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尘剑歌》归期之城

7、沧海凤舞

　　昆墟山脚，竹林外的谪仙石台，一道白衣身影盘坐在石床之边，面色凝重的盯着趴在毛毯上的狸猫。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甚是心疼，它懒散的打着哈欠，终日昏昏欲睡，没有一点活力，像是生了重病，李白与凤儿这几日走遍江陵城的医馆，依旧不知小家伙到底怎么了。他伸手摸着小狸的毛发，纯白的毛发似是沾染了发尾上橙红的色泽，现在整个毛发都是如枫叶般火红，犹如一团灼烧的烈火，但这团吞噬生命的烈火似是燃烬了小狸仅剩不多的活力！
　　“喵~”小狸轻声叫唤着，无力的抬着小巧的脑袋蹭着李白的掌心，小家伙孱弱的声音惹得李白鼻尖一酸，“小狸，你怎么了？”李白颤声问着，它虚弱的眨着眼睛，却是无法回答李白的问题，少年双手略有些颤抖的抚摸着小狸的毛发，他不知道小狸怎么了，心底泛着不安，他害怕会看着小狸离去，这几天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对他而言，小狸就是亲人，他不想再体味珍视的人离自己而去的那种沉痛的心情！
　　“小白。”
　　“师姐。”李白回首，面容透着一份疲惫。
　　凤儿蹲下身子，看着李白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她那微微抬起的右手却又是放了回去，“小白，或许，小狸该回去了。”
　　“回去？”李白一脸茫然，他很疑惑，看着小狸，又看着凤儿， “小狸？回去？回家？”
　　“嗯。”凤儿伸手，指尖轻触着小狸的毛发，看着石床上这虚弱的身影，她的心里有些不舍，三个月的光景，他们朝夕相处，她又何尝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可是她终归不能留在这里，她必须回到她出生的地方，接受她该有的宿命！
　　“我本以为还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想到来得竟然这么快！”凤儿凝目，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本应百年，而现在却仅有数月，虽然昆墟与九州不同，但这未免来得太快，亦或者是小狸无法适应九州的自然之力！
　　“师姐？”凤儿这般说着，反倒是让得李白更加疑惑了，“小狸它怎么了？”
　　“小白，小狸本来自昆墟，是拥有着高贵血统的万灵族人。她似乎无法适应九州的自然之力，不然灵祭也不会来得如此之快，唯有借助她族人的力量，方能渡过此劫！”
　　“灵祭？”李白转过那有些疲惫的脸色，盯着凤儿，眼中尽是疑惑，“小狸来自昆墟？”
　　“正是！”凤儿起身，“小狸现在很虚弱，只能师父出手才能保住她的性命，你我一同前去拜见师父。”
　　“好！”李白双手抱起那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家伙，这段时日都未能进食，本就瘦弱的躯体变得更轻了。
　　竹阁之内，太玄盘坐与长椅之上，他指尖蓄力，一点白芒擒在指尖，随之指在小狸额头，一道无形波动便汇入它的身体。
　　“这狸猫本是昆墟之灵，是拥有着万灵族王者血统的狸凰，隶属凤凰一脉，凤凰涅槃，以百年为轮，若成则浴火重生，褪去兽身；若败则堕沧海，魂化万灵之一。”太玄起身说道。
　　“原来是这样，魂化万灵之一。”李白自言自语道，凤儿说起小狸乃是凤凰一脉之时他是无法理解的，一只狸猫怎么就和凤凰有着联系。
