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尘剑歌》归期之城

16、炎火之森

　　三日之后的晨曦，两道身影轻悄悄的穿行在亭台楼宇之间，朝着族内后涯行去，穿过最后一栋楼阁，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极长的青石阶梯，青石阶梯两旁是高耸入云的岩壁，此亦被称为陨日崖，炎火之森便在其内。天虽微启，却依旧能清楚的看到崖壁广场上守卫于此的内阁精英弟子，其实力皆不逊于炎琳，而且掌握足以困住实力接近周天之外超级强者的十六尊阳阵，他们的联手的威力绝不可小觑。
　　二人卧在楼阁的瓦面上，他们在等待时机，每日晨间，会有一次轮值，在之间会有不到一分钟短暂的空隙时间，而且轮值时间不固定，所以他们只能等！今日的琳儿所穿正是李白第一次见她的那一身衣服，李白说的对，这一身才更加适合一位女侠！
　　“时机到了！”李白凝目，便与琳儿朝着青石台阶飞去，然后一个箭步便往石阶顶部冲去，短短不过数十秒，二人的身影便是消失在入口的视野范围之外。石阶很长，纵然如此速度，二人亦是狂奔了近十分钟才到这石阶之顶！
　　石阶的尽头，亦是涯壁的顶头，放眼望去，方才发现这本是一座庞大的山脉，被削掉了山顶，顺便掏掉了中间巨大的圆形山体，只留下眼前这一片巨大的深渊，深渊之上翻滚着浓浓云海，一条长长的铁索桥通往隐匿于云雾之中的石台，二人踏上索道急驰而去。
　　云雾之中的石台足有百丈宽大，由悬于断崖八方的粗壮铁索悬拉，因此方才悬于这深渊上空！石台中心处建造着数根石柱，石柱之上烙印着符文印记！
　　“何人敢闯我族内禁地！”一道凌厉的女声激荡而起，随之一道赤红色刀芒直冲李白与琳儿二人。
　　李白旋身抽剑，一道青白剑纹自赤鳞剑身袭出，与那刀纹相撞，劲气四溢带着风浪，席卷着环绕在四周的云雾，随即又是数到赤红色刀芒疾驰而来，二人身影翻飞，刀芒自身侧袭过，李白稳住身形，谨慎的盯着石台中心行出的人影，脸色凝重而又疑惑！
　　但见石台中心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缓缓走出，身着白银软盔，手持银白长刀，秀发直垂，发丝在风中飞舞，一双凌厉的眼神中透着惊讶，高挺的鼻梁更添了几分凌厉，她眉眼微皱，红唇轻启道：“琳儿？”语气中有着几分疑惑，“是他！”她转目看着李白，正是那日为救琳儿受伤的男子。
　　李白凝目，此人实力极强，面色却与琳儿有着几分相似，难不成她与琳儿有着渊源？
　　“姑母。”琳儿道，这亦是将李白吓了一跳，姑母？琳儿喊她姑母，那么此人应该便是炎凰，逐日古城城主，仅仅一击便饱含着强大的周天之力，实力非同凡响！
　　炎凰移目看着李白，“你便是为了这个小子才来闯炎火之森吗？”语气中有着一丝冷意。
　　“还望姑母原谅琳儿的任性，让我们进去吧！”琳儿央求道，姑母的实力仅次于父亲，就算是大哥都相差甚远，更何况是李白，虽然李白很强，但在琳儿看来比起面前这个人终归还是差太远。
　　“不行！”炎凰厉声道。“小子，莫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企图染指我族至宝九阳灵芝！”炎凰所说的那个女人自然是顾言君。
　　李白并未作答，看来此人并不会轻易放自己进去，他紧握长剑，玄气自气海袭出，剑气如风般肆虐。
　　“哼！”炎凰冷哼一声，“既然你不畏死，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二人身影急动，炎凰旋身飞砍，带着强大的劲气朝着李白袭去，李白翻身回旋，长刀入地，刀口下石台立马炸裂，炎凰提刀侧挑，李白挥剑来挡，长刀挥砍在赤鳞之上，散射出刺眼的火花，李白身形急退，这刀法好生霸道！
