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水门与玖辛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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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辛奈没有记忆自己做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恢复意识之后，是以半跪在地上，头仰天的姿势。
不远处倒着人型怪物的尸体，甚至不是完整的，而是被撕碎的肉块。玖辛奈的双眼无神地扫过这些，随后落在了另一处的一个黑衣尸体上。
她只是凝视着，什么也感受不到。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悲伤的情绪已经全部在刚才发泄完毕。
眼角余光似乎又注意到了一个身影。
啊，看那黄色的头发，是水门呢。
他怎么也倒在地上了…………
………
……………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玖辛奈忽然慌张了起来。
手脚并用地来到了水门的身边，闯入眼帘的是对方胸前一片模糊的血肉。
“啊……啊……！”玖辛奈痛苦地举起双手，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发出一声声不知想表达何意的哽咽，而后像是找回了身为医者的记忆，连忙确认对方的生命特征，但检查到的情报并无法汇进脑子里整理分析，或许是她潜意识里不愿意得知对方死亡的消息，于是自顾自地治疗起了对方的伤处。
“水门……水门……”少女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你没死的对吧？没死的对吧…………怎么可能会死……不是说要当火影吗，还没当成呢怎么能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分明就是当火影的命……怎么可能在这之前就死去……”
玖辛奈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认。
尽管水门胸前的伤口已经很明显地指出了犯人是谁。
难道帮他避免了未来的伤害，却还是逃不过死在九尾手下的命运吗……
“水门！你回应我啊？！你听到了没有？！不准死！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的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上天是在惩罚我有意为你延命所以才更早地夺去了你的性命吗………这又算什么！”
还是死在自己手下。
这是让她更加不能接受的事实。
“水门……求你了……你回来吧………你明明有着更好的人生……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
好不容易赶回来的自来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地上倒着敌方我方的尸体，唯一看起来没什么外伤的玖辛奈，此刻的精神似乎也不太正常。
路过地上的黑衣少年，自来也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地别开了脸。
少年面上两个血洞太过触目惊心，自来也明白，这种死法，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缓步走到玖辛奈身边蹲下，对方甚至连他的靠近都没发现。
少女在拼命医治少年，声泪俱下，神情悲戚。
自来也看了会水门，又看了会玖辛奈，大致掌握了情况。
他伸手去检查少年的脉搏，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又听了听心跳。
张了张口，像是不忍，却又不得不说：“玖辛奈，水门他……”
“没死！！”玖辛奈笃定道。
自来也没再说话，又默默注视了少年一会，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检查瞳孔，于是又掰开对方的眼皮查看了一下瞳孔是否发散。
结果令他惊喜。遂又重新检查了一下其他生理特征，发现虽甚是微弱，但并不是没有！
“……还有气！”自来也欣喜道。
听到他人的肯定，玖辛奈停住了落泪，仿佛此时才找回了感觉。
“水门就拜托你了，玖辛奈，一定要把他救回来啊……！”
听着老师的嘱托，玖辛奈咬着下唇，不停地点着头，“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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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去看水门哥哥？”带土跪在凳子上，双手支撑着厨房的吧台摇晃，看着玖辛奈忙活的身影。
“嗯，今天最后一次了，医生说他今天可以出院了。”玖辛奈包起作为伴手礼的自制点心。
“那我出门了，你走之前帮我关下门窗，据说今天会有暴风雨。”玖辛奈说着顺便瞧了瞧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的确像是暴风雨的前兆。
“吃完点心早点回家。”玖辛奈叮嘱了句，便出门了。
赶在下雨之前，玖辛奈来到了医院。
“嗯……真是不凑巧，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停。”水门看着窗外愈来愈大的风雨说道。
“大不了你在医院多睡一晚。”
“既知道有雨，又何必过来。”
“好歹是出院的日子，自来也老师又恰巧不在，总得有人接一下你吧。”虽然她也觉得今天大概不是个出院的好日子。但如果不来，她估计水门会一个人顶着暴风雨出院。
“嗯。”水门浅笑着，只回了一个音节。
屋外雷雨交加，以往最喜欢这种天气的玖辛奈，今天却莫名有些烦躁。
她大概知道原因。
