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光》木槿无言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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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从化妆间里头召唤出来的一群高材生愣头愣脑地站在梁星佑的面前，活像一群被班主任训的找不到魂的小学生。
　　“所有人！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慢！慢动作！然后！对着你们的镜头打招呼！然后站到场馆内对应的写着你们名字的位置！听指挥！不要乱动！好！现在！上车！”
　　一群人毫无灵魂地跟着指挥上车，整个车厢在梁星佑上来训话的时候安静如鸡，此时洛青跟粉丝们小声bb的声音就在梁星佑的话音落下时突兀的大了起来。
　　“嗯嗯，对，梁姐，我们执行导演，可凶可凶了。”
　　话音刚落梁星佑的目光就十分锐利地看向他，看的他不经意地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云宝宝害怕了】
　　【抱走执行导演，pljj好攻好A啊把一群学霸训的服服帖帖的】
　　【我他妈笑到头掉，青云大大害怕的时候怎么那么可爱】
　　【dbq但是我宝宝真的好好笑，好像小时候上课说小话被班主任发现了】
　　【哈哈哈前面被班主任发现了是魔鬼吗23333333】

　　俞川坐在他边上看着评论笑弯了眼。以前一直拒绝在洛青的直播里出镜，现在看着这帮粉丝只觉得可爱。

　　“好，现在，我们可以假设我们的车已经从很遥远的地方到了我们的节目录制现场！现在，你们可以下车了！记得要慢！要跟镜头打招呼！”
　　毕竟是个综艺节目，几位导演又都是尽善尽美的人，对录制的画面要求相当严格。一百个人的队伍沿着从下车到录制现场的路线走了将近十遍，魔鬼导演组还是不满意，只能听到前边执行导演举着大喇叭又一次喊：“现在！回到原来的位置！我们走最后一遍！”
　　身边的几个小姑娘累的都弯下了腰，一直赖在洛青身边对着直播间聊天的那个小个子男生小声嘟囔着：“这是第几次最后一遍了” 一边任劳任怨地走回了原来的站位。
　　俞川忍不住回头看。白辰因为身高原因被拉到了比他后面几排站着，此时正认真地附耳倾听身边一个个子高高的女孩子说话，察觉到他的目光冲他笑笑。

　　他的气质是真的好，在俞川的不知道多少次回头中他已经被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搭讪过多少次了。一遍遍的走位一遍遍的被搭讪他看起来仍然是一副彬彬有礼安之若素的模样。真不知道累不累。
　　俞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庆幸自己站在洛青旁边，来找他搭讪的基本上很快就会以一句：“你怎么有手机。”开头然后被洛青同学吸引过去，这样倒是好的很，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心不在焉地跟着队伍第十一次走进录制现场百无聊赖地等着第十二次的回去指令，结果直到主持人一边说着开场白一边走出来的时候，俞川才反应过来居然终于过了。
　　放着名牌的桌子一共有四张，俞川简单地扫了一眼，他们这一张坐着的主要是两校的校友，另外两张桌子上大概可以分为海外留学党，其他国内名校党和年纪较小的比赛群体，范梦洁就坐在那张桌子上。
　　但是分的确实挺大概的，就比如说海外留学党白辰就坐在自己对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场馆的环境。节目组的目的性也实在挺明显的，两个学校的学生分坐桌子两侧，人数相当，几乎就是要挑事儿的节奏。
　　“现在，我们海选出来的一百名天才已经站在了我面前的这片场地上。我即将公布他们初选的排位名次。这其中排名最高的十位将进入我们的特殊席位。”
　　这档节目的主持人算是俞川和洛青的学长，学的是社会科学，现在也是他们学校的教授，跑过来跨界主持他们还得尊称一声老师。
　　“进入特殊席位的同学们将获得我们各位教练的特别关注。现在，我们大家应该都等不及知道自己的名次了吧，但是……”主持人来了个颇有深意的停顿，“先让我们看看各队的教练都有谁。”
　　在俞川看来略显浮夸的音乐响起，直面他们的一扇相当酷炫的大门打开，第一组的两位教练走了进来。
　　“让我们欢迎第一组教练，来自N大的物理学教授，邓其夫教授和他的搭档，当红女歌手江漓!”
