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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   乔瑟夫乔斯达走了两圈,直至手里的鱼线用尽也没能找到办法。

      而SPW的工作人员也一个个的都不敢说话,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什么。

      毕竟眼前的情况也确实诡异。联想到什么鬼怪异闻之类的也实属正常。

      “该死,松尾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如果这是他替身的能力,为什么跟之前表现的完全不一样?可恶,如果找不到突破点的话不是完全输了吗。”乔瑟夫皱着眉,焦急的情绪让他忍不住锤在柱子上发泄情绪。柱子被轻易地砸出一个坑,而伴随着柱子惨烈的闷响,几个同行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个“快想想办法啊”的柔弱打工人的眼神。

      “那个,乔瑟夫先生,您走路的时候是确认自己笔直往前走的吗?”被另外两个人热切注视的休斯最后还是开口了,“会不会有中途拐弯了之类的情况?”

      “嗯……我应该是走的直线,但比较奇怪的是我用的手电没办法完全照亮前面,就像前面的光被完全吞噬了一样。”乔瑟夫回忆着自己刚才的经历,“我往后也看不到你们,你们呢?”

      “我们也差不多,我一开始以为是我们的灯亮度不够,所以才会看不到,但您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见乔瑟夫冷静下来,另外的员工才敢开口,“当时我们几个还说这个灯是不是快没电了来着,可是这个电池是我们提早准备好的新的,这也太奇怪了……”

      “是啊是啊。因为之前的时候灯很亮,后来慢慢就暗下来了,所以我们才说走了很久了。”

      “嗯?这样的话……”乔瑟夫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手上的鱼线解开,交给休斯,“休斯,你先拿好,我再去一次。”

      “什么,还要再去吗?这样有点危险吧,乔瑟夫先生。”休斯将鱼线从乔瑟夫手里接过,鱼线的两头此刻都被他拽在了手里,延伸着陷进黑暗里。

      “如果按照安德鲁和维克说的,我们的手电灯光应该是由强变弱,但这个手电是我们新准备的电池,电量应该很充足才对,不可能这么点时间就被消耗殆尽,所以,灯光并不是变暗了,而应该是照射到的范围变小了才对。”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安德鲁恍然大悟,“就像是一条路走到头了一样,因为有墙阻挡住了前方,所以灯光没办法照射过去,光亮的范围才会越来越小,如果是在正常的空间里,应该能很轻易的照到前面才对。”

      “没错!所以我要再走一次,观察灯光到底在哪里是最暗的,只要找到了,那么我们也就找到了那堵墙!”乔瑟夫这下没了刚才那种慌乱,反而信心十足,“对了,你们手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暂时计算一下距离远近的,这种环境很难判断距离。”

      “这个,这个……您等一下,大概要多长呢?”维克立刻便开始翻找起携带工具的包裹。

      “唔,一米吧?”

      “那就这把伞吧,我们没带什么别的工具,这个还是我自己习惯带着的。”维克从里面抽出一把折叠伞,心疼地抚摸了两下,然后将柄拉长,“您要注意点啊!这个是我女朋友送给我的!”

      “什么!你居然交到女朋友了!”安德鲁大受震撼,“可恶啊!是娜丽吗?居然被你小子抢先了!”

      “放心吧!只是探个路有什么问题!”乔瑟夫把伞拿到了手里,便再一次顺着鱼线往前走。

      唔,至于别的,年轻人嘛!吵吵闹闹的也很正常嘛!

      诶呀,年轻真好。乔瑟夫不着调的想着,但行走时却谨慎又细心。他压下了心中的焦灼,努力沉下心去观察黑暗中的光束,压抑沉闷的长廊中他人的声音也迅速消弥,最后只剩下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和他的脚步声。

      时间所带来的紧张感让他不敢去想更多,他只觉得嘴唇干燥,舌头上含着一股郁气,但脚步却越来越稳,越来越慢,他那只冰冷的义肢抓着手电,灯柱缓慢又稳当的缩短,但本该更稳的右手却不住发抖,伞页轻晃着慢慢没进黑暗里。

      而后光柱突兀一闪,他眼前豁然开朗,一抬头他便发现自己正站在那扇大开的大门面前。

      “原来是这个,难怪之前没注意到,遇到门的时候因为本身就有遮挡,所以也很难发现,真是狡猾。”乔瑟夫终于舒了口气,情绪被抚平了几份,而后他赶忙将站在门那头的另外三个人叫过来,“找到了地点,直接炸了吧。”