“嗯……难办了呢，这样的天气，你怎么回去？”捧着书看的水门忽然抬起头看向了窗外的天气。
“淋雨而已，又不是没淋过。”以往出任务的时候即便下雨也还是要赶路。
水门忽然伸手指向了旁边的床位：“这里空着，要不你今晚睡这。”
玖辛奈没应答，也没拒绝。
水门收回了手，继续捧书。
场面又恢复了寂静。只听得外面雨打玻璃的嘈杂声。
玖辛奈有些焦躁。
她几次想开口却又吞了回去。
啊……又是这样。
这几天来她无数次想开口，却又没有这样的勇气。
着实……想要抽打这样的自己。
水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玖辛奈是人柱力呢。”
最终，话头仍是由善于察言观色的水门起的。
玖辛奈张了张口，但仍只回了一个音：“……嗯。”
“是机密吧，所以才不跟我们说。”
玖辛奈缓缓点了点头。
“一个人承受着这些，很痛苦吧。”
“以后可以不用一个人全部担着了，我和自来也老师你都可以依赖。”
玖辛奈摇摇头。
她痛苦的不是这些，水门理解错了。
“嗯？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水门觉得不可思议，玖辛奈到底藏着多少事？
玖辛奈张了张口，抬起眼看向了水门，而在看到对方的脸庞时，刚才提起的那一丁点勇气又消失殆尽了。
水门看着，柔声鼓励道：“没事，不管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玖辛奈相信水门，但她还是不敢说。这其中的理由很复杂，但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水门知道他们本该相恋。这跟给了期望又夺走期望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能说……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玖辛奈抑不住涌出来的感情，握住了对方的手，“你可不可以不要死……我想看你当上火影，我想看你比别人活得都长……可是你为什么总给我感觉随时会离去……我不想要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啊………”
她哭得悲戚。
玖辛奈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痛苦。
不是因为她爱上了水门，而是害怕水门死去而她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本该获得玖辛奈全部的爱，他本该有一段幸福的时光，可是就连这点幸福也被她夺去了，她给不了他，所以想着至少能使他多活几年，去找寻另外的幸福，但自从经历了上次的濒死之后，玖辛奈了解到了这世上的不确定性，一想到水门很有可能先于她死去，玖辛奈就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她是喜欢他，但她的喜欢尚未达到愿意为他豁出命去的程度。这种半吊子的感情不值得他因自己丢了性命，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避免“九尾之乱”，但即使避免了，水门还是死去了的话，玖辛奈忽然觉得，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本该双双死去的人却有一个苟活了下来，她该拿什么脸面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就感觉像是她负了他一般，玖辛奈的良心在不断地受到自我谴责。
少女哭得悲戚。
少年有些慌乱。
他还是第一次见玖辛奈如此毫无防备的一面。
在水门的印象里，玖辛奈似乎一直是个坚强开朗，活泼可爱的女孩。但其实越坚强的人，反而越脆弱吧。
他摸了摸对方的头，温柔地回应了对方的期待：“好，我不死。”
得了保证的玖辛奈，却觉得更悲伤了。
只因她知道水门不过是为了安慰她。她感到害怕，正因为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她才一直惶惶不安。
就这样，玖辛奈趴在病床边，哭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意识到差不多该收场的时候，玖辛奈松开水门的手，用袖子随便糊了几把脸，低着头边快步走出去边道：“我去洗把脸。”
水门看了看对方离去的身影，又将视线放回了那只被握了好一会的手，手心被握得微微出了些汗。
夜里，因着狂风暴雨被挽留下来的玖辛奈睡在一侧的空床位上。
水门闭眸听着雨和雷电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啜泣。
他睁眼，将视线移去了左边，临床上的人背对着他，一头红发即使在这样的夜里也十分扎眼。
两床之间本有拉帘，但玖辛奈没拉。
她好像一直都这样，像是没有性别意识一样，跟男生也总很玩得开，甚至还跟自来也老师互对黄段子。
水门叹口气，太过意识对方睡在自己身边这件事让他有些失眠，于是起身伸手够到了拉帘，对着对方的背影说了声晚安，随后拉上。
玖辛奈此时正在跟九尾聊天。
“不是说要夺取我的身体么，怎么又还回来了。”
九尾不屑道：“哼，说得好像老子很稀罕你的躯体一样。”就算掌控了人柱力的躯体，解不开封印尾兽还是没法跟人柱力分开。
玖辛奈一副遗憾的表情：“交给你了我说不定还轻松一些。”
“………”
玖辛奈也默了默，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九尾不满道：“话说你干嘛挠了水门一爪啊？他差点被你挠死了好么？！”
九尾辩解起来：“我哪知道啊？我只不过是借查克拉给你，本体还被关在这里面哪里有视觉了？！”
“啊？你控制我的时候看不见外界的吗？”玖辛奈惊奇。
“看不到！”
“那你怎么对付敌人的啊？”
“靠感知啊？有查克拉靠近就攻击。”
“………”
敢情这家伙还是个瞎子。怪不得鸣人九尾化时总是敌我不分地乱来一通。
作者有话说第9章 水门与玖辛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