很符合这身打扮，挺美的”见她想推掉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又好气又好笑，“我这是在帮你，你看看周围那些目光，嗯”？
　　她直接没好气道，“那我应该谢谢你了”。
　　“是嘛，不客气”一脸坏笑的离开了她身边。
　　前者刚走，后者就有人走了上来，“别看了，人已经走了，你说你这么旁若无人的勾引顾萧，费尽心机的拿到了合作案，真是为蓝家尽心尽力，夏总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对着时锦轩冷哼一声，“夏总怎么想，我左右不了，我凭我本事拿到合作，时总这番话反而失了时家的面子”。
　　“蓝冰茉，挺有能耐，咱们走着瞧”愤然的甩手离去。
　　看了眼时间，几步走到蓝希澈身旁，“这里太闷，我去楼下庭院走走，一会就回去”。
　　“嗯，自己小心点”。
　　看着她一人走出了宴会厅，李曦哲紧随其后，夏沐景对身旁的苏以墨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
　　她一个人站在庭院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树叶，今天她本该高兴的，却并不高兴的起来，心里异常的烦闷。
　　“心情不好”？身侧响起一个声音。
　　回头一看是李曦哲，她笑了笑，目光还是落在远处，“何以见得”？
　　她小巧的下巴，玲珑的脖颈，随意的舒展开来，很动人，李曦哲的喉结滚动了下，一时忘记了要说的话。
　　“嗯”？她扭头看他，眼里似乎发着光。
　　身后的男人回身，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凳，“坐下来聊聊”？
　　“好啊”拎起裙边，小心翼翼的朝前迈去。
　　“我帮你，前面有点黑，你走起来不是很方便”，很绅士的替她提起纱裙的裙摆。
　　两人在石凳上坐下后，他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既不想离她太远，又不想让她误会。
　　“你很努力，也很优秀，恭喜你脱颖而出拿到MC国内首个合作”。
　　“谢谢，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李曦哲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听肖飞提起了这两天的事，不管发生什么，我相信你”。
　　她有些震惊，愣了半响后，轻松松了口气，嘴巴几度张合，却都卡在了喉咙口，最后沉默的垂下头。
　　“你不想说话也没关系，吃块巧克力，心情或许会好点”。
　　淡笑着接过那块巧克力，有一瞬的恍惚，“很久都没人这么安慰我了，谢谢你”。
　　躲在暗处的苏以墨，正好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发给了夏沐景，可他自己惊讶的发现这两人的相处有种初恋般的感觉。
　　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仰头望着星空，“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世俗的偏见，没有那么多纷纷扰扰，会不会不一样了？”
　　“或许吧，我突然有点后悔让你回来了”。
　　“有些事早晚都要经历，不分时间的对错。你还有巧克力吗”？
　　听到询问，李曦哲摸出了剩余一块巧克力，她笑呵呵的伸手接过，将巧克力一分为二，一半留下，另一半塞回了他手里。
　　“巧克力一分为二吃才更有味道”。
　　李曦哲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嘴角微倾，眼力泛着兴奋，“以前我的生活很单调，现在想想两个人的分享远比一个人有趣多了”。
　　两人坐在原地欣赏着夜色的美景，晚风徐徐，惬意的享受着眼前的安静，她看了眼时间便提议回酒店，李曦哲笑着点头答应，起身时轻轻抱起她，“这一段灯光不是很亮，我送你到大厅。今晚很开心，与你在另一座城，一起看夜景”。
　　“我也没想到，或许以后还有机会”。
　　李曦哲在大厅将她放下，依旧温柔的替她提起裙摆，走往电梯口，“我也住这，有事就叫我”。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李曦哲迈出电梯，对她温柔的说了句，“晚安”。
　　“谢谢你的巧克力，晚安”她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
　　回到房间，手机却响了起来，“今晚有紧急任务，就不回来了，晚上一个人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我一个人没事的”，挂断电话，一个身影从身后走了出来。
　　“几天不见，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淡淡的看了眼来人，绕过他直接走到沙发区坐下，“正如你说看到的，我拿下了合作案，为此被人泼过水，也被人辱骂过”。
　　夏沐景慢慢走近，最后站在她面前，语气像是质问，“舍得回来了”？
　　她奇怪的看向他，气氛一度非常的尴尬，僵持了会，她有些疲倦的开口，“我有些累了，有事明天再说”。
　　也不等他回答，走回卧室，拿着衣物进了卫生间，待她出来时，却见有人正躺自己床上，漫不经心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我没有怪你，只想知道为什么”？
　　她走到床角坐下，避开了他的视线，“为了我自己，为了不被人利用，这理由够充分吗”？
　　夏沐景蓦地直起身，面色阴沉，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听闻蓝伟深很宠自己的小女儿，怎么会”？
　　“呵，那只是表面”。
　　“你不是累了？过来睡吧，我等你睡了就走”。
　　阳光轻盈的洒进房间，有些刺眼，不自觉的把头往面前的靠垫里埋，鼻尖一股熟悉的气味愈发清晰，意识逐渐回笼，睁眼一看，猛的松开手，往后退去。
　　怎么回事？他居然没走，自己还抱了这么久？
　　“怎么，利用完就想不认账”？
　　后背一凉，颤抖的掀开被子，自己倒是衣衫完整，视线随着自己的目光定格在夏沐景的腹肌上，黑色的衬衫不知何时敞开着，露出了大片白晢的肌肤及矫健的腰线。
　　沉默一会，再次抬头时眼皮狠狠一抖，场面一度的尴尬。
　　磨蹭了会，尴尬不失礼貌的笑笑，“我们......”？
　　“昨天的事不记得了”不厚道吧？夏沐景语气平缓的开口说道，语气不紧不慢。
　　心底顿时油然而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咬了咬唇，“抱歉”，快速走到门边，看了眼外面，松了口气，“还好，我哥还没回来，虽然我们是男女朋友，有些事我还没做好准备，今天这事就当是个意外”。
　　夏沐景直起身，一脸奇怪的看着她，“蓝希澈是你哥”？
　　她老实的点点头，“他是我表哥，当年在一起时我家人就一直不太喜欢你，期间也发生了很多，要想让他们改观，一时间很难，目前只能委屈下你了”。
　　“没关系，我在乎你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我会用行动去暖化更多人，让大家重新接纳我。此生永远永远，只在乎你”。
　　时间仿佛回到了8年前初识那会，没有甜言蜜语的包裹，毫无怨言的付出，这一刻她觉得她们都不曾改变，只是过于伪装，让彼此感觉好远，大概这些年的偏执，她终究学会了隐藏，幸好兜兜转转还是让她们回到了一起。
　　她深情的望着他，“你该回去了，被人发现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