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光倾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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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子不见了。
现场只留下了熟悉的白色狒狒的毛皮。
枫没能留下那个年轻的猎鬼人，在他说出绫子还活着这种话以后，便直接道别离开了。
“如果担心再有鬼的袭击，请让大家准备一些紫藤花放在家中。”
不过应该不会了。
这个村子被鬼袭击的源头已经不在此处了。
那个鬼放弃了普通没有战斗力的村民却来了这个偏僻的地方袭击巫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位失踪的巫女是稀血。
他追踪了许久的鬼狡猾异常，据那个年长的巫女所述，在井边失踪的巫女并不具有杀鬼的能力。
如果稀血的话，他还得把人找到才行。
而消失的绫子过上了吃饱穿暖睡得香的滋润生活。
她被奈落带到了一个叫做人见城的地方。
绫子原先只是抱着看看这个叫做奈落的妖怪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的想法跟他离开了枫之村，以他这么锲而不舍的精神四次三番来找她，一定是别有所图。
那个叫做鬼的生物能找到她这里，绫子怀疑这件事也奈落也脱不了干系。
她清楚认识到，要是再不答应的话，以后可能她遇到的情况就不是一个吃人的鬼这么简单了。
结果他只说希望她能够帮忙对付一下桔梗的转世巫女，准确说是戈薇的破魔之箭。
绫子觉得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她。
拿到了四魂碎片的她想要撂挑子，但奈落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这个家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绫子决定维持自己弱小可怜无助的人设，等待犬夜叉他们找上门。
因为她真的只是一个离开了人见城也无法独自在战国生存的普通弱女子。
绫子端着药，慢悠悠地走在这无人的长廊上。
奈落现在的身份是人见城的少主，人见阴刀。大概三天前他成为了城主，这副皮囊带来的人设就是他天生体弱，是个长期卧病在床的病人。
不知道为什么，端起药碗的时候她心底总有一点说不清的烦躁，直到进门看到了阴刀的这张脸，绫子更是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把药泼到对方脸上的冲动。
“不过就是让你送个药，表情这么痛苦。”
奈落拿着勺子搅动了一下药汤，“你这样我会怀疑里面下了毒。”
绫子心想，要是能重来，她真的想要下毒，不过不是毒死他。
唉，那是毒死谁呢？
“你根本不用喝药。”
她打断了自己纷乱的思绪，冷漠道。
“认识这么久，我们也没有好好了解过彼此。”奈落用着一种商业化的口吻，忽略了之前的对话，“绫子小姐，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非常好奇。”
“你为什么会使用几百年前的万叶假名，听说你根本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这件事情我也并不清楚。”绫子没想到他的话题转到了这个地方，“可能和戈薇一样机缘巧合来到这里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
这件事的可能性太多了，最简单的道理，从科学的理论上解释她四舍五入是从大型强子对撞机下存活下来的，正负粒子还原后只出了这么一点偏差算是她命大。
她不但没死还在她身上发生了医学奇迹，简直是千万分之一的幸运。
可惜奈落不懂科学，他的解题思路与绫子完全不同。
“如果是这样的话，绫子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可能性。”他放下了那碗药，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这一切都是你前世所留下的记忆。”
戈薇的魂魄可以唤回属于桔梗的记忆，这种说法不无可能。
“那我这个前世未免也太远了点。”
绫子不以为然。
但奈落还没有把话说完，他接着道：“同样不属于这里，为什么那个叫做戈薇的女孩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而你不可以呢。”
是啊，为什么呢？
说到此处，他意味深长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个属于原来世界的你已经死掉了吧。”
这是属于她的此世，而不是彼世。
属于此世的身体没有办法回到彼世，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绫子道：“这一切只是你的推测而已。”
奈落所说的话其实正戳中了她内心隐秘的不安，她身上所有来自于现代的东西都不复存在，被犬夜叉他们发现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一身茜色的和服，唯一奇怪的是胸前的衣服上沾上了她自己的血迹，全身却连稍微严重一些的伤痕都没有。
东西消失了还能解释，多出来的和服她怎么都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真的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了。
唯一的可能性如同奈落所说的那样，这具身体并不是属于现代的她。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她寻找回去的方法。
“是的，这只是推测而已。但并非没有道理，不是吗？”
奈落忽然道，“这么想的话，那个和你一起读万叶集的人就这么被你忘记了，可真是太可怜了。”
