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一颗红心为女神》东方御人

9、第7颗星星

　　比雷埃夫斯港，爱琴海畔的明珠，雅典最重要的港口，大大小小的船只如同繁星一般点缀在这片海湾中。年轻人们怀揣着成为圣斗士的梦想不远千里而来，连带着吸引了众多投机的商人和想要翻身的没落贵族。他们在这里汇集，等待圣斗士候补营来选拔的那一天。

　　傍晚时分，火烧云从海平线的那头一直堆砌到圣域的山巅。负责登记船只的卫兵准备换班，拿起挂在墙上的外袍，与前来接替夜班的好友默契击掌。

　　这时，一些亮晃晃的光线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知道是哪里射进来的光，照的人难以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两人同时拿起了摆在墙边的武器，往栈道上走，一起前往的还有其他几个原本在别处工作的同僚。

　　那是一搜小型帆船，船头是海妖的塑像，却缺了半个脑袋，看上去十分不祥。这个时间进港的船只很少，那艘船就顺着空荡荡的航道一路往这边驶来。

　　他们下意识去寻找那些光的来源，最后被船身右侧的大洞吸引了注意。正常来说受到这种损伤的船根本无法正常航行，早就因为进水沉没了。只是这艘船上，一块巨大的冰像是一个塞子似得稳稳地堵住了洞口，如同一颗切割完美的钻石，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出璀璨的光线。

　　怎么看都不是正常形成的。

　　不过，下一秒他们就不再戒备。

　　“是希绪弗斯大人！”圣域派来的卫兵兴奋地喊道。

　　这叫声一下子吸引了众多注意力，就连原本坐在酒馆门口喝酒的水手都忍不住伸长脖子，想要看看传说中的圣斗士究竟长什么样子。

　　船顺从着卫兵的指挥，慢慢停稳下锚。搭起踏板以后，提着行李的乘客们依次下船。

　　他们这才发现，船的甲板上有很多破碎和坑洞，乘客身上也都或多或少带着伤。不过他们的情绪都很稳定，有些人在离开前还跟站在最后的棕发男人不断地道谢。

　　恐怕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
　　时间倒回一天前。

　　听到船长的喊声，绝望瞬间笼罩了所有人。明明才刚从可怕的恶贼手下逃脱，转眼居然又触礁，这是上天注定要他们葬送大海么。

　　“只是进水吗？”来不及安抚众人，希绪弗斯上前，询问船长。

　　尤妮丝跟了上去，其他人皆是焦头烂额，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就将两人往漏水的地方引。

　　船下层是用来装货物和水手休息的地方，还有几头不知道哪位客人牵上来的牛。此时水手们却顾不得他们的货物，正用手中一切可以盛水的东西将水往外舀，连睡觉用的吊床都拆了下来，却是杯水车薪。

　　此刻地板上已经积了一层没过小腿的水，而且上涨速度越来越快。

　　尤妮丝将萨莎交给大副，跟着希绪弗斯淌进水里。

　　“修不好吗？”希绪弗斯一边跟着船长走一边问道。

　　船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溅起的海水：“如果是触礁，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这个洞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就像是突然爆炸一样，根本来不及堵上。”

　　尤妮丝皱了皱眉，果不其然看到一个半人高的洞。一些水手忙着用草垫和织物堵住缺口，然而人力根本无法战胜大自然的力量。随着海水不断升高，他们能察觉到船正在缓缓倾斜，沉没不过是时间问题。

　　船长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二人，甚至幻想希绪弗斯可以带着这艘船飞起来。

　　有个年轻的水手没接住递来的水罐，不仅罐子掉进了水里，他整个人都站立不稳向一边栽去。他的同伴眼疾手快拉住了他，那人却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没有人不恐惧死亡。

　　尤妮丝的表情却有些怪异：“也就是说，只要堵住那个洞，把水舀出去就没事了？”

　　船长不明所以：“话是这么说……”

　　然后？

　　然后所有人都一脸呆滞地看着层层冰花像是藤蔓一般，由外往内缓缓聚拢，最后严严实实的将整个洞都盖住了。船内的海水却没有受影响，甚至还有误入的鱼在啄着散落的麦子。

　　跟做梦一样。

　　“这样就好了？”少女轻松的拍拍手，前后甚至没有半分钟，仿佛完全不明白这种小事为什么这群人会哭的像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一样。

　　好吧……船长捡起因为震惊而掉到水里的烟斗，他还是低估了圣斗士的万能程度。

　　***
　　也算是虚惊一场。不过洞虽然被堵上了，水却还在船里。乘客们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尊贵，争先恐后地加入了抢救自己生命的行列中。舀水的，递盆的，连牛都跟着哼哼了两声。

