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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惊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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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夜寒得知当年顾家出事的真相之后,陈贺的小命,就一直握在他的手中。
范皇后献药之事,不是顾夜寒指使的,但他也没有阻止,完全听之任之。
也是陈贺该死,若是他能有一点点脑子的话,他也不至于敢吃姓范的女人送给他的“秘药”。
而宫中另一个姓范的女子,简直连吃了范皇后的心都有了。
范太后面容震惊地瞪着她的妹妹:“你说什么?那药是你给皇上的?”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祖父是怎么死的?”范太后厉声呵斥道。
自从得知陈贺卧病在床的消息之后,范皇后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最终,她选择来向太后“自首”。
“我也没想到这药会如此厉害啊……”她哭着道,“我只是想按照姐姐说的那样,早些为皇上生下太子……皇上以前连我的面都不肯见,我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啊!我想着,祖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但皇上他还这么年轻,吃上几次可能不会有事的……”
“你这个蠢货!”
范太后脸色铁青,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粪水吗?那药若是真管用的话,京城几个有名的王侯家还至于因为没有子嗣承袭,而被朝廷收回了爵位吗?”
“可是祖父的小妾,确实生了个儿子啊……”范皇后弱弱的反驳道。
范太后冷冷地看着她,戾气化为了嘲讽:“呵,你娘倒是瞒你瞒得紧啊。哀家还以为,满京城的人都该知道,祖父最后那房小妾生下的孩子,是你爹的骨肉!”
范皇后完全愣住了:“我爹的?不,不可能!姐姐你一定是搞错了!”
范太后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哀家懒得和你这蠢货再多说一个字!滚出去!以后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准你踏出翊坤宫半步!”
范皇后还沉浸在刚刚得知的惊天秘闻中,对范太后变相软禁自己的命令,听而不闻。
“不,我不相信……”她摇着头,眼泪不停地往外流,“我爹对我娘一片痴情,从不曾收纳过任何妾室,后院只有我娘一个人!”
正是因为从小看着自己爹娘恩爱长大的,所以范皇后即使在进宫之后,也依旧渴望能从帝王身上得到一丝温情和真心。
谁知,她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假象而已。
“恩爱?痴情?呵呵。”
在范皇后走后,范太后面无表情地走到窗前,冷冷地望着院子里吐露芬芳的海棠树。
“自古男儿多薄情,偏偏女子痴傻,根本看不透这一切。”
顾夜寒离京前后,未曾踏入过慈宁宫一次。而那妖媚的陈昭,却被他牢牢地护在府内,连她也无法把人找出来。
想到此处,范太后用力地咬了咬唇,直到口中尝到血的味道,她才恍然松开。
陈昭!
等着吧,她一定能找到机会,弄死这个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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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陈昭收到了顾夜寒的回信。
“宫中之事我已知晓,另有安排,你无须担心,且在府中等我归来。”
顾夜寒的字就如同他的人一般,锋芒内敛,霜华外露。
以陈昭有限的欣赏水平来看,顾夜寒的字绝对能达到这个时代文化人的中上水平,甚至更高。
不到半页纸,短短数行字,被陈昭翻来覆去地品味了许久。
完了她还意犹未尽,唤来周敏吩咐道:“跟我去书房,我要写字。”
周敏向来是陈昭指哪儿他就打哪儿,可直到陈昭真正坐到书案前,一笔一笔开始临摹顾夜寒写给她的信时,他仍旧有一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有一说一,虽然他心中的公主是完美无瑕的,多才多艺的。但写字这回事吧,好像和公主的缘分不深,反正他近身伺候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公主练字……
陈昭兴致勃勃的,认认真真,把顾夜寒的回信从头到尾抄了一遍。
“怎么样,写的像吗?”她抬头问周敏。
周敏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点头道:“像!像极了!简直就像是国公爷写了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似的!”
陈昭哈哈大笑:“嗯!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把自己粗细不一、大小不等的狗爬字,与顾夜寒那如一排排打印出来的瘦金体字放在一处,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她把自己写的揉成一团丢开,重新铺了一张纸,下定决定道:“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练字,即使不能写得像顾夜寒那么好,最起码也不能太丢人!”
周敏道:“殿下现在写得就特别好了!”