“按照你的说法，那个人早就应该死了。”绫子差点被绕进去，“平安时代的东西，只有妖怪才会有记忆吧。”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可怜的。
奈落笑了，“你说的没错。”
“比起这种事情，犬夜叉已经找到这里了吧。”绫子道：“你的傀儡又少了一个。”
桌子上代表着傀儡的木雕被折断了，就在刚刚。
奈落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
他说出了一句绫子完全没有想到的话：“你可以先走。”
果然之前说的让她对付戈薇的事情根本就是随口一说。
绫子最后并没有走。
她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一直等到了晚上。
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绫子已经弄清了奈落为什么会找上她。
他想增强四魂之玉的力量。
不是他选中了她，而是四魂之玉一开始就渴望她身上的灵力，使奈落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绫子能感受到碎片在缓慢地蚕食她的灵力，但她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她目前同样需要碎片的力量。
但他之前与她交谈的那段话，却令绫子不明就里。
如今奈落已经不得不正面与犬夜叉一行周旋，她正准备出去看好戏开场。
而不速之客总是喜欢夜里到来。
她发现对方的时候，两人已经同处一室。
这回绫子刚刚拿出弓箭，箭筒就被打落在了地上。房间内的烛火被熄灭了，黑暗中她一时间失去了焦距，还没动手就先一步陷入了颓势。
“你不要再动了。”
清朗无波的男声陈述道：“如果受伤，会更麻烦。”
对方话音未落，绫子趁乱摸出来一支箭搭上了她所能调动的所有灵力，在黑暗中迸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她望见了对方的脸。
那张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雕塑一样，眼中只平淡地倒映着这世间的光彩。
看上去淡漠至极，不似真人。
直到她将这一箭射出，那张称得上俊俏优雅的面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瞳孔中像是有光芒闪过，但手上就这么轻轻地，用着仅拔出了一半的刀脊，便弹开了她的破魔箭。
就连他花牌一样的耳坠都没有晃动一下。
却因为她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射出的角度过于刁钻，他没有斩断这支箭矢，即便是弹开了攻击，这支流矢却没有避开她的主人。
绫子又双叒挂彩了。
事情变得麻烦了。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却只听到绫子不可置信道：“你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可以说是相当冒犯了。
“我……”
他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此刻他嘴边所有的疑问和不解都被压了回去。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猎鬼人。”
如同一次不怎么愉快的初遇。
猎鬼人确实比鬼可怕多了，以至于超出了她对人类的认知。
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能够听懂她说话，这年头的武士文学修养也都这么高了吗？
“之前在枫之村被鬼袭击的巫女，就是你吧。”
绫子一回神，发觉对方的语气和刚才震惊的神情完全不符，又恢复了开始两人在黑暗中的平淡无波的对话一般，“那个鬼是被你追到村里来的吗？”
房间一时间被他们两人弄得乱七八糟，黑暗中绫子也找不到蜡烛的位置，只能看见男人在黑夜里亮得像星子一样的眼睛。
和刚刚开始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那双眼睛的深处，像是被她手上的折子点燃了一样，那视线片刻不离，好似锁定了她这个人一般。
倒也不至于如此防备她吧？
虽然态度有些奇怪，但知道对方是人类后，绫子的紧张消去了不少。
起码不会被吃掉了。
“是。”他回答道，“你离开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绫子突然懵了。
“你不是来救我回去的吗？”
年轻的猎鬼人平淡道：“你最好不要回去了。”
“在你没有能力独自杀死鬼之前，还是不要留在那个村子比较好。”他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并补充道：“那个袭击你的鬼并不是你一个人杀掉的。”
绫子点点头，“是那个绑架我的妖怪处理掉的。”
他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但是我的确有能力杀掉所谓的鬼。”
“用你右手上的东西吗？”
绫子被问得一噎，没有想到对方连这个都能够发现，“有什么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这段对话发生得太快，好像又不太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了，思索了片刻。
绫子再次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的右手被斩断了呢？”
大约是这句话太过冷酷，绫子点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又想要恶狠狠地瞪这个说话毫不留情的男人一眼。
然后灯被这个无情的男人点亮了。
绫子这才看到，男人的左额上有着奇怪的深红色斑纹，就像是燃烧的火焰一样盘踞在额头。