　　“可惜我只会冻气，对控水不太在行。”尤妮丝看起来有些惭愧。

　　希绪弗斯也不会。射手座跟风亲近，跟水却也还隔着一辈。他们俩本来也打算帮忙的，但是身为刚才拯救了整艘船的英雄，被群众们强烈要求呆在边上休息。两人只能乖乖站在一边，顺便还感慨了一下。

　　“说起来，”希绪弗斯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问道，“我本来是想回圣域调查的……你的冻气是谁教授的？”

　　圣斗士中不乏擅长使用冻气的人，比如天鹅座，巨爵座，还有黄金圣斗士中的水瓶座。只是现在圣斗士还没到齐，八十八个星座对应八十八件圣衣，这几件圣衣也都安静地呆在圣域管辖范围之内等待着争夺战的到来……若是说有其他人的指点，比如依然活着的前代水瓶座克雷斯托，像是如今人气最高的水瓶座候补生笛捷尔就是他的弟子，但是圣域里又查不到尤妮丝的名字……

　　各种猜测在他心里千回百转。如果是其他神祇的斗士，她对雅典娜的那份关心和忠诚又不像是假的。

　　尤妮丝没想到希绪弗斯会问这个。她又想到了自己老师那一头石青色的长发，还有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对她的悉心照顾。她说：“我的老师在天空，在风中，在冰里，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希绪弗斯顿了一下：“抱歉……”

　　尤妮丝摇了摇头：“没关系。”

　　她的心底一直抱有希望，还有两百年，她一定可以改变老师和师弟们的命运！

　　正这时，船长偷偷摸摸地跑到两人身边。他的烟斗受了潮，如今点不起火，只能干嚼烟草过瘾。他看了看左右无人，于是悄悄地道：“我跟大副去调查过了，那个洞是从船里面炸出来的……当然，也不一定是炸药。”

　　船里面？

　　难道是有人想拉着整艘船陪葬？

　　“还有一种可能。”尤妮丝回忆着混战中的场景，摸着下巴，“有个漏网之鱼，打穿了船，跑了。”

　　所以这几个冥斗士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打劫客船，学习海盗？哈迪斯没觉醒冥斗士的素质也变低了吗？

　　***
　　大概是命运女神的怜悯，剩下的路程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在所有人的祈盼下，船顺利地到达了希腊。

　　“尤妮丝小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们家的庄园种满了鲜花，你一定会喜欢的。”

　　米诺斯还是打听到了尤妮丝的名字，即使大部分人都下船了，他也依然站在她身边。尤妮丝已经拒绝了一百次，他似乎也不介意重复一百零一次来打动她。

　　不过这注定会让他失望了。红发少女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萨莎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话。她小心的牵着萨莎的手，让她能安全的站到下船的踏板上，然后盯着走在前面的希绪弗斯，看到对方同样小心翼翼地扶着小姑娘往下走。直到萨莎安全踩到了地面，这才转过身：“抱歉米诺斯先生，您刚才说了什么？”

　　“不用那么见外，叫我米诺斯就可以了。我想邀请你去我们家的庄园，我们会在种满鲜花的花园里召开舞会，希望你能成为我的舞伴。”米诺斯丝毫不介意的将邀请重复了一遍，语气中一如既往的充满真挚。

　　“感谢您的好意米诺斯先生，但是非常抱歉，我有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得到了第一百零一次的拒绝。

　　真是让人遗憾，米诺斯想，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变：“叫我米诺斯就可以了。不知道尤妮丝小姐能否将地址给我，您有空的时候，就是我的舞会开始的时候。”

　　尤妮丝也保持着微笑，要比表面的优雅，水瓶座可从来没有输过：“您的邀请我很心动，但是我的家人并不喜欢我去赴陌生人的约。”

　　米诺斯：“我们怎么还能算是陌生人，怎么也算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了啊。”

　　你坐着，我冻人的生死之交吗？

　　“尤妮丝姐姐，我们要准备走啦。”萨莎在下面喊她。

　　尤妮丝充满歉意地提了提裙子，做出了道别的动作，没有回答米诺斯，快步踩着踏板下了船。

　　看着少女纤丽的背影，米诺斯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不过等他下了船，那刚刚出现在脑海里的疑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只是朝着过路的女子礼貌的笑了笑，对方就羞红了脸。