　　“昆墟之巅，沧海之滨，那里正是万灵族的栖身之地，上次她灵祭失败，遭流火焚躯，沿沧海堕入九州，刚好为你所救。”太玄看着李白道，有时候缘分总是妙不可言，若非李白宅心仁厚，那这狸凰定当陨落，而李白亦无法跨越棹泽湿地来到这棹泽天。一切的因缘际会，看似毫无干系，冥冥之中却自有安排。“只是九州的力量无法温养她的躯体，这灼热的自然之力便如一团吞噬生命的孽火，会焚烧尽她所有的生命力。”
　　“师父！”李白慌了神，他不知道整日伴着自己的小家伙竟然有着这样的来历。
　　“白儿无需担心，为师已经护住了她的心脉不受九州之力侵蚀，你与凤儿将其送回，她的族人自有办法救她。”
　　“好！”李白立刻说道。
　　“只是，”凤儿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李白问道。
　　“浴火重生，小狸将烙印上昆墟的印记，这印记可以让小狸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她却再也无法脱离这股力量，就像鱼不能离开水一样。”
　　“师姐的意思是，小狸将永远留在昆墟？”李白道。
　　“正是！”
　　李白愣了一下神，那略显迟疑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小狸有属于它的生命，我没有任何权力去剥夺它的自由，将它困在我的身边，带我去吧，师姐！”
　　“好！”凤儿应声，二人遂辞别太玄，自后阁而出，经姚木林往昆墟而行。昆墟，这座隐匿于棹泽迷雾之后的庞大山脉，从不曾在世人面前显露它的尊容。
　　天际，充斥着森白的寒气，飘洒着晶莹剔透的冰晶，李白紧了紧身上的绒衣，时不时触摸着胸口，感受着小狸的体温。他举目望着这片广遨的冰原，森白的寒气遮住了眼前的视线，只能隐隐望见周遭零星矗立着的或大或小的冰柱。这里分外冷寂，除了空气中游荡的冰母与纷繁点缀着的巨大冰瑚以外再无他物。
　　“这片玉虚境深处便是昆墟之巅。”凤儿轻语道，她回首看着那脸色被冻的有些发紫的小白，心中有着复杂的情绪，小白未能参透周天之力，仅凭他体内的周身之力已然无法抵御这玉虚境的寒气，只是他从未啃声，对于他所珍视的东西，他似乎从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与得失，思及此，凤儿心中反倒有些快慰，也许这便是师父看重小白的地方吧。
　　“嗯！”李白应声，手脚似已没了知觉，虽然自身内力浑厚，却仍旧难以抵挡这份森寒。突然，他眼前一亮，那白茫茫的深处似有亮光若隐若现。
　　“怎么了，小白？”凤儿问道。
　　“那里似乎有着什么。”李白道，眼中有着一份不可思议，似有着什么自他的心底流淌而出传遍全身，很安详而又温暖，像是一首动人的曲子，抚慰着疲倦的神思，亦如一盏暖手的热茶，驱散这彻骨的冰寒。
　　“小白？”凤儿疑惑道。
　　“我也不明白，只是觉得那边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他认真的道。二人相视，不再多言，携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前方行去。深处的天际竟是清明了许多，那闪耀的亮光终于显露了它本来的模样，这是一尊庞大的由冰晶雕琢的神女像，晶莹剔透，寒光夺目，不可逼视，她的样子正是江陵城神女的模样！
　　“这是！南颜女神！”李白心跳的很快，他记起江陵城的日子，他激动的说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选择的是我，其实并不是，而是它！”李白自怀中掏出沉睡的小狸，将它捧在手里，他走近神女像，自他的心海一颗紫兰色的光辉溢出，携带着李白的祈祷化为一道流光朝着神像的眉心飞起。
