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雾障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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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蝙蝠心里一涩，有些放松，又有些悲哀，他想回答梦里才会出现的，过去的他的超人，却发现声音在喉咙里堵着，开不了口。
他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一句也吐露不出。最终，只是说了一个词：“没事。”
他有什么能说的呢？他没有什么能说的。
“真的没事吗？而且……其实你不用再在盔甲里加那么多铅的，我也不是……”“超人”担忧又带着抱怨地说。
领主蝙蝠咬紧牙齿，他发现他竟已经害怕面对这种日常的、平淡的对话了，即使这如此的普通，但也如此地让他颤抖。
他没有回话，“超人”有些委屈但又无奈：“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还是会加的，但铅对身体确实不太好。我只是担心你，其实我已经在练习让自己不要那么担心你了……”
他应该说些什么。
但他已经忘了过去的自己面对他的超人会说什么，领主蝙蝠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他看着“超人”那双逐渐浮现不解和委屈的蓝眼睛，氪星人不明白他的蝙蝠侠今天怎么脾气就又不对了。
领主蝙蝠猛地转身，大步地往门口走去，他能感到“超人”疑惑但又担忧地跟了过来，领主蝙蝠越走越快，终于离开了大厅。
没什么电流也没什么眩晕，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然后就从“梦”里清醒。
领主蝙蝠又转头看大厅，它又是空荡荡的，变回“游戏”据点的正义联盟大厅了。
领主蝙蝠盯着大厅，盯到眼睛发涩，几乎要流出眼泪来，才闭上眼转过头，大步离开。
……
【白超超】看着领主蝙蝠离开，提起自己的红披风的一角：“你也是更喜欢这个样子的吗？”
“我只是……虽然这一身很土，但你还只是这一身制服的时候，你心里没有那么多伤痕。”像幽灵一样，用着【白超超的身体】的【灰蝙蝙】走出来。
“……是吗。”【白超超】看着身上的三原色：“只是没有积累到爆发的地步而已。”
“……”【灰蝙蝙】攥紧拳头，没有说话。
“下一个任务应该不是我们的世界。”【白超超】也没有深入这个话题，“这个‘游戏’的幕后主使让我们交换身体，不是限制‘超人’那么简单。
第二个任务估计是默契类的。交换身体？还是交换身份？”
他氪星蓝的眼睛里又结上冰，一层一层地将暴/虐压回去。
“领主蝙蝠和领主超人……就交给我吧，作为前辈，有必要为他们传授一点经验。”说是这样说，【灰蝙蝙】无论语气还是神态，都不是善意的。
“对同位体下手这么狠真的不要紧吗？”【白超超】挑眉，却没有阻止的意思。“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不义超超】，应该快醒了。”
他离开时顺手将芯片拿下来：“有时候，魔法还是有点用的。”
两人分别，【白超超】身上的三原色制服的颜色明度纯度迅速降低，几下变换，变回【不义超超】制服的模样。
【白超超】回到第六个房间，受【不义蝙蝠的身体】的糟糕状况的影响，【不义超超】果然还没醒。【白超超】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另一个身体，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知道【不义超超】很快会醒一次，因为曾经他还是【不义蝙蝙】的时候的睡眠习惯就是这样，在强迫身体得到越界的力量以后，状况就更糟糕了。
果然，时间不久，【不义超超】就醒了。【不义超超】一睁眼，就看到一双半垂着眼帘的蓝眼睛，他愣了。
意识迟钝地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反应过来了，【不义超超】捂住骤然剧烈疼痛起来的胸口，疼得吸气，被【不义蝙蝙】压着吃了一片苦/涩/到/麻/舌的药物，胸膛里的痛楚才消减下去。
