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流浪猫》Narrater

12、第12章

　　他们是从初中就认识的好朋友，彼此也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许芒是挺惊讶的，路衍并不是个不近女色的类型。相反，他很受女生欢迎，在初中的时候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那些女朋友没有十几个，也有六七个，还个个都是爱路衍爱得死去活来。有时候许芒这个兄弟般的存在都会被爱的波及，她也憋屈。

　　只不过万花丛中的老手，突然变成青涩少年……

　　委实让她费解又理解，小可爱又太干净，也实在没必要让人家背上什么青春痛苦回忆录。

　　路衍收起那抹漫不经心，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像个小姑娘一样磨磨唧唧，胆小懦弱，唯恐自己一不小心破坏那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联系。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又十分满意与开心。

　　如果一生中不能遇到一个可以让心脏跳动，血液加快速度的人，那么其实挺无趣的。

　　重新感受到这个世界，感受到她的喜悦与悲伤。

　　比过去十几年人生，都愉悦。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经历许多黑暗无光的夜晚，有些夜晚长得好似没有第二天的来临，有些夜晚短暂到来不及握住。而我们都要在这没有尽头黑夜里，去忍受着漫长的孤独与梦魇，仍忍不住去祈祷黎明的曙光。

　　他在这个黑夜里走了好久，握住了那道光。知道有她在，黎明终究会来到。一想到这里，人生就充满勇气。

　　“挺好的。”许芒笑了笑，扭头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与路灯朦胧，语气低哑：“是啊，如果能够这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好好的，用尽全力去喜欢吧。”

　　“我也觉得，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一辈子都是平平无奇，连喜欢都没有，那岂不是太无趣了？”说完，许知打开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口继续说：“就像是我喜欢安乐，她就是不喜欢我。但那又怎样啊，我就是喜欢她。这份心情很真实，让人生多一份美好。”

　　他伸手搭在路衍肩上：“所以啊，路哥，抓紧点。”

　　“用得着你说？”路衍打开啤酒与许知碰了下，“差不多该回去了。”

　　等到蒙蒙细雨停下的时候，三个人才结束，起身往巷子口走去。还没走到好打车的地方，就有一辆摩托车飞快的行驶过来。许知一脚踹开路衍许芒两个人，结果脚底一滑自己一屁股歪路牙子上了……

　　“艹！”
　　“我的脚！我的脚！”

　　看清楚骑摩托车的人，要不是许知坐在路牙子上哭爹喊娘的疼，路衍都要追上去锤爆邓大山了。

　　“疼疼疼——”
　　“快打120啊你们俩——”

　　等到把许知送到医院，折腾下来都十二点了。许芒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语气暴躁：“卧槽了鸡啊，老子要打死邓大山那傻/逼！”

　　其实许知没什么大事，拉了个口子，歪了脚脖子，休息个两三天就行了。但这货，非要拍个片子看看，唯恐留下什么后遗症。许芒又嫌弃又满意，就是有点像老母亲那种心态，一路上任劳任怨的照顾许憨憨。

　　病房里，呜，许知看着医生手里的针，身体往后退了退：“医生，你不是说我没事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少年要哭的模样，值班医生嘴角直抽搐：“就个破伤风针，小伙子你冷静点。”

　　“不是，我我我晕针啊！”许知频频后退，就是不让医生给他打针，站在病房里的路衍，一言不发按住他，冲医生说：“麻烦您了。”

　　被强行按住的许知欲哭无泪，打不过，反抗不过，只能干嚎：“路哥！你别！你松开啊……”

　　“医生哥哥，医生叔叔，你下手轻点啊。”
　　“医生......”

　　值班医生嫌弃看了眼许知：“行了啊，别嚎了。”

　　身体一僵，医生好可怕……许知吸气：“医生，这个针不打会怎么样？”

　　“必死无疑。”

　　“......”

　　病房门口的许芒差点笑出声，在许知怨气的目光里同路衍一起把人送回了家。

　　·

　　上课铃响，班长用力敲了敲黑板，提醒班里面的同学认真自习，这碰撞的声音也拉回了许芒的思绪。

　　她回头看了眼小可爱的位置，小声嘟囔：“怎么还不回来啊？”

　　同样担忧的少年，也张望着窗外，却一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伸手揉了把头发，眼梢带着些迫切，摸出手机。心里一股烦躁的情绪蔓延，路衍把手机扔兜里，干脆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音。

　　算不上安静的班级，纷纷回头看了眼，就赶紧转过头假装没看过。班车向湖沉默了瞬，开口询问：“路衍，你有事吗？”

　　“去班公室。”

　　少年扔下这句话，就跨着大步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高二理科老师班公室。

　　物理老师伍奇放下手里的枸杞茶，把刚打印好的物理题递给喻麦，叹声叮嘱她：“喻麦，目前距离复赛就不到一个月了，下周开始学校要为高二高三参加物理竞赛的同学加训，你要是没什么问题，就也过来参与一下。”

　　伍奇心里清楚这个学生的能力，就算是高一没教过这位年级第一，也多少从别的老师哪听过，学习能力包括知识储备都很不错，就是性格不合群，经常独来独往。自从伍奇知道喻麦要来九班后，他这个物理狂热分子，就希望这位学生能够参加IPHO，喻麦肯定能拿到金牌。