　　“这节目厉害啊，居然连我们物理学泰斗邓教授都请来了。”俞川听到坐在边上的男生啧啧感慨。另一边的女孩儿哽咽道：”江漓啊啊啊!我是她的粉丝！”
　　邓教授四五十岁的样子，笑眯眯地对着镜头点头致意。而他身边的女歌手开口，声音性感甜美：“大家好，我们是登峰造极组合！”
　　“下一组，让我们欢迎来自H大的心理学教授，吴康建教授和我们深受欢迎的女演员，慕瑞清小姐！”
　　吴康建教授经常活跃于镜头前做辛辣点评，粉丝不少，他身边的当红小花更是人气居高不下，俞川感觉坐在旁边的小姑娘已经激动的快要哭了。
　　“大家好，这里是我们是清流组合！”慕瑞清搭着身边男人的肩膀，笑容甜美可人，引得选手席位上一片惊呼。
　　“最后一组，让我们欢迎国内计算机顶尖大神，同样也是我们的青年数学家，罗数深女士和她的搭档，实力演员，影帝韩诺先生！”
　　当穿着一身深红色长裙的女子搭配着英俊帅气的影帝出现的时候，俞川身边的小姑娘已经呜呜呜呜呜激动的泪流满面。俞川更惊讶的是坐在他对面的从刚才开始就没什么反应只是配合着鼓掌的白辰露出了相当吃惊的神情。
　　“这位罗数深女士也就三十多岁吧，哎川神，是你吗数学领域很有名的人物吗？我怎么好像没有听说过她。”旁边的那个物理系男生疑惑地问。“我也没有怎么听说，大概是计算机方面的大佬？我们这桌有学计算机的吗？”俞川同样一脸懵逼。看到旁边的男生转头去问另一边的人，不一会儿就转回头，一脸肃然起敬的样子：“是的，是我们学校的大学姐，当年在校就带队在国际ACM赛拿过好几届冠军，后来出国深造，跟的是藤校那个著名的计算机系泰斗级人物，现在早就已经不带学生了的那位教授，发表过很多学术界前沿的论文，不仅有计算机编程方面的还有数学方面的，可以说是一位卓有成就的年轻学者了。”
　　台上影帝已经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们是数诺组合，很荣幸这次成为各位天才的教练，希望和大家相处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俞川感觉那位知性优雅的青年学者女士挽着影帝的胳膊在一路走到教练席的路上抿着嘴角向他们这边看了好几眼，似乎还冲着自己的方向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对面白辰露出了一脸一言难尽和无比无奈混杂在一起的表情。俞川不由在下面用脚碰了碰他：“师哥，你跟那位罗教练认识？”

　　对面白辰似乎说了几句，他并没有怎么听清，灯光便突兀地暗了下来。主持人开始一个个点名，做介绍，报出各自的名次。
　　俞川不由有些小紧张。虽然排名他向来并不在意，但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他还挺想知道自己距离白辰相差多少名。
　　主持人按照姓名，学校，各自的简历的顺序一个个喊人出场。俞川这才发现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大佬多的不行。
　　他的校友和隔壁学校的大多是各地状元，名次都分布在二三十名左右，高不成低不就的。另外不少美国藤校的学生和剑桥牛津的牛逼学生，名次也并不高。洛青在第三十位左右的顺序被叫到，排名在第三十二。他坐上了排名席位，冲着俞川比了个OK的手势。
　　坐在桌子前的人一点一点的减少，主持人叫出了范梦洁的名字——小姑娘的简历上明晃晃的几个金奖和特等奖还是相当吓人的。她的名次也相当吓人：第九名，打败了不少藤校本硕博和高考状元。
　　上台的人越来越少。俞川也挺快被叫到了，给出了第五名的成绩。简历上打出的大多是他高中时的数竞奖项，并没有提及自己是罗教授的学生。他有些意外，但也只点点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白辰在倒数第二个被叫到，主持人给出了第二名的成绩。
　　俞川身边排名第四的是隔壁学校的一位跟白辰同届已经确定直博的化工系学生，此时也在他耳边吐槽：“白大佬过来参加这节目应该坐评委席啊，他老人家这是在隐藏实力吗？他的16岁高中生身份进罗振强教授的组呢？在美的那么多数学奖项呢？连IMO个人金牌带队银牌都不见了？就他妈一个保送？就他妈一个数模美赛特等奖？逗我呢？他来当选手难道不是降维打击吗？怎么才第二名？第一名是谁？”
