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独》荀夜羽

51、1997·Rainy Night（下5）

　　抱着闪烁出微光的电话，黑发的少年怔着，他犹豫了很长时间，因为那铃声响了很久，一声一声的，推着寂寥的夜色荡起涟漪。

　　当王耀突然意识到再不接电话，那边就有可能因为等得时间太长而挂断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猛的抄起了话筒。

　　“喂！”

　　用尽全力的喝了一声，反而把自己都震的眯起了眼，王耀坐直了身子，仔细的聆听着通过一根细细的电线传达到自己耳畔的声音。

　　那是一片令人茫然的混乱。

　　王耀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出了那边嘈杂着的背景音是大雨的喧哗声。

　　和细密的雨声之外，微不可闻的呼吸。

　　听筒那端的对方像是珍惜字眼，一句话都不说，不过也没有放下电话，只是安静的守着，就像是在等着，无论这边说任何字眼，都会安静聆听。

　　吐出一口气，黑发的少年微笑起来。

　　“喂，是你吧……我知道是你呀。”

　　几千公里之外的街边，一间电话亭旁泊着辆敞着车门的跑车。靠在电话亭玻璃上的男子握着手中的听筒，一些水正从他清爽的短发鬓角流下，他一动不动的站在电话亭昏黄的灯光中，蹙着眉头看着身边的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

　　在忽明忽暗的玻璃上，映出的是一张有着与王耀一般清俊眉眼的脸。

　　雨水从天空倾泻而下，在那些流星般的车灯划过后，隔着被冲刷到斑驳的玻璃，天空的颜色宛如被墨色渲染过般沉重。

　　大雨倾盆。

　　“那个……还喜欢吗，”王耀再度开口，温婉的字眼，声音却干的像是含着口沙子：“我寄过去的茶？”

　　电话那边依旧雨声缠绵。

　　“不知你试过了没有，真正的洞庭碧螺，今年初春的时候收的，只有六两，我自己留了一半给你邮去一半，本来都封好了包，出门的时候又拆了次，怕你用滚水泡过，所以写了帖子放进去，送出去之后又悔了，想着该写在罐子上，你若没看见就不妙了……屋子我帮你准备好，到时候回来就可以住。不过住不惯你要回自己家那边也没事啦，反正先准备出来，想过来就随时，不想的话……你不知道吧，我特意从本田君那边查了你喜欢的涂料颜色，现在这边墙的颜色和你现在的卧室可是一样的。对了你那边的艺人我也很喜欢阿鲁，这么一想以后就能随时往来了心里真激动……今年的夏天估计够热，过来的时候穿的清凉点我现在穿背心都在出汗阿鲁……”

　　像是怕被人打断，黑发的少年一刻不停的说着这些似乎与任何人都毫无干系的话，他握紧听筒的手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说话。

　　你在听着对吗？

　　对我说一句话吧，弟弟……

　　说话……

　　说话啊！

　　“王耀。”

　　听筒中一直嘈杂出空旷感的雨音终于被骤然的一句话打破了，跟着被打断的，还有王耀语速越来越急切的自言自语。

　　“我……想你了。”

　　那是一句完全陌生的男子深沉温和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慵懒的郑重的语调。

　　王耀睁大了眼睛，看着老宅的窗外那面斑驳的灰墙。

　　趁着月色，墙上面葛藤的蔓影子仿佛就顺着风从窗棂穿了进来，勾着他压在桌上的手指，牵住。
　　孤独跟着黑暗涌了回来，挤的人将要窒息。王耀近乎溺毙般的吸气，几近哽咽。

　　“在听吗……”那个声音也呼了口气，仿佛是侧过头去轻笑了一声，之后又转回来对着听筒继续说了起来：“知道吗，我这边在下雨。”

　　用力点头，王耀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握住电话的手抖的难以控制。而电话那边的人仿佛知道他在点头那样，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还是住自己这边吧。”

　　“嗯。”

　　“别多想，不是怕给你添麻烦，而是……怕你不习惯，我很会闹的。”

　　“嗯。”

　　“以后我会经常去你那边小住，准备好咖啡和红茶。”

　　“嗯。”

　　“忙归忙，你注意身体。”

　　“……嗯。”