如果不是遮住了脸，绫子的表情肯定根本来不及收回，刚好落在了对方的眼里，但她不太高兴的眼神却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了。
怎么看上去好像有点失落。
绫子对这个人的态度不明所以，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如果普通的猎鬼人就有这么强大的话，那么被他们追杀的鬼怕是没有善与之辈，那她确实非常危险。
上次遇到的那个鬼，如若不是她发现得早，独自一人在荒郊野外的她真是叫天不应。交手中她发现了这种生物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超普通人，更别提那样变态的恢复力了，简直是不死的存在。
一旦被近身，她的确很难办，就像是刚刚被轻易打断的攻击，再遇到这种状况，绫子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还具有还手之力。
“你叫什么名字？”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绫子差点以为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奇怪名字，半天也没有等到他的答案，刚准备要换个问题，对方忽然开口了。
“继国缘一。”
“还真是没听说过的名字。”
绫子小声喃喃道。
虽然她的日本史本来就不太行，但知名的武士里确实没听过这个名字。
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无名小卒啊。
“是吗？”
继国缘一淡淡道。
不是吗？
绫子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对方。
“你说我不能回去，那我又能去哪里。”
她注视着灯火下仍旧沉静如水般的男子，她的时间不多了，外面奈落和犬夜叉的战斗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他们猎鬼人中大多数人都坚持着不成文的规定，尤其是发现容易被鬼袭击的稀血后，一定会询问其是否愿意学习如何杀鬼。
因为猎鬼人无法每一次都来到他们的身边。
一旦稀血被鬼所找到，这种袭击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对于鬼来说，只要吃掉一个稀血就可以抵得上吃掉百名人类，他们的实力会有质的飞跃，所以他们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即使可能会有危险。
鬼就是这么一种贪婪的生物。
因为难以被杀死，无论如何严重的伤势都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他们几乎忘记了死亡所带来的恐惧，没有钳制的鬼是凶恶而残忍的。
“学习杀鬼？”绫子沉思了片刻，她鬼使神差地问出了一句：“你们这个组织，女性也可以学剑术的吗？”
绫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仿佛潜意识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被允许学这些东西。
这种感受比她当时学习弓箭的时候更为强烈了。
“无论是任何人，都有学会保护自己的权利。”
继国缘一肯定道，“这样就不会再依靠别人的保护，和口头上无用的保证。”
“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
他犹豫着，不是很想要再说出那一句没有任何用处的话语。
“我会……”
“不。”
绫子轻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当然愿意。”
如果普通的猎鬼人都能具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她根本不需要四魂碎片。
但是他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继国缘一没有追问她为什么要出去找到那个绑架她的妖怪，但绫子不过刚一离开院子便发生了异常。
四魂碎片抽取她灵力的速度加快了，本来她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是奈落可能败得太快了一点，不过短短的几天他就要收利息了。
真是没用的家伙。
然而她渐渐发现情况不太对，身体忽冷忽热，视线也变得模糊，就像是发了高烧一样，整个人都虚弱了不止一个度。
继国缘一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他看见了绫子的全身血液都在加速流动，呼吸已经完全乱了，而搅动这一切的，就是她掌心里那一块四魂碎片。
他拔出了刀，想要取下这块奇异的碎片。
何其当机立断，落在绫子眼中，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可怖。
“住手。”绫子被他的动作一惊，“你带我去找戈薇他们。”
缘一并不是和犬夜叉他们同行而来的，他只是循着绫子的踪迹找到了人见城，恰巧他来到的时间点奈落并不在附近。
既然奈落给了她这片四魂碎片，绫子就没有想要还回去过。
她想让戈薇净化这枚碎片，从而取下它。
“喂。”
绫子突然被打横抱了起来。
“你现在的身体走不到那里。”他无法坐视绫子这么折腾下去，神色有些说不出的慌张：“冒犯了。”
这是一个充满着清晨的阳光刚刚蒸干露水味道的怀抱，和本人几乎完全不同。强打着精神的绫子想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却只注意到了这种事情。
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差不多的味道，记忆深处大概是新的香波？不是。被子晒干的太阳的味道吗？
似乎都不是。
“……”
绫子强行别开了头，不再看他。
后面的事情简单到不可思议，他们赶到战场的时候，绫子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几乎没有任何解释，戈薇他们就相信了她的话。
