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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酸辣藕丁 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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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腊八粥，又夹起了一块阿清拿麻椒辣椒炒的腊八豆腐，看着这块儿丰都传统风俗，让人麻嘴的松软豆腐，江澄不禁轻生笑了出来。人岁数一大，看见什么都会引起回忆…
阿清是丰都人，所以做饭的时候除了那几样和阿姐学的云梦菜式以外，其余的总是喜欢撒一把麻椒，江澄作为云梦的儿郎虽然能吃辣，但是吃的太麻是有些不习惯的，可他一开始未曾说出口，后来倒也慢慢适应了。也许那句从未出口的味麻便是江澄不言而喻的情始。
也许还要再早…
江澄最开始见到阿清的时候，是十三岁那年。那天不记得为什么，魏无羡把自己气的不行，回到莲花坞不知道听哪个师弟说家里来了丰都欧阳氏的子弟，虽生着一肚子气，但还是一起去了校场，但等魏无羡叫开人群，那被围在师弟们中间的小姑娘，还是让江澄惊艳了一番的。小小个子皮肤也白，眼睛大大的，望着自己就好像认识了好久似的，说不出为什么，那眼神里的欣喜让人难以忽略。可还没来的及怎么认识，她那个出乎意料的小字，却让自己下意识避了嫌。
后来那丫头在云梦待了半个月，似乎还和阿姐处的不错，阿姐像是早几年的时候喂金子轩那家伙似的，使劲儿塞她吃喝，喂的小姑娘脸都要圆了一圈。她还和魏无羡玩到了一处去，魏无羡天天带她抓鸡摸鱼的，连性子也养野了。她在云梦混的这般好，可直到她走之前，江澄才难得和她单独相处了一天。可那一天，却不得不让他印象深刻…
江澄原以为她日后时不时还会再来云梦的，可自她那次离开，除了每一月和阿姐会通封书信外，便再无音讯了。江澄说不上哪里别扭，但总觉得有些怪，一开始还会在阿姐读信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瞟上一两眼，可一连三年，都没再见到小姑娘，来的那些信话里也鲜少问他，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意，但也不想再追究，淡了心思。
那一天是他刚到云梦求学的第一日，也是他俩三年后第一次见面，阿清一开始梳了冠发，猛一瞧还倒是位小师兄，可再上眼看，那抽条般的长，又消了些奶膘的可不就是江澄那许久未见过的小姑娘，认不错的。到底样子唬人，本以为她安分了些，成长了些，但一进来就毛手毛脚的碰撒了茶，又一连问着魏无羡，那丫头的样子和小时候便重到了一起，却让江澄又添了新的烦躁。这一烦躁他便数落起那丫头来，说不清那丫头是怂还是不怂，有时候她会怼回来两句，有时候却又夹住尾巴装可怜。日子久了他更是发现，魏无羡在的时候那丫头就机灵的不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在演滑稽戏，魏无羡一不在便怂的像是鹌鹑，和自己多说一句话便磕巴个没完。怎么能不让江澄的烦躁一层更叠上一层？因为分类那些烦躁的心神实在费神，他便把这全部划分到了作为兄长辈劳心妹妹的念头上，虽然后来男孩子们聚在一起偷饮天子笑的时候，几人说起姑娘，江澄脑子里是却是先滑过她这张做妹妹的脸…
但温狗迫使各家子弟去温氏听训之后，他便告诉自己要彻底止了心思，不能再想了。因为江澄发现那丫头多半是喜欢魏无羡。虽然后来终于发现是自己误会，不过在当时，他也是真的难受。那个她玄武洞丢给魏无羡的，装了草药的香囊，虽然当年管魏无羡要，他也找不到了，但后来魏无羡和蓝忘机结侣后，他还是从蓝忘机那里要了回来，他夫人绣的香囊，被魏无羡他道侣拿着算怎么回事儿？他可坚决不承认他和蓝忘机当年吃了一样的飞醋…
再后来…莲花坞被温狗侵占，爹爹和阿娘阵亡，江氏被屠门，自己失了金丹又不知情的复得，魏无羡失踪，射日之征开启。一件件事情堆叠在一起，江澄已经没有心情想别的了，他顶着压力和悲痛自立家主，一点点召集门生和各世家一道对抗温家，屠温狗，再一边寻找失踪的魏无羡。慢慢的，他的江家便和蓝家汇成一道，和蓝忘机也算是点头交。每当蓝忘机派人或亲自和他一起寻魏无羡，他当时还都道蓝忘机和魏无羡也算是有点兄弟情谊，也不亏魏无羡一天天的在自己面前说他好话。但当阿清也来找来的时候，江澄倒是没想到。他们丰都欧阳氏本是和聂家、金家一道的，她自己牵条狼来这边多少有人会口舌吧，不过江澄却不得不承认她这样来寻魏无羡的，倒是也算对他用情至深了…
