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下的爱》森林上空的那颗星

5、溜出去逛街

　　“娘，弟弟还需要你照顾，这里就交给我了。”赵月莹对着虞夫人说道。虞夫人点了点头，又和月新说了几句话，便走了。真难得见她一副丧气的模样，赵月莹看着这个妹妹又觉得好笑，但没理她，让她好好的反省一下，多吸取些教训。下人们端着粥和几碟小菜进来，赵月莹让他们放在床边的几上。赵月新努力挣扎着要坐起来，一脸痛苦的表情，愣是没发出一声。小丫头和赵月莹见了赶忙过来帮忙，将她后面放了几个枕头靠好。赵月新心情更沮丧了。她乖乖地吃着饭，嘴里没滋没味地嚼着咽下去。那苦药端来了，也只是皱着眉头苦着脸，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了下去。赵月莹见她也不拿蜜饯，赶紧给她嘴里塞了几颗。只是抹药的时候，依旧让他们都出去，自己先涂抹。然后露着后背叫赵月莹进来。涂抹完了，又把两只腿和两只手伸了出来，让赵月莹给她涂抹。赵月莹也不深究，替她仔细地一一涂抹了一遍。她没精打采地问着小悦儿怎么样了，赵月莹说也在床上修养着。中午的时候，赵二爷过来看望她。也没了昨日的怒气，满眼里都是心疼，问她早上怎么哭了，问她有没有想吃的、想玩的。让她好好在这养病，等伤好了再回家里。赵月新比任何时候都乖乖地回答者、听着。赵二爷陪她到下午，因有事不得不出去了。接着赵月莹便陪着她在屋里说话。转眼过了大半个月。外伤好了差不多，腹部还隐隐地疼，众人不让她多下地走动，让她多躺在床上，直到完全好了。小悦儿一好的差不多就飞来了她床边，一进门啥话也不说，就呜呜地哭着。赵月新一看她哭着那样，竟没良心笑了起来：“小悦儿，你可别哭了，你哭得好丑。”笑着笑着还捂着肚子抽着气。当下给小悦儿气得扭头就要走，后想想又没舍得走，小脸气鼓鼓地站着一旁看她家这没心没肺地小姐笑。赵月新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问道：“伤都好了吗？”
　　小悦儿随意地“嗯”了下，眼睛乱瞟，也不看她。
　　“咋地了？我可是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带我笑一下了。”
　　“那人家一好就跑来看你，那么担心和难受，一见面，你就笑我，我还不能生气一下了。”说完凑到床边坐下了。
　　“那我不是看你活蹦乱跳的太开心了吗？”
　　“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呀！”说完小悦儿气也就消了。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聊了聊这段时间的卧病史，说完一副心心相印的模样，找到了知己的感觉。就差抱头流泪痛哭了。又将话题东扯西扯的说了没完。随着身体的渐渐康复和家人耐心的陪伴，赵月新总算心情好好的过了最后卧病在床的一段日子。等待张大夫复查的那一天，神情愉悦地告诉她好了的时候，一只快乐的小鸟在赵月新的身体里飞来飞去，带着她在天上畅游。她连忙收拾了行李，欢快的和大伯父家所有人告了别、表示了大大地感谢，带着小悦儿和几个下人兴高采烈地回了家。这段时间梦幻般的痛苦，随着泡泡“砰”的一声破了，而消散了。这才是她该有的生活。这一次回来，赵月新难得的感受到了自己这个小窝的温暖，一连窝在家里半个月。把这些天因为生病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玩的东西统统玩了一遍，当然除了她心心念念地“出门逛街”暂时不能实现外，也算圆满了。
　　一天早上，赵二爷把赵月新叫到了前厅。他神情严肃地深坐在当众的太师椅上，赵月新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她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半个月在家有没有干了不合她爹心意的事，算了，不想了，太多了，只是心下惴惴不安，格外恭敬地给他爹请了个安，又堆上了满脸讨好的笑容，以一副淑女般地坐姿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道：“爹，你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赵二爷严肃地说了句“有点事”，又不吱声了。只这一下，赵月新心中顿时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心慌慌的，意乱乱的。终于她受不了这沉默，认输般的赶紧说道：“爹，你说吧，女儿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你说我改。你别这样压抑着我，太难受了。”说着抖了抖肩，好像又什么重物压在上面似的。
　　“我问了你能说实话吗？”赵二爷并不为她的反应所动，只是语气带着满不在乎和怀疑。
　　赵月新深深吐了一口气，立马说道：”您赶紧问吧，我肯定和您说实话。”赵二爷吐出一个“你…”拖了好长的音。赵月新的心跟着他爹的这字也提的老高。赵二爷顿了下，说：“你真说实话。”
　　“爹呀！我肯定不骗你。”赵月新哀嚎着。