　　猛然间一股磅礴的无形能量骤降，寒气如浪潮般奔涌，天地风云变换，一道道符文脉络自神女雕像眉心溢出，神像之顶的天际，裂开一道深邃的缝隙，抛洒下幽蓝色的星光。
　　“其实选择的是你呀，小白！”凤儿心里道，“正因为你，才将小狸带了回来！”
　　“年轻人，你竟然打开了通往昆墟的星幻之门！”一道低沉的吼声响彻天际，带着雷霆之音，如风暴一般透着强大的能量威压，这气息，极强！
　　“师姐！”李白连忙将凤儿拉到身边，神色严肃的盯着这突如其来的境况。凤儿微愣，小白这家伙，虽然已经完全参透太玄剑诀五十五式，可是却并未参透太玄剑意，依他现在的内力修为怕是无法承受这道气息主人的一击，只是他还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凤儿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心里亦是暖暖的。
　　那深邃的裂隙划过一道亮白色的弧光，仅在一息之间，那光影便已至李白二人身前，但见它那巨大的身姿之上燃烧着的森白火焰逐渐熄灭，晶白的眼瞳透着一份傲视天地的凌厉，这是一只有着宽大翅膀的巨大雄狮，身姿足有十丈之高，雪白色的毛发让它显得更加尊贵，它双翅轻颤盯着一脸严肃的李白。
　　凤儿举目而视，如果所料不错，它应当是万灵族族长晶狮！万灵族，一个传承着古老思念的种族，他们生活在蔚蓝星空的光辉之下，从不与外界相接。这位族长的眼中并没有丝毫杀意，凤儿也是放下心中的警惕，这时她方才发现那一直被小白握着的手，虽然贪恋这份温暖，只是终归还是缓缓逃离了李白的手心。
　　晶狮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那巨大的晶白色眼瞳只是紧紧的盯着李白，它开口道，“你的身上，有着我族两位王者的气息！”声音苍老而低沉，这片天际似乎都在震动！
　　“王者？”
　　它的目光聚集到李白手中的狸猫身上，“狸凰大人！”那晶狮眼瞳急速扩张，声音有着一丝颤抖，当日狸凰灵祭失败，他以为狸凰陨落在了那片熊熊烈火之下，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竟然将她带回来了。
　　“能救她吗？”李白颤声道，“能不能带上我们？”他又问道，眼中满是恳求。
　　晶狮仰头凝望着天际的星空裂隙，“随我来！”它仰天长啸，那星光便由星幻之门涌出，天地风云变幻，星河斗转，周遭森白的天际与冰柱皆是化为零零星星的光点，空间如同水波一般相互依叠又逐渐伸展！渐渐勾勒出一个神奇的世界！
　　蔚蓝的夜空繁星闪烁，五彩纷呈，缤纷而梦幻！周遭充斥着光彩夺目的植被，这些植物都长得很巨大，蘑菇竟然有着李白这么大，有些草叶竟然长得的比李白还大，在这片广遨的森林里，参天巨木泛着各色好看的光泽，这里的植物皆是通身透彻，像一颗颗夜明珠，在蔚蓝夜空下闪耀着别致的光辉！这里便是昆墟之巅，万灵族所栖之地——星幻境！
　　这里没有人影，除了李白与凤儿，在这里居住的是各种小动物，大动物；松鼠兔子，在草叶间穿来穿去，猴子，猎豹，狮子都是随处可见。一路上李白都以那种偏远乡村的少年初见大都城的异样又兴奋的眼光看着这一切，也不怪李白没见过世面，这里确实分外神奇，或是由于植被太大的缘故，有些兔子，松鼠长得都比李白还要大！但是更让李白觉得奇怪的是在外界这些水火不容的动物在这里确是极其和睦的相处在一起，兔子们会跳到狮子的身上，猴子会帮松鼠摘野果，这一切在外界不可想象的事情在这里都发生着，当这些动物看到晶狮走过之时皆是纷纷低头，一些小鹿，羚羊，松鼠等都是好奇的跟在李白与凤儿身后，无时无刻的打量着他们，就像李白看着他们一样。
　　透着五彩霞光的蝴蝶拍打着宽大的翅膀盘旋在李白与凤儿周身。深处，一团樱红夺目的光芒闪烁着，近了才发现，这是一片樱木花海，翠绿翠绿的枝干，粉红粉红的花瓣，时而撒下一地的樱红，花瓣落地之时，破碎为星星点点的光影，消散在嫩绿的草地之上。
