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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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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
狛治抬起手臂，“宅邸那里有糟糕的声音。”
漆原幽幽地叹了口气。
“狛治君，我累了，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咦？啊？”
狛治张开嘴，发出掺杂惊愕的动摇声音。漆原已经把脑袋完全埋在了臂弯之中，似乎非常丧气。狛治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鬼是除却害怕阳光以外几乎不死的生物，虽然外表上的漆原与他们有差异，但，他应该不是那么脆弱的生物吧？
不对。
狛治细细回想，似乎白天的时候，也有见到漆原外出。仅仅是自己和无惨会在夜里出没。
“……我没打倒漆原先生之前。不要不知死活地去晒太阳。”
“喂你这家伙好毒舌。而且晒太阳是强身健体的好方法欸。”
漆原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自己漆黑的角，“而且，我不怕太阳来着，和你们不是一个种族啦。”
“哦。”
“所以说啊，狛治君！”
漆原却忽然来了劲，抓住他的肩膀摇晃。虽然想要甩开他，但是对方的力量居然比训练时的鬼舞辻无惨还要强，狛治只能在原地纹丝不动，听着他略带哭腔的抱怨。
“白天的话需要活动，晚上的话，因为无惨那家伙的关系，也一直没办法睡好啊！因为一直担心他会去杀人放火，我只好一直一直待在他身边，但是他晚上总是到处乱跑……睡眠就算是鬼也需要好吗？！这样下去不但会猝死、而且一定会因为他的原因猝死……”
狛治冷静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理解其中的缘由：“？”
“一想到是因为那家伙导致我猝死，我会死不瞑目然后变成鬼的啊！”
“漆原先生已经是鬼了。”
“对哦。”漆原摇了摇头，“不对，是变成那种鬼魂啦幽灵啊之类的东西！”
狛治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看向宅邸的方向，“再不去的话，感觉会出大问题。”
并不是假话。鬼对动静非常敏锐，在那样秩序井然甚至于可以说森严的建筑中，不应该有打破清净的存在。不过话虽如此，他同样不觉得会是无惨像个外行一样被发现。那么，就是有其他的原因了。
狛治的脑袋并不笨，只是更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而已。他瞥向漆原，虽然平常总是被教育，不过这位伪监护人之一的妖鬼，看起来比他更想用暴力解决问题。
对方摩拳擦掌：
“……我准备好了，今天就是无惨的忌日。”
……
无惨觉得后颈凉凉的。
鬼不会生病，不用猜就知道有家伙正在念叨他。而如果有人问念叨他的鬼是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报出漆原的名字。
听完前因后果，他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内心却在波动。
应该刚才就对童磨下手的。
漆原这家伙看得实在是太紧了，而且，无惨现在也不屑于随便出手。他更像是在黑暗之中旁观的一道影子。至于为什么不打破与漆原之间的约定，他将一部分归结于自己惜命的鬼生信条，另一部分则……
有点太复杂了。
在他们对峙愣神的刹那，狛治似乎呆住了。接着，他轻声说：“无惨先生。”
“……”
无惨不爽地瞪着他，无形的威压却并没有阻止狛治莫名其妙的正直：“那个小鬼……掉下去了。”
“哈？”
他回过神来，寻找童磨的影子。但是那身华丽的布料并未出现在屋顶之上，他也不记得自己真的有把那小鬼丢下去。
哇，该不会是手自己动了，执行毁尸灭迹的程序吧。
漆原眨了眨眼：“刚刚似乎有看见他滑下去……不过因为他的发色很显眼，应该会有教徒接住他吧。”
“哈？”无惨挑起眉毛，“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拦住他？你要保护他不是吗？”
“咦，那倒没有，而且以他的聪明程度也不会出事，他是个狡诈的孩子。”漆原竖起食指，“好啦，童磨少年解救大作战开始！”
狛治冷眼旁观，此时开口点破：
“说是大作战，其实根本只要打进去就好了。”
“咕……”
“漆原先生也只会这样做吧。”
“无法反驳……”
漆原露出悔恨的表情。错觉吗？狛治这孩子在他身边待久了，开始会说一些奇怪的话了，就连由血液而生的对无惨的敬意也快要消磨没。
正在思考这件事的同时，无惨红色的眼眸锁定了他。
“漆原。”鬼王拈着下巴，“有一件事我一直好奇。”
“咦？怎么了？”
“和你待久了的家伙，好像被你同化了。”
“我是无辜的！”