　　排名第六的也是俞川的一位同校学经济的学长。白辰在校时间短，基本上太小的都只是通过最近的两校论坛才认识他，但是两校的大三以上基本上都是被这个传说中的天才闪瞎过眼的。此时这位学长气若游丝地说：“这要是把白神完整的简历挂上去估计挂两个屏都挂不完吧……大佬证明自己从来不需要简历，只需要一个名字我们两个学校的人都知道有多么牛逼……但是……其他学校就不一定了……”
　　白辰像是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点头致意后迎着两个学校学生惊疑不定，无法理解的目光向俞川他们走来。
　　第一名和第一百名也在他之后揭晓了。第一名是简历相当牛逼的理工大的一名大二男生。被主持人问到pk掉了那么多学校比他好的尖子生作为第一名有何感想，这位男生相当自信：“我只是高考没考好才没有进top2，所以我一向不会比他们差。我来，就是为了夺得第一名奖杯，去国际队为国争光的！”
　　然后他回过头就对上了坐在选手席两校学生或钦佩或无言的复杂目光。

　　尽管心中满腹疑惑，俞川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继续听主持人介绍规则。
　　“好了各位天才，应该已经感受到了，现在场上火药味儿已经很浓了。所有人，都可以紧盯着，我们的前十位黄金席位——所有人都有机会pk掉他们，坐上这最高的C位。而我们三组教练队伍，各有一次复活权也就是三次复活机会，可以救出被淘汰掉的人。最后胜利的只有十五个人。这十五个人，将加入我们的三组教练的队伍，最后也只有每组最强的两名选手将胜利晋级，代表中国队与国际队进行比拼。好了现在，各位教练，有什么想对即将开始百人抢位赛的选手们说的吗？”
　　大屏幕上的镜头切到第一组登峰造极组合上，屏幕上邓教授仍然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开口也是一副不急不躁的腔调：“我看到了，我们N大来了不少同学呢。希望你们不畏惧与更强的对手PK，让全国乃至全世界看到我们N大学子的身影！我的队伍期待大家！”
　　镜头到了吴康建教授身上。教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跟我们罗女士正好是两个学校毕业的，正好你看，我们两校的学生这次都来的很多对不对!去年的冠军在隔壁学校，今年我们就一定要拿回来！”
　　罗数深在镜头前笑的端庄得体:”我会给予我的学弟学妹们最大的支持。”

　　“哟，火药味儿开始重起来了！好，各位亲爱的同学，我们的百人抢位赛就要开始，让我们揭晓今天的第一个项目。”
　　主持人笑眯眯地示意选手席上的所有同学看向了一块黑色的幕布，他的手高高举起，用力往下一挥——
　　一百张桌子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下面我们揭晓本季《天才争霸》的第一个挑战项目：数独。”
　　题目甫一出现，俞川就知道自己这把稳了。
　　大屏幕上开始打出数独的介绍，基本规则和俞川从小就喜欢拿在手里玩的数独游戏一样：要根据9*9盘面上的已知数字，推理出所有剩余空格的数字，并满足每一行、每一列、每一个粗线宫（3*3）内的数字均含1-9，不重复。
　　“在这一次的挑战中，我们的晋级名额只有81个。完成填写的同学按下桌子上的红色按钮，等待验证。全部完成后，速度快并且准确性最高的81人成功晋级，剩余的19人，将会遗憾离开。能够晋级的到底有哪80位？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主持人对着摄像头口播时，俞川已经站在了属于自己的排在第五的桌子上。面前是一张草稿纸，一根铅笔和一个盖着绒布的答题纸。他百无聊赖地看看周围，觉得这个节目组的安排还是有水平的。毕竟能够完成初试时那些变态题目的，哪个会没水平随便写写这数独题目呢。
　　可是如果他没记错，队伍里头那几个中学生组的小朋友可都是青少年数独赛上拿过奖的……
　　“好，现在，听我口令，预备……开始！”
　　主持人说出“开始”时，大家才挪开桌上的绒布，露出下面的题目。
　　其实数独这个游戏，跟魔方差不多，除了智商，计算能力和逻辑能力，练多了知道套路以后解出来不算太难，所以节目组还是给了这些中学生组的小朋友很大的照顾的……
