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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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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西风卷帘,西北的疫情愈行愈远,龙颜大悦论功行赏的同时,三年一度的秋试也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顾砚棠因赈灾有功,官升两级,拜吏部侍郎,初入吏部的头一件事,正是此次秋试,本来闲不住的人越发忙碌。难怪楚怀棣总打趣他,本是风流才子的壳子,没料到命格星君胡乱安了个英年早逝的操劳命。
虽说嘴上不饶人,到底还是不忍心。这可苦了阿霁,受了主子托付,天天鹦鹉饶舌一般,“公子您喝点茶!”“公子您歇口气儿!”“公子您打个盹儿!”要是他阿霁能稍通文墨,就只差一句,公子要不您还是什么也别干放着我来!絮絮叨叨得像个嘴碎的妇人,却只换来那边一句无用这边一声啰嗦,里外不是人。
小的不争气,只能自己上阵了。楚怀棣在王府蹲了三天,终于还是没忍住,轻车熟路的驾马赶到了吏部,风风火火脚下生风一般。看到案前堆积如山只露出小半个头顶的顾大人,不由分说的拉了他还握着笔的手向外面走去,门口的守卫看到这架势本欲阻拦,却不料被晋王山贼抢亲一样的眼神硬生生杀了回来。
顾砚棠直到被楚怀棣抬到了马上头脑才彻底清醒,看着自己被身后的人环抱着这样可心的姿势愣是因为身高的差距彻底演变成尴尬,有些哭笑不得:“殿下你这是闹哪一出啊”楚怀棣明显也觉出了这个动作的微妙,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坐直身躯,耳根却不自觉泛起了红,不自然的神色浮现眼底。
谁知顾砚棠并不愿被他这样糊弄过去,用手大力的将身后的人贴近自己的背,两人拥与被拥的地位一下子变颠倒,楚怀棣面色一僵还来不及反应。顾砚棠也不顾及朱雀大街来来往往的行人,驾着马儿,对身后的人笑道:“竟然千岁自己投怀送抱,那下官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殿下切记,这才是‘抱’的正确姿势。”抱这个字咬的极重,眉目间分明是戏谑的神采。
楚怀棣模样狼狈,那肯就此低头,不远处见有马商牵着马匹正往这边走来,他抓紧了机会飞身跃上领头那一匹通体乌黑四蹄踏雪的“月夜雪”,不由分说的抛给了马商一个金镏,头也不回的丢给顾砚棠恨恨的一句:“跟着我。”
天色近晚,马蹄踏月,空旷的天地间只有两个人影相随。不多久,远方开始出现点点灯火,在沉沉的夜色中显得异常的温暖,“一壶觞”三个字在灯火映衬下镀了一层荧光。 “酒庄?”玄衣公子疑惑看向白衣人,楚怀棣不语算作承认,看着眼前这张灯火映得犹如海棠的脸,平时太过刻板僵硬,现在灯光的衬托下竟是这样柔和,才将配得起他的名字,玄衣如砚,容色似棠。 而另一方也痴痴的看向这边,白衣如玉的人儿,在这样好的灯火下,折射着琉璃七彩的光,已是这般胶着自己的目光,再也移不开眼。
一时对望,两处风景。
“你笑什么。”顾砚棠问。楚怀棣回过神,收起笑意道:“没什么,只觉得真是起了个好名字。”
“‘一壶觞’?”顾砚棠望回牌匾,略一思索:“通俗雅致,确是好名字。”楚怀棣并不解释,只是点头,嗯,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