　　“你那身功夫和谁学的？”
　　“原来你就问这个呀！”赵月新一脸嫌弃又埋怨的表情，说道，“和护院于师傅学的。”
　　“和谁？”
　　“于师傅呀！还能又谁，这院里就他武功最好。”赵月新很实诚地说着，说完想着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赵二爷当下吩咐人，让把于师傅请来。不多时于师傅匆匆走来，是一个身材高挑体格健壮的汉子。拜见了老爷，见过了小姐。赵月新也站其身来对他笑着一点头，然后就要离开。赵二爷连忙把她喊住，对她说：“你到哪去？”赵月新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们不是有事要谈吗？我不得走了吗？”她爹对着她一瞪眼，沉着声让她坐下。赵月新赌气地坐了下来，不理他俩，也对他们谈话没有兴趣，自己将思绪放飞到九天之外，随便他们讲话。赵老爷客气地让于师傅坐，然后语气温和地问道：”于师傅，小女说她的功夫是你教的，有这回事吗？”于师傅听了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对着赵二爷说：“二爷，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教小姐功夫呢！我这成天里就是看护院子，没干其他事，怎么会教小姐？”
　　“你真没教她？”赵二爷不信地问。
　　“我真没有呀！”
　　“赵月新，你听到没有？”赵二爷对着赵月新说道。见她没理，高声地叫了一遍她的名字。赵月新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爹。”
　　“还怎么了？你还真和我撒起了谎，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样了。”明显地赵二爷生气了。
　　“我说什么谎了？”
　　“于师傅，在这里呢，他说他根本没教过你武功，你怎么解释？”
　　“爹，我真的是和于师傅学的？”赵月新急忙辩解道。于师傅也以为她又调皮了，话说开了就算了，这时候又看她把事情往自己头上兜，心里慌了。“小姐，这…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功夫了呀？你可不能冤枉我呀！”
　　“于师傅，我真的是跟你学的呀！”这于师傅当下更慌了，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和赵月新说：“小姐，在二爷面前，你就实话实说了吧！你可不要害我呀！”于师傅一脸着急地说道。
　　“我说得就是实话，爹。”赵月新将头转向了她爹，于师傅也满脸希望的看着他说：“二爷，我真没有。”赵二爷见赵月新说得那么笃定，于师傅平时也最实诚，一时也判断不了了。先安慰住于师傅让他坐，继而对赵月新说：“你说你是跟于师傅学的，于师傅说没有，你怎么证明？”
　　赵月新想了想，对她爹说道：“爹，你看我练几个招式，是不是于师傅常用的。”说着在大厅当中，连耍了几招。赵二爷一看还真是，于师傅也蒙了，随即解释说：“小姐可能看我平时练武，记住了这几招。”
　　“对呀！我就是平时看你练武记住的。”赵月新随后说道，于师傅一听这话激动地立马站起来说道：“老爷，你看，小姐承认了，不是我教的。”赵月新一脸疑惑说着：“但我是跟你学的呀？”
　　“我没教你怎么学的呢？”
　　“没教怎么就不能学了呢？”
　　“这…这外功要搭配内功学，这内功不教怎么会？不然就是个花架子。”赵月新一听似有所悟。赵二爷也像明白了几分，对着二人说道：”好了好了，你俩不要争了。”
　　“于师傅，你试试新儿。…那个试试就行了。”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了。随后二人来到厅外，于师傅让赵月新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赵月新便出招对着于师傅攻了过去，于师傅一伸手便接住了招式。赵月新又连连发动几招瞬间攻击，于师傅纷纷化解。如此十几招下来，于师傅只守不攻，随即一招将月新击开，结束了比试。比试完后，这大汉皱着眉头，又看看赵月新，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赵二爷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不免问道：”于师傅，怎么样？”
　　“二爷，小姐绝对不是我教的，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赵二爷早看出来了，点了点头。随后于师傅又继续说道：”招式确实像是我教出来了，但一试就能明显感觉不是。二爷，我能问问小姐吗？”
　　“当然可以，你问。”赵二爷说着把月新叫了过来。
　　“小姐是怎么学会的这些，能详细地告诉我吗？”赵月新便从头到尾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原来她没事地时候常去看家里的几个护院练武功，觉得很有意思，没事的时候就在房里比划。后来她收藏的几本书里，也有些招式。她就跟在学，遇到不懂地就翻看各种书查找，时间长了就都弄通了。闲了或者一时起兴了练上一段。然后她再看护院练功，莫名地就觉得于师傅练着很好，她就跟在后面模仿着学，时间一长倒是也能耍上几招。
