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曲美人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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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戏真是让人看得冷汗直流。
恒笙第一个回神，大喊：“曲美人跳湖自杀啦，快来人。”乔芷红枫慌张奔向湖旁，大声呼救。
玉堂宫内宦闻言，一人去禀白贵妃，其余内宦纷纷来查探情况。
恒笙唯恐天下不乱，继续大喊：“主子啊！你千万不要死啊，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他捶胸哭泣，恨不得跳湖相伴。
红枫和乔芷不会水，纷纷求助会水的内宦。
内宦们三三两两跳下湖泊，一叶遮天碧绿猛然耸立，曲晏晏就藏于荷叶下。内宦们发现人，纷纷扶曲美人上岸。
夏季凉水适宜，虽浑身湿透，可曲晏晏并无觉得不适，还能嚎着嗓子哭：“洪姐姐啊！我对不起你们。”恒笙忍住嘴角不抽搐，命两个奴婢快快送曲晏晏回奇华殿。
而他独自进了玉堂宫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明贵妃娘娘。
奇华殿内，乔芷端来第二套备用的浅蓝常服，服侍主子穿上。红枫替她擦干秀发，又让小呆子准备姜汤，免得着凉。
曲晏晏却不太在意：“我无事，莫急。”她抚上乔芷俏脸，温和的圆脸爬满黑气：“好她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我的人。”
乔芷没料到曲美人故意跳水是为了自己出气，心中感动，眼角迷雾朦胧。红枫劝说：“主子为奴婢们出头，奴婢们感动不已，可若因此惹了白贵妃的嫌，可如何是好。”
在深宫中，若是主子不受宠，日子便会无比艰难。乔芷也担忧：“皇上喜欢端庄贤惠的姑娘，若是主子不慎下水被有心人一通乱传，皇上知道了不喜主子，可如何是好。”
红枫瞪她：“胡说什么呢。”
乔芷心知失言，不顾形象呸了下，祈祷：“主子定能受皇上宠一辈子。”
曲晏晏戳了她们的脑门：“你们少忧郁，拿一张厚被褥来。”
两位宫婢弄不懂主子又要闹哪般，给她弄干发丝，穿好常服后。三人又匆匆去了玉堂宫，两个宫婢唯恐主子大热天裹着被褥会遭其他娘娘嘲讽，苦口婆心劝她。曲晏晏安慰了她们一路，再次踏上明华道，脸上能与太阳比灿烂的笑容顿时垮下，泪水噼里啪啦落下，一跺脚，掩嘴冲向玉堂宫。
两奴婢傻眼，跟着冲了过去。
玉堂宫门前守门内宦刚看了一出戏，如今见曲美人这番姿势，怕是另外一出更加精彩大戏，可惜他们阶品不够，不能进去观看。
玉行奉白贵妃命早就等候多时，亲切搀扶曲晏晏入门，走前还不忘眼神示意诸位内宦不得乱语。
大厅内，十余宫妃早已端庄坐好，神色各异盯着裹被褥而进的曲美人。
曲美人不负宫妃们的期望，一入大厅就哭成泪人，连礼也忘了行。白贵妃端庄坐于主位，脸上保持温和笑容，见她啜泣柔声劝两句，可越是劝，她哭得越是凶，还推开扶着她的玉行，倒在地上咆哮大哭。
宫妃们除了曲晏晏，个个出自官宦之家，从小饱读诗书，自持涵养高，个个端着淑女架子，要是哭诉委屈，也会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可曾这般放肆不懂礼。
多数宫妃脸上出现嫌弃，更有自持分位高的宫妃，嫌吵闹退下。
曲晏晏嚎累了，宫妃已散了大半。她泪眼朦胧看向白贵妃，这才柔软委屈请安。
白贵妃脸还是挂着没变的笑容，眸子温和：“起吧，你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随即，把眸光看向洪氏姐妹，满脸怒容，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曲妹妹进宫时日尚短，你们这般刁难，让本宫如何说你们是好。”
洪氏姐妹知白贵妃掌管后宫，素来公平，虽然一肚子委屈，可确是落了下风，得了刁难新晋美人的恶名。
白贵妃叹息：“罢了，也不全错与你们，罚你们与曲妹妹道歉，再抄女德女戒十遍好好反省。”
洪氏姐妹见她罚得不重，料想也是曲晏晏那一嗓门的乱吼让白贵妃厌恶，心下窃喜。却不得不板着脸与曲晏晏道歉。
曲晏晏装腔作势，鼓了鼓腮帮子：“妹妹出身贫寒，不会管教奴婢，可如今也是一宫之主，若日后妹妹宫里的奴婢冲撞姐姐，还望姐姐让妹妹自己管教。”
洪氏姐妹见某些留着看热闹的宫妃投来嘲讽眼神，心里恨得呕血，却不得不答应她。
