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正经师徒（穿书）》云吟雾语

9、第九章

　　“师兄你怎么和谷主一样，出门那么久我们多想你啊，你一回来就先教训我们。”

　　“就是，要不你先说说外面有什么好玩儿的吧，”

　　云织羽没好气地说道：“想我个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每次挨了罚都是我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不然你们会想我？”

　　他们只好改口：“谷主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们真的认真完成功课了。这回绝对不让你难做，师兄你就说说嘛，那真的是谷主的孩子吗？”

　　平日里和他玩儿得好的，十分没大没小。这时候疯起来云织羽也拦不住，他们还分析得头头是道：“我猜肯定是，不然谷主回来肯定去找先生们了，我们还没被骂就说明谷主他还没过去找先生们，可以合理推测出谷主肯定有其他事耽误了。”

　　此时——

　　“那你说说，”方椿生走了进来，“我是因为什么耽误了？”

　　方椿生作为青谷谷主，很少会来弟子堂——或者说作为谷主，他基本上就没来过这里。谷中弟子见他最多的地方都是听训室——因此宁愿不要看见才好，见到了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原主从未收过弟子，也没有教导过任何学生，在弟子之中却极有威信。他这一出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全都飞速坐回自己的位置，做出认真背书的样子。

　　云织羽连忙行礼：“谷主。”

　　“你也下去吧，别提心吊胆的，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他单纯是来熟悉环境外加做日常任务……

　　方椿生没给人做过老师，更别说教这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不过幸好，原主也不会。

　　所以他要做的，只是时不时询问负责各个方面的先生，如果有弟子不听管教，才会有他出场的必要——就很像教导主任，不过少了点抓人谈恋爱的任务。

　　既然系统日常任务给到这里了，他为了逐渐熟悉与周围人的关系，出来吓吓小朋友，也挺有意思。

　　顺带还有一件事：“织羽，你可愿意成为我的亲传弟子？”

　　云织羽：！

　　云织羽几乎要当场吓呆了。

　　“弟子！弟子愿意！”

　　方椿生：“明日来归月楼，别忘了。”

　　云织羽几乎怀疑是在做梦，恍惚中听见自己的回答：“弟子明白！”

　　方椿生这就准备离开，还没等他踏出弟子堂，底下又开始了喧哗，这次激动程度远胜之前，哪怕是担忧被他察觉，努力压抑住了声音，语调依旧十分亢奋。

　　方椿生见他们都有些放飞自我，便转过身：“先生们还没与我说明离谷这段时间你们的表现，明日下午……”

　　他的话音慢慢拖长，带着令人发慌的余音，转而接着说道：“这一次，可不会有人替你们求情。”

　　弟子们再次安静，活像是一群被掐住嗓子的小鸡崽儿，一个个瞪大双眼目送他离开。

　　等他走后许久，弟子堂才重新热闹起来。

　　“虽然谷主依旧很可怕，但是我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我也觉得，以前肯定是一言不发，就等着收拾我们呢，今天好说话好多啊！”

　　“肯定因为云师兄，啊！我也想成为谷主的亲传弟子，谷主那么厉害，要是能被谷主收为弟子那也太好了。”

　　“也不一定吧，先生们都说了谷主是天纵英才自学而成，很多地方是没办法教人的。要不然，谷主怎么只训人，不授课。”

　　“这样说来，好像谷主的亲传弟子和我们也没有太大区别。”

　　“一般人也不见得能受得了天天见谷主的痛苦吧。”

　　“你这么一说那太可怕了，怪不得谷主选了云师兄，感觉就云师兄不怎么怕谷主。”

　　“想那么多干嘛？是好是坏云师兄都已经答应了，还不如先想想明天该怎么办吧！”

　　话题转到这里，又是一片惨叫。

　　“醒了？我吵到你了？”方椿生回到住处整理原主之物，不小心碰掉了武器架上的兵器，发出一声轻响，捡起来的时候发现卫南司挣扎着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依旧可可爱爱。

　　方椿生随手将兵器放回架子上：“不都说小孩子睡得沉，认床吗？”

　　卫南司思维还有些迷糊，前世今生梦境现实悉数搅和在了一起，令他不知今夕是何夕。

　　“方谷主？”他的声音软糯，在带了八米滤镜的方椿生眼中，甚至是有些奶声奶气。

　　“怎么了？”方椿生语气温柔。

　　卫南司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假的方椿生，他瞬间清醒了：“我怎么在这里？”

　　“你大概是太累了，所以直接睡了过去，我带你过来的。”