　　于师傅听得额头汗冒出一层，真是不知者无畏呀！最后临了赵月新还说了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我就觉得好玩而已。” 赵老爷惊得说不出话来，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他看着赵月新，缓了好几下，才哆嗦着嘴说道：“你…你…你可知道这么练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伤到筋脉，到时候…到时候…可能会…”赵老爷说着说不下去了，面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他转过脸去，情绪平复了一遍又一遍。这趟回来可真是一个又一个惊喜呀！赵月新见他爹又被她气到气结，低着头，又很委屈地嘀咕道：“我这不是好好吗？又没伤到。”
　　赵二爷长出一口气，情绪总算稳定了些。他转过脸来，直接将赵月新无视了，他知道和赵月新说什么没用，对着于师傅客气地说道：“于师傅，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老爷，您说。”
　　“我想请你教教小姐，这个功夫，你看行吗？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尽可能地答应你。”
　　“二爷，你严重了。我教…倒是可以，不过不知道小姐…这个？”于师傅憨憨地有点为难地说着。
　　“新儿，于师傅正经教你武功行吗？”
　　“我必须得学吗？”一听他爹这样一说，赵月新立马有了抵触情绪。赵二爷当然是看出来了。嗯~，这样吧，你把你上次打架的招数演示一遍给于先生看，让他看看你是怎么被打的，有没有什么招式可以避免掉。”这一说，赵月新果然来了兴趣，立马兴奋地对着于先生地问道：“真的吗，于师傅，这样也可以吗，真能避免掉。”
　　“我可以试试教你，一般都能找到化解的方法，就像我刚才化解你的招式一样。”
　　“那咱们这就开始吧！”赵月新兴奋的说着，当下就摆开手脚要将那天的使得招式一一演示出来，当即被赵二爷撵到后花园去了。
　　这之后，赵月新每天都会花一部分时间和于师傅学习，这样确实进步很快，以前很多不顺畅的地方，很自然都通了；不明白的地方，也都知道原因；还有些没在意的地方和误入歧途的地方。反正，这一番学下来，赵月新确实觉得自己学了很多东西，明白了很多东西，也贯穿了很多东西。
　　没过多久，赵二爷又要出远门，临出门前吩咐了家里的所有人要严格地照看小姐，不准有一丝马虎；又嘱托于师傅每天都教些招式，吸引她女儿的注意力；又去了一趟她哥哥家，拜托了一番，让月莹没事的时候过去陪陪她，如此等等。心总算是安了点。临走前，对着赵月新又是软硬兼施地嘱咐了一番，要她好好呆在家里。真是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呀！
　　尽管赵二爷如此努力的做了，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呀！他走后没几天，赵月新就威逼利诱着几个小帮手，在其帮助下，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出去溜达了。因为时间紧迫，她直接去了城里最繁华、最热闹、人最多的地方——南华街。此处人声鼎沸、道路拥挤，各样店铺，无一不全；还有街头杂耍、小摊小贩。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只见赵月新进去没一会儿，左手右手便各拿了几样她爱吃的小吃，边走边逛，熟门熟路的，凑凑这个热闹，凑凑那个热闹，乐此不疲。走到一处街角，有个临时搭起的戏台，唱着熟悉的黄梅调。围着几圈子的人，她便停在那里，插着空钻到了最前方看了起来，听到好的地方，忍不住的喝彩。以她这些年听戏的经验，往往比其他人喝彩的更准时，但常常很突兀。没过多久，她就受到了飞腿袭击，幸好这段时间他跟着于师傅，功夫大有进步。快要袭击到身体的时候，一个侧身闪了过去，但忘了在人群了，撞到了旁边人的身上，给人撞的”哎呦”了一声，赵月新一听道歉连连。就在这时身后一道掌风又袭了过来。赵月新怕再撞到别人，很险地避开了，然后窜入人群中，跑了出来。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自己，还好没受伤。她倒要看看是谁，踢一脚不就算了，还这么没完没了。那人随后也紧追了出来，看到她恶狠狠地就冲了上来要接着打。赵月新连连躲避。想着，这人也太无礼了，她不认识他，也没招他、惹他的，上来就盯着她打。随后也转守为攻，迎着她出了一招，将那人放到在地。那人越发生气，站起身来就又要冲上前来。赵月新一看这架势，还真没完没了了，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赶紧问道：“你谁呀？干嘛追着我打。”
　　那人哼了一声，说：“打了人都不记得了，可真是好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