　　李白双目微沉，思道，如果强接炎凰的攻击，自己迟早会遭受重伤，她周天之力的修为比自己浑厚的多，招式蕴含霸道的后劲，不消数十招，便会遭受内伤，他得主动出击！
　　李白身影急驰，长剑直指她咽喉，她提刀来挡，长剑却顺势下滑横削，炎凰收招也是很快，横刀为竖挡下李白攻击，还不得炎凰运刀，李白长剑又是刺出，她只得再次防守，李白回剑之时，她欲挥刀斜砍，但见李白长剑再次飘来，朝着她握着长刀的手削去，要是此招砍出，李白长剑必然削到她的手掌，炎凰轻点地面，身形急速后撤，她面色微惊，这小子的剑法竟然如此凌厉瞬速，招招直指要害，待得将要害守住，他又攻你手肘手掌，要想取胜，必须在他起招之前，否则，他招式连绵不绝，又难寻破绽，此等剑法相当了得。二人相互逼视，仔细盯着对手的起手招式，李白明白，要想取胜那便是看谁先起招，或者抓住起招时的动作，寻得破解之法，攻她一个无力招架，炎凰刀法霸道，而且有着炎气护持，若是让她抓住，不消十招，李白便得落败，这主要不是李白剑法不够快，而是由于炎气护持，让得炎凰的这一击具备强大的后劲，这会延缓李白出剑的速度，若是让得李白玄力再深厚个十年功底，那这炎气便不足以延缓李白出剑的速度，无论她出何招李白皆可以破解。
　　“小子，你这等剑法当真惊世骇俗，如此年纪便已了悟周天之力，这等天赋怕是连玦儿都比不上，只是可惜周天之力不够雄浑，要是再有个数十年功底，今日胜负倒也难料！”炎凰持刀，虽然论刀法她有着十足的把握打败李白，只是她已不再打算与李白对招，赤红的炎气附着在长刀之上，可怕的刀意充斥着天际，炎凰头顶之上的天际，陡然升腾起一团赤红发亮的火球，刺眼的火光照耀着李白错愕的面颊！
　　“这！天乾灵脉天灵金乌！”李白不敢丝毫怠慢，炎阳刀诀，竟然拥有着足以孕生媲美四圣脉的武学心法！他连忙集聚玄气，长剑之上青白气流飞速凝结，人玄——玄兮龙吟！
　　赤金若火的金乌光影朝着李白的青白气龙袭去，嘹亮的鸣声响彻云霄，金乌如一道流光抨击在气龙之身，瞬息，李白凝聚的龙吟之气便是充斥满裂纹，仅仅相持片刻光景，气龙便是爆碎，玄力反噬，李白亦是一口鲜血喷出，炎凰心念一动，那金乌便是散去，她持长刀朝着李白飞袭而去，长刀却是架在了琳儿的肩头！
　　李白心惊肉跳的盯着这一幕，这炎凰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横，不愧是逐日古城之主！
　　“琳儿，你？”炎凰眼眸中有着一丝愤怒，“为何要这般守护这个外人！”
　　琳儿眼中含着泪水，闭目沉声道，“姑母，如果您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琳儿！”李白因为玄力反噬，胸口的痛感引起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越是强大的武学奥义，便越是拥有着无法掩饰的缺点，元灵脉与四圣脉拥有天维脉无可媲美的强大感知力，足以召唤天地间具有灵智的强大力量，却也因此在使用这股力量的时候将与这股力量共鸣，经脉越强大这种彼此的感知也会越强烈！
　　他将琳儿拉至身后，那刀刃自是落在了李白的颈项间。炎凰眉头紧皱，她看着琳儿，看着她那脉脉含情的眼眸，苍白的唇角，琳儿的手紧紧拉住李白的衣角，看得出，这个平时没心没肺的大小姐是真的爱上了她身前的这个男人，就如曾经的自己，亦是做了很多傻事。
　　炎凰将长刀收回，叹了口气，那盯着李白的目光有着别样的味道，遂转身朝着索道之外行去，有着一丝无奈的道，“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姑母！”琳儿语气中带着一份落寞，姑母向来很疼爱自己，可是自己的任性妄为总是惹她伤心难过。