　　俞川一边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一边开始找到了自己小学中学下课休息时便拿出一份数独题目解当作休息的感觉。
　　小时候他的确是利用解数独作为文科学习之后的休息，到了大学因为平时基本上都是数学课，他摸出数独题目来解的时间少了很多，渐渐地兜里随时备着几张数独题目的小习惯也就慢慢丢弃了。但是此时捡起来不算难。
　　节目提供的数独他一眼看下去并不是太难，他也用的是自己最习惯的方法，解题的时候也进入了自己最习惯的状态——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等他检查后落下笔，按下红色的按钮。
　　“选手俞川完成挑战，第一名，用时，一分三十秒。”
　　大屏幕上蓦然出现自己的名字，学校和用时，俞川礼貌地站起身后退一步让裁判过来收起了自己的答案，抬头时看到第二名已经出来了。穿着白纱裙的可爱小姑娘在不远处冲他笑了笑，他也并不意外。
　　成绩一个接着一个被冰冷机械的女声读出来。他有些惊讶白辰竟然还没有出来，不由隔着两张桌子往他那里看看。男生的侧脸看起来淡定而又安然，修长的手指抓着笔轻轻点着桌面，眼神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题卡像是在检查，迟迟地不按下手边的按钮。
　　俞川有些着急。等到第九名已经出来了以后，白辰才不紧不慢地按下了键，成为了第十名，用时正好两分钟。他站起身礼貌地充过来封题目的裁判点点头，又冲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摄像比了个ok的手势。
　　五分钟以后，八十个人满。洛青同志的成绩不好不坏地卡在地四十个，在核对成绩的时候由于前面有两个人的失误，光荣地升到了地三十八名。
　　在等待核对的过程中，洛青跑过来跟他咬耳朵：“我严重怀疑白辰隐藏真实水平！一个国家队，简历上只写了最不值一提的几个成绩，初试排名第二名，第二轮比赛第十名？逗我？”
　　俞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那么觉得。”恰巧白辰这时候朝他们走来：”你们说什么呢？”
　　洛青在边上一秒怂：“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啊，这第一轮真是高手如云啊，二十个中学生居然进了十九个！藤校的那个博士居然就这么淘汰了！这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带着朗诵腔的腔调听的俞川有点不忍直视，幸亏白辰对他了解不深，还能笑的一派自然：“是吧，但是我师弟还是最厉害！第一名！”
　　俞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没什么，就是小时候比较喜欢玩，我那张正好套的上我练过的技巧，运气好罢了。”
　　正说着，俞川就被主持人cue了：“来，我们”数独争霸”的第一名，俞川同学，也是我的小学弟哈，很厉害！有没有什么比赛感言想说？”
　　俞川有些懵懂地接过话筒，完全忘了还会有这一出。但是多年做pre拿起话筒就讲话的本能使然，对着怼到自己脸上的镜头开口便道：”数独这个游戏是有技巧的。比如说我们今天做的数独，其实并不是很难，几个口诀就可以很快解决……”
　　“那俞川同学能不能跟我们讲一讲这个口诀呢？”主持人礼貌地问。
　　“嗯，我也很想讲，但是我答应当时教我的那个人，当他的单传弟子，不把这个口诀告诉任何人。所以不方便讲。”俞川一脸严肃。
　　主持人看着他无比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多说，拐个弯去采访第二名了。洛青好奇地捅他：“真的假的？还单传弟子？那么玄乎？什么说法？”
　　“真的啊。”摄像一挪开，俞川便放松了下来。”我的确答应过那个人了。”
　　“什么玩意儿。”洛青嘟哝着被执行导演吆喝着回到自己的第三十八名的位置落座了。俞川对白辰点点头便回到自己的第一名坐定。乖乖等待下一镜开始录制的时候，他的思绪又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