当然，如果是后来的江澄，一定会对自己当时扭曲拧巴的想法报以冷笑，他家夫人和魏无羡那才是兄弟情谊，当初明明是不放心自己才跟到这边的。蓝忘机那个家伙来此才是伺机找白菜，然后拱白菜的！尽管阿清后来和他说了很多次，蓝忘机和魏无羡的关系应该属于是白菜拱了猪，可他还是想把白菜这词按在魏无羡身上，他还想给阿清一个生脆的脑瓜嘣，然后再告诉她，你兄弟才是猪，我们江家的即使不开眼看上了蓝忘机，那也得是颗白菜！不过再想想自己那个总看自己不顺眼的大舅哥，还是息了这个念头。江澄觉得若自己这样说了，用不到阿清掐他，欧阳潇就先一剑捅了他。自家夫人怎么说来着，什么「不要惹怒妹控，否则家都给你点着了！」，自己的大舅哥，江澄还真是没办法还手…
之后的那段征战的时间，虽然辛苦，虽然绷住一根儿神经，但是因为阿清在，有些顾及不到的，女儿家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江澄踏实了不少。而她的那些周详安排和不掺水分的身手，也给战争中逐渐加入江家的门生弟子们留了很好的印象，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江家的门生几乎把阿清看作半个江家人，现在想想，当时自己对于阿清倒是不如江家子弟看的清楚。
后来魏无羡修了诡道回来了，自己虽然也觉得有几分奇怪，但是他自己的兄弟，修什么都是他乐意就好，江澄并未像蓝忘机和其他人一样对此痛惜或是厌恶，但现在想想，当时自己该多问上几句的，也许不会误会了那么些年…
大败温狗之后，各家重新划分势力范围，世家格局变化，说到底虽然没有温狗横行那时严峻，但对江澄而言也不容乐观，他一介少年家主，虽然凭着一股狠劲儿重整莲花坞，重建江氏。但是到底年轻，人手也不足，很多地方会让人把柄，宗内事务也愈发繁忙。聂家有聂明玦在，金家有钱有人，蓝家倒是一样被毁，但是云深不知处毕竟还有一部分之前逃出生天的…江澄那时候曾暗暗想过，即使江家只剩他们兄妹三个，他也一定不让江家落下四大世家的名号，甚至他要让江家比其他世家更好，让他们知道云梦江氏并非软弱可欺，让爹爹阿娘他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那几年阿清偶尔还是会来云梦，但若不是来找阿姐，就是和魏无羡一起胡闹，江澄当时自以为知道了她喜欢魏无羡的秘密，还暗自觉得若魏无羡开窍，日后她许是会嫁到江家了。可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烦躁不安的心，看见他俩在一起就忍不住说几句不太好听的话，更强行习惯了不去看阿清那些小眼神小动作，免得让自己心乱。不过后来想想，当时那么多飞醋的想法，只有一个确实被他言中了，那就是阿清确实嫁到了他江家，但开这个窍的却不是魏无羡…
清谈会和围猎一向是各大世家轮流举行，除了让各家子弟展露头角，便是暗自比较，吸引各小世家散修依附，那一年轮到了金家，自然是在了他家属地的百凤山，江澄那年刚满双十，又是宗门需要扬威，又缺少人手的时候，所以他对于那次百凤山围猎是相当认真以待，一开始他只想带着门生们多猎些妖魔鬼怪，是没有别的想法的。但当他看到阿清站在看台上冲魏无羡和自己拋出那朵红山茶的时候，那些奇怪的念头还是跑了出来。
各家的女眷在围猎之前丢掷花枝与自己家父子兄弟和心仪男子这件事，已有了不少年月了，阿姐丢花的时候，江澄只是唯恐她体弱别摔下看台，但阿清…阿清已经十九岁了，别的世家姑娘这个岁数已经不少人成亲了，看这几年金家态度，和阿姐那份说不起道不明的喜欢，她和金子轩那厮也许还是会走到一起，难不成等阿姐成亲以后，自己便是要替魏无羡去丰都求亲了，倒真是长幼有序，江澄对自己的想法报之冷笑，可还是忍不住把那只他觉得不过是她顺势丢来的山茶，收到了自己的锁灵囊，虽然觉得自己行径这般可笑，但是也许可笑不了太久了…