【不义超超】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恍惚地唤道：“布鲁斯？”
【不义蝙蝙】盯着他，半晌，才做出回应：“嗯。”
……
【不义超超】伸手想摸一摸【不义蝙蝙】的脸，【不义蝙蝙】躲开了：“这是你自己的脸，有什么好摸的。”【不义超超】于是就收回手，并且用另一只手按住。
【不义蝙蝙】对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好像根本没有察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管药剂剂，递给【不义超超】：“喝了。”
【不义超超】注意到药剂包装外壳上正义联盟JL的标志，一瞬间思绪万千，却不知道那JL标准银灰色的底色代表什么。【不义超超】想法归想法，行动上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接过药剂，打开就倒进嘴里。
没有什么极端的味道，并不难喝，也并不好喝，有些像稀释了的苹果醋。然后在末尾，从喉咙里，从胸腔里，突然涌上一股尖锐的冰冷。
这股冷意来的突然，让人猝不及防，消失地也迅速，好像只是个幻觉。但那仿佛被冰刃刺穿胸膛的感觉怎么会是幻觉呢？
【不义超超】没有防备之下被药剂刺激地咳了一下，暗红的血液从口中被咳出，他感觉身体好像轻松了一些，却又感觉这具身体的生命似乎更加缩减。
“这是，什么？”他问。
“修复暗伤的药剂。”【不义蝙蝙】简短地回答，他看着【不义超超】，眼睑半阖，神色平静，好像【不义超超】现在使用的遍体鳞伤的身体不是他的身体。
奇异地，【不义超超】从【不义蝙蝙】的神色里感觉到一种悲悯，一种过于旁观者的悲悯。这让【不义蝙蝙】所用的【不义超超的身体】的表情，也变得怜悯众生起来。
仿佛时光倒流，悲剧发生以前的人间之神出现在这里。
但这荒谬地感觉在【不义蝙蝙】直视【不义超超】以后，就消失了。【不义蝙蝙】眼睛里，可没有什么温情的东西，只有冰与极光的温度。
“克拉克，你想赢吗？你想时间倒流，让一切回到灾难没有发生的时候吗？”【不义蝙蝙】问。他使用的是【不义超超的身体】，如同【不义超超】自己在问自己一样。
“我当然想赢，即使现在我说对不起根本没有意义。而且我也不认为我的做法有错，但我确实造成了灾难和数不尽的牺牲。如果可以，我当然……”
【不义蝙蝙】摇头，却并没有否定不义超超什么。他嘴角弯起，像嘲笑又像是将獠牙露出：“那么我会帮你的。我一直都会帮你的，不是吗？我会让我们赢，然后让时间倒流。让我们的世界改写未来的走向。”
【不义超超】直觉哪里不对，危险警报从头发丝传到脚底板，他甚至想逃跑。
【不义蝙蝙的身体】本能做出防御姿态，身体里的【不义超超】的意识却愣住了。
【不义蝙蝙】歪头，用寻求夸奖一般的语气说：“怎么样，我的这个身体，可是个有生命的人形兵器哦。虽然寿命变短了，但变强总是有代价的嘛。
就算你现在暂时没有了氪星人的身体，这具身体的本能也足够帮你完成下面的考验了。”
【不义超超】被【不义蝙蝙】轻佻的态度激怒了：“你怎么能这么不在意你的身体？！这是你的身体，你的生命啊！”
“那又怎么样，这具身体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了。再说，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吗？都是因为你啊。”【不义蝙蝙】靠近【不义超超】：“还是说，你觉得都是我的过错呢？”
【不义超超】无法言语。
“早点休息吧，我的身体很脆弱的。毕竟使用期快到了，要好好爱惜哦，这是最后的时间了。”
【不义蝙蝙】的语气变得缓和温柔：“等时间倒流了，你就不用再担心你的蝙蝠侠会死掉了。你也不会失去那么多了。”
【不义蝙蝙的身体】越发警惕起来，【不义超超】的意识迷茫地不知道身体在警惕什么。
然后，他听到【不义蝙蝙】用“超人”的声音说：“你也不会再本能地模仿我，成为我。你会成为你自己。”
！
【不义超超】脑中灵光一闪，古怪而狰狞地真相，已经浮现一角。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雾障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