漆原欲哭无泪，大声反驳。不过糟糕的是，声音引来了一派拿着武器的信徒，他们仰起头，向上望去。在他们来得及出声之前，狛治已经迅速跳下，打昏了所有人。
无惨优雅地跟在他身后落地，仿佛是来视察花园。
“唉。”
最终，漆原也跟在他们身后。
从服装并不能很好的看出两派信徒的区别，毕竟他们之前本是一脉。混杂在一起，狛治大概觉得头晕目眩了。
“狛治。”无惨命令道，“全部清扫。”
反正也没有好坏之分。
穿着格格不入装束的人，一般而言是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的。不过，眼下的两派似乎因为信息不对等，动作有些迟疑。他们互相都因为怀疑异常闯入者是对方的人，而面露疑惑之色，狛治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熟练地将昏迷的人类拖入室内，关上屋门，漆原竖起食指暗示噤声。
直到一群看上去十分漂亮的女性信徒走过，无惨才面露奇怪的表情：“你怎么这么熟练？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到底做过多少次？”
“你有资格问我吗……”
“而且，这种躲藏不是我的风格。”
无惨张开手掌，“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
“不是分寸不分寸的问题啦。”
漆原很想说自己是不想见到那些触手一样的血鬼术，这么多年过去，无惨居然一直未曾改变过，他的品味太糟糕了。
不过现在也不得不看到了，庭园里到处都生长着更加接近漆黑的荆棘罪魁祸首鬼舞辻无惨潇洒地拍了拍手，优雅走向庭园中央。接着，漆黑的荆棘以毫不讲理的方式生长，贯穿了最大的屋子。精致的门扉完全被破坏，留下一地不能复原的残渣。
漆原稍微有些心疼这看起来就很有风味的建筑物。不过，其他东西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那就是在这室内正在发生的事情。
“嗨，童磨，这是在搞什么宴会吗？”
“……”
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起来是他们正在就谁才能得到神之子而争论，毕竟能够拉拢童磨的就能变成正统，对于这个规模不大、信徒却十分虔诚的奇怪宗教而言，童磨就是利益本身。
之前也从他口中得知父母之间的嫌隙，虽然不一定未掺杂谎话，但这当然不会因为凶杀被阻止就归于和解。两人暗中的行动一致持续至今日。
漆原眨了眨眼。
看起来像是父亲的男人，头发凌乱，一只手握着利刃，从童磨的脖颈之间已经流出殷红色的液体。他神色疯狂地看着室内的所有人，对于这种糟糕的情况，无惨不悦地啧了一声。
他们简直像是误入伦理剧现场的无关人士。童磨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漆原，后者有些头疼。
“呃。我记得有个故事，两位母亲都自称是男孩的亲人，因此拉扯他的左右手臂。会因为担忧孩子疼痛而松手的，会被法官判定时真正的母亲……”
“啰嗦！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这、你这怪物！”
“啊，对不起。”漆原挠了挠有些杂乱的黑发，“我想说的是。我完全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类，真麻烦啊。”
“怪物在说什么呢——咿——！”
在他颤抖着破口大骂之前，手中剧痛已经让刀/具落下，捂着血淋淋的手臂，他意识到是另一边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纤细的黑衣男人出手。鬼舞辻冷眼望着他们，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漆黑影子盘踞在他身侧。
“如果再听到你大呼小叫。”无惨微微一笑，“杀了你。”
“但是无惨，刚刚那句是在骂我而不是骂你……你误会了吧？”
“连你一起杀了好了。”
无惨的眼神莫名其妙地又充满了对漆原的敌意。
鬼之王伸出手，“好了。快点把你们的神——那小子交出来，那样的话，我饶你们不死，人类。”
……
某间朴素的房间内，少女轻轻地将用于急救的工具放在桌上。在他一旁，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与她同龄的男性啧了一声：“不要管他。”
“可是……他受伤了呀。”
恋雪微笑道。尽管伤势不严重，她还是谨慎做了处理。
狛治不服气地看向童磨，后者十分无辜地回望他。
“那位鬼舞辻先生的演技很厉害。”童磨双手合十，“当时，说着什么，自己是来取走神子的邪神之类的，将那些信徒完全震住了……最后谁也不敢出来阻止，甚至还有人转念想要跪拜他呢。”
“我劝你说这个时小心点啦。”
在屋内观察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的漆原出声提醒，“那种黑历史，讲出来会被杀掉的。”
“出去被杀掉吧，童磨。”狛治斩钉截铁。
“不要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