后来魏无羡为了温家的那些老弱病残上了乱葬岗，江澄一开始实在当他是一时疯了，可他顶着仙门压力上了乱葬岗想带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不是一时兴起，是他的英雄病彻底没救了。江澄完全劝不动当时的魏无羡，当然即使是后来的魏无羡他同样也劝不动，可是没人知道当他同意魏无羡的那场戏，假意决裂之后，自己有多难过。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江澄觉得过这件事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魏无羡若表面上不再是江家的人了，那去替他丰都求亲的，便不会是作为江家家主的自己了…
阿姐还是嫁给了金子轩，那一天江澄喝了很多酒，他依稀记得阿清扶他去休息的时候，看着好温柔。一年后阿凌出生了，这有一半江家血脉的孩子看着一点不像别家的小猴子，白白嫩嫩的，看着好可爱。阿凌满月了，江澄想着也许再大点儿可以偷偷抱他给魏无羡看一看，毕竟都是当舅舅的人了，也许他看到孩子了，会愿意从那做夷陵的破山上下来，人家家的孩子再可爱能可爱过自己家的？那个抱他腿的小家伙又不是家里没有大人？一切看上去终于走上了正轨了，可才美满了多久呢？
这之后，穷奇道劫杀…温宁杀了金子轩…请罪金麟台又发狂…杀了在场的各家子弟…不夜天誓师乱战…阿姐替魏无羡挡了剑…围攻乱葬岗…魏无羡身死道消…
从金子轩身亡开始，这一切变化太快，他愤怒，他怨怼，他想要一个解释，他想要听到一声错了，一声有悔，但是什么都没有，江澄还没反应过来，剩给他的便只有一个嗷嗷待哺的金凌。他未想过阿姐会死，他也从未想过魏无羡真的会死，但是在夷陵老祖终于自食恶果的众家欢声笑语中，他没有可以诉说他心中悲凄的人，江澄平生头一次拥抱自己喜欢的姑娘，却是因为自己让她还未开始便当了未亡人。所以当感情平复，他便不愿意再见阿清，她还年轻，忘记魏无羡也许还可以再嫁他人，可自己却没有勇气再对她说出任何一字的欢喜了…
是他叫阿清离开莲花坞的，可却没想过她这一走，便是六七年未曾露面，平日里门生传来各家消息时，江澄也会偶尔忍不住问问丰都那边如何，可是除了欧阳潇的儿子一点点长大，他家属地出了什么妖魔又除了什么祟之外，关于阿清的，他却什么都听不到。她没有嫁人的消息，也没有夜猎除魔的消息，什么都没有，江澄觉得若是这般，也许余生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正如阿清的小字一样，不过是他江晚吟人生中一场秋梦。可为什么每当他要彻底放下的时候，她却又要来撩拨他的心弦呢？
从她又突然出现在莲花坞，在自己用紫电吓唬金凌的时候跑出来抱走阿凌，到自己私心拿阿凌当说辞，她自觉有愧阿姐在云梦留了下来。不得不承认，江澄心里的那滩死水是波动了一二的，但是那碗多年未尝的莲藕排骨汤才使他彻底败下阵来，这么多年，那味道却如此相似，有那么一个瞬间，江澄很想让阿清抱抱自己，但也只是想了一下…
自从阿清开始隔三差五的住到莲花坞来，金凌说他发脾气比之前要少了很多，江澄也多少能感觉到，但他还是会在金凌说这种话的时候，狠狠瞪上他一眼，威胁他胡说便要打断腿，以此证明什么都没变。他也依然不和阿清聊从前，不聊射日，不聊不夜天，不聊魏无羡。他觉得现在的一切也许都是易破的泡沫，如果提到魏无羡，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于是他接受这阿清的陪伴，吃着她做的饭食，却保持着他给自己设下的距离。想来阿清也是吧？保持着同一份记忆…
魏无羡回来了，这件事给江澄的冲击可以说是巨大，他喜他终于回还，又恨他不第一时间回到莲花坞，他想怪他连累阿姐身死，连累江家，气他跟金凌胡言他无父母，还一直躲在蓝忘机身边，可又想问他这些年魂寄何处，现在身体可有恙处。他这些矛盾的心思里还有一个自私又无法控制的想法，那阿清呢…
魏无羡回来了，她还会再陪自己吗？早在大梵山围猎的时候，当时没人能确定那个莫玄羽是否是魏无羡的时候，阿清不是与他私谈了良久了吗？那时候就发现了吗？还是他信了金凌的谎话，出去抓那根本不在清河的温宁的时候，那两人才互诉的衷肠？所以阿清就赶紧放走了魏无羡不是吗？魏无羡一回来，阿清便把自己当了恶人？以为自己会对魏无羡不利，才送他走了吧！即使心里帮阿清想了无数个所谓理由，江澄发现，当他看到阿清独自一人回到客栈的时候，自己还是忍不住心里那股烦躁和嫉妒。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也许失去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受吧…