      “?!直接在这里吗?乔瑟夫先生,在这种狭窄的地方用炸药也太危险了。”

      “也只能这样了,说实话,在这里耗的时间也有点久了,而且我们中途也没遇到什么突然袭击,这样想来那家伙似乎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乔瑟夫点了点头,让开空位好让安德鲁和休斯操作,“一次不行就多炸几次。虽然我们这里没事,但我不觉得奥利维和承太郎那里也这样。”

      “那样的话可能后面会有点不够用诶。”维克有点担忧的后退了两边,伸长了脖子往前面看,一边蹑手蹑脚地从乔瑟夫手里抽走了那把功德圆满的雨伞。

      “但是现在不用的话,说不定就出不去了。那后面的事情也不用想了。”乔瑟夫做出决断,“好了吗?”

      “好了,好了!”休斯拉着安德鲁往后退,一边把引线拉出来,“就是这个距离有点危险。”

      “嗯……?等等,休斯,你把灯忘在那里了吗?”

      “什么,我一直拿在手里呢?”休斯困惑地提起手上的灯,“你在说什么啊,乔瑟夫先生。”

      “那上面是什么?”乔瑟夫把灯光往上打,黑暗之中,木制的梁柱一角很突兀的正闪着亮光。

      “……总觉得有点奇怪啊……”维克正趁着乔瑟夫不注意收拾那把自己女友送给他的伞,抬头观望的同时还不忘把雨伞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拍掉,“那个影子,感觉很像火诶?”

      “这一看就不正常吧?”

      “火……等等,快后退!!”乔瑟夫慌张地把几个人都拉扯开来,而就在这几秒钟,那光影便越来越大,闪烁着透出充满力量的橙光,木头在火光的照耀下急速变得黝黑衰败,接着便迸发出火星。

      “趴下!”

      “轰隆!”

      烟尘和碎木一同崩开,震耳欲聋的轰响炸得几人脑中嗡鸣,而狭窄黑暗的甬道也自此坍塌,光明涌进了这无尽的监牢,于是道路的尽头便也近在眼前了。

      “这不是已经到舞台了吗。啊,这是奥利维的。”乔瑟夫捡起了立在地上的断矛,然后终于伸直了腰,抓着边上碎开的木板爬上了舞台。

      “嗯?那是、承太郎!”

      ————

      等承太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天花板的触手轻盈地飘荡,伸展,首先封锁的便是音乐厅的正门和几处逃生通道,如纱帘一般的触感覆盖其上,灯光闪烁令其泛出琉璃般的色泽,但承太郎毫不怀疑这东西的危险性——因为这东西已经悠然自得地接收起战利品来。

      帘幕贪婪地合拢,罩住几个坐在外围的观众。狭长的管道放肆地生长、增值,瞄准每一个观众的脑袋,刺进他们的耳朵,眼睛,扎根进大脑。这群许久不曾发声的只会呼吸的人偶就仿佛上了发条一样活过来,他们先是颤抖,猝尔手舞足蹈,脸上是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优美古典的音乐里泛起几朵浪花,那是人们悲惨的哀嚎。

      但承太郎却觉得这点涟漪比整片死水更值得关注,于是他拎起手上的支架冲上去,手肘一拉便将钢架转了半圈、贴着人发顶抡过。风浪吹翻了几个男人稀少的发丝。好在那细管十分脆弱,只一下便四散裂开,于是他们也没再遭遇什么惨无人道的羞辱,只是骨碌碌地滚到地上,眼睛翻白,耳朵流出一滩血。
      他低下身粗略的查看了一下,倒霉蛋们看起来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呼吸文弱得如寒风中的烛火。

      “喂,我说,可别当我不存在啊。”承太郎吐出一口气,他心中被灌注了怒火,愤怒如山崩一般猛烈,却让他更加冷静。他重新站起身,扫视了一圈剧院里的触手。这东西没有眼睛,但承太郎却感受到了它们身上那股人性化的“凝视”,它们兴趣盎然的望向他,或许唾手可得的确实不值得珍惜,于是它们暂时忍耐下贪婪的妄念与采摘果实的兴致,绕过了一个又一个人脑,对准了这里唯一的害虫。

      “还真是比帽子上的鸟屎更恶心的东西啊。替身都是这种东西吗?”承太郎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举起自己手中的钢架,“果然跟你们的主人一样,我都闻到那股臭味了。”