　　但是天才都有怪癖，例如眼前这位，平时不喜欢参加什么补课。

　　接过题，喻麦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来自老师的热情，她是清楚的。只不过她对于IPHO金牌的兴趣并不是特别大，不过就还是顺其自然吧。

　　“报告。”

　　雨滴落在走廊窗上，少年好听的声线懒散清朗。

　　正拿着小测试卷子要回班的汪静一顿，看着就算是穿着校服依旧吊儿郎当的少年摇摇头：“今天不批假。”

　　路衍：“我不是来请假。”

　　对于这个学生，几科老师都是头大。但最近有要变好的迹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汪静疑惑：“那你有什么事？”

　　“我交错作业了。”路衍说谎不打草稿，不动声色地看向物理老师桌子边上的漂亮少女。她眉眼冷淡，却精致又含蓄万分，天上皎月都不如她半分。

　　心中明了，是为了十月份物理竞赛一事。微微顿，少年垂下眼，眉锋点点不羁，兀自笑了笑。

　　得，是他白操心了。

　　想起来刚才班里面的情况，汪静沉默了下。摆了摆手让人赶紧去找作业，便往九班走去。

　　交代完事的伍奇倒是没忍住开口：“路衍，那你写物理了不？”

　　路衍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写了。”

　　回答完，他直径走到放作业办公桌旁，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翻着那几沓子作业。

　　自从少年进来，喻麦脑海里就充满问号，他的作业都是她亲自交的，怎么可能会交错？狐疑看了好几眼翻作业的那人，才拿着题回了教室。

　　感受到少女探究的目光，路衍身体已经微僵硬，那份漫不经心的随意感也快消失了。还没翻了几下作业，就看见那熟悉又好看的字体，如她本人一样，赏心悦目。

　　嗯......少年飞快翻出自己的作业，将两个人的作业紧紧放在一起，为了不引人注目，悄悄夹到中间的位置。

　　想着两个人紧挨着的作业，他心疼“扑通扑通”跳动了几下。明明只是个小事，他怎么有股做贼心虚又开心满足的情绪。

　　心里诽谤了会，少年已经把六科作业都动了手脚。

　　伍奇看着乱翻一气少年，语气质疑：“路衍，你不会是躲你们语文老师的小测验的吧？”

　　其实，伍奇心里是挺喜欢路衍的，就是这孩子不把心放在学习上。他觉得没有什么绝对的坏孩子，就叛逆期而已，过了这几年就能冷静下来，也就长大了。

　　想着，伍奇又继续说：“路衍，把你物理专业拿过来我看看。”

　　刚放好物理作业的路衍：“......”
　　默默把作业拿出来递给伍奇。

　　“不错啊。”伍奇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翻着手里的作业，边点头。他这次周末作业出的物理题也是有一定难度的，路衍能做到这个程度算是不错了。

　　伍奇满意点点头：“不错，不错，你再接再厉啊。”

　　“不过你怎么突然写作业了？”伍奇镜片后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少年鲜少安静的模样，忍不住质疑：“你不是恋爱了吧？为爱奋发图强？”

　　手插到校服口袋，指尖摩擦着那包草莓糖，路衍轻抿抿嘴，眸里噙着点点笑意，随意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上，挑眉露出抹惯坏：“老伍，你太八卦了。”

　　平时物理老师虽然年纪大，但性格比较简单，除了过于痴迷物理外，对待理科九班的学生都是一视同仁，不存在歧视不好的学生。对于路衍许知许芒李俊这些个班里面数一数二的刺头，也都是能提点几句就提点几句，时间久了也就和他们这些学生关系都不错。

　　浪子回头十年不晚，伍奇慈目祥笑，也不在意少年的吊儿郎当的态度，颇有成就感地说：“如果不是发烧或者谈恋爱，那就是平时我的心灵鸡汤终于有用了。”

　　“我就说，只要你们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咱们伟大的领导人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好象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光，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顿了顿，伍奇又继续说：“这样吧，我之前不是给你们后两排每人发了个青少年励志故事吗？回去，一人写份观后感交给你们语文老师。”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伍奇越想月觉得自己的对的，忍不住感慨：“哎，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嘴角笑意僵了僵，路衍忍住哔了狗的烦躁心情，语气带了几分散漫：“老伍，我不是都已经改邪归正好好学习了，就不用写什么观后感了吧？不如就交给其他人？”

　　“我看他们一个一个还不知如何成为一个即将步入高考的高中生。”路衍看着伍奇沉思的表情，狐狸眼微微上扬带着恣意，反正李俊他们也该享受一下高中生活的压迫，他这是为了兄弟好，免得一个一个误入歧途，随及保证道：“老伍，你尽管放心。我帮你盯着他们，绝不瞎搞。”

　　“这......”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枸杞茶，伍奇是不愿意打消了路衍的积极性，好不容易开始好好学习，的确也不能用力过猛而导致吃不消了。后面那几个也是不像话，最大的刺头都知道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剩下那些总是要跟上吧。干脆大手一拍，伍奇点点头：“那读后感这事交给你了，回头我就给你们语文老师说一声。”

　　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表，拿起把课本夹在腋下，伍奇催少年离开：“行了啊，你赶紧回去上课。”

　　看着问题少年离开，伍奇才转身往理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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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蛋许憨憨
倒霉蛋许憨憨
倒霉蛋许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