　　“一天没吃东西，饿不饿？”方椿生道，“现在已经是九……戊时，先吃些东西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卫南司才感受到自己的肚子在抗议。小孩子的身体恢复起来很快，之前的劳累在这几个小时的休息中已经恢复完全，但身体能量的缺失是睡觉没办法弥补的。

　　他虽然神识强大，但是□□还未踏入修行，作为肉体凡胎他还是要吃东西的，更何况还是个在长身体的孩子，宗门给的辟谷丹对于他们这样灵力半点没有的凡人，也差不多就能顶一天。

　　卫南思正准备随便吞一些辟谷丹，却发现方椿生不知从哪里端来几碟饭菜，色香味俱全，甚至还冒着热气。

　　“吃吧，吃完要是还不困的话，就四处走走，困了再回去睡觉。”

　　反正这些东西也是用任务点数换的 ，加在一起也就两点，拿出来逗……哄小朋友多有意思。

　　卫南司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是见了鬼，他是真的觉得肯定有哪里不对。

　　最开始他怀疑方椿生也是重生的，这不难联想，他自己就是重生的，又发现方椿生处处不对劲，有了这种想法也很正常。

　　但是就算重生，一个人的性格也不会产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情况——倒更像是夺舍。

　　夺舍在坤云大陆是十分阴邪的手段，一般只有魔修才会使用这样的邪术。魔修行事残忍有违天和，会比正常修士更早地遭遇强大雷劫，再加上魔修很少结派，散修之间的竞争更加残酷，会因为一点资源大开杀戒拼个你死我活，因此死亡对于魔修来说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夺舍是他们妄图苟延残喘继续活下来的手段之一，但是夺舍也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中条件十分苛刻，需要早早做好许多准备，还需与被夺舍之人生辰八字以及灵根属性一致，并且灵域与修为都要比那人高出几层，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方椿生此时已经是元婴巅峰，作为丹师，灵域更是强大。哪怕卫南思死亡的时候，可都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强大的魔修。再说即使有，夺舍青谷谷主岂不是自找麻烦。

　　“你不吃吗？”方椿生一脸无害，甚至还有些慈爱：“小孩子不吃东西可是会长不高的。”

　　卫南思心情诡异，认命似的拿起了筷子：“多谢谷主。”

　　“你很怕我吗？”方椿生趁他不注意，突然问道。

　　卫南思正吃着，因这一句问话险些呛到。结果对面那人还一脸无辜，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再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但是看着对方递过来的水，卫南思还是道了声谢接了过来：“谷主为什么会这么问。”

　　同样表现得十分无辜，并且还弱小可怜。

　　“怕我也很正常，谷中很多弟子都怕我。”方椿生点到为止，不再继续戏弄他：“既然你到了青谷，日后一段时间也要在这里生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这里不像红缨湖，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子，我对这些也不清楚，你平时就看看书多练习吐纳，缺什么东西直接开口。”

　　“反正，你该学的以前都学过，也没必要装小孩子再听一遍。”

　　他的话，彻底让卫南思愣在当场，心中无异惊起一阵骇浪——方椿生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对这件事了解多少？

　　卫南思盯着他的双眼，语气从未有过这样凝重：“你是什么意思？”

　　方椿生心中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男主几乎等于是承认了，他笑着摇摇头：“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因为我们是一样的。”或者说，还是有些不一样。

　　卫南思皱起眉头，如果让外人来看，几乎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有这样严肃的神情。卫南思道：“那可不一定吧，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方椿生热衷于这样逗小孩子的行为，更何况这个小孩子还是男主：“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有和我谈的资格？不管前世如何，现在来看，你落在我手中恐怕没什么反抗的机会吧？”

　　卫南思笑了：“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留一个知情人在这世上，岂不是对你有威胁？”

　　“威胁，你确定？你就是把自己的经历说出去，会有几人相信？更何况，就算你悄无声息死在了这里，也不会有人会追究我的过错，毕竟青谷谷主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自降身价，找一个还没踏上修行道路的孩子麻烦。”

　　卫南思道：“那回到我之前说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杀我？”

　　方椿生冲他眨眨眼：“你猜啊。”

　　卫南思：“……”

　　“好了不逗你了。说真的，吃完早点睡觉，小心长不高。”

　　卫南思确信，此人极大可能不是他记忆之中的方谷主，但又不像是被夺了舍。这人虽然扬言要杀他，身上却不带有一丝杀气，甚至不带丝毫威压。如果仅从气息上看，这个人根本都不像是修真之人。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卫南思竟然摸到了真相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