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生日礼物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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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季】
早上和小琴见面了。小琴就是我同桌，比我矮点，有些胖乎乎的，扎着两股马尾辫，看上去很可爱。她是我在学校里唯一能比较说的来的朋友。事实上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她坐得离我近，不过她倒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任谁见了都会喜欢她的。
我和她说了昨天零告诉我的话。
她听了，倒只是笑笑，“这个倒不用很费心的，悠季。热闹与吵杂，只是人的心境不同。他要是高兴了，就不会觉得吵杂，只会觉得热闹。”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她：“那你觉得如果这样的话去哪里逛逛比较好？”小琴对于这方面，总是比我懂得多。
她想了片刻，“一般来说呢，庙会啊，集市啊比较好。不过这年代这些东西已经少见了。反正现在天气也不热，如果那天是双休日的话，可以去逛一天的游乐园，不过要晚上的话，游乐园一般都关门了的。”
这点我倒深有同感，他的生日在星期二，所以游乐园倒是行不通了。
“其实的话，十九岁的生日倒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生日，简单一点就好了。”小琴有些不解地看向我，她并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煞费苦心地思考。
我只是冲她笑笑，“你知道我目前是失忆的。上一次他的生日时我也不知道。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照看着我，生怕我有什么不高兴的，这样长此以往，我觉得他会神经衰弱。所以想趁他生日的时候让他放松放松，安心一点。难得是个好机会，当然要好好想想了。”
小琴只是抿嘴笑笑，“你这样想东想西的，倒是零可能会误会什么了。”
我微微一愣，“会吗？”
“连我都觉得你很不对了呢，更何况是零。”小琴微微一笑，“你给人的感觉就是波澜不惊，恬静安然。近来急躁了许多呢。”
“有吗？”我有些不自然地问。
“不过我倒更喜欢这样的你，”小琴继续说，“看上去更加真实一些，符合年龄一些。本来我以为你的心境已经到了80岁老人似的。”
这比喻让我有点恼火，不过也懒得争辩。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的确，购物中心是很热闹，不过这里能有什么好的东西吗？零也不见得喜欢逛街。
“要不要去饰品店逛逛？”小琴问我。
我突然觉得有些怪异，“小琴，为什么你会这样出来陪我逛街呢？”
小琴很惊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一笑，“我原本也打算出来买些东西的，应该是你出来陪我才对。”
小琴就是这样的善解人意，一点也不会令人觉得难堪，接受她的过程也令人放松。可我觉得不安，大概是不习惯别人对我好吧。
“悠季你是还没有习惯生活吧，”小琴看着我，柔和地笑笑，“你还是害怕这个世界的，估计这是零很担心你的理由。”
“也许吧。”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就见小琴向某个方向挥了挥手，我好奇地望过去，就见零很安安静静地立在人群中，慢慢走了过来。
【零】
理事长上午神神秘秘地让我跟着悠季一起去。也没想着要什么隐蔽一下，反正再怎么藏，悠季也能感觉到的。
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后面，距离也不远不近，只要悠季乐意，她回过头稍稍辨认一番就能认出我的。
不过悠季显然在想些什么，没有留神，倒是她身边的女生冲我挥了挥手。
悠季见到我的时候显然有些吃惊。
那女生见到我和悠季，就微笑着离开了。她说她自己要去买些礼物送给她男友。
看到她这样，我大抵也知道悠季是出来干什么了，不禁有些好笑，自己还真有些神经质了呢。
她很安静地走在我身边，脸颊微微有些发红，“零，你怎么来了？”
“理事长叫我也出来逛逛，正巧遇上了。”我很顺口地说。
然后她就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神很暗淡。
我心里微微有些烦躁，不知道她在烦恼些什么。
她似乎也知道我在等她的解释，就仰起头，看着我，眼里有种很困惑的眼神：“零，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
“怎么了？”我看着她，发现这一次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零，你和小琴一样，总是很好地照顾着我，不觉得麻烦吗？”她的表情显得很奇怪，“零，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我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我微微一皱眉，她这么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恍然间忽然又想到了优姬，以及从前的她。“你对我好，我当然对你好了。”
悠季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更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很轻地说，我感到我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悠季脸上的烦恼似乎一扫而空了，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嗯，我也很喜欢你的，锥生大人。”
她的话一说完，我和她就同时愣住了。
“咦？怎么不由自主的就这么说，感觉很顺口……零，怎么了？”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有些恐怖。
“没事，悠季。叫我‘零’听上去比较顺耳，‘锥生大人’听上去敬意太多了。”我觉得胸口微微有些闷，所以说的声音有些低。
悠季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安，“对不起，零。”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显得有些僵。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么叫我了，那一瞬间我以为我回到了过去。我知道她没有想起来，我气得只是我自己，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我竟然有些高兴。
“好了，走了。”我上前走了一步，发觉她没有跟上来，转身拉起她的手。
“诶？”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稍稍握紧了我的手。
【悠季】
当我听见自己念出“锥生大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亮光，它在一瞬间将我与我的过去连接，然后转瞬即逝。
我抬起头，看见了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和随之而来的阴郁。
我突然很想知道我的过去，我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地渴望记起过去。我看见了过去的一点亮光，那亮光就是一句“锥生大人”。我敢肯定过去的某个时候我一定也有这么说过——我喜欢你，锥生大人。
我看见了他一脸的不安和自责，我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还是想知道过去，因为你更喜欢那个时候的我。我到现在才发现，没有过去的我是不完整的。
他牵着我的手，慢慢地行走在大街上，周围熙熙攘攘，但我的心却重新沉静下来。我并不讨厌去人多的地方，因为那些人与我无关，那些声音和“安静”一样都只是背景。只要不在意，我根本就听不见那些声音。人群中，我依旧只是一个人。
“零，过去我一直叫你‘锥生大人’吗？”我能感到他的手稍稍加大了点力度。
很久，他才慢慢地说：“是的。”
“零，”来放轻松，你已经想问很久了，“能告诉我过去的事情吗？”
这次他沉默地更久。
我没有觉得紧张，我很安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又回到了那冗长的黑暗里。那是我的过去，黑暗的，却确实存在。
“悠季，你想知道多少？”零终于开口了，“如果你想知道全部，我想我还要先向你解释很多东西。”
他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就仿佛他已经准备过很多次，早等着我问一样。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隔了一年多才问。
“就零那部分的好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推翻我的底线，“从零的视角来说一下当时的事情。简洁一点就好。”
“为什么现在突然想知道了？”零突然问我。
我笑了笑，“零，你也希望的不是吗？”
【零】
当她问出那句我已经等待多时的问题时，我想，这就对了。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眼里的始终是一副飘渺的神色。她不会去在意什么，也不会好奇什么。这样的她，令我觉得非常的不安。仿佛对于她而言，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梦，她随时都会离开似的。
当她说：“零，你也希望的不是吗？”我想，她是理解我的。
可是我该怎么向你述说呢？我希望你活的快乐，因为有那样的记忆你是不会快乐的；可是，我似乎无法习惯没有记忆的你那么近的活在我身边。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就那么毫无保留的表示信任，似乎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感觉。
“悠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吗？”
吸血鬼，是你我故事存在的最初源泉。
悠季的眼里依旧没有一点的好奇，只是恬静地笑笑，“零这么问，就是存在的吧。”
“悠季，你我曾经都变成过吸血鬼。”我发觉我只能讲出这么一句，而过去，正慢慢地向我们袭来。
她稍稍睁大了眼睛，平静地微笑，“那，还真是有意思呢。”
仿佛在讲的，完全是别人的故事。而她，没有一丝悸动。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生日礼物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