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木偶的步态舞

63、生日礼物05

　　生日礼物05
　　【零】
　　这是什么状况？
　　眼前的一切都金碧辉煌，背景是优雅的音乐。
　　当然，这种大排场自然是见过，关键是眼前这个吸血鬼盯着我一会儿，不屑地说：“锥生零，你变老了。”不对，这也还好，只是旁边又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那是，你没看见黑主理事长已经行将就木了吗？”
　　“有必要弄这么大的排场只为了来炫耀你们吸血鬼的不老不死？”我冰冷的说。对于这些吸血鬼，我一向都没有好感。
　　刚刚第一个说话的是蓝堂英，插上一句的是早园琉佳。一般来讲，这个时候应该是架院晓来和稀泥，远矢莉磨和支葵千里只会搞两人世界，不会说话的。
　　果然，架院晓就已经揉着头发走了上来，“好了别吵了，我们是来开舞会了。好久不见，锥生君，理事长，还有，轻尘君。”
　　“啊，悠季，你也变老了。”蓝堂英就在这个时候跑到了悠季的面前，笑着揉揉她头发，看样子想捏捏她的脸，于是我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悠季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这样会吓到她。”
　　蓝堂一脸讪笑地收回手，正色道：“悠季，你要的档案我们都已经找出来了。你想这么做的话还是有空故地重游比较好。”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她，“悠季，你？”
　　“是我拜托理事长的。”悠季倒是很安静地说，脸上是一种坚毅的表情。
　　的确，元老院的五人是最后残留下的吸血鬼。估计是悠季听完我的讲述之后直接向理事长去询问了。
　　是吗？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命运的轮回。现在的悠季就像是黑主优姬，而当她有了记忆之后，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悠季就是在这个时候，轻轻拍了我一下，笑着问：“零，不打算请我跳一支舞吗？”
　　我看向她，她的眼里盛着温暖的笑意。只要是悠季的选择，我都无条件支持。这么想着，弯下腰，伸出手，“美丽的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悠季的手指很细，手掌小小的，凉凉的，但硬邦邦的，很结实，还有一层薄茧。“悠季，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冲她轻轻一笑，算是鼓励。
　　她有些羞涩地笑笑，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
　　悠季，我会这样一直陪在你身边。
　　不过这样好的气氛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啊啊，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旁若无人的搞甜蜜泡泡呢？”蓝堂英的声音插了进来。
　　悠季不好意思地抬起头，“那个，不好意思。”
　　我冷冷地看向他，他别过头去，看向舞池中的另两对，我看见了他眼里的寥落和悲哀。若叶沙赖，已经死了。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就只有他孤独一人。
　　我突然抱紧了悠季，那种力道仿佛悠季是我不小心掉出来的内脏。我只能紧紧地抱住她，因为我感受到了一种恐惧。然后又是悔恨，曾经的悠季是不是就是这样浸润在恐惧的噩梦中？
　　“零，安心吧，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的声音适时出现，“没事的，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分享快乐，悲伤，恐惧。”
　　我终于松开她，若无其事地说：“我们一起去看你想看的资料吧。”
　　事实上元老院在再一次毁掉后，大部分的资料都已经消散了。因为吸血鬼已经消失了，也没有必要再重新整理资料。所留下来的只是一些回忆录文案之类的东西。由于侧重点不同，像蓝堂英的主要是回忆若叶沙赖，记录千岛家的能力和白蕗更的故事，架院晓则是回忆元老院在那段时候的情况和玖兰枢的命令，而我则是主要与白蕗更和她有关，这样方便悠季更好的宏观上了解过去。
　　其实无论从哪个角度，过去都不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悠季总是看得眉头皱起，紧抿嘴唇。我只能在她休息的时候，扶住她肩膀，“悠季，你这样皱眉，会成老太婆的。”
　　我想她是明白的，她只能从别人的叙述中得到关于过去的故事，判断出自己经历了什么，是怎样的心情。但她却无法想起来。当然，如果那一声“锥生大人”不算的话。
　　繁华落尽如果真的那么容易破解，那么也不会被玖兰一族当成是镇族之宝。
　　回学校的时候，凉风习习，和她肩并肩走在路上，心情显得格外宁静——如果忽视理事长在后面一脸笑得奸诈的表情。
　　“有耽误到零的时间吗？”悠季低下头，很安静地问。
　　我揉揉她的头发，“怎么会呢？”
　　“那零，如果我花费了很多很多心思，但还是没有办法想起来，你会很失望吗？”悠季的声音更低了。
　　我只好停下来，正色道：“悠季，你不要有这样的心理压力。你知道的，让你遗忘过去的人是我，只要你不为此埋怨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怎么会埋怨零呢？”悠季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我最喜欢零了。”