陈昭又笑了。
晚上睡觉前,陈昭又把那封信拿出来。
屋里留了一盏灯,床帐内光影稀疏,顾夜寒的字在白纸上,失去了白日里明显的铿锵和强势,倒若隐若现地透露出几分温和来。
纤细的手指落在那些力透纸背的字迹上,一一地拂过。
就像她在用手指细细地勾勒顾夜寒的身体似的,在如此昏暗地环境下,令她产生了一种极其特殊,又隐蔽的欢喜。
“没想到人生第一次思、春,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陈昭半是感慨半是舒畅地调侃自己。
她得承认,最近这几天,尤其是在听到陈贺即将狗带的消息后,她格外地思念顾夜寒。
在这段时间里,她把自己与顾夜寒自相识以来的所有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
那些以前好像隔着一层面纱般朦胧的感觉,还有迟钝的反应,通通都像被清水透彻地洗了一遍似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而明确。
她是喜欢那个男人的。
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为人,喜欢他的沉稳,喜欢他的体贴,更喜欢他那与现代人完全不同的含蓄示爱的方式,都令她欣喜不已。
“你要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她把信在唇上印了两下,小心地不将信纸弄湿。
四舍五入,就当给顾夜寒一个晚安吻了。
“我等你回来。”
她的唇边带着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安心入眠。
梦中,顾夜寒悄然而至。
……
早上陈昭睁开眼睛时,思考了一个问题。
她这样算不算开车成功?
应该算吧?
想起需要无数屏蔽词来描述细节的美梦,陈昭决定再睡个回笼觉。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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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继续安安心心地呆在国公府里,每日仍旧与顾宝安和红儿吃喝玩耍,果真一点都不担心外面的风风雨雨。
直到有一天,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晚上红儿吃多了肉丸子,有些积食,陈昭就带着她在园子里散步,一边走,一边让顾宝安背诗听,就当背景音乐了。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顾宝安背一句,红儿也乖乖的背一句,陈昭就在一旁负责夸红儿。
兰玉树跟着周敏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差点以为陈昭不知什么时候背着人成亲了,连孩子都识字会背诗了……
实在是因为陈昭看向那女孩的神情太过温柔,说话的语气又太过温和,以至于让兰玉树产生了深深的错觉。
顾宝安立刻发现了兰玉树。
“你是何人?”他见兰玉树站在那里盯着陈昭看,立刻不悦地挡在陈昭面前。
周敏给陈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笑着对顾宝安说:“小公子,这位是我们家小姐的另一个下人,刚从家里赶来,有事要向小姐禀报。”
顾宝安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兰玉树。
下人?
谁家下人长得比主子还像主子呢?
陈昭轻咳一声,摸了摸红儿的头,笑道:“好了,今天就学到这里,明天继续。姑姑这边有事,你和哥哥回去休息吧。”
红儿蹭了蹭陈昭的手,乖乖地走到顾宝安身边。
顾宝安心中虽然有许多疑问,但他一直不知道陈昭的来历,所以这次也没什么好问的,便痛快地带着红儿离开了。
“你来做什么?”
待园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陈昭收了笑容,不客气地看着兰玉树问道。她示意兰玉树跟上她,重又回到闻月轩内。
兰玉树在看到“闻月轩”的牌匾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自然知道,这里曾经是顾夜寒的住所,也知道此处对顾夜寒的意义不同一般。
想不到,昭华公主在顾国公的心中,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兰玉树暗自忖道。
他缓缓走上前几步,神色凝重地低声对陈昭说:“殿下,皇上驾崩了。”
周敏惊呼一声,随即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里满是震惊。
陈昭也没想到陈贺竟然死的这么快。
“几时的事?张大人和贤王得到消息了吗?”
“贤王和张大人都还没有得到消息。”兰玉树慢条斯理地回道,“但是明天天亮之后,下臣恐怕就瞒不住了。”
这几日朝中为了藩王作乱的事情吵吵了好久,终于吵出了一个结果,张适觉得该把陈贺请出来撑场面了。
“若是明日皇上不露面的话,消息自然就瞒不住了。”兰玉树解释道。
陈昭略略思索了片刻,果断地命令道:“带本宫进宫。”
“是,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头疼,喝了咖啡后更疼了。我是不是中暑了?30多度高温下没中暑,20几度不用开空调时反而会中暑吗?疼疼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