因为奈落真的在刚刚干了同样的事情，珊瑚的弟弟琥珀就是被他这样利用四魂碎片控制后和他们刀刃相向。
奈落见状像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绫子的选择，他从一开始注意到绫子并不是因为她强大的灵力，四魂之玉的躁动也只是一部分原因。
他是因为一个传闻才接近了她。
虽然他本人只出生了五十年，但由无数妖怪组成的他，其中有些妖怪活得年岁可以说得上是日久天长。
这个世界上最早的一位食人鬼，出现在平安时期。和鬼之始祖同时诞生的还有另外一个鬼，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他制造出来的鬼只是他寻找青色彼岸花的工具，只要找到青色彼岸花，作为鬼的始祖他就将不惧阳光，在人间肆意行走。但是很少有人会知道，他还在寻找着另外的东西，也许时间太过久远，知晓的人们无一挨过时间的流逝，从世界上消失了。
那个叫做鬼舞辻无惨的鬼之始祖，一直在寻找一个叫做绫子的鬼。
可鬼是不会变回人类的。
奈落无比肯定这一点，他把怀疑点放在了绫子一身强大而奇怪的灵力身上。
“现在剥离碎片的话，你会后悔的。”
灵力被抽取了太多，如果再去除了四魂碎片，她身上属于鬼的部分就要压制不住了。
而且天就快要亮了。
绫子明显觉察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她悄悄藏起了自己变得细长尖锐的指甲，外表依旧看上去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借助外力的妖魔吗？”
缘一忽然出声道。
奈落这才注意到绫子身边出多来的这个毫无存在感的武士，继国缘一的呼吸仿若与自然融为了一体，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了他的存在。
同样，他出手的时刻也是毫无预兆的。
灼热的刀浪转眼间近在咫尺，比那个叫做戈薇的小女孩的破魔之箭速度还要快。
奈落求生的本能让他在刀落的前一刻利用瘴气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却还是险些被腰斩，并且破魔之箭也准确无误刺中了他的胸口。
奈落逃掉了。
天亮了。
遮挡容貌后只留双眼在外的绫子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有些刺目的阳光。
她该和戈薇他们道别了。
绫子和继国缘一离开了人见城。
她从来没有这么早的在外行走过，和夜晚一样，夏天的虫鸣格外的清脆，偶尔还能听到悦耳的鸟语，叽叽喳喳连成一片。
“啾啾啾！”
鸟儿落到了继国缘一的肩膀上，叽啾地叫了两声，又忽地飞走了。
机灵的雀鸟根本没有理她一下。
又是这样，她还是一点也不讨小动物的喜欢。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绫子深呼吸了一口这山林间新鲜的空气，决定对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道谢：“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奈落的挟制。”
“不用了。”他淡漠的面容没有波动，好像自从奈落逃走后他就一直有点儿生气的样子，却又在面对绫子的时候，努力缓和了自己的语气道：“你和那个妖怪合作终止，不需要感谢我。”
他又忽然道：“以后也不要感谢。”
绫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只道是个怪人。
果然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的话。
他又道：“借助外物的作用有限，早一点抛弃也没什么不好。”
绫子眉头一皱，十分不耐烦这种没有意义的说教：“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要这样。”
继国缘一的确是一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但有一件事，他沉默了须臾，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遮住脸？”
“你很好奇？”
绫子哎呀了一声，遽然间摘去了面纱。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那张明媚无暇的面庞上，灵动的眸子调皮地转动了一下，周围的鸟儿好像都不再发出声音，天地间只存在着这张美丽面容的主人，她对着那个看似冷漠的男人笑了笑。
继国缘一眼中的世界第一回多了一抹颜色。
他的眼瞳中并没有绫子预料中的惊艳、欣赏、沉迷，只是单纯地倒映着她。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复又睁开。
这一切都仿佛和他很久之前想象得一样。
就像是一场梦。
这时候，绫子又戴回了面纱。
她随意道：“就是因为这种原因。”
他轻轻摇了摇头，走到了绫子的身边。
他摘掉了绫子的斗笠，又拿走了她的面纱。
“你不用这么辛苦。”
起码与他同行的话，一直以来，都是不必这么辛苦的。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绫子怔在了原地，漂亮的眼睛突然呆了呆，直到继国缘一拿走了她所有的遮阳的东西也没有反应过来。
“那你把伞还给我啊，会晒黑的！喂喂！”
绫子在后面追逐着，走在前面的继国缘一没有发现，就连树梢上叽啾鸣叫的鸟儿也没有看到。
她藏在衣袖中的左手背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如同被日光灼伤了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日光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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