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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十、心上人 ...

  •   杨立远与爱将相遇于法院过道,为了能够让对方以后堂堂正正的,不被污点拖累,一份深思集团关于韩清明上诉的情况说明被交予律师,虽然迟到,好像还了清白。
      “代表深思集团的所有股东,诚心诚意邀请你,回来。”
      “我已决心自己去闯一片天地,杨董您已帮得够多,钱以后肯定连本带息还您。”他如释重负,仰天而望,长舒口气,四年多来关于罪恶的心结渐渐溶解,和深思或许这辈子注定情深缘浅。
      “以为你会和他们开战。”刘仁和倚于墙角,与友人面对面站立,总以为放下是借口,还以为伺机而动才是真实,目前来看,他想错了,无论是对于韩清明或者杨立远,俩人就这样轻轻松松放下了过往,妥善交差。
      法院外春光明媚,万物生长,车如流水马如龙,他未回应来自友人的提问,关于最终判决早有预料,正如当初的被告,他知道无论如何自证清白都无济于事一样。自然社会就是这样,井然有序地会让你有灵敏的直觉和准确的预感。所以,正义有时候是会迟到的,但不会缺席。
      恍过神来,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摸摸头皮里的小疙瘩,如烟往事、历历在目。
      王杨见前同事独自立于过道:“小韩,好久不见!”既然迟早见面,那倒不如由自己主动出手,顺带旁敲侧击。
      扶了扶镜框,韩清明双手插于口袋,未有动静,即使面前伸出的手悬浮于空气中,略显尴尬。
      “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觉得呢?”王杨识趣将手抖了抖,抽回,耸了耸肩膀。在其眼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修篱种菊般淡淡然,偏偏杨立远还就信了。
      “王总,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别不把我想得那么坏,说说看,或许我们可以一笑解恩仇。”韩清明将眼镜顶到头顶,双手环胸,这习惯与前上司如出一辙,知道徐为等人明目张胆的与自己作对,但真正置其死地的是一本叫《商鞅变法》的书,印象中,王杨十分推崇。
      此刻,从俩人身旁经过一位身着法院工作服的老妇人,由于其太过专注的注视,导致妇人撞在坚硬且显而易见的柱子上,继而踉踉跄跄样倒在了地上。
      王杨一个转身将人扶起后扬长而去。
      老人拍了拍裤子,嘴里呢喃着:“长得真俊。”站起来,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高个子的年轻人。
      “啊哟喂!”后面传来的声音,韩清明停下脚步,略微转过去,注意到老人家又莫名其妙地坐在了地上,余光收回,也不动声色。
      “老人家你怎么了?要紧吗?”刘仁和朝着好友方向走来,见到这幕,大步向前,将人搀起。
      为了庆祝法院重审并得到改判这一胜利结果,晚上,几个人欢聚在酒吧。
      幽暗里的五光十色将人照得光怪陆离。张锋与同行的女伴,边喝边唱,手舞足蹈。
      韩清明坐在最里面的角落,见友人们如此尽兴,自然而然流露出了欣慰开怀的神情,手握酒瓶,缓缓地将两个酒杯倒满,把其中一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拿起另一杯,倒向了地面,笑了笑,忽然间,砸向右边的镜墙,所有人听见看到后,停下手上动作,惊慌显现。
      “这杯是给李能的!”他握紧拳头,无限克制自己想要流露出来的更多表情。尹小春拽了拽老公的衣摆,才让对方的神色舒缓来。
      走出包厢,来到洗手间,把水流量开到最大,借着水花拍打有些麻木的面庞。在出来之后、洗清罪名之前的这段时期 ,每天过得度日如年般,但今天,他最是开心。
      “清明,听我爸说过,江通开发区那边有几幢烂尾楼,几年了,都没有人愿意接手。”刘仁和跟着出来,来到好友身旁。
      韩清明瞧瞧镜子里的自己,淡淡道:“为什么烂尾?”
      “因为原来的开发商到那个地方建房就是冲着中心医院与光明小学外移而去,现在政策有变,行情惨淡,加上是小开发商,就搁置在那里了。”
      “有入手的房客去维权吗?”
      “有,本来盘子就那样,十几户而已,说实话在那边买,大家都是奔着投资和热点去的,心知肚明。”
      他们不再说话,各有所思。
      张锋的出现,打破了沉默。三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房间。
      “那个叫姚安的,有印象吧?”
      韩清明愣了下,思考如此熟悉的名字和曾经的过往。
      张锋谈及此人,情不自禁,哈哈大笑:“就是长得胀鼓鼓的那个,说起话来像演讲似的。”
      刘仁和联想对方曾经的举止亦觉得十分有趣:“他想到我们这里来,被我回了,像个定时炸弹。”
      “如果他还有心的话,让他过来,炸弹总比地雷好。”
      推开房门,寻找起一个人的身影,发现她已侧身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韩清明轻轻坐下,唤了唤,碰了碰,也许是醉了、累了,未有醒来的意思,故不得已让睡眼惺忪的尹小春倚靠着自己撤退了,大包小包地拿起,夜深人静时,俩人匆匆离去。
      将人扶到床上,小心安顿好,坐在一边,乘着皎洁月光,他仔细打量起已为终身伴侣的梦遥,心想: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坦白呢?所以你是对往昔可以通通忘掉的人吗?是要打算撑到天荒地老吗?
      时至而今,作为韩清明的他,关于所做之事、所经之历,无半点悔恨,哪怕是去坐牢;但作为东风的他,之于梦遥,喜欢再多也抵不过亏欠太久。
      刘仁和将沏好的龙井毕恭毕敬递到父亲身前:“爸,你就帮忙介绍一下,仅此而已,算我求求你了。”这次创业,完完全全陌生的领域,如果没有伯乐,任他们有多大的能耐都是无用功。
      刘父推开杯具,格外严肃地望向爱子,伸出手,轻轻搭在儿子肩上,透露出无限关爱:“两个条件,一个是结婚,另一个是离开韩清明。”作为父亲,其一直想不通出众如此的儿子为何总想着给别人做嫁衣。
      “小和,你是我儿子,遇事多想想自己,多大了,还吊儿郎当的,个晓得你母亲在背后抹了多少眼泪?”
      “我有心上人。”
      “又来?你不是说人家结婚了吗?你是不是有病?”刘父每每听到如是辩解,气不打一处来,想暴揍一顿的想法随时都会闪现,只是答应了夫人,要淡定要宽容。
      儿子远去的背影,如此清瘦,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除了妥协,毫无办法,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便匆匆挂掉。坐在书房里,顺手拿起一个相框,一家三口的合影,如此美好,儿子清秀俊美的外形和过硬的学识才华,一直是自己的骄傲,奈何奈何,作罢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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