　　果然不是他的问题。

　　将手提箱递给早已等候多时的管家，踏上了自家的马车，船上的邂逅就跟那条停留在原地的船一样，被他抛在了脑后。

　　尤妮丝牵起萨莎的手，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回头，只看到马车走远的背影。

　　她皱了皱眉。

　　“怎么了？”希绪弗斯刚送走迎上来的卫兵，让他们不用管自己，回头就看到了尤妮丝的表情，“扯到伤口了？”

　　“没什么。”尤妮丝甩甩头，“应该是我想多了。”

　　在船上的时候，那冥斗士对着米诺斯就是一拳头，要不是她拦的快，那家伙怕不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是……刚才看到马车上的家徽，似乎是一只狮鹫。

　　***
　　都到雅典了，等于就是回到了雅典娜的地盘。

　　他们不再需要匆忙的赶路，而是找到与圣域有关的旅馆住了下来。圣域不好走，希绪弗斯说已经给教皇送信了，应该明天就能有马车来接他们。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尤妮丝仰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就不想起来了。萨莎也学着她的样子扑到床上，柔软的大床一下子就将她陷了进去。

　　孤儿院可没有这么白的被子，这么软的床，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蓬松的被子遮住了她的视线，她仰起脸，小声问：“尤妮丝姐姐……圣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自她从希绪弗斯那里知道要被带去一个叫圣域的地方后，这是她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每次想到自己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远离自己熟悉的伙伴和哥哥，萨莎就感到害怕。她不敢去了解那个地方，仿佛这样就能延缓去那里的时间。

　　然而正式踏上这片土地以后，没来由的升起了一种熟悉感，就像是游子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好奇心压下了心中的不安，一想到明天就真的要去圣域了，她忍不住在心里描绘出了一个轮廓。

　　可能比小镇里领主的城堡还要华丽。

　　尤妮丝刚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顿住了。她记忆里的圣域，是真真正正的天空之城、云端神殿。他们将白云和雅典城踩在脚底，飞鸟如同游鱼一般在云海中穿梭。赫拉克勒斯的石雕托举着十二宫，飞虹似的石桥连接宫殿，一阶一阶直达教皇厅和女神殿。神殿旁有巨型阿努比斯石像守卫，激活的时候对上黄金圣斗士也不逞多让。进出圣域有复杂的传送阵，杂兵和侍女都需要乘坐飞空艇才能在圣域中移动，因为强烈的罡风很容易将没有小宇宙的人从平滑的石桥上吹下去。

　　只是听年老的杂兵说，圣域在上一届圣战毁坏后，又经历了重建，所以很多地方都不太一样。这样想来，尤妮丝也不禁有些好奇这个时代的圣域究竟是怎么一副样子。

　　于是第二日，希绪弗斯对上的就是两对亮晶晶的眼睛。

　　他头疼。

　　射手座的男人没有相熟的女性，即使可以用绅士举止掩饰初见面时的尴尬，也会逐渐暴露出不擅长与女性相处的本质。他当然可以说，只要在圣域住下，你们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参观。但是看到一大一小两张期待的脸，嘴里的话却变成了：“今天好像是水瓶座圣衣的继承试炼，早一点出门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

　　尤妮丝很是惊喜。同样是诞生在水瓶座下的圣斗士，在她来到这个时空的那一刹那，她就与她的前辈缔结了扯不断的缘分。她曾经无数次拜读过这位前辈的手札，那应该是一位博学、睿智、冷静又强大的人。如今能够亲眼见证水瓶座圣衣的归属，她恍然觉得自己正从历史的旁观者正式成为了参与者。

　　她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自己的星纹。每一位圣斗士都有属于自己的星纹，她的水瓶座星纹在左侧锁骨下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有些发热。

　　***
　　圣衣争夺战在斗技场举行，因为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候补生而非正式的圣斗士，位置也更加靠近普通人居住的村落。斗技场从雅典娜与医神建立圣域的那天起就存在了，至今已经历千年岁月，破碎的围栏和倒塌的石柱无一不浸满了汗水和鲜血。

　　刚结束的是天箭座圣衣的争夺战，教皇正在为胜利者送上圣衣。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正看到穿着便装的三人。

　　尤妮丝觉得教皇的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井字。

　　希绪弗斯带着他们站在最后排，这里地势高人也少，萨莎就算个子不够高也能看到下面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就是水瓶座的继承试炼了，黄金圣衣的箱子放在高台上，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想想自己精巧的圣衣牌，尤妮丝觉得这个时代的圣衣真不方便携带。

　　然而看到出场的人，尤妮丝忍不住上前一步，差点踩了一个空，幸好一边的希绪弗斯拉住了她。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却顾不上解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的人。

　　少年有着一头石青色的长发，只一个背影就跟恩师的形象完全重合。

　　但是当他转过身，尤妮丝就知道，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垂下眼睑，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

