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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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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去过京都吗？”
启程前，漆原曾问过无惨这个问题。
无数人离开故土，只为了前往京都，去看一眼它的风华绝代。从过去到现在，它都是人们心目中绝对的顶峰——所有能人志士都聚集在京都，甚至，这里也是统治者们所居住的乐土。
经常有人幻想京都究竟有多么奢靡，但一旦踏入其中，却又发觉完全与想象中不同。它像是美丽的蛇，诱导着对此一无所知的人深入险境。
总之，京都就是机遇与危险并生的神奇地方。不止人类向往此处，妖怪们也一直对这里怀有其他想法。
据说许多传说中的大妖怪，都是从京都诞生的，也有传言说，找到了京都的命脉或灵气之类的东西，就能够变成媲美传说的强者。种种传言之下，这里变成了神秘之地。
过去就有无数小妖想要在京都作乱，被阴阳师们一一制止。妖怪造成的灾害，也逐渐变成京都人的日常之一。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漆原完全不清楚，百年来的京都在别人眼中又是什么模样。
“你在说什么……”无惨面露不快，但还是低头沉思一会儿，才说道，“我不记得了。”
“那你刚才假装思考有意义吗？”
“我在思考。”
“完全没有。”
“我·在·思·考。”
“你越来越暴躁了，看，血管都凸起来了……”
漆原指了指无惨的太阳穴，鬼王（自称）气得将珠世准备的便当盒狠狠向他砸去。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散落，漆原不得不用别扭的姿势完美接住它。
“好的，完美抢救！……咦，我是不是在半空中飘浮啊？”
在疑问全部问出口之前，漆原失去平衡，干脆利落地滚落山崖。无惨挑了挑眉毛，决定无视一点点对这家伙万一摔断脖子的担忧……妖鬼的生命力可是足够强悍的。
按理来说，漆原溶于夜色的黑色长发让他难以被发觉，不过无惨还是凭借优秀的视力将他从残枝落叶中揪了出来。
“谢啦。”
漆原叹了口气。
无惨眯眼看着月亮，半晌才撂出一句话来：“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可能听说过。”
“啥？”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无惨稍微有点不满。
说实话，他完全不想谈起自己还身为人类、拥有脆弱又易病肉/体的那段经历。正因为想要摆脱疾病，一念之差，才会有如今被称为鬼的生物。
“啊。抱歉。但我我看你不想细说的样子……”
“没什么。”无惨说，“以人类时的身体无法远距离走动，所以只是听过而已。我记得他们说过，京都衰败了。”
“……是吗。”
“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不是值得记下的东西。”
无惨结束了这个话题。
漆原不由得对京都又产生了多余的兴趣，过去繁华的城池变为废弃之地，这不是很有趣的展开吗？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些所谓的传闻，以及背后的故事。
再也没有出现过的阴阳师后裔、不知为何失去踪影的妖怪们，还有逐渐淡化的京都的存在。漆原思考片刻，忽然开口道：
“无惨，你是喜欢热血主角打倒最终反派，结局完美的故事，还是喜欢那种稍微有点伤感的类型啊？”
“都很烂。”
“哇哦，秒答。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的定位绝对是反派，所以才这么讨厌。”
无惨忍住想要叹气的欲望，“你这同样是反派的家伙，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啊？我感觉我一身正气……”
“应该是反派里的战斗狂，经常找主角麻烦，最后在倒数第三集背叛反派大魔王，替主角挡枪死掉……漆原，这种角色比较适合你。”
无惨说出一大段设定来，最终冷漠地做了总结。
漆原抿唇笑起来，他眨了眨眼：“不过我不会背叛反派大魔王的。”
……
书页被翻动。
夜里才能动身，白天对于漆原来说未免无聊。他从一些人类手中买来了乱七八糟的书籍，寻找其中是否有自己熟悉的东西。
然而事与愿违，这其中的许多传说、历史记录之类的，漆原都毫无印象。他从书页间取出不知何人手绘的地图，也不能从其中看出半分端倪。
他询问几次，也没有从人类们口中得到关于京都的任何情报。
它像是被冲记忆之中抹去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按照记忆之中的路线继续走下去，好在人类对周围地区的称呼没发生什么大的改变。
不然他就只能祈祷晴明良心发现，再烧个纸式神过来了。
“哎呀，小哥。”
“……嗯？”
漆原回过神来。
有人类正在向他们搭话。为了方便看书，这次他们决定混在归乡的车队里。大概是因为夜晚太过无聊，这些商人和被雇佣的农夫们都想找个说话对象。
他看了看无惨，难得能自由行动的夜晚，这家伙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优雅地坐在一旁不知思考什么。
看来被搭话的对象是自己没错了。除了他，不会有人没眼色到去问无惨想不想聊八卦的。
“小哥，看你的主人……那位少爷，身份很尊贵啊。”
“嗯？什么？”
漆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旋即，他意识到自己被当作了无惨的仆人或武士。这些人类对穿着华丽、相貌非凡，又生人勿近的少爷十分好奇，但不敢上前，只能来问漆原。
不，我才不想做他的仆人啊。
话虽如此，漆原还是应了下来：
“我家少爷不擅长和别人讲话。”
“像他这样的人，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漆原闭上一边眼睛：“我没有权力知道……不过，少爷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啥？宝物？还是美女啊？”
有几个家伙发出哄笑，其中多少有些不怀好意在其中。漆原耸了耸肩：“哎呀，我知道各位大哥都见多识广，所以代替我家少爷问问。诸位是否有听过京都这个地方？”
“嗯？花街柳巷的名字吗？”
“哟哟，不太懂贵族的生活啦……”
其中几个表情夸张地感叹着。漆原翻出地图，向他们请教上面的问题：“这里、还有这里……据说被称作京都的地方在这周围。诸位现在有印象了吗？”
换来的当然还是摇头。
只有其中一个面容沧桑的男人有了些许反应，他皱着眉头，眼中露出畏畏缩缩的光芒。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想随着人群一起离开。
漆原当然不会放过他，一只手臂搭上对方的肩膀，将他牢牢钳制住：“老哥，看起来你好像懂些什么？”
“……没、我……”
“嘘。如果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呗，我们少爷不会亏待你的，喏？”
漆原指指完全没有在看这方向的无惨，比划了个咬金币的手势。男人终究软化下来，小声道：“你们真要去这地方？”
“唔？有什么奇怪的？”
“那里……哪里叫京都呀。”对方踌躇了一下，“我们都管那边叫作魔都。”
那是座古怪的城池，终日笼罩在雾里，仿佛与世隔绝。只能在特定的时候瞥见城池的一角，有人说城外堆满了白骨，有人则说那里只是一块荒地。进入其中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
所以被称为魔城。
甚至有人看见了狐狸和大蛇的影子，在其中伫立着。
以上就是男人的说法。
托他的福，漆原与无惨并未偏离方向。当妖鬼看见雾中有些眼熟的城市时，几乎确信自己找到了目标之地。
“令人讨厌的雾气。”
无惨眯起血红的眼瞳，这些雾明明是无形之体，却让他感觉似乎被许多鬼祟之物注视。即使是他也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混杂着的、野兽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漆原的反应却很兴奋。
妖鬼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满足，“已经很久没有嗅到这么浓郁的妖气了……这数量和质量都好可怕啊。”
无惨感觉心中一跳。
果然，下一刻，漆原攥住他的手腕：“走吧，一起去和里面的家伙打一架！”
“你有病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