　　晶狮踏着樱木花海中一条宽敞的鹅卵石大道，李白与凤儿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后则是跟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动物们，脚下的鹅卵石透着各色的光辉，像一条彩虹桥穿过樱木花海通往那片思念之海，沧海。
　　远远的，已能听到海浪的声音，穿过樱木花海，沧海终于浮现在草地尽头，随着李白他们，这里已经集结了成群的动物，它们安静的注视着李白，注视着他手里的小狸猫。
　　“去吧！”晶狮对李白说道。
　　“嗯！”李白抱着小狸，朝着沧海之水，朝着海中而去，沧海，充溢着流星划过的辰光，像是有着无数的星辰落在这蔚蓝的沧海之中，波涛演奏着一支深邃的乐曲，跳动的音符敲击着李白的心弦，这种安宁而又包含思念的感觉美轮美奂！
　　晶狮展开双翅，翱翔在天际之上，一声长啸响起，响彻这片天地，紧接着那些位于海边的动物纷纷仰天长啸，但见李白怀中的小狸灼烧起一团赤红色的流火，流火缓缓上升，掠至沧海之上，沧海之内星辰般的流光汇聚到小狸身上，李白双手紧握，祈愿着那句在心头千百遍的话语：“小狸，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自他的心海一颗紫兰色的光辉溢出，携带着李白的思念化为一道流光朝着小狸飞去。
　　看着李白紧闭的双目，凤儿心里有着心疼，小白这几日为了小狸也是操碎了心。
　　天际的那团流火越来越明亮，如一轮新生的太阳，那里正孕育着万灵族新一任的王者！
　　沧海之滨，李白与凤儿凝望着天际的那团流火，他双目有着血丝，面色透着疲惫，他立着身子，望着身前的那片沧海，“这片沧海似乎饱含着无穷的思念，它似乎寄托了很多东西。”
　　“沧海之水来自遥远的星河，万灵族的生灵陨落之时，身躯与灵魂会化为星辰的光辉融入这沧海之中，它承载着蔚蓝星空下的思念与永恒的期盼！”他们二人的身后，一头巨大威武的雄狮望向沧海的边际，那里是生命之源，亦是一切的起点！
　　这里没有日夜更替，亦没有星辰变换，李白盘坐在沧海的边缘，静候着天际的那团流火，灵祭的流光温养着李白的心经脉络，自然之力缓缓侵入他的体内经脉，周身各处穴道似是获得了新的力量，隐隐间勾勒出一条脉络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白与凤儿一直待在沧海之滨，守候着那团呈现青蓝之色的流光，某刻，光团散发着波动，哪里似有着新的生命在诞生！
　　沧海之滨所有的生灵皆是望着沧海高空的那轮光团，眼中有着一丝期待，李白走上前去，气浪撩拨着他的衣衫和长发，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光团，光团似是开裂，一股如瀑布般的流火往外倾泻，滴落到沧海之内，那沾染上流火的沧海瞬间激荡起汹涌的龙卷，滔天巨浪冲天而起，如一条河流环绕在流光周边，将其紧紧包裹，形成一颗数百丈的巨大光球。
　　“咔嚓！”光球裂开，一声清脆的凤鸣之音响彻沧海之滨，一道巨大的凤影自光球飞掠而出，赤金若火的羽毛美丽惊人，修长的脖子顶着那颗精致的脑袋，宽大的翅膀灼烧着金黄的焰火！
　　“成功了吗！”李白仔细盯着那光影。沧海之滨的生灵这一刻皆是沸腾了，虽然叫唤着李白听不懂的语言，确切的说是嚎叫，但是很显然，他们在为万灵族的王者感到高兴！众多生灵随着晶狮一起服跪而下，仰天长啸。
　　狸凰身影缓缓缩小，化为一道橙黄色长裙的倩影，她的背后有着一对宽大的翅膀，亦如江陵城女神，缓缓落到沧海海面，双翅微振朝着李白飞来。
　　“李白哥哥！”那倩影看着李白，眼中有着一丝泪花。
