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灭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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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的王者啊！”
“你生而不凡，必将执掌一切！日与月会成为你的双眼！风与雪会成为你的灵魂！众生将为你的回归而倍感荣幸！”
“自由、和平、公正的声音终将冲破旧世界的堡垒，击溃堕落者的邪恶理想！请不要怀疑！荣光会归于约顿海姆！”
劳菲沉默了。
他感觉这种韵律优美的语言很熟悉，他应该听懂，但他就是一个词也不明白，“请说点我能明白的吧，尊敬的阁下。”
九界之外的语言吗？劳菲思索着。
未知生物恭维地说：“陛下，你拥有像太阳一样闪耀的心！”
劳菲终于听懂了，这是约顿海姆的语言，他笑了一声，不知该如何评价，太阳一样闪耀的心，说他吗？有些可笑。
未知生物不再出声了。
四周漆黑一片，劳菲只看得见自己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灵魂，像阳光照耀下闪烁的冰、雪、寒霜，美丽而虚幻。
原来冰霜巨人的灵魂是这样的？
劳菲颇为惊奇地观察着自己，为什么他的灵魂还是如此凝实？
传说生活在约顿海姆的冰霜巨人们是没有灵魂的生物，但阿克苏叔父告诉他，冰霜巨人有灵魂，只不过这灵魂是脆弱的、易逝的、难以继续维持的，三天之内就会消散。
他们没有机会拥有阿斯加德人、华纳海姆人、亚尔夫海姆人，甚至是柔弱的米德加尔特（地球）人那样永恒不灭的灵魂。
劳菲再次开口：“尊敬的阁下，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原谅我只是一个平庸的两度失败者，恐怕无法为你提供些什么。”
他试图怀疑这个未知生物的动机，却很快放弃了，他没有东西值得对方图谋，死去的生灵是一无所有的。
时间过去多久了？无论多久，他都不可能避开灵魂逸散的结局，只有一个答案了，这位尊贵的阁下出手保全了他的灵魂。
未知生物出声了，不带感情的机械音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她说：“陛下，你的灵魂来自更高维度、拥有无上伟力的生灵的世界，尊贵非常。此番，我受你故土的世界意识所托，前来辅佐你建功立业。”
劳菲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说：“我已经死了。”来自更高的维度，神灵生活的世界吗？尊贵非常，呵呵——一个霜巨人王而已？如若是真，为何这时才出现，现在还能挽回些什么？复活吗？当真可笑。
“陛下，是我的纰漏。择定时间寻找你的时候，我出了意外，耗尽了能量，直到永恒之枪|刺中你，我无意识吸收了永恒之枪的能量才得以从沉睡中醒来。”女孩解释道，“我没有实体，却也算是不可撼动的老年（old age）的化身，你可以称我为伊里（Elli或Elle）。*”
伊里此名，似曾相识。
劳菲便问：“尊敬的伊里阁下，你是我们九界的神灵吗？”
“我曾是冰霜巨人一族的成员，是夭折的孩子的化身，领受世界的眷顾才得以长成。我曾为少年的化身，青年的化身，老年的化身。但最终，我只成为我。”伊里的声音更轻快了，“这就是我蒙受指引的原因，陛下，我们都来自同一个美丽的族群。”
“阁下，你曾是夭折的冰霜巨人孩子？”劳菲提取了重点，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会见到同样夭折的孩子吗？”他的眼睛里带着渴求一个美好答案的希冀。
“我在死亡的尽头接引每一个夭折的孩子。”伊里尽力保持平静地说，“纯洁善良的孩子们值得拥有一个灵魂永恒不灭的机会。我明白你想问我什么，陛下，请你放心吧！你的孩子们，赫尔布林迪，贝莱斯特都去了他们应该去往的地方，一个真正公正、宽容、和平、友善、繁荣、美丽的新世界。”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劳菲紧接着问，“阁下，你见过我的长子吗？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失去了他。”
“他还活着。”伊里公布的答案让劳菲的眼睛亮起，又让劳菲眼睛里的光亮熄灭，“你……见过他了。他叫洛基。”
洛基？洛基！怎么会是他？
劳菲极力抵触：“不会的，不会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冰霜巨人。”他的声音低下去了，“他是。法布提在战场上生下了他，但愤怒的我们沉溺于战争，无暇顾及一个孱弱的婴儿，便把他和圣物远古冬棺放在一起。圣物会保护他，我们也终将会取得胜利。”
“时也，命也。我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劳菲苦笑，他心中虚无的空洞扩大了，“有时候，我陌生得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我怎么会让一个婴儿待在无人看管的地方？我怎么会逐渐升起和奥丁争权夺利的心思？我怎么会喜欢战争？我不再像我自己了。”
劳菲想起年轻的时候。
他调皮捣蛋，不学无术，只像个兴趣广泛的普通人，而非约顿海姆的王储。母亲总拿阿斯加德优秀的储君奥丁和他对比，希望他承担起作为约顿海姆未来国王的责任。事与愿违，他因此更恶学习。
直到母亲离世，他登上王位，才渐渐理解了她的忧虑。
冰霜巨人没有一个永恒不灭的灵魂，永远只能困在俗世，永远只能活在现在，他们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
如果现在出了问题，冰霜巨人将如同世界上每一个消失的弱小种族一样湮灭在历史的河流里，留不下一丝痕迹。
“我昏了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昏了头。洛基，我对不起他。如今发生这些事，都是我的错。”劳菲自言自语，“奥丁不过想要个九界之主的名头，答应他又何妨。阿斯加德不适合我们生存，约顿海姆也不适合阿斯加德人生存，我们究竟在争些什么？”
“当时，我们都年轻气盛，不肯屈居人下吗？”劳菲说，“我们好像都憋着一口气，非要打上一场？为什么？就像这次，我明明打算重夺圣物，结果去刺杀奥丁一样，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总是事与愿违。”
“洛基是你们的孩子，但他不能只是你们的孩子，他有自己的命运要承担。”伊里说，“洛基的天命在阿斯加德。”
“他的天命在阿斯加德？！”劳菲低声重复，“诺伦三女神*掌握的命运吗？”他笑了一下，“诸神黄昏也会到来了。尤弥尔在上啊！可怜的神王奥丁，可怜的神后弗丽嘉，多年来竭力避免的预言还是会实现。海拉公主缺席，诸神黄昏可不会缺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不灭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