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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鸿门宴?渑池之会? ...

  •   声歌坐在太师椅上,把脚搭在桌上看各国邸报。
      第一页是北羌方面的邸报,上头讲述了北羌小皇帝被亲生母亲与舅舅把持朝政,且在今年娶了自己舅舅的女儿也就是表姐为妻。奈何外戚方面仍不满足,与太后商议准备发动政变将北羌改姓。这件事瞒得密不透风,一切正在推进。谁知有一天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帝跑到舅舅家玩,居然与舅舅儿子的老婆梁氏看对眼。经过了一番先兵后礼两人一见钟情,梁氏居然将密谋之事告诉了小皇帝,小皇帝立刻先下手为强把舅舅、亲生母亲乃至自己的皇后全部诛杀,夺回了自家的兵权,随后立即封了梁氏为后。
      最后一句话是特邀通讯员的评论:自古祸事出族内,万古战乱涉女人。
      声歌觉得这种评论完全就是矫情。说不定人家皇帝根本就是发现了这件事,才主动去找自己的嫂子做内应。且自古美女爱英雄而不爱草包,也许梁氏是主动选择了北羌皇帝这个英雄。又说不定梁氏原来的老公有家暴倾向或者是个兔子,梁氏方才直接把老公换成了皇帝,而且这一举动恰恰避免了连年的祸端,不知道为什么这也能喷。其实最令人震惊的事大家都没注意到,北羌皇帝今年才十二啊,居然能和自己表哥十五岁的妻子私通,营养也太好了吧?
      声歌翻了一篇,这篇是西匈奴方面的邸报,上头写着:西匈奴国主萧坚强本欲立长子萧猛为太子,但萧猛爱慕一女子,女子已有未婚夫,两人决定按照匈奴风俗决斗。本来萧坚强是不同意的,但萧家本来也是草原民族能马善弓,萧坚强觉得制止了此事未免太丢皇家脸面,于是拿了把非常快的匕首给儿子,又给儿子穿上了软甲,认为这样一来不过做一场戏,一切万无一失。
      这个决斗的习俗非常草率,到了时间两个人都把眼睛蒙上,每人拿一把匕首,由裁判喊开始然后听声辨位对着乱扎,但一共只能扎三刀。这个萧猛确实挺猛,嗷地一声狂扎三刀刀刀见血,但是因为太紧张扎错了人,误把没来得及走的裁判给扎死了,自己反而被女子的未婚夫扎了一刀,正扎在了没有软甲保护的大腿动脉上。这个萧猛也是倒霉,抬回府以后重伤不治死了。按规矩死于这种决斗不能算是谋杀,但是萧坚强忍了三天到底没忍下去,最后大吼一声让人把那个未婚夫用麻袋套上乱棍打死,并且公布政令废止了这出恶习。
      声歌心想你早干嘛去了,他俩决斗之前你怎么不废止啊?为了装逼折一个儿子,也是够瞧的。
      南朝的邸报没什么内容,大概意思就是南朝皇帝杨伟,目前正在进行积极的治疗。
      声歌把邸报放在盒里锁起来,自己走到里头准备午睡一会儿,这时候苻雍进来坐在床边。声歌往里头挪了挪:
      “上午见了石小姐吧,你以为我不知道?”
      苻雍躺在声歌身边:
      “要不是你乱做主给我看侧室也断没这等麻烦。那石小姐见侧室说不上,上个月定了亲,结果未婚夫跑到大觉寺想要折腊梅花送她,一跳竟跌了个跟头,碰到后脑死特了。方才她在那里跟我哭诉,说树是她的杀夫仇人,让我把那棵腊梅树砍掉为她报仇。又不是树让他们去折的,梅花也是无故遭殃。”
      闻听此言声歌哭笑不得。石家一直想把石小姐说给苻雍,而且声歌进门后也暗示过可能会纳石家姑娘为侧室,结果折腾一圈这事没下文了。为此声歌都觉得有愧,遂送了石小姐一些田地作为嫁妆暗示事情黄了,苻雍还升了石家长子的官。
      万般无奈之下,石家将石小姐说给了一名幽州方面文臣的独子。这位独子人好又聪明,且对石小姐很钟情,美中不足的就是从小不太协调,据说打蚊子两只手都能错开,有一日出门踢到一支纸灯笼居然摔了个骨折,当真身轻如燕。既然如此下盘不稳就不要再去搞高难度工作,到底摊上这么个死法。
      其实这还不算命苦,最苦的是看起来石小姐根本就不喜欢这个未婚夫。倘若她真对这人有点感情,也不至于刚做了望门寡就抛头露面到苻雍面前刷存在感。有此一问就麻烦了,到底砍还是不砍,你要是砍了看着挺有点甜宠的意思,你要是不砍看着又有点吃醋的意思。
      声歌苦笑道:
      “我靠,你就这样中计了?”
