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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决战紫禁之底儿 ...


  •   李弢似乎心念电转,最终还是低下头退了一步。声歌嘘了口气还想说话,忽然看见李弢一回手将刀飞了出来。声歌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朝着右边一闪,顿时感觉刀刃擦过自己的脖颈,然后“砰”地扎在了墙上。
      李弢和声歌同时大吃一惊。
      声歌瞬间后怕得双手发抖脚踝筛糠,但仍然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
      “李大人如今江河日下,三尺之内居然没有扎到我。如此运势,今ribi宫还想拿什么东西回去吗?”
      李弢踌躇了一下,蓦地抽出身边一名士兵的腰刀朝着声歌一跃而来。
      声歌左手抽出长鞭飞身而上,将鞭子蛇一般缠住了李弢的脖子随后纵身一跃。
      声歌本来以为没有内功自己不可能空翻起来,但还是要把气势做足,没料到这一下当真腾空而起,然后双膝一弯落在了李弢身后。这一落声歌差点扑在地上,左手用力一拉才堪堪立住。伴随着“嘎巴”一声响,李弢向前一趴,瞪着眼死在了地上。
      李柔抱着太子悠悠站着,做梦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声歌徐徐起身,一把收回了鞭子,走到苻亮的龙椅右侧。
      李柔朝声歌皱皱眉:
      “声歌,真是你回来了。”
      声歌道:
      “皇后娘娘好,皇后娘娘请坐。”
      李柔缓步走到龙椅左侧,两人同时坐下。下手士兵望着龙椅一片寂静,片刻后众人呼啦啦跪下:
      “恭请太子殿下圣安!”
      声歌和李柔长嘘一口气。李柔对声歌道:
      “圣上现在在哪里?”
      声歌把头低下去:
      “我不知道。”
      李柔眼神变了变:
      “他死了?”
      声歌看着李柔,半天也没说话。
      正在这时一名内侍跌跌撞撞冲进了殿中:
      “回禀皇后娘娘,军情告急!”
      李柔道:
      “回。”
      内侍道:
      “冀北王称李家挟持太子,用清君侧的口实带兵将京城包围,马上就要攻城!”
      李柔和声歌惊得同时站了起来,李柔道:
      “苻雍现在在哪里?”
      内侍道:
      “冀北王在京城南门。”
      李柔想了一下:
      “萧家降了?”
      内侍摇摇头:
      “没有。萧越如今在东门据守不出,并将东门用铁水灌死。李家……李家下辖的军队降了。”
      李柔一呆,整个人坐回了龙椅上头。
      声歌也扶着龙椅有点迷茫。
      怎么个情况,他李家都降了,你苻雍还说李家挟持太子,这逻辑是不是有点毛病?
      而且萧家这是什么意思。你要降就降要守就守,不降不守是什么个路数?一旦战局有了结果,没有赢家会给骑墙的人好脸色。况且郑袂淑不是说自己是十年后重生回来的吗,她应该知道这场战局会如何发展,为什么还是不做决断?
      过了好半晌,李柔转头看向声歌。声歌道:
      “别急,我出城去跟苻雍说,也许,大不了……”
      李柔道:
      “如今已经是颓势了,我们孤儿寡母斗不过他,你去只能给阿亮丢脸。如果苻雍攻城,我们就据守不出,我和太子不出去,你更不能出去。如果他要当皇上,那就踩着我们的尸首上吧。”
      此言一出,李柔和声歌相对无语。过了片刻,李柔对旁边的内监道:
      “立刻传所有皇子前来昭阳殿,如果谁有不从逃走或者被人劫走,格杀勿论。”
      声歌侧目看了李柔一眼。这招显得有点狠,但非常之时恐怕也只能如此,不然要是哪个庶子被外面的乱兵抓了并立为皇上,那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混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此遭殃。
      这时昭阳殿门前传来一阵纷乱的叫喊声,殿内的士兵立即堵在了殿门口。
      一名守备道:
      “皇后娘娘,有人要冲宫!”
      声歌与李柔同时站了起来,李柔道:
      “是苻雍?哪路门破了?”
      守备吞了下口水,没有回答。声歌缓缓走下台阶,两侧士兵立刻闪开一条路。只见殿外满地横尸,一路穿着蓝色盔甲的士兵堵在门外。却见一名三十多岁的短粗男子提着长剑上前一步:
      “哪个是尉迟声歌?”
      声歌和李柔都以为是苻雍的人冲进来抓太子,没想到对方忽然问了这么一句,两人都有点迷茫。声歌道:
      “我是尉迟声歌,您哪位?”
