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屑老板吵醒之后》糖霜泡芙

19、第 19 章

　　“那可是四魂之玉啊！”

　　“没想到四魂之玉竟然会在今日出现，听说是在武藏国……如果能得到它，就可以变成大妖怪。像斗牙王那样也不在话下。”

　　“喂，这位的名字可不是你随便一个小妖怪就能说的！”

　　“怕什么，等无惨大人拿到了四魂之玉，当然会成为最厉害的妖怪。”那小妖慷慨激昂道，“无惨大人是最强的。”

　　我不是，我没有，说笑了。

　　话说这都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我是谁我在哪里……鬼舞辻无惨迷迷糊糊地想着。底下吹嘘他的声音太多了，听着有一丝丝尴尬，妖怪吹自家老大的方式比人类还狠，百花齐放，恨不得给他捧到天际去。

　　比起吹嘘，这更像骂人。

　　是骂人吧？绝对是吧？其实他们对我超级不爽的吧？恨不得我膨胀了跑去送一波人头？

　　要是以前的无惨，大概会觉得他们吹得很符合实际，毕竟他是无敌的、可以称得上所有怪物始祖的存在。但现在可算了吧，这么捧他，他只能认为对方和他有世仇。遍地妖怪跑的时代，无惨唯一比较有优势的就是续航能力，然而……

　　打不死也架不住对手太暴力啊。

　　这里的妖怪打法剽悍，无惨生怕自己什么时候被意外解决了，因此约架格外小心。虽然一路顺利，但他依然暗自胆战心惊：主要是因为这里的妖怪太热情了，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休息。

　　打架可以，但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打架，那就有问题了。

　　无惨自诩喜欢以绝对力量碾压鬼杀队，然而现在只觉一阵肾虚，睡觉都不安稳。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绝对绝对不会被这些小妖怪缠上，被迫去做什么妖怪统领，每天除了挑战别的妖怪就是被挑战。他甚至有点怀念过去的日子了，躺着都比天天一身伤好。

　　莫非……我其实是喜欢家里蹲的类型？

　　无惨陷入自我怀疑。

　　“无惨大人！”小妖热情道，“已经搞到了情报，武藏国的妖怪传出来消息，四魂之玉就在那里，我们最好赶快出发……”

　　无惨被吵得脑仁疼，他举起手示意停下：“四魂之玉？”

　　“对啊。就是传说中的四魂之玉！”

　　“我没空听哑谜。”无惨冷哼道，“那是什么？”

　　他收获到小妖的惊奇眼神，有如看奇行种，或者刚进城的乡巴佬。无惨莫名觉得不爽，差点控制不住抬手去削它的脑袋，还好小妖立即理解了前因后果，换上一副“我懂，无惨大人是孤独求败所以不清楚这种事情”的表情。

　　完了，更想削它了。

　　“四魂之玉就是，就是……传说中的宝贝。拿到它就能妖力大增，似乎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小妖的目光中充满了憧憬，“就能变成最厉害的大妖怪！什么都可以做到哦。”

　　“……”

　　这听着怎么像骗人的，太可疑了。

　　无惨思来想去，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小妖以为他不为外物所动，佩服之余，忍不住补充道：“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无惨大人有什么愿望吗……啊对不起，像无惨大人这么强，怎么可能有！”

　　别吹了，我难受。

　　无惨疲惫地在心中吐槽。要说想实现的东西，那当然有，比如用青色彼岸花让自己变成真正的究极生物之类的，只是不知道所谓的四魂之玉是否能达成相同的结果。仔细想想，其实他连青色彼岸花这玩意儿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鬼生顿时无趣了起来。

　　“嗯。”无惨喃喃道，“想要平静的生活……”

　　小妖竖起耳朵，赞叹不止：“无惨大人果然目标是称霸东部地区吧！”

　　“废物，听不清楚就把耳朵锯了吧。”

　　无惨冷着脸道。

　　虽然这么说了，但他本人还是对四魂之玉抱有一定好奇心的。反正在这里没事可干，不如去凑个热闹，如果四魂之玉真的神奇到能够吸引所有妖怪，说不定漆原也在其中。

　　倒是很难想象他有什么愿望。

　　肯定是酒和钱，或者遇到有趣的事情之类的……他的爱好总是那么浅薄。

　　无惨拿定了主意，觉得跟着这帮闹腾的小妖怪去所谓的武藏国似乎也没什么。唯一让他恼火的只是路上麻烦不断，不是他被挑衅，就是麻烦的小妖怪们上前挑衅，于是他不得不带着浑身血迹在半夜吹冷风，思考鬼生。

　　“喂！你在东张西望什么！”

　　“……”

　　眼前这家伙太麻烦了。

　　无惨的眼神暗了暗，呈现出一种死鱼的光泽，还是死咸鱼的那种，但在夜色中看来，红瞳依旧慑人。他悠然叹了口气，看着血液从自己的指尖滑落，一滴又一滴落入野草当中，然而很快，伤口愈合，皮肤光洁如新。

