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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一卷 夏终式微】醉酒害人 ...

  •   “非非。我好像遇到沈敬言了。”

      “沈敬言?”柳非非正在吃一大勺冰激凌,扭头,看旁边女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黑客。”后者喃喃道,眼神空洞,“省里调下来的黑客。”

      “什么?!帅吗?帅吗?”柳非非一扔塑料勺,猛摇季棠的肩,欣喜若狂。

      “还行吧。一般般。”

      季棠扪心自问,帅还是帅的。

      但如果他别那么多废话,干脆利落地借她一块钱。她对他的评价还能再高点。

      “完了。我不想再完成主编的任务了。我不想整天跟着他套话了。非非,”季棠扶额,欲哭无泪,“我直觉很准的。这人一看就很难搞。”

      “我劝你不要。季棠。从前有一个人,顶撞了主编,推脱了他的任务。”柳非非语重心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后来他辞职了。”

      “........”

      “季棠。其实辞职也不是不行。你要不要先找着其他工作,先找找看。”柳非非一板正经地出谋划策。

      季棠看她这么认真,真的想死。

      “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你家里人怎么样,能不能给你搞份工作?哦,抱歉,我忘了。你全家好像就只有你姥姥。”柳非非叹气,表情严肃,“你奶奶退休前是做什么的?”

      “做小买卖的。还有,她老人家去年驾鹤西去了。就在我回国的那一年。”季棠面无表情。

      其实要说亲戚,季棠倒不至于只有姥姥。还有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硬扯还是能扯上一些的。往年过年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彼此寒暄过。
      但是她实在不太愿意这么做。
      因为她和这些亲戚们之间的关系,说起来实在有点复杂。

      季棠有两个舅舅。也就是她母亲的哥哥。

      季棠一直跟他们关系不太好,从她母亲苏曼芝开始,关系就挺僵。因为上一辈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又因为太爷爷地主家身份,□□时被当做反面典型批斗了,家里总共那么点余额资产全被充公了。剩下的本来就不多,结果全送苏曼芝出国留洋了。为此,没给大伯,二伯留什么钱。

      所以,季棠每次回家,都是去受白眼的。两个舅舅,还有两个舅妈,跟他们一大家子人,不敢和姥姥置气,于是都来找她的麻烦。

      成年以后,季棠实在不愿意再面对,于是每到逢年过节,找点借口,就不回去了。

      大三时出国的费用也是打工和奖学金拼凑出来的,没问他们要一分钱。

      去年姥姥病逝,家里分遗产时,季棠当然也被排除在外。

      但这些她从没跟柳非非说过。
      因为她能料到后者的反应。
      “季棠啊季棠,你怎么能总是这么包子!”这货绝壁晃着她的肩,“实在不行,去把家产要回来啊!你姥姥去世,那是属于你的一份家产啊!”

      季棠这个人其实很清楚自己,毕竟好歹主修精神心理学,也分析过自己的心理。
      典型的逃避型人格。
      举个例子,在一段恋爱里,有一种人很没有安全感,恐惧被抛弃,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对方黏在一起。她恰好与这相反。

      拼命抗拒亲密接触。陷入一段亲密关系中时,始终充满极强的不安全感。仿佛自己是条鱼,原本独自游在水里,被人捞出了水,握在手心里,就会窒息而死的。

      最先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初中,那时候早恋。有个男生,眉清目秀。她喜欢了人家两年,结果有一天,人家反过来告白了,她立即逃跑了。

      在没有系统地学习心理学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有病。

      学了之后,季棠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有病。

      逃避性人格的心理缺陷。

      不止爱情。亲情,友情,冲突,愤怒,所有的情绪波动,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其实季棠挺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没办法,根深蒂固,改不了了。据说心理缺陷都跟原生家庭有关。季棠也不知道这对不对。毕竟她见过母亲的次数太少了。不过据说母亲年轻时人见人爱,眉眼如画,温婉如一枝莲花。

      绝壁比自己要好。季棠在心里叹气。

      “想什么呢?季棠,你还不快回去?再不去那个黑客就跑了。”柳非非很是兴奋,晃动涂有粉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指。“走走走,我和你一起。”

      “……”被她烦的不行,季棠无奈点头了。和她一路回到警局,二楼的技术科A组。

      深呼吸,做了老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敲门,结果门没开。

      不知为什么,季棠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都下午三点了。看来值班的早下班了。”季棠呼出一口气,“办公室都锁门了。只能明天礼拜一再来了。”

      “啊.....那好吧。”柳非非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季棠看她这样,心里简直想笑。自己这个好闺蜜,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挺花痴,见到帅哥就走不动道。
      等她真的见到沈敬言本尊,一定会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的。
      说实在,她还挺好奇的。
      不行,不能自己一个人被怼。

      “那现在去哪啊?”柳非非叹气。

      “陪我去喝酒吧。从昨晚死,我就没睡过好觉。”季棠勾她的肩膀,“老地方。后海酒吧。我请客。”

      夹着没看到帅哥,不情不愿的柳非非走下楼梯,季棠将手伸进口袋,想拿手机。结果忽然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也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等等,季棠。这是什么?”柳非非扭头,弯腰,好奇地捡起来。

      “一张名片.......黑云杉心理事务所?谢竹生?”柳非非愣了一下,“这家伙是谁?”

      “........”季棠低头,看了半晌名片,

      想了又想。“一个欠揍的心理医生,无良奸商。”

      然后她把名片撕了。撕成四片,揉了揉丢进警局走廊的垃圾桶里。

      一路去了酒吧。点了几瓶酒。季棠手撑着下巴,趴在吧台上,看自己的闺蜜已经开始傻笑着勾搭酒吧新来的帅酒保了。

      几瓶酒下去,有点晕了,看天色也不早了。走出酒吧门,和柳非非挥手道别后,凉风一吹,季棠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缩了缩脖子,此时她身穿单薄短袖白T恤,站在大街上,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叫了辆出租车,往后排座位上一躺。停车,给钱,下车。出租车飞驰而去。

      留下季棠一人风中凌乱。

      .....尼玛,这是哪啊?

      这不是二环东路,欣欣小区,自己的家啊。

      周围的建筑物都很陌生。季棠打量来打量去,看了眼路口的路牌,健康路,东风街118号。

      有点眼熟。

      仔细一想.......靠,这不是那个什么黑云杉事务所吗?

      看来自己真的喝多了,胡乱给司机报了个地名。可能撕名片的时候看了一眼,记到脑子里了,喝醉后就顺着嘴胡说了。

      季棠扶额,打量四周,这里很偏僻,又是半夜十点,连个人都没有。路口对面就是条小巷,晚风袭袭,吹的她瑟瑟发抖。

      鬼使神差地,季棠抬脚,迈进了小巷。

      沿街都是些小店,卖点水果,便利店之类的。又不是旅馆饭店,一般都打烊了。就这样走了不远,忽然看见了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店。

      黑色的门牌。黑底白字。
      黑云杉心理治疗事务所。

      季棠走地有点懵,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直到二楼窗户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

      青年穿一件黑衬衣,袖子挽起来到手肘,戴墨镜,轻轻哼着歌。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带点笑意。

      “晚上好,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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