      男子上下打量声歌半晌:
      “云州营萧越,给尉迟小姐见礼。”
      声歌暗想,原来这就是郑袂淑的老公?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没一样突出,似乎即不怎么笨又不是特别聪明,实在不像主角。
      声歌朝萧越笑笑:
      “萧将军,如今京中局势动荡,您贪生怕死,居然将东门用铁水灌死拒不出兵,这也罢了。如今大军压境,你不带人在东门驻守,跑进宫里来所为何事?”
      萧越眼神动了动,伸手朝声歌一指:
      “抓住她,要活的!”
      声歌惊得退了一步。本来以为是来抓太子的,怎么变成抓自己了?刚才郑袂淑还命人将自己砍死,怎么这么一会儿又变成要活的了,到底有谱没谱?
      下一秒声歌忽然反应过来,萧家也反了。如果萧家没反,那么此时此刻应该先保太子或者抢太子,然后通过这种立功的方式在李柔处得到嘉奖。但自己和太子都在昭阳殿,萧家无视太子而要抓自己,这就说明萧家认为太子已经没用了,苻亮方面大势已去,而抓住自己才能得到嘉奖。
      声歌叹了口气。自己与苻雍到底有什么绯闻,为什么就没人提醒一下自己呢?
      见萧越的人朝着自己冲过来,声歌道:
      “我就在这里,有种你就抓活的。”
      说罢左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一跃而上。萧越看见声歌冲上来愣了一下,马上从身后抽出一支瓜头锤做了个防守的架势。声歌自上一刀劈下来,被萧越一锤子挡住,声歌被震得双脚着地向后擦了几尺,感觉鞋底都要着火了。萧越笑道:
      “尉迟小姐,你的武功也不过尔尔。”
      声歌道:
      “确实如此,可惜你不敢杀我,武功高明又有何用?”
      萧越眼神一凛,一个翻身便纵了过来。声歌用左手举起刀,但感到对方气势凛冽,这一下恐怕要挂彩。
      忽然之间,一阵东风卷着黄色的连翘徐徐而来,连翘飞到声歌和萧越身侧忽然加速,一朵花飞也似地撞在了萧越的瓜头锤上。只听“当”的一声,瓜头锤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是落叶飞花!
      见声歌神色变化,萧越有点紧张地退了一步。只听一个男声悠悠哼起歌来: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声歌和萧越同时向左看去,只见一名瘦高的男子穿着白衣从昭阳殿的台阶上徐徐而上,眼神猛地扎在萧越脸上。
      居然是苻亮!
      声歌退了两步,猛地窜上前跳到了苻亮身上,苻亮抱着声歌两条腿原地转了几圈,两人同时哈哈地笑起来。
      苻亮将头放在声歌颈弯里:
      “尉迟声歌的落叶飞花才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声歌记得,当年师父夸自己最完美地诠释了落叶飞花的精髓。那时候自己可以用内宫打出这招,让花瓣像追逐春天般缓缓逆风而去,又能瞬间加速发出大力将花朵打在敌人身上。其实落叶飞花并不是什么实用性很高的招式,一般只是用来炫技,说白了就是装逼用的招数。但这招打出来异常漂亮,能够震慑敌人吸引对方注意力,而且远程攻击在命中上多少有点优势。
      苻亮心性冷热交杂,起势的时候花瓣总是飞得太快,就像是被了秋日的西风,招数有一种肃杀夺命之感,却不能让花瓣沉醉东风之中,因此装逼的效果就差得多了。
      声歌推开苻亮看了半晌,心忽然又沉下来:
      “你就是这样杀了声默?”
      苻亮叹了口气,将声歌放在地上,摸着声歌脸蛋:
      “萧越,听说你降了苻雍,准备叫他皇上了?”
      萧越腿有点转筋地退了一步,四周的九门禁军忽然激动起来,围成个圈将萧越团团围住。不料苻亮打了个手势:
      “让他走。你萧家乃是前朝旧族。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苻雍有一半的南人血统尚且如此,你自然更异到没边。但我苻亮大度,今日之事既往不咎。如果你今日不能让我满意,来日这世上便再无萧姓一人。”
      萧越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立刻跪下道:
      “是……臣遵旨!”
      说罢领着兵快速冲出了宫城。
      苻亮笑道:
      “我先出去溜溜苻雍,呆会帮你把胳膊装上。爱看热闹是吧,你要不要去?”