      苻雍把右腿抬起来压在声歌两条腿上头:
      “中计也无不可,不过调个情做个政治功夫,就怕你不高兴甩我脸色,倒也不值当的。我说本当把那棵树赏给石家,但上个月已经把树送给你了,先回来问问你的意思。下午我就说你同意了,然后我再叫人去把树砍了送他家一个人情。”
      说罢苻雍看看声歌,忽然从枕头下拿出一张春宫图,翻了一页指了指一张画。声歌拿过来看了看,伸出大拇指。苻雍又翻了翻指了一张画。声歌哈哈一笑,爬上来骑着苻雍就脱苻雍衣服。苻雍惊了一下,抓住声歌的手指了指外头做了个嘘的动作。声歌翻了个白眼,把帘子放下来把苻雍的衣服一件件丢在外头。
      感觉苻雍整个人从后头压过来,声歌惨叫一声:
      “啊啊啊不行,我有点支不住你。”
      苻雍果然往后仰了点,双手用力拉着声歌的手将声歌往后拉,声歌立时又尖叫起来。整张床都咣当起来,床上头的流苏晃来晃去。还是中午,中天挂着一轮大太阳。一名侍女端着洗手的水进来,看见帘子放下来地上都是衣服顿时颤了一下。这时候里面传出一阵怪诞的动静,侍女手抖了一下水都洒出一半,连忙端着盆出去把门关上了。明安殿里发出一阵木头撞击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阵女子的尖叫,几名侍女站在外头面面相觑。
      苻雍将琉璃瓶里的药倒出在手上搓热,把手按在声歌腰上。这一下感觉挺烫,声歌扬起脑袋又哼起来。苻雍低头看看:
      “不太严重,涂点跌打药,一会就不疼了。”
      声歌趴在床上喘气:
      “你是不是对行房有什么误会?这不是行房,完全是你的战车追尾了我的战车,还把我的战车撞残了。我靠,疼,接着搓不要停。”
      苻雍快速揉着声歌的腰:
      “我又没用多大劲,况且你分明挺开心的。”
      两人对视一下,都哈哈笑起来。笑了片刻,声歌爬到苻雍大腿上,抱着苻雍大腿出神。
      苻雍摸着声歌头发:
      “你看,现在我驯服你了。以后我一吹哨,你就迅速跑到我的面前,不管怎么别人怎么吹哨你都一动不动。”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苻雍告知声歌自己打点了府中私宴,两人准备一起去前头露个面。声歌提前准备了一套绯色的长袄和长裙,外头选了一件绣着杜鹃花的白色斗篷,显得喜庆又家常。到了正日子,声歌还特地带了两个珊瑚耳环,画了个挺浓的妆。到了巳时,苻雍从前头回来接声歌。走到前院,苻雍忽然牵起声歌的手。声歌有点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守孝后第一次露面确实应该亲热点,这样能暗示后头频繁发生男女关系,避免大家担心冀北王府生不出嫡子左右逢源,前头方可安稳,于是也热切地牵着苻雍走到了宴厅里。
      见两人进来,坐在侧首的一众武将同时起身行礼:
      “给王爷、夫人请安!”
      声歌如沐春风地朝着众人还礼,苻雍向微笑道:
      “列位请坐。”
      说罢又向着右手道:
      “唐将军请。”
      声歌转头向右手看去,却见唐辨机正瞪着眼站在旁边看自己,两人同时一震。声歌心道不是说好了开私宴吗,唐辩机是苻亮那边的,他怎么来了?
      呆了许久,唐辩机冷笑道:
      “呦,还拉上了。”
      声歌也冷笑道:
      “我拉我自己夫君,与您有什么关碍?”
      苻雍沉声道:
      “放肆。唐将军乃是朝廷的钦差,岂能如此无礼?”
      说罢又向唐辩机道:
      “我夫人为人粗放,您切勿挂怀。”
      声歌一心我特么,你让我陪你演好歹提前说一下,大过年的非得玩临场即兴是吧?