　　李白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清丽女孩，有些诧异，“小，小狸！”本来李白想要去抱抱小狸的，只是，他想了想，现在的小狸，已不是往昔的那只小狸猫，他笑了笑，挠着头发笑道，“没事就好。”
　　小狸晃悠着胳膊，在李白面前有些不太自然，倒是凤儿上前，嘴角含笑的握起小狸的玉手，“这么标致的姑娘，没想到会是万灵族的王者！”
　　“凤儿姐姐。”小狸嬉笑着，她挽着凤儿的臂膀，又有些调皮的看了一眼李白，朝着樱木花海行去，李白耸耸肩，跟着二人身后，哪知一头雄鹿顶起李白将其驼在背上，朝着花海跑去，后面也是跟着一大群大动物，小动物，虽然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是它们却是知道，它们的王是由这位少年带回来的。
　　虽然把李白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蛮享受这种奔跑的快感的！
　　星光之下，小动物们围成一圈坐在内围，大动物们围成一圈坐在外围，中间正是李白凤儿还有小狸三人，伴着昆墟五彩纷呈的光泽，如外界的篝火一般欢歌笑舞。
　　“凤儿姐姐，陪我跳一支舞吧！”小狸笑道，遂拉起凤儿行至中央在这翠绿的草地上翩翩起舞，两道倩影随风而动，曼妙的身姿，轻盈的舞步，敲击着风的律动，小动物们“呜呜”的伴奏着！
　　李白一脸懵圈，他反正是听不懂，不像凤儿与小狸，她们二人自然是听得懂的。不过还好，这边的果子是真的好吃，泛着各色的光辉，像是罕见的珍宝一般，而李白就安安稳稳的当了个吃货！
　　清风袭来，小狸玉手拉起李白，“李白哥哥，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吃啦，陪凤儿姐姐跳一支舞吧。”
　　“我？”李白无奈的道，“我不会啊。”小狸将李白推到凤儿身边，他一手拉住凤儿，一手挠着头发看着凤儿的眼睛，有些害羞的道，“师姐，我不会跳舞啊！”
　　凤儿嘴角微挑，“我教你。”声音很轻。周遭传来生灵们的欢呼声，看起来倒是蛮像起哄的样子。
　　带着李白笨拙的舞步，二人跳的很难看，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人的心在缓缓靠拢，星摇影动，李白深情的看着凤儿，“师姐，我以后叫你凤儿行不行？”
　　听得李白的话，凤儿身体微僵，没有留神脚下的舞步，一脚踩偏身体倾斜的倒在李白的怀里，李白则是顺势抱住凤儿的娇躯，“凤儿！”少年嘴角含笑，双目犹如星辰大海，敲击着凤儿的心弦。
　　凤儿心里一阵慌乱，轻轻的推开李白，“没大没小，师姐就是师姐。”她的脸颊羞红，朝着外面跑去，一群小兔子啊，小松鼠啊跟在凤儿身后也跑了过去。
　　“李白哥哥，可要抓住凤儿姐姐啊！”小狸在李白耳侧笑道。
　　李白微愣，“凤儿”，刚才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有些冲动了，把凤儿给吓跑了。李白没好气的瞪了眼小狸，“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
　　“哪有，”小狸鼓着腮帮子，“李白哥哥明明喜欢凤儿姐姐，而且凤儿姐姐也喜欢你啊！”小家伙的眼神中有着一丝倔强！
　　“是吗？”李白眉头轻皱，“我怎么不知道！”他无奈的摇摇头，他哪里知道这些。
　　“不要想这些啦，还不去追凤儿姐姐吗。”小狸笑道。
　　逐着星光，三人沉睡在这片花海之中。沧海，连着无尽星辰，通往繁华尘世，这里像是一个驿站，只留下永恒思念的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