　　不知道为何李白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愧意，琳儿对自己的意思他怎么能不懂，他也明白，琳儿清楚自己对她的这份心情，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帮着自己去救顾言君的性命。
　　“谢谢你，琳儿。”李白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份难以言明的情绪。
　　琳儿摇头笑道，“我们走吧。”
　　石台中心，六根石柱环抱着，“听闻很久之前，这里自天上掉下一颗陨星，而九阳灵芝便出现在此，我族内高手合力施展手段经历无数岁月方才构造了通往炎火之森的入口！”琳儿双手结印，只见六根石柱上弥漫着紫色的符文，石台中心的空间裂出一道口子，这正是通往炎火之森的入口！
　　这里是另一片天地！赤红色的泥土升腾起炙热的气浪，但是在这样一个极为诡异的环境下竟然生长着极为繁盛的树，此树名为凤仙木，其叶如枫叶般鲜红如火，就连本该棕色的枝干都泛着赤红之色，但是凤仙木的花朵却是森白之色，如一团火焰在燃烧着。
　　二人走在这凤仙树林之中，一股股燥热的情绪自李白心海升腾而起，正如琳儿所说，这片炎火之森充斥着赤阳离火的强大能量，特别是凤仙花蕴含着大量的赤阳离火能量。
　　“李白，要是熬不住，我们就撤好不好。”琳儿极为担心的道，她修习过炎火心经，体内蕴含炎气，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是却足以抵抗离火焚心的苦楚。
　　“没事。”李白勉强笑道，他早已运足玄气，玄气护住心脉与经络，可是这离火仍旧能够突破玄气的防御侵蚀到体内，而且他感受到炎火之森深处有着极其磅礴的能量波动，这股能量波动之强是他生平首见！那里也许就是九阳灵芝！顾言君便是被囚困在了那里！
　　越是深入，这赤阳离火的影响也越来越强烈，离火早已突破了玄气所有的防御，李白体内的心脉与经络之间早就充斥着赤阳离火，经络与心脉犹如置于烈炎之上，他的皮肤上也开始冒出了森白色的火焰，遗留下一块块红色的伤痕，遭受着焚心噬体的折磨，可是他的脚步却从未停滞！
　　看着李白遭受如此痛苦，琳儿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未说一句阻止的话，她知道李白不会停下来，“你真傻！”她在心里骂道，也许这便是爱，让人失去理智的判断，明知是死也义无反顾，她有些失落，“原来我也和你一样！”她苦笑道。
　　而李白终于再也扛不住了，他倒在了松软的地面上，森白火焰时不时在他的皮肤上雀跃，苍白而无力，琳儿伸手触摸着李白痛苦的脸庞，她的心传来一阵阵绞痛，泪水划过脸颊，她有些哽咽的道，“为了她，你可以抛下你的性命，明知是死也要去寻找一个答案。你知道吗，李白，这世间也有人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她扶起李白将其靠在一颗凤仙木旁，遂跪在地上，靠近李白，红唇深深印在李白的嘴唇上，自她的心床一颗森白火种升腾而起，这颗火种是修习炎火心经所产生的赤阳离火，亦是琳儿的生命源泉，离火不灭，生命不息，这颗火种缓缓分为两瓣，一瓣再次回到心床，而另一瓣则是由琳儿口中送往李白口中，再落到李白心床，离火入体，那流窜在李白心脉经络间的火焰纷纷汇聚到这颗火种之中，而灼烧着李白身体的森白火焰也是缓缓熄灭。
　　火种一分为二，便是将生命一分为二！身子明明很虚弱，心里却很欢喜，她有点贪恋这种感觉，她紧紧的抱住李白，靠在他的胸膛沉睡过去，似是有着微风，吹袭着凤仙木嫣红的枝叶，纷纷扬扬间撒下一地的柔美，灼灼似火，烨烨如华！