      没办法,来都来了。声歌面露怯色,对唐辩机行礼道:
      “臣妾失礼,还请唐将军见谅。”
      唐辩机讪讪坐下,苻雍和声歌也坐在凳子上。苻雍转头对声歌道:
      “那就开席吧?”
      声歌一脸乖巧:
      “全凭王爷调度。”
      不假片刻一堆菜放在了面前,但是声歌已经彻底没心情吃,瞧着唐辩机,惊喜完全变成了惊吓。
      他是钦差,干嘛来的?
      苻雍给声歌布菜,声歌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也给苻雍布菜,又提起酒壶给苻雍满上,两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个一饮而尽。
      一杯喝完,苻雍起身举着酒杯,面向众人示意大家共饮。声歌和其他人也站起来对饮,喝完又坐下吃,只把唐辩机晾在了旁边。唐辩机讪讪半晌,轻轻咳嗽了一声。声歌对苻雍柔声道:
      “王爷,唐将军久侯了,您也不理人家一理。”
      苻雍恍然大悟,转身对唐辩机道:
      “鄙人健忘,唐将军请。”
      唐辩机没接话,转头对声歌道:
      “夫人如今满面春光,想来阴阳和谐。”
      没办法,人家是钦差,声歌只得羞涩一笑。唐辩机冷笑一声,忽然道:
      “当日夫人在京城后宫之中,气色倒也是如此。”
      闻听此言,声歌顿时一震,用余光看去,只感觉下席众人齐齐看向自己。苻雍把手伸到席面上拉住声歌的手:
      “我与夫人青梅竹马,一时情难自制,在京中有伤圣颜,此事我绝不推搪。如此说来,唐将军大驾光临,莫不是圣上因此事要削我的藩?”
      唐辩机忽然露出警惕的神色,低头自己将酒杯注满自顾自喝起来。
      大家都不傻,任何朝代削藩都不是靠一句话说出来的。想要削藩你就得出兵,如今西有西匈奴而北有北羌,南边还有南国盯着自己的失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北周境内苻雍其实已经明反,而且幽州和京城距离极其近,这对两边来说都是极危之势。于苻亮来说,自己最大的战略优势在于自己坐镇东北,四面都不挨外敌,而苻雍所处的幽州和西北势力挨着北羌和西匈奴,可以说是时时刻刻为苻亮那头挡刀。
      与此同时,苻亮对其他taizu嫡系势力也不完全放心。表面上看起来苻亮是庶子上位,各国都是嫡子袭爵,出身的差异导致了苻亮和各路王爷的矛盾,但这并不是问题的根源。
      由于taizu和太宗系的历史问题,苻亮上位后直接清理掉了太宗系所有的子孙,这招对于taizu系所有人来说都是重大利好,大家理应对苻亮感恩戴德。但人心复杂,作为圣上,你又不能说苻亮下了一招好棋。做这种事你就应该缓缓而治,将宗亲慢慢捧杀,或者自己藏在后头让别人帮你把锅背了了事。但苻亮和声歌是一路性子,即便明白也沉不住气。在杀了几十个姓苻的宗亲后,苻亮终于实践了自己二十余年的梦想,直接把自己讨厌的嫡长兄苻冲锤死在了府里。再加上杀父的传闻,各国王爷生怕这刀要落在自己脑袋上,这才是大家忌惮苻亮的根本原因。
      综合起来,如今苻亮最大的优势并不是军事势力,而是儿子比较多不怕久耗。可以耗死你,我凭什么要冒着让自己送命的风险出兵削你的番?
      是故唐辩机不能说削,但是苻雍直接说自己给圣上带了绿帽子,已经带了,你不削我吗?如果敢说不削,后头几车皮恶心话已经就位,唐辩机不敢让苻亮再次被泼一头脏水,只好不说话。
      见气氛尴尬,声歌又将酒杯注满对着唐辩机举起来,两人隔空碰了一下。喝了一杯,唐辩机鼠目一闪:
      “近日以来北羌与南国联络频繁,两路有意夹攻我北周,此事王爷也揣度良久了吧?”
      苻雍看着桌板没有说话。唐辩机又笑了一下:
      “昨日陛下对我说,如果王爷是君子,必然能以大局为先,这天下自然还是苻家的。如果家门不幸王爷是个小人,一心以逸待劳想要坐收渔人之利,那么陛下马上就写诏书,将幽州割给北羌和南国,请他国之兵削我国的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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