　　黄金圣衣的继承试炼与一般的圣衣不同，更多时候是与现任的黄金圣斗士对战，从而评判心境和实力。看台上站着的除了教皇，还有一位身穿黄金铠甲的青年。他一头深蓝色的短发不羁地翘着，视线扫过看台下的观众的时候，不知为何，众人忍不住缩起脖子，连起哄的声音都小了些。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斗技场上的少年身上。嘿嘿一笑，一甩披风就跳了下去。

　　“巨蟹座马尼戈特，来检验一下你的实力。”

　　那少年丝毫不见慌张，弯腰行礼，“水瓶座候补生笛捷尔，请多指教。”

　　他明明只穿着最普通不过的候补生衣服，戴着破旧的皮甲护胸，看起来却好像是来参加什么盛大典礼的贵公子，气势上一点都不输给面前这个身穿黄金圣衣的人。

　　“听说你是前代水瓶座克雷斯托的徒弟？”马尼戈特转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你的实力跟你的老师相比有多少差距。”

　　马尼戈特的个子比笛捷尔高，挡住了太阳，少年抬头只能看到一片阴影。

　　“试试就知道了。”众人只见笛捷尔瞬间燃起了小宇宙，一拳就朝着马尼戈特的方向打去。

　　“嘿小子，这力道可不行。”

　　马尼戈特甚至没有移动，只用一根手指就拦住了笛捷尔的攻击。如果仔细看能发现，笛捷尔的拳头甚至没能碰到他的皮肤，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拦在了前面。

　　“是积尸气。”希绪弗斯知道尤妮丝能看见，小声地解释。

　　那些透明的灵体在白天其实看不太真切，只有在划过阴影处的时候才勉强能窥见一二。那些积尸气逐渐凝聚，在笛捷尔后退之前猛的爆开，强大的气流将他整个人都掀了出去。

　　观众们发出了抽气声。黄金圣斗士很少会来斗技场或者候补营，候补生对他们的实力也仅仅是有“很强”这个概念。至于多强，谁也没想到马尼戈特一根手指就有这么大的力量。

　　笛捷尔在半空中翻转身体，落地的时候已经站稳了。他伸手抹掉嘴角溢出的血，眼睛却比一开始还要亮。

　　“再来！”

　　他脚一蹬地，又冲了上去。

　　而很快，马尼戈特又把他踹飞了出去。

　　“他没事吧。”萨莎看着都觉得疼，有些担心，不由握紧了尤妮丝的手。

　　希绪弗斯道：“虽然看起来冲动，不过很快就能赢了。”

　　“诶？”萨莎显然很是不解，随即惊讶的发现，这次笛捷尔冲上去的时候，马尼戈特明明还想挡住，动作却变慢了。

　　原来是他的手肘关节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覆上了一层薄冰。要知道他穿的可是黄金圣衣，而不是什么廉价盔甲。即使他手臂一抖，那些冰就被震碎，笛捷尔拳头上的冰晶也成功擦破了他的皮肤。

　　四周安静的像是一片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大部分的观赛者眼神并没有这么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场上的两人都突然不动了。却见马尼戈特无奈地甩了甩手，一把拉起因脱力跪倒在地上的笛捷尔，朝着教皇的方向喊道：“我输了。”

　　周围一下子响起了响亮的欢呼声，几乎冲破云霄。

　　“水瓶座黄金圣斗士诞生了！”教皇高声宣布。

　　笛捷尔礼貌地向马尼戈特道谢，巨蟹座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年纪，也没什么高高在上的前辈包袱，直接把他拎到了教皇面前。笛捷尔在教皇面前单膝跪下，看着教皇将手虚虚地放在他的头发上勉励了几句，随即那黄金圣衣的箱子自动打开，水瓶座的圣衣很快套到了少年身上。

　　“虽然知道笛捷尔是呼声最高的候补生，没想到结束的这么快。”希绪弗斯感慨着，萨莎则仰起脸：“希绪弗斯叔叔当时也是这样拿到圣衣的吗？”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希绪弗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却点头道：“是的。”

　　尤妮丝挑眉。

　　正这时，一个杂兵靠了过来，小声道：“希绪弗斯大人，教皇让您过去一下。”他顿了顿，看向尤妮丝和萨莎，似乎有些不解，“跟这两位小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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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圣域传说里的圣域建模是真的大气磅礴
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阿努比斯会给雅典娜打工x
就当圣斗士的世界是以希腊神话为主宰的吧
毕竟番外剧场版都不知道打爆了多少其他神话领导人的头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