　　我想我是笑了，“我也最喜欢悠季了。”
　　继续走着，直到她突然惊喜地冒出一句：“零，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经常做怎样的事情？哪个地点有什么经典的事情？或者有什么经典的对话？像那句‘锥生大人’我一定经常说的。”
　　“我们去过的那些地方，现在基本上都已经不存在了。”我静静的说。像该隐的城堡已经完全塌了，玖兰枢和白蕗更的城堡似乎也拆掉了，她过去的家早就已经建起了新的房子，元老院也不在了，至于那个锥生零的陵园也被一个新的花园替代。过去的一切已经越走越远，消逝在时间中。
　　“我们之间的对话……”我这样想着，突然觉得一阵心痛。那些对话，悠季，我怎么舍得让你知道？那样绝望的对话……我能记得很清楚的就是与你诀别前的对话，一字不差。你在何时眨眼，何时皱眉，何时流泪，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恶，越不想让你回忆起。
　　“零，我不过只是说说！”我听到了她略显惊慌的声音，她抱住了我，“不要回想不要回想，零觉得痛苦的话就什么都不要想，听我的声音就可以了。”
　　啊，悠季，你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这样想着，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没什么悠季，只是那段对话不太适合现在的你。”我这样说着，听到了背后理事长的抱怨：“喂，你们怎么能随时都来电，这里可是在大街上啊！”
　　“那就不说好了。”悠季非常快地接过我的话，慢慢地放开我。
　　“悠季，你对学院里那栋特别独立出来的房子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我终于想到了一个还残留的地方。
　　悠季好奇的问：“是指曾经的夜间部吗？”
　　“嗯，你曾经很喜欢仰望着那扇门。”我笑着说，“悠季从小就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你的爸爸和妈妈都是猎人，爸爸死于吸血鬼之手，妈妈变为吸血鬼，吸食你的鲜血为生，最后死在我手里。”我说的时候，发现悠季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是你还是想要和吸血鬼和平相处，就跟那个笨蛋理事长一样，最后又成为了维护吸血鬼与人类和平的猎人。悠季是个很勇敢的人。”
　　“是吗？”悠季的声音很低。
　　“我起先是很不理解你的。”我淡淡地说，“总之，你的故事很复杂，要说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我也不知道那时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零更喜欢那个时候的我吧？”悠季轻轻一笑，问。
　　“悠季，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的。”我握紧她的手，“别胡斯乱想了，早点回去睡吧。”已经走到黑主学院的大门了。
　　睡觉前，和以往一样，是惯例的晚安吻。轻轻一啄，她的唇很柔软。
　　“等等，零。”她突然叫住我，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似乎，不是这样的感觉。”她困惑地看着我，视死如归地说，“零，你吻得深一点试试。感觉，不是这样。”
　　我的心微微一跳，在悠季失忆之前，我只亲过她两次，都是在诀别之前。不，八岁时还亲过一次，不过当时的主体是霂里。
　　“好了，零，试试看嘛。”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说你都支持我的吗？”
　　“你这样说我会误会的。”我扶额，“你会被吓到的。”
　　“没事，反正我肯定会嫁给零的。”悠季依旧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好吧，那就试试看吧。我也莫名地有些紧张，轻轻地扶住她的脖颈，能看见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闭上眼睛。”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方法，悠季她现在才相当于一岁多点的婴儿。
　　她听话的闭上眼睛，不过显得很紧张，睫毛颤抖得很厉害。
　　我就贴了上去，尽全力地模仿诀别时那种会被燃烧殆尽的吻，那种在死亡前最后挣扎的吻。
　　其实，可能不太像，因为悠季的味道明显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很多，以至于我只想要更多，导致最后险些失控，所以我并不确定是不是和那时的吻一模一样。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我轻轻抬头，看着悠季，“是这样的感觉吗？”
　　悠季明显羞红了脸，但她听了我的话后，似乎想要从糨糊一样的脑袋里思考什么，然后不确定地说：“似乎……似乎差不多。”
　　我听见我笑出了声，“好吧，快去睡觉吧。”
　　悠季，其实你什么也想不起反而是最好的。

作者有话说

　　好吧，争取两章内完结，马上就要开学了。。杯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