      话音未落,触手便急不可耐地扑上来。

      悲切的情感猝尔充满了他的大脑,彻骨的寒意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冻住。痛苦,焦虑,沮丧,无数恶质的负面情绪向他袭来,如同被污泥包裹的窒息和沉重甚至让承太郎对现在的自己感到陌生。但同时,那份怒火却更加热烈的燃烧,维系着那份坚韧的理智,于是他清晰地感受到冰冷带来的战栗感攀上脑后,又顺着脊柱往下淌,柔软的触感贴着他的脸颊蔓延,他意识到,他再不反抗,可能就要被活吞了。

      于是他抬起了手中的武器。

      激昂的重音落下,碎裂的声响在此刻炸开,“帘幕”不住抖动,挣扎,溅起一朵又一朵水花,泛滥的色彩混成污浊的泥泞,然后被打散,嗡鸣的乐音飞舞着扑来,又嘶吼着摔落、破灭。

      碰的一声,支架重重地砸在地上,承太郎紧接着从触手的包围圈里翻滚出来。他抄起支架,警惕地抬手,但更大的爆炸声从他身后响起。滚烫的火浪飞舞,恼人的音乐也戛然而止,帘幕发疯一样的抖动散开,似是还想挽回什么,却又被承太郎重重地揍回去,最终萎靡的散在地板上,枯萎着化作一滩滩暗色的颜料。

      “承太郎!你没事吧!”

      “你在晚一点到的话就有事了,外公。”承太郎深吸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顺手从一个倒霉蛋口袋里顺了一袋烟,不客气的给自己点了一支,无视了乔瑟夫闹腾的关心和夸张的惊诧,“你也太慢了。要不干脆退休算了吧老头子?”

      “要找准炸的位置很难的好不好。”乔瑟夫从承太郎手里把烟袋抢了过来,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然后才把东西塞了过来,那是一杆银亮的断矛,“诺,还多亏了奥利维呢。”

      “所以,他在你那里?”

      “什么?他不在你这?”乔瑟夫瞪圆了眼睛,喉头一哽,刚想说什么便被肺里的烟气呛住,咳嗽声立刻淹没了他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语。
      承太郎叹了口气,他的心脏杂乱地鼓动着,无法安定的心神让他放弃了跟乔瑟夫继续聊天的想法,转头去找那些正在勤勤恳恳搬运伤员的SPW工作人员去了。

      “奥利维先生?不,我们没遇到他,不过说起来也多亏他帮忙了,如果不是他把舞台烧穿了,我们还真没办法过来呢。”

      “把舞台烧穿?”承太郎扫了一眼舞台,但怎么看都只是爆炸过后的残骸而已。

      “我们之前不知道为什么被困在了走廊里……”

      “不。等等,别说话。”他突然出声,而后也没接着解释,只微微偏头屏住呼吸。噗通,噗通,宛如心跳,又像是火焰蹦跃的声音,某种细弱得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

      是奥利维。他的直觉比他的理智先一步判断出杂音的主人。

      急促的心跳,沉闷的喘息,炽热的温度从掌心升起。陌生的“触碰”充满了他的感知。如同被本能牵引着,他抬起头,仿佛听到了猎鹰的鸣叫,这声音打破了死寂的音乐,像是在海里丢下了一团不灭之火。

      他听到了呼唤,他的眼中也终于出现了熟悉的颜色。

      “喂,老头子,走了,别的事路上再说。”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们肯定很震惊我更新了(真的吗)
    反正不会坑的嗯嗯,而且这个终于卡完了,这破战斗我真是一天都写不下去了
    虽然这么说后面好像还得搞新剧本。
    不过可能会考虑等等jojo官方的新小说,因为有一本好像是写阿布德尔和伊奇在纽约初遇的
    另外解释一下,承太郎最后的感应,怎么说,其实不是他感觉到了奥利维,而是奥利维的执念呼唤了他。
    就像乔瑟夫“找到”了承太郎一样。我这样编写是因为我很喜欢星际穿越里的一句台词。爱是唯一可以超越时间与空间的事物。乔瑟夫和承太郎之间亲人的爱让他们能找到彼此,而奥利维呼唤承太郎是因为他把承太郎当成了自己弟弟,自己的家人,维系自己存在的一部分。
    这个是我很久以前的想法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写好,总之还是很对不起(。)
    审核姐姐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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