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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去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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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欢呼声和笑声太大了,令尧没听清楚。
“没什么,”暗下来的灯光遮掩住祁洌的脸色,“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才一半呢!”令尧说,“别傻站着了,快坐下,今晚上我请客。”
祁洌挨着令尧坐下,接过他给的可乐。
但令尧自己却没有喝可乐,而是端了特制的果酒。祁洌闻着一股果香,以为是普通的果汁。等令尧一头栽倒,他才发现不对。
桌子上那几杯果酒全部进了令尧的肚子,被果香掩盖的酒精这会儿才开始发挥作用。
陈泽宇他们几个早就跑到舞池里跟着左摇右晃起来,哪里有心思注意这边?祁洌听着沙发上这人“哼哼”个不听,凑过去叫了两声他的名字。
“令尧,醒醒,回家了。”
“不,不要回家……”令尧挣扎着摸了摸祁洌的脸,“想吐……”
祁洌面不改色的脱下校服,兜在令尧下巴下面一点,“想在这里吐?”
令尧捂着嘴,露出难受又恶心的表情,“不,我不吐。”
“我送你回家,”祁洌抓起一边令尧的外套,“地址跟我说一下。”
令尧脑袋和胃都难受着,意识却还清醒。他要是这个样子回家,以后就不用出来玩了。
“帮我给大哥发个短信。”他哼哼唧唧把手机塞到祁洌手里。
令尧的屏幕连密码锁都没有,屏保是一只猪。祁洌翻找到一个备注是“钢板大哥”的号码,放到令尧面前给他看,“是这个么?”
“嗯,”令尧挣扎着回答,“跟他说我今晚要去你家学习,就不回家了。”
祁洌手顿了顿,“去我家?”
令尧往往他怀里拱了拱脑袋,“不行么?”
“行。”祁洌低下头,在怀里人的脑袋下面垫了一个坐垫,让他躺的舒服一点,“我们家没有客房,介意跟我住一间么?”
“你,你快发短信。”令尧第一回觉得祁洌这么烦,有时间问这些白痴问题,不如快帮他把短信发了。
祁洌听他没有拒绝,也并没有多高兴,捏着他的脸说:“高中生这么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么?”
陈泽宇回来看到令尧喝醉了,一边拿出手机录像留念一边取笑说:“这几杯果酒本来是准备一会儿做游戏惩罚用的,令尧真是猛的一批。”
头晕目眩的令尧抄起脑袋底下的坐垫,“滚蛋。”
陈泽宇已经玩嗨了,他本来就是回来喝口水,见令尧喝醉了也有人照顾,就又放心的往舞池里跳。祁洌在他离开前说要带令尧走,他也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表示听到。
酒吧门口出租车不少,祁洌拿着两个人的衣服和令尧的书包,还要半抱半扶着身边这个路都走不好的人,想也不想就拦了一辆。他上了车报出小区名,才想起这里离家有多远,他肉疼的揉了把肩膀上的金毛,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关注打表器。
“打车费要找你报销。”
已经昏昏沉沉陷入梦境的令尧眼都没睁开,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手,想把在脑袋上作恶的手拍开。
祁洌轻笑了一声,按照令尧说的发了短信。
短信发过去没有一分钟,那边直接回了电话过来。祁洌没有犹豫,立刻接了起来。
“您好,”在对面开口之前,祁洌抢先说,“我是令尧的同学。”
那边似乎没想到是别人接的电话,先反应了一下,“你就是祁洌?”
“是,”祁洌偷偷呼了一口气,“我最近在给令尧补课,您应该听说过。”
“我知道,”那边的人语气明显变得温和许多,“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收费的,”祁洌有一说一,“令尧今天要在我家住一晚上,请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我看到短信了,”令尧大哥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可以,“他人呢?怎么不接电话?”
“他喝醉了,”祁洌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对方一问立刻就全说了,“不过是误喝了做游戏的酒,现在正醉着呢。”
“喝醉了?”令尧大哥重复一遍,语气听不出什么来。
“是,”祁洌肯定道,“他打电话找我来接他,还让我给您发短信,但我不想骗您。”
令尧大哥笑了一声,“你不怕他生你气?”
祁洌叹了口气,“怕的,所以还希望大哥不要告诉他。”
“我不确定下次跟他吵架,会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吧,”祁洌很坦然,“酒吧真的不是学生适合去的地方,大哥您以后管管他。”
“好,谢谢你,”令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的道了谢,“麻烦你今晚上照顾他。”
挂了电话,祁洌立刻删除了两人的通话记录,而已经陷入沉睡的令尧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到家的时候,秦晴风还在画室里呆着,祁洌就当作家里没人。他把背上的令尧放到沙发上,去厨房倒了杯蜂蜜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令尧,起来喝一点。”
令尧歪了歪脑袋,对打扰他睡觉的手很不满。
祁洌没有照顾醉鬼的经验,尝试喂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先把人抱进卧室。这人一米七多点的个子,身上也没什么肉,祁洌轻轻松松就把人抱了起来。令尧好容易找到一个舒服睡觉的地方,一被人动,抗拒的屈起了身子。
这样倒是正好往祁洌怀里靠了靠。
刚才令尧在酒吧又唱又跳,出了一身汗,祁洌可不想让他这样躺自己的床。他直接把人抱进卧室卫浴的浴缸里,然后面不改色把人给脱光,打开淋浴头对光裸的人进行粗糙的冲刷。
第二天将近中午,令尧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恢复的一瞬间,头痛的感觉也跟着袭来。
他不至于忘了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但对睡后的事情不清楚,所以对于自己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睡衣从一张不认识的床上醒来这件事,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祁洌端着一杯水打开门,看到令尧坐起来,问:“头痛不痛?先喝杯水。”
令尧喝了半杯水,润了喉咙后,开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昨天是谁说跟我回家来着?”祁洌敲敲他的脑袋。
“头好痛,”令尧躺回床上,“陈泽宇这个王八蛋,高中都没毕业呢,居然就点酒,可害死我了。”
“我以为你经常出去喝酒。”祁洌状似不经意的说。
“怎么可能?我可冤枉死了!”令尧喊道,“我可是第一次在外面喝酒。”
祁洌露出一个笑,“好了,我相信你。睡了这么久饿不饿?快起来吃点东西。”
令尧宛如植物人般躺在床上,只有一双眼睛咕噜咕噜转着打量床前的人和这个房间。
他还是第一次见没有穿校服的祁洌,简单白色短袖和深蓝色运动长裤让祁洌比平时的校服祁洌多了一点朝气。
反正就是比平时更帅了。
还有这个房间,靠窗的桌子是除了床外最瞩目的东西,桌子上还摊开着一本书。
“你不会起来还学习了吧?”
“没有,”祁洌说,“那是昨晚上看的,今天是周日,我就懒得收拾起来了。”
本来早上起来他也是有学习计划,谁知道一睁眼看到那张脸,昨晚上没发生的事情忽然那么发生了,他匆忙跑进浴室洗漱处理,出来后就去小区里跑步静心。
“牛批。”令尧冲祁洌竖了个大拇指,“我要向祁洌老师学习,不能继续堕落下去。”
想起昨晚上那个“好哥哥”,祁洌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只是在出门前提醒了一句,“卧室里的洗手间坏了,去外面那个吧,牙刷都给你放过去了。”
令尧不做他想,抱了个拳,“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