　　对面的小年轻瞪着他，一身红衣撕碎了不少地方，早就伤痕累累。他甩去沾在指尖的血，露出牙齿：“再来！”

　　“为什么？”

　　无惨面无表情，“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这小子来势汹汹，银发金瞳，顶着一对不知道是狼还是狗的耳朵，自说自话地就要和他打一架。无惨甚至还浪费了几秒钟鬼生，回忆之前是不是因为打了他的什么人而被记仇。但是记忆里并没有和他相似的存在，长得这么正常，他应该会记得。

　　“啊。”对方才想起根本没报名字，“我是犬夜叉！你就是那个手上有四魂之玉的鬼舞辻无惨吧。”

　　“……”

　　什么玩意儿？

　　我要是有四魂之玉我会是这样？

　　无惨差点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不过他觉得解释也没什么大用处，因为犬夜叉已经摆好架势，要向他攻来。犬妖的利爪格外锋利，在肉块间抓挠撕扯，无惨不想再被溅一身血，因而远远看着他对着血鬼术的衍生物陷入苦战。

　　“可恶……没完没了的……”

　　犬夜叉倒是没怎么见过这种妖怪，完全不近身，依靠奇奇怪怪的东西战斗。看对方的模样，妖气淡薄到几近没有，也瞧不出本体究竟是什么，自然不能找到应对方法。

　　无惨瞧着他炸毛，问道：“谁告诉你了四魂之玉的事情？我手上没有那东西。”

　　“哈？！”

　　犬妖龇牙咧嘴，露出“你在说谎”的表情。他许是太激动，没注意到袭击来的触手，脸颊上被血鬼术划出一道口子。无惨后退一步，从身上化出的刺鞭挡在面前，拦住他的冲锋。和他纠缠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无惨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亏你还是狗，有没有四魂之玉你闻不到吗？”

　　还真……闻不到。

　　但是察觉不到比较特殊的气味就是了，犬夜叉鼻翼翕动，有些错愕。无惨不是那种对手发呆就会光明磊落停手的类型，锋刃并未犹豫就割破犬夜叉的皮肤，直刺他心窝。

　　“再问一遍。”无惨好整以暇道，“是谁告诉你的消息？”

　　“哈？你问我我就会说吗？”

　　“……让人火大。”无惨失去了耐性，干脆操纵着触手淹没犬妖。

　　想要消失还是很简单的。不过不用犬夜叉说他也知道，这帮妖怪唯恐天下不乱，传出几个似是而非的谣言倒不奇怪，更别提几个大妖怪之间常有敌意，有时背刺一把。无惨听着咒骂声依然不消减，莫名感叹这生命力强悍。他瞥了周边一眼，散开血鞭，犬夜叉立即后退，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所染红。

　　无惨却忽然笑了。

　　“再见。”

　　他心情大好，甚至还挥了挥手以示嘲讽，随即转身离开。犬夜叉一头雾水，却见身下的地面开始崩裂，本来身体就是强弩之末，一时竟失去平衡。他猝然意识到：背后居然是万丈深渊。可是现在避无可避，只能任由自己下落。

　　好像有水声传来。他迷迷糊糊地想。

　　……

　　“那是啥？”

　　漆原叼着烤鱼，含糊不清地问道。

　　晴明蹲在篝火前，姿势不怎么雅观，不断往火焰中添着树枝。闻言，青年抬起头，去看顺着河流漂来的红色不明物体：“是妖怪吧。”

　　他戳了戳漆原：“我的鱼呢？”

　　“我寻思你根本没逮到鱼啊，没逮到就没得吃，是不是很公平？”漆原晃了晃空荡荡的树枝，义正言辞，“那东西越漂越近了，这么大的血腥味……抛尸的人好没公德啊。”

　　“会抛尸的人还有公德么？逻辑有问题。”

　　晴明从火中抢出漆原烤好的鱼，忽然却皱起眉头：“奇怪，他好像还是个半妖。”

　　“那挺好的。”漆原头也不抬，“绝美爱情故事。似乎以前的通俗文学很喜欢写这个，记得我还看过几本你做主角的。”

　　“……真的假的？”

　　阴阳师生出一丝好奇心，追问道：“哎，那我是和什么妖怪谈恋爱的？”

　　“忘了。你吃的也太多了吧？你真的是人类？”

　　漆原摇着他的衣领，试图让他把吃下去的吐出来。不过这都是些无用功，晴明的脑袋晃来晃去，口中不忘提醒：“那个半妖受了重伤，再任由他漂下去，碰见讨厌半妖的妖怪们，就麻烦了。”

　　“关我什么事……嘁。”

　　漆原不满地放开他。

　　水中的红色散开，又很快褪去。躺在其中的是个银发妖怪，头上一对耳朵，似狼但更似狗，看起来毛茸茸的。漆原抱起他的躯体，水从半妖的发间不断滴落，漆原心念一动，觉得不亏——有耳朵摸，肯定血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