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之红尘》遥望梨花舞

15、第 15 章

　　顾晦一个凌空飞起，掷出手中长剑。那剑顿时化作一道飞虹，划破长空，直冲九霄。顷刻间，将只差分厘便穿入轿中的飞刀削成点点星火。
　　足尖落地，剑回手中。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刹时，又是一阵劲风扑面而来，顾晦同凤无名一左一右自如应战。
　　顾晦不喜恋战，招招致命。待最后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消散殆尽，收剑归鞘，还上京幽幽清夜如常。
　　凤云颢自轿撵中徐徐而下，冷目瞧了眼一地横七竖八的尸首，淡淡道：“有你二人在，本王还真是寻不到活动筋骨的机会。”

　　回府至房中，顾晦方才合上房门，突觉腹中猛然绞痛，一阵烧灼感袭来，他脚下一软，跪伏在了地上。喘息间，顾晦只觉喉咙微咸，几声咳嗽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直觉和经验告诉他，他中毒了。想必是与刺客缠斗中动用内力，以致体内毒发。
　　顾晦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踱至榻前栽倒了下去。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症状消减，顾晦方才恢复了一丝力气。他努力去想各种可能，去过哪里，接触过何物，食饮了什么，然而极力想了良久却丝毫没有头绪。

　　次日
　　晚膳时，婢女将每日一碗的补汤搁置在食案上，凤云颢端起递至顾晦眼前，“趁热喝，冷了就不好了。”
　　顾晦微微一笑，方欲伸手去接，却忽见某种神情自他眼底猛然闪过。

　　答案已然明了。

　　顾晦紧紧盯着凤云颢怔愣了片刻后，方才勉强寻到自己的声音，“王爷，这汤……已连饮了十数日，还要再喝吗？”
　　“此汤方乃太医院太医调配，对身子有益无害，每日饮之亦无妨的。”
　　顾晦缓缓伸出双手自凤云颢手中接过玉碗，他盯着手中补汤怔怔愣了一会儿。末了，只见他抬眸看向凤云颢，莞尔一笑，“好……既然王爷想让属下喝，属下遵命便是。”话音落下，没有半分犹豫，顾晦将碗中之汤一口饮尽。

　　鸩毒，取鸩鸟之中最为稀有的黑鸩炼制。无色无味，毒性缓而难察，需数月方才会始行发作。而一旦毒发，则血液化尽，无药可救。

　　后花园
　　昼间风停雨霁，惹了一树梨花竞相怒放。夜里新月如钩，玉雨花瓣随风飞舞，落白无数。
　　眼前景致着实美不胜收，顾晦好似被打动一般，不知不觉笑了开来。
　　笑得唇角轻轻扬起，笑得眸里……湿润模糊。

　　镜中花，水中月，原来终不过空梦一场……

　　凤云颢下朝回府，想起近日西南水患一事，不禁心疼当地无辜遭殃的百姓。
　　“无名，”凤云颢唤来在门外值守的凤无名，“传本王令，将府中粮食装十车送往西南，分发给受难百姓。记住，以朝廷名义去送，切勿提及懿王府。”
　　“是，属下即可去办。”
　　凤无名刚走，就见管家走了进来，
　　“王爷，霄王派人送来了请帖。”
　　“……霄王？”凤云颢双眸微微眯起，“本王与他素日里少有往来，怎得突然邀我过府一叙？”只见凤云颢唇角忽地上弯，噙笑道：“去霄王府回报，就说本王如约赴宴。本王倒要看看，我这四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霄王凤云赫，先帝第四子，凤云颢异母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