　　良久，等琳儿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李白背上，他正背着自己朝着密林深处行去。深处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剧烈。
　　“醒了？”李白问道。
　　琳儿轻声应允道，抱着李白的双手却是紧了紧，李白只是浅浅一笑，琳儿救自己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那你再睡会吧。”李白柔声道。
　　“好”琳儿极为乖顺的应允着。
　　火种入体，这窜入体内的赤阳离火则是直接被火种吸收，现在的他不仅感受不到灼热的煎熬，反倒觉得很舒适，原来这火种可以吸收赤阳离火的能量，从而增强自己周天之力的浑厚程度，不过李白的周天之力并非炎气，所以也就没什么效果了。
　　森林中心一处近千丈方圆的岩土之上，一颗巨大的植物冲天而起，它的根茎盘根错节硬是占满了这近千丈方圆的岩土。在岩土外围的凤仙木林中，一处残留着打斗痕迹的林地上有着一颗白色透明光球，光球之上四溢着赤红色的流火，光球约莫丈许，其内有着一道白衣人影，她双手结印，身上附着淡紫色的光辉，而她正是顾言君！
　　“言君！”李白与琳儿穿过密林来到了森林中心，这里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沿着这些痕迹，李白终于找到了顾言君，那个他一直想见又不敢见最终还是来见了的女人。
　　光球之内的白衣身影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有着一丝难以置信，那个曾在江陵城仅有着一面之缘的少年竟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李白！”她的声音有些孱弱，灼日焚天阵消耗了她大量的周天之力。
　　“琳儿，能救她吗？”李白转身看着琳儿恳求道。
　　琳儿脸色有些苍白，她点点头道，“你按照我给你说的结印，将周天之力灌注到阵眼便可。”琳儿略微有些迟疑，认真的看着李白说道：“这是灼日焚天阵的秘密，亦是我族极为重要的机密，万不可告知他人！”
　　李白点点头，这些他自然是知道。李白按照琳儿所说之法结印，将周天之力灌注到阵眼之中，那囚困了顾言君近三个月的法阵终于消散，阵法消散，顾言君亦是吐出一口鲜血。
　　“你没事吧？”李白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顾言君摇摇头嘴角动了动，“谢谢你，李白！”
　　“啊？没事没事！”李白连忙摆手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旁的琳儿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应当是有些生气的。
　　“你先调息一下吧！”李白说道。
　　“嗯。”顾言君点点头，随即双膝盘坐而下，一股淡紫色的内劲遍布周身，这种力量很是奇特，似乎透着冰霜般的寒冷，竟与周天之力有着很大的差异！顾言君平复着体内的伤势，这三个月对她的消耗极大。
　　李白环顾着四周，他搀着琳儿走向那颗巨大的植物，眼中盛着不可思议。这是一颗赤红色的藤蔓，藤蔓极其巨大，扭曲着直入云霄，它的根茎遍布整个森林中心，随意的一条根茎都有着合抱之粗，更何况它的本体该是如何的庞大，细细看去，那遍布着根茎的岩面竟然如同液体一般在缓缓蠕动，就好似岩浆一般，难以相信这颗巨大的藤蔓到底拥有着多么炽热的温度！而在云层之上，耀木之顶，散发着极其耀眼的光芒，那浩瀚的能量波动正是自顶端往外波及！面对如此庞然大物李白等人就如蝼蚁一般渺小！
　　“如此巨大的一颗藤蔓，这得有着多么悠久的历史啊！”李白怅然道，他的额角渗出汗珠，在这藤蔓的周围有着一份难以拟制的燥热。