尽管这几年努力的和阿清保持着距离，但是从一饭一食，到发冠衣衫，每一丝每一缕都有着阿清的痕迹，他已经习惯了，已经接受了，已经觉得这样也好，即使这样也好。但是如今这一切却不再是他的了。他忍着烦躁，给她也给自己留有一丝面子似的，去到二楼客房去说吧，也许发出那股火气后，自己能放她走的，自己一个人又不是不行，又不是没有一个人过…
但是阿清被他激的说了那种话，那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话，他甚至不去想那是否只是气话，他只想把那当成真的来听，就放纵哪怕一次。他抱了阿清，吻了她，甚至…但是当他的双手就要解开阿清衣带的时候，那个震惊和无措的眼神，和推拒的双手，还是一下打在了江澄的心上，让他落荒而逃。他甚至叫离了门生弟子，因为她作为女子应该不想让人知道这些吧？被不喜欢的人…
离开之后，江澄也想过独自回去向阿清道歉，但当他回到那里的时候，却彻底人去楼空，他苦笑，大概真的没有机会了…
可金麟台的清谈会上，还是让江澄见到了阿清，她还是像之前那样，时不时的犯蠢…江澄忍不住笑意，人家都在议事或着交流剑术心法，就她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吃葡萄，忍不住，就是忍不住，江澄还是走过去搭了话，他盯着阿清的眼神，怕错过也怕看到里面显现出的一丝厌恶，但阿清没有，她有刚开始的一丝胆怯也有之后的气恼，没有他害怕的厌恶。江澄想，也许她并未因此就不愿再理自己，他叫她出门谈谈，问她是否喜欢自己，其实无非早给自己找了借口。若她开口说当时是气话，那么江澄就可以说自己当时也是气急，信了那句话，所以做了荒唐事，不若双方掀过一篇。可若她喜欢…若她喜欢该有多好…
不过是一丝幻想，江澄没想到那会成真，即使被那傻姑娘把那天的吻说成是恶犬咬人，他都欢喜的快要疯掉了，他多少年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他牵住阿清的手怕她会忽然不见一般，怕这一切是一场梦，他牵她的手，他抱着她，他让她听自己的心如擂鼓，他盼她能嫁自己，好让她成为自己的夫人，好日日夜夜都能看见她，是他的，不是别人的…
可还是金麟台，还来不及向欧阳潇透露半句，自己对他妹妹的心悦之词。被拆穿了身份的魏无羡就被金凌重伤了，江澄也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说什么，凭什么骂他？就因为他伤了自己父母去世的诱因罪魁？可难道要夸赞他吗？夸他伤了自己的大舅舅，那个给他起过那个他从未用过的字的那人？等不及想好如何和那孩子说，金凌和那一帮子弟们却又被人掳上了乱葬岗。
那十三年的岁月有多长，这段日子的时间就有多短，一件件事情堆叠在一起，叫人焦头烂额。当他在乱葬岗看着魏无羡舍命招阴，发现这起绑架乃有人恶意为之，回到莲花坞后，又得知了金光瑶做的那些丑事，江澄已经觉得往事有所蹊跷。也许魏无羡的很多事情都是被冤枉的也说不定。可是为什么还让他看见那一幕呢，魏无羡到底是有多么喜欢蓝忘机呀？为什么要带他进祠堂，碍阿娘的眼？他气不过，为什么这些不相干的人就总是重要过江家，重要过自己呢？他想找魏无羡理论，他想找他打一架，也许打一架就好了，小时候那些纠葛不都是那么解开的吗？打一架，若魏无羡赢了，他就可以说服自己认赌服输，若自己赢了，是不是可以消除掉那些怨气，能重新看待魏无羡？
可江澄未出什么力，魏无羡就晕在了蓝忘机怀里，他也是会慌的，但是他习惯了不去表达…
那个温家的凶鬼拿出随便叫他拔的时候，最初江澄只是烦躁觉得有些不安，可当他拔出剑身，听他说了那个故事之后，江澄的世界才又一次崩塌了，他记不清自己到底拿着那把剑去了什么地方，叫了谁去拔剑，但他记得阿清在一路跟着他，在他身后向每一人被自己惊扰了的人道歉，为了他道歉。他疯了一夜，她也跟着痴了一夜。
待力竭，天光渐明的时候，阿清头一次主动吻了他，拥抱他，甚至许他放纵他，一遍遍在自己耳边说她在，一遍遍说着不是他的错，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的说着她不会离开，永远爱他。江澄知道她的用心，所以才觉得愈发珍贵。可金凌因为魏无羡的事又跑出了莲花坞，何况有些事情总要解决，总要问个明白，所以他珍而重之的交代侍人看顾好熟睡了的阿清，还是离开了…