　　“呼……不是说马上就回去看你了吗……别哭了，王耀。”

　　“嗯，你也是，傻小子，快擦擦脸。”

　　一直都很冷俊的港挑起嘴角笑了起来——千里之外的兄长的声音，把已经淹没在一整个世纪之前的回忆带了回来。他闭上眼睛，记忆中那温暖的手掌，就覆上了他的额头。

　　“喂。”

　　“嗯？”

　　“耀，现在先叫你王先生吧，到了那天，我再……”

　　“你回来就成了，叫我什么都无所谓阿鲁。”

　　“不行啊，不一样的。”

　　“什么。”

　　“到了那时候，站在你面前的我，才能有资格称呼你……啊，时间不多了，我是用公用电话打过去的，没硬币了，马上就会断掉……”

　　“喂……等一下！”

　　“在，听着了，快说。”

　　深呼吸，王耀仿佛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一样大声的喊了出来。

　　“到了那一天，大哥去接你回来，弟弟！”

　　回应他的，是突然的安静。

　　之后响起的是电话断线的蜂鸣声。

　　听筒脱手般的合在了电话上，黑发的少年站了一会儿，坐回了沙发上，抱膝，把脸埋在手臂间。
　　他看不见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与自己一样黑发黑目的青年，微笑着挂回了听筒，蜷身坐在电话亭里，抬起手按住了自己刺着龙纹的肩膀。

　　之后，他们仿佛是约定好了一样同时起身，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要回家了。

　　我一直都在等着……

　　分离了一个百年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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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iny Night》

　　作曲：DEPAPEPE《风向仪》
　　作词：荀夜羽

　　香君：
　　出隧道过维多利亚雨仍然在下
　　车窗外夜风冷冷吹乱了我头发
　　左手座位包裹里面他寄来的茶
　　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想与他讲讲话

　　总会突然好想他
　　断过联络 未断记挂
　　像这许多年听别人说话
　　瞩目的话题总是
　　关于他

　　王耀：
　　就算回忆全是风飞沙
　　吹不尽心中对他的牵挂
　　有时候一个人
　　落泪也是关于他
　　他知道吗

　　香君：
　　知他心亦放不下
　　分别时就讲会迎我归家
　　这多年还未曾
　　忘记吧

　　------

　　王耀：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他的号码
　　接通那边雨声很大却又不说话
　　问他那个还喜欢吗我寄过去的茶
　　终于听见他轻声说 “我想你啦”

　　忽然就会很想他
　　断了联系未断牵挂
　　不敢问他过的还好吗
　　怕他会怨我当初
　　放手他

　　香君：
　　就算回忆都是风飞沙
　　吹不尽是心底对你牵挂
　　身影出现的刹那
　　望穿了满眼浮华
　　只凝望他

　　王耀：
　　明白他心中放不下
　　发誓过要接他回家的话
　　在我心里真未曾
　　忘记啊

　　王耀R&B：
　　放下电话
　　靠上沙发
　　如释重负于是精神有点疲乏
　　开始考虑准备些什么去接他
　　现在手边却只有冷茶

　　想他
　　想他
　　想他
　　盼他回家
　　想着想着就会泪如雨下
　　让他知道又会说我好傻
　　马上见面还搞到这么伤感复杂
　　放不下
　　（香白：放心啦）

　　------

　　香君：

　　就算回忆全是风飞沙
　　吹不尽一直是心中牵挂
　　身影出现的刹那
　　望穿了满眼浮华
　　只凝望他

　　知他心亦放不下
　　分别时就讲会迎我回家
　　这多年还未曾
　　忘记吧

　　王耀：
　　就算回忆全是风飞沙
　　吹不尽心中对他的牵挂
　　有时候一个人
　　落泪也是关于他
　　他知道吗

　　明白他也放不下
　　发誓过要接他回家的话
　　在我心里真未曾
　　忘记啊

　　合：在我心底一直没有忘记啊。
　　（在我心底一直没法忘记啊。）

　　香君RAP：
　　I hold your heartbeat
　　to my heart,
　　and feeling it all the time.
　　trust me,
　　这次真的没人会再让我们分开
　　Don’t cry,
　　plese don’t cry,
　　哥哥，我回来了。

　　————《光耀千秋·1997 Rainy Nigh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