　　“这颗树的名字叫耀木！”琳儿说道，“听父亲说耀木在这炎火之森已有着数万年的历史。”
　　“数万年的历史！”李白惊叹道，“这世间还真是到处充满着神奇的事物！”
　　“那！便是九阳灵芝吗！”在那团闪烁着明亮光辉的云层之上，李白感受到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这种感觉，很是奇特，难以察觉，不可描述，却实实在在存在，“这种力量，难道是师父所说的无形之力？”李白曾听师父说过，天地间有着一种超出有形而存在的力量，这种力量极为强大，不受周天之力的束缚，超出五行之外，而天玄的力量便是这种无形的力量！
　　“从未有人能够将其拾取下来。”琳儿道，语气中有着一丝遗憾，要是炎阳族能够掌控这种力量，那也许炎阳族会一举超越其他两族成为九州上的霸主！当然琳儿并不关心这些，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
　　仅仅只是靠近这耀木的根茎，纵然有着琳儿的离火李白亦是感受到了这股难熬的炙热，连皮肤都有些生生的疼，无法想象耀木的本体拥有着多么恐怖的温度！
　　“无论如何我都要取下九阳灵芝！”在二人的身后，传来一道执着的声音，是顾言君。此时她的气色恢复了不少，她看着李白再次道谢道，“谢谢你，李白！”
　　李白一时语塞，他想过很多次再次见面当说什么，只是现在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只是有些木讷的挠着脑袋。
　　琳儿冷声道：“口放阙词！数千年来都未曾有人能够将九阳灵芝取下，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李白琳儿岂能如此平静的站在顾言君的面前，况且因为李白的缘故，琳儿对顾言君做到这般已算是客气了！
　　顾言君看着琳儿，自是看得出她对自己有着不满，毕竟自己打伤了她的大哥，而且看她的样子对李白显然有着很深的情愫，对自己的抱着敌意是很自然的！
　　这般倒是处在中间的李白很尴尬，他无奈的摇摇头，道：“要不我去吧，你们两个都受了伤，在下面好好待着。”
　　“你？”言君看着李白，眼中有着一丝怀疑，虽然她已看穿李白已经掌控周天之力，但是却远远没有达到要求，纵然是她都没有信心从耀木之顶取下九阳灵芝！
　　“对啊，李白，你为什么又要替这个女人去！”琳儿有些不悦的道。
　　“我！”言君正欲反驳，李白抢先道：“两位姑奶奶，你们就别吵了，行不行，再不动手，我怕就没机会了！”然后他转头看着琳儿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就这一次行不行。”似是感觉到语气中有着几分宠溺，他慌忙咳了咳，不仅仅是他自己，这一刻李白流露的宠溺之情就连琳儿都觉得有着几分暧昧，这种感觉让得琳儿有些恍惚，她愣愣的点点头，“小心！”
　　而李白也不再迟疑沿着巨大的根茎朝着耀木飞掠过去。
　　“喂，李白！”顾言君正欲拉住李白，可是身上却传来一股乏力之感，三个月的消耗对她的负荷太大了！
　　“假惺惺！”琳儿撇嘴道。
　　顾言君也不恼，她稍作调息，看着面前的少女，而少女亦是拿着她那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你喜欢他？”言君问道。
　　“看不出来吗！”琳儿道。
　　言君微愣，旋即一笑，这小姑娘倒是很实在。
　　越是接近耀木，那份灼热便是愈加强盛，李白每呼一口气都在冒着热气，像是要自内而外的被烤熟一般！虽然玄气护住了心脉，这份灼热不似离火，这份热便是热，热得很纯粹！他的皮肤红的发烫，周身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