曲晏晏起身，给白贵妃拜了拜，脸色挂着谦和笑容：“多谢白贵妃为晏晏主持公道。”
白贵妃素来温和端庄，待人和善，怕她着凉，让玉行送她回奇华殿，又给她宣太医，送了无数名贵药材。
洪氏姐妹与曲晏晏在明华道狭路相逢。荷花盛放，大片大片绿色被风吹起，曲晏晏美景在眼前，心情甚好，饶有兴致拦了洪氏姐妹的路。
洪婕妤分位品级比曲晏晏品级高，曲晏晏屈半膝福身，脸上却一点儿都不恭敬，还勾唇无声嘲讽。
洪婕妤气得咬牙：“先让你个小蹄子多活两日。”
昨夜已与说好，待曲晏晏请安，白贵嫔便刁难她，谁知曲晏晏不按常理出牌，故意跳水后一嗓子乱嚎，把白贵嫔给嚎走了。
曲晏晏轻轻踱步走近洪氏姐姐，她步履优雅缓慢，如骄傲的孔雀，更衬出洪氏姐姐的气急败坏。
待离二人只有一步之遥，出手快准狠狠狠扇向洪美人新晋小宫婢玉石的脸。一连三巴掌，啪啪啪巨响，像打在洪美人脸颊，她瞪圆了眸子，想掐死这小贱人、狐媚子。
曲晏晏手疼，往掌心轻飘飘吹了一口气，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手抖。”
原以为洪美人不管不顾向她扑来，曲晏晏已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却见二位“姐姐”，向她身后扑去，哭得梨花带雨：“求皇上给妾做主。”
曲晏晏得意的笑容僵硬在脸颊，回头呐呐看向狗皇帝的脸，也不知他在她身后呆了多久，心微沉。
他缓缓走向曲晏晏，面无表情，让她看不出一点儿情绪。
曲晏晏心里衡量了一番。若狗皇帝愿意护她，与后宫众佳丽斗智斗勇也不是不行；若狗皇帝不愿意护住她，她也可清闲在奇华殿过自己的平安小日子。
哪一个都不算太坏。
曲晏晏重新展颜：“妾拜见皇上。”
秦煜问：“怎么回事？”
曲晏晏循着皇帝视线看过去，脸颊浮肿的小宫女跪地啜泣，呜呜咽咽，好不可怜。洪美人打她奴婢，她跳湖后，白贵妃罚洪氏姐姐禁足，此事该已了。曲晏晏不好说，要给乔芷报仇，不能打曲美人就打她的奴婢。
曲晏晏低头揉红了眼眶，抬头看向洪美人是一派姐妹深情的模样：“曾伺候洪姐姐的奴婢珍珠和翡翠，做事鲁莽，冲撞皇上，被仗责，如今伤势未好，便由这位宫女来伺候姐姐。姐姐宫里人做事不太妥帖，奴婢就想了个法子试试，看她是否能好好伺候洪姐姐。”
话音一转，曲晏晏兴高采烈：“如今妹妹试过了，这小宫女确实好。”
洪美人眼眸差点喷出火来，不理曲晏晏的疯子言语，跪在地上求秦煜为她做主。
秦煜不记得有什么奴婢冲撞，但曲晏晏这丫头是她扶持上来的，自然应该偏袒些，眸光多了几分暖意：“曲美人也是一番好心，都退下吧！”
洪婕妤见皇上如此偏袒，醋意浮上心头，也跪在地上：“求皇上为洪美人做主。”
两个宫妃哭得柔弱悲伤，秦煜面含不耐，拉着曲晏晏的手，给她们留下一道孤高冷傲的背影。
洪婕妤进宫后向来得皇帝优待，如今见皇上为了个贱婢，既然如此对她，心拨凉拨凉的。洪美人边扶起姐姐，边咬牙切齿：“咱们去找白贵嫔收拾那个臭不要脸的小贱人、狐媚子。”
奇华殿内，曲晏晏跪在地上，抬头看向皇帝冷酷的五官：“皇上，妾知错了。”
秦煜挑了挑眉梢：“哪儿错了。”
“妾不该恃宠生娇，胡言乱语，更不该惹二位洪姐姐生气。”
秦煜放下茶盏，不依不饶：“接着说。”
“妾生是皇上人，死是皇上的鬼。”
秦煜勾了勾唇角，招手：“过来。”
曲晏晏捂住圆脸，眨了眨眼睛：“皇上~”
秦煜拍开她的手，捏住她的肉脸，皮笑肉不笑：“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这话你觉得是对还是错。”
曲晏晏被他捏得泪眼汪汪：“不是对也不是错，是臣妾上辈子求来的福气。”
秦煜满意松手：“既然知道，少给朕惹是非。”
“妾没有惹是非，妾是真心实意为洪姐姐好。”曲晏晏挤下两颗眼泪：“可是洪姐姐不领情。”
秦煜对这丫头颠倒黑白的能力有了新一步的认识，无意纠结一个小宫女被她打是何原因。握拳放嘴边，咳了咳：“朕问你，昨夜晚上的晚膳好吃么。”
皇帝送的大公鸡，曲晏晏把它当皇帝啃，吃得嘛嘛香。
当即感动得泪眼汪汪说：“甚是美味。”
秦煜又捏上她的俏脸，眸光闪过几缕暗色：“你还真敢吃呀，这是朕特送给你解闷的儿时玩伴。”
曲晏晏脸颊被捏得生疼，却不肯承认错误：“美食能让妾心情愉快，皇上送来的美食让妾回味无穷，妾感激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曲美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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