观音庙内看见阿清的时候，江澄是说不出的郁闷，这丫头到底是怎么跑到自己前面去的？本想看护好他们，却因金光瑶那条诡辩的好舌头着了他的道，被伤到了要害。坐在原地调息，却听着魏无羡和蓝忘机在那边细语绵绵，他还是没憋住那一口气，问魏无羡他凭什么什么都不和自己说，把自己当个傻子，又凭什么和自己说好云梦双杰，辅他助他，却总为了旁人抛弃自己。他以为魏无羡也会和他说上许多的，可却只得到了一句「对不起，我食言了。」
有时候那一口气憋久了，真的会把那种疼痛当作了习惯，当作了理所当然，江澄几乎要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结果了。但当自己戳了金光瑶痛处，当金光瑶在自己面前再次犬吠之时，阿清对自己那一段共情维护之词，却让自己心中那块寒冰逐渐消融，这世上终是有这样一个人知道，他到底一直在为了些什么…
一切事了，江澄以为终究是个人回到个人的地方，前尘往事真的就如魏无羡所说的就这般算了吧，可阿清拉住自己的手，找到魏无羡邀请他参加婚礼的时候，自己却依然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期待，他也点了头，也邀了魏无羡，虽然当时也不知他是否真的会来。
终于，他们成了亲，那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姑娘成了他江澄的妻子，他的道侣，他江家的当家主母。这些年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家人可以坐满莲心殿那一张大圆桌，他的家里居然可以这么吵闹，吵闹的让他想骂人，可他真的很开心，真的开心…
当他们有了忆儿的时候，那天看着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小小的躺在自己手里，江澄头一次没缘由的想哭，他做了爹爹却突然更加想念自己的爹爹了，阿清总是知道自己所思所想，所以尽管刚生产完，却拉着自己的手，偏要陪自己起一起哭，可这无端哭泣对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实在不好，所以待产婆与他们说完这件忌讳，收了哭声，像是反着找补一般，两夫妻又像傻子一样的一起笑起来，差点儿让屋里的侍女婆子们都当他俩疯了。
当然后来又有了念儿，觉儿和心儿，自己便没有这般夸张行径了，虽然当时的三胞胎同样把自己吓得够呛。可孩子渐渐长大，夫妻俩也慢慢安了心的一起主持着这宗内宗外的事物，有时候被事务忙的焦头烂额，有时候会被孩子气的咬牙切齿，有时候甚至是被魏无羡和孩子们一起气的不行，但闲暇时，夫妻俩也可以一起闲游，有时候儿女绕膝，亦感阖家欢乐。江澄有时候只是看看阿清，就能觉得有她真好，很想谢谢她这些年陪伴，虽然他也从未说出口过…
一个装着藕丁的小碟子，被放到了江澄面前。“厨房那坛子酸辣藕丁，我尝了下，已经腌好了，觉得不错，你搭个口吧。”阿清放下菜碟，也坐到了江澄边上的圆凳上，准备用饭。如今孩子们不是去上学就是去夜猎都不在身边，两个空巢爹娘就这么凑合吃一口吧。
“谢谢…有你真好…”江澄看着阿清，声音柔腻。
“什么毛病？这么爱吃藕丁的？”阿清下意识觉得肉麻的抖了一下，然后白了江澄一眼。
“没事儿，全当你是个傻的…”江澄也不恼，只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拿起筷子夹了口藕丁放在嘴了。果然，一个腌菜，她还是淋了麻油…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开头写的腊八粥一点没错…这是三天前下的笔…本来是以为腊八就能发，结果懒癌到了今天，这章本来是腊八的江澄番外，想了想还是编进了正文，心理太软糯可能就容易看着OOC，我的锅我的锅，盆和碗都是我的，不知道还会有几章，初步想法是凑个50整数，然后写几个人物番外。这段时间几乎周更的我不知道还有几个在看的，还是希望大家留言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