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雪》黄星池

20、第20章

　　买完烟汐城就提议路上拦辆班车去小镇上逛逛，吃点东西。汽车站附近有两家炒米粉味道人人称赞，在小镇上是出了名的，它们边上的一条小土路尽头有个温泉口，一到冬天便有很多人去那泡澡放松。
　　用过膳兄弟俩便在街上瞎逛，集市上店铺密集，街两旁的建筑物阻隔了冬风的凛冽，把街上的人保护得到位周全，穿梭在人群之中并不怎么感觉得到刺骨的严寒。路过一家新开的里外装饰气派的名为“深林野味”的饭店，落地窗上赫然写着一些不知名菜目，反正就是一些野生食材，见过世面的汐城此时肩膀倾向余皓，在他耳边说道：“知道吗？这种饭店里有的野生食材还是受国家保护的动物呢！第一次看到这么明目张胆的。”
　　“你是有吃过？”
　　“没有，只是以前有个富二代同学带我去过类似的，因为平时新闻看多了，知道些，所以那次我就制止他去消费，我们只点了一些普通的菜肴。”
　　“可以呀！阿城哥，是个好楷模。”余皓从小就很佩服汐城的一点就是，他为人讲究原则，“很可笑的一件事就是在中国不像外国，野生动物是不能当宠物养的，是违法的，但却可以炖了吃。”
　　“确实可笑。那些捕猎、贩卖野生动物的就该被抓起来关！”
　　“不想这些了，我们去别处逛逛。”余皓眼看汐城那嫉恶如仇的架势，倒真怕他上去把店砸了。
　　翌日，几个小学同学就聚在一个大他们两届的学长家里打扑克牌，这个学长刚从部队退役。
　　几个人快到学长家门口时，他家养的一条棕毛土狗就狂吠不止，龇牙咧嘴的模样着实吓坏一众人，岂料走近它后，它瞬间藏掖着尾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老实巴交的的样子，余皓都想上前抚一抚它的天灵盖，说声好狗了。结果一众人进了房子，它又张牙舞爪地冲着余皓他们狂吠。一起去的杨絮给了狗一句中肯的评价：这狗，识相且贱。
　　坐下来喝个茶，叨唠几句，主人提议玩扑克，反正也无聊，余皓、汐城、杨絮都点头同意。
　　四个人玩一种叫逃得快的扑克游戏，按一定规则出牌，看谁先出完谁赢，输的手中剩下的牌要累加，用本子记下来，赢的人那局当然加个零蛋，就是不用加啦，然后剩的牌如果有八张那就按翻倍后的数记。最终有个人累计的如果先达到一百张，整局结束，重新开始新一轮。
　　没玩几小局，余皓问了一下那位学长：“哥，你看一下本子，我已经累计几张了？”
　　“87。”
　　“你呢？”
　　“2。”
　　“都是帅哥，差别咋那么大？”余皓无奈地吐槽了一句。
　　“笑话，你们不输，难道我输？这是我的地盘。”
　　“好狂啊！兄弟们，老学长都这样了，咱不互通有无，合伙剿灭他？”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这局忍忍。”杨絮看着自己手中一副烂牌，没多少较劲的底气。
　　一局结束，老学长不出意料地捍卫了东道主地位。
　　“不对，肯定是你那位置风水比较好，我们换换，敢不敢？”余皓不服道。
　　“可以，我的位置都坐热了，你不怕长痔疮的话。”
　　“为了赢，这点怕啥！”
　　于是两人互换了位置。
　　风水轮流转，结果杨絮的牌变得异乎寻常的顺。
　　老学长：“额，该你了，没事，尽管出，我能挡得住。”
　　结果，杨絮把一手牌全部扔了下去，其他三人看了好一会，再看看自己的牌，发现杨絮的牌太顺，他们没一个人接得了。
　　“大哥，我叫你出牌，但没叫你全出了，你这逃牌逃得一溜烟的，开火箭都追不上你。”老学长把手里的牌一扔，朝杨絮竖了俩中指。
　　兵哥哥气恼的拿起手边的香烟盒打算抽一根缓解被调动的高亢情绪，结果烟盒里一根烟也没有。
　　“我的烟抽完了，你们谁请一下？”
　　“不，你还有一支。”杨絮一脸坏笑的朝老学长眨巴着右边的眼睛，示意他再找找。
　　这是他们常开的玩笑，老学长顿地明白：“我珍藏的雪茄一般不拿出来抽。”
　　“我听说抽雪茄，要先用雪茄刀切开一点，抽一会不抽的话也是要用雪茄刀切掉点燃的那部分，再放起来，一支雪茄不知道要切几次。”
　　杨絮和汐城听到余皓这一番烟民都知道的常识，不约而同地朝兵哥哥已经黑下来的脸看去，笑声响彻房屋，都快把房顶掀了。
　　三四个人玩着牌打发时间，一直到天色四合、各家起了炊烟，这才散去。
　　农村的夜晚很静谧，到了晚上十点左右，便陆续有人熄灯入眠了，偶有几个常聚在一起打牌的中年人会因为计较牌面上的得失大喊大叫。余皓有时也烦这种，但农村与城市不同，在城市夜里有人扰眠是可以大声呵斥的，在农村都是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好意思也实在不妥当。
　　成培，要不要找个时间来我这，一起打打球。
　　我在打寒假工，没回去呢。还在福州。
　　可以呀，这么拼，等你毕业都能攒个老婆本了。
　　这点钱还老婆本呢！我是为了买科比的最新战靴。
　　谁说不是老婆本了！回去跟你妈说你已经快攒够老婆本了，就是还差一点......
　　老婆本二十万，我回去跟我老妈说我已经攒了一万，还差十九万是吧？
　　对啊。
　　滚你大爷。
　　和李成培聊天总是那么无厘头，余皓笑得合不拢嘴。
　　窗外风起了，不顾一切地扑打着早就拉上的窗户，木质的窗框互相挤对着，发出吱吱的声响，余皓想起了女友王雪影。此时北方应该又飘雪了吧，今天挺冷的天。
　　正在跟女友嘘寒问暖的时候，余母这时推门进来问道，夜宵煮好了，出来吃一点。
　　余皓手机吓得差点掉地上。
　　余皓不懂隐藏自己，余母看到他对着手机傻傻的笑，见自己进来更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虚与委蛇，便能猜出几分。
　　“我儿媳啥时要来见见我呀？”
　　“这......我怎么知道？她啥时候出现我还不知道呢。”
　　“你确定你等的那个人还没出现？”
　　余皓此时也无可奈何，回答还没出现就是否认雪影不是自己等的那个人，回答已经等到了那就得和家人摊牌了，想想选择了后者。
　　“好吧，我承认。”
　　余母很为余皓感到高兴，因为她一直希望有人能带余皓走过阴霾，自从余皓患上心疾后，余母就再也不去企盼和要求余皓将来多有出息，只要他平安喜乐，别让她担心就行。
　　余母和千千万万的为人父母一样，总希望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