      声歌忽然愣住,低头看了地面半晌,最终摇了摇头。
      苻亮接过暗卫递来的亮银qiang,冷笑一声道:
      “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我苻亮在这里,看那个杂种能不能翻出九重天。”
      京城,正阳门。
      苻亮立在正阳门城楼上,高声道:
      “苻雍,你老子叫你出来领死。”
      城墙下的幽州左右营一阵混乱,苻雍骑着匹马踱步出来,眼睛困倦地看向苻亮。常麟感觉心中狂跳:
      “圣上怎么会没死?如今怎么办?”
      苻雍轻轻一笑,对城墙上的唐辩机道:
      “唐将军,您旁边这位是谁?”
      唐辩机被问得一愣:
      “这位?他……不对,他是当今圣上,你眼瞎了认不得嘛?!”
      苻雍眨了眨眼,忽然风一样从背后抽出弓一箭射出,苻亮立刻往旁边一闪,箭头当得一声末进了城墙砖石里头。看着当前情形众人都惊了,苻亮举起手指点向苻雍:
      “你!苻雍,你当真疯了。”
      苻雍笑了一下,忽然高声道:
      “放肆。冒充北周圣上,你可知死?”
      说罢苻雍朝旁边的军士打个手势,几名士兵立刻骑马拉着一架棺椁走了出来,齐齐用力将棺椁盖子打开。只见里头赫然躺着一名男子,面目与苻亮一模一样。
      唐辩机和苻亮同时一惊,苻雍道:
      “尊驾到底是谁,为何在此祸乱军心,扰我北周苻氏江山?”
      苻亮皱起眉头,忽然耸起肩膀笑了一下:
      “根本没有什么偶然,对吧?看来你等这一日当真许久了。到底哪个是圣上,究竟你不明白,还是在座的列位不明白?”
      苻雍打马退了两步,忽然举起右手:
      “我以苻重弼之后的身份对天起誓,今日哪个是圣上,没人比我更清楚。”
      这话听起来挺下本,但到底谁是皇上这种正事居然没提。苻亮看着苻雍噗地一笑,把唐辩机唬得一愣。苻亮道:
      “苻雍啊苻雍,你这套到底是跟谁学的?是你那个当biaozi的娘,还是你那个为qingse所困平白身死的爹?”
      苻雍脸色变了一下,漠然道:
      “我不与你空口争执。你若当真有胆识便下来,我和你面对面打一场,让大家看看你的功夫,辨辨你是不是圣上。”
      苻亮哼了一声,提起亮银枪就想冲下城墙,但忽然意识到似乎不对。我是皇上这是客观事实,我凭什么要让别人辩我?我跟你打得着吗?现在跑下去和你对打,岂非表示我认为这个身份是需要证明的,况且我知道下头有什么埋伏?
      这下苻亮不说话了。见苻亮不下来,苻雍笑道:
      “难道说真正的苻氏男儿只有这点热血?还是尊驾武艺稀松,出手就会露出破绽?”
      苻亮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城内一队兵马绝尘而来。只见萧越骑在马上,郑袂淑跃马在旁。苻亮抬了抬眉:
      “萧越,你现在要出去吗?”
      萧越似乎想要说话,郑袂淑打了个手势打断:
      “我萧氏一族忠心可鉴,便在此驻扎不动,必可保得苻氏江山周全。”
      苻亮一愣,随即笑道:
      “原来你等今日想要骑墙,看谁势强就投谁对吧?”
      萧越脸上一窘将头低下,但还是没说话。苻亮趴在城墙上对苻雍道:
      “你看到了吧?我苻氏内讧,有人要坐收渔翁之利。”
      苻雍抬头看看苻亮,也笑道:
      “如果你真是圣上,自然有您的明君之举,又何必问我这个臣子的意思?”
      苻亮做出个不耐烦的表情,转身道:
      “据守不出,鸣金收兵。”
      常麟打马看向苻雍,苻雍默默望着城墙:
      “收兵扎营。”
      苻亮提着枪快步走回了昭阳殿,李柔和声歌都站起来。苻亮看了李柔一眼,拉起声歌就走。声歌被苻亮一路拉到了第一次滴血验亲的昏暗宫殿,苻亮“啪”地一声将木门合上。声歌莫名道:
      “这是干嘛?”
      苻亮道:
      “苻雍就在城外,你到底要不要跟他走?”
      声歌一脸无奈:
      “我凭什么跟他走?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苻亮瞪了声歌一眼,转身用钥匙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掐丝锦盒。声歌看看锦盒,又看看苻亮。苻亮啪地将锦盒打开了:
      “你尉迟氏一族到底为何覆灭,看了这个你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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