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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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房间的门开了又关，一身制服颜色明快活泼的超人走出来，当然，在当下超与蝙身体互换的情况，看到“超人”，那么身体里的灵魂当然是蝙蝠侠。
不过作为特立独行的那个，【不义超超】身体里这个蝙，在身为【不义蝙蝙】的之前与之后，还是个异世界的“领主超人”——【白超超】。
【不义蝙蝙】，亦或者说是【白超超】，略带嫌弃的嘀咕：“衣品就不能好一点吗？我宁愿穿这套颜色鲜亮还土气的制服，也不想穿那套……”
他现在是一身颜色鲜亮的蓝制服打扮的样子，【不义超超的身体】原本的制服被他一键换装换了。
什么？为什么他能一键换装？ Because i am Batman！
开个玩笑，只是因为作为【不义蝙蝙】本人的【白超超】甚至【不义超超】他自己还了解他而已，包括但不限于【不义超超】身上的衣服或者装备，和红披风里的储存空间。
在【不义超超】还不是不义的时候，【不义蝙蝙】每次从【不义超超】身上突然摸出什么东西的时候，不义超超都一脸懵逼——？？？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但还是乖巧地当一个自家蝙蝠侠的工具架的【不义超超】虽然懵逼，也一直没仔细追究过这个问题，可能因为好奇而检测过，但理所当然，什么都没检测出来。
后来可能出于对【不义蝙蝙】的盲目信任，【不义超超】逐渐把这件事视为理所当然了。
而这当然不是理所当然的。
【白超超】版蝙蝠侠——【不义蝙蝙】，他的掌控欲真的不是说笑的。尤其是在超人与蝙蝠侠的关系上，对超人的掌控上，对任何局面的控制上，用极端和偏执来形容他一点也不过分。
其中，全方位占据入侵超人的方方面面这点，似乎，是潜意识的。严格来说，这极其过度掌控欲针对的不是“超人”这个人或者定义，而是“搭档”这个定义。
在【不义蝙蝙】还是只是身为“领主超人”的【白超超】的时候，他因为性格逐渐极端，对【灰蝙蝙】的控制欲也越来越强。他失去太多了，所以将还留存的事物越握越紧，越来越恐慌，越来越极端。
【白超超】的态度越来越病态，越来越往极端偏移，然后某一日，他在搭档喜悦的目光中，宣布法律的放宽与废除，还有赦免。他似乎回头了。
回头？可能吧。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意义，突然对自己的坚持感到可笑，突然感到厌烦。
【白超超】当然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比较极端，也知道不是正常的，甚至不是可取的。可是什么是可取的？什么是成功而完善又没有后遗症的？没有。
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承认自己如此无能，如此无可奈何。
可是，世界上很多事都是这样，氪星的毁灭，佐德的到来，卢瑟的敌对……都是【白超超】不想要但是还是会发生的。
他拯救世界，但不能拯救所有人。他只能尽力，竭尽全力。
可是他突然失去动力，或许是因为突然从愤怒里短暂清醒了，可能是因为心里压抑的冰冷终于抑制不住了，或许……只是因为他累了。
他不想再握紧却抓不住了，每次他看着他的半身、他的其他伙伴、他的人民，就如同蒙了雾上了霜，看不不清晰，触摸就却能感受到冰寒从指尖冰冻到心脏。
然而他的内心还燃烧着带毒的火焰。
他每日每日在苦思，可是又想什么呢？他实际上什么都清楚，他明白自己有错，知道人们怎么想他，清楚领主政权的畸形，看得见伙伴变化的眼神……
他什么都明白、知道、清楚、看得见，他只是不甘心。
但是，也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他本来，就与这个星球格格不入。
人间之神出神地看着孤独堡垒里地球的虚拟投影，然后……伴随着赦免与宽恕，将弑神的机会、动机、武器、人员，也全都派发。
他静等，没有等多久，就等到了比他所预料的还要不堪的场面。
在最后，他怜悯着、哀叹着他可怜的半身，那伤痕累累的金子般的心，又要在舔一道伤疤了。他将半身的名字在口中来回重复，他多不舍他啊，可是这份不舍，没有拽住他掉进深渊的速度。火，熄灭了。
……
【不义超超】是他的投影，在恢复身为【白超超】的记忆以后，【不义蝙蝙】突然惊觉他绝对是最不合格的蝙蝠侠。
他过早干预他的超人，如果他是个正常人，甚至只是个正常的蝙蝠侠也好，事情可能都不会如此严重。
他挽回【不义超超】的过程，就仿佛是拼命拯救自己的坠落的过程。他会在最后放弃，也是因为他并不是纯粹的蝙蝠侠，他知道【不义超超】的痛苦，因为那正是他的痛苦的延伸。
他放弃了【不义超超】，也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曾经的那个善良、光明、天真、温暖的自己。
——
【白超超】一路走到这个据点的“正义联盟大厅”，因为这个地方是完全仿照正义联盟基地建造的，大厅自然也一模一样。
【白超超】从身后的披风里摸出一块芯片模样的方块，随手贴到大厅中央的桌子上，他今天在第一个任务之前，仔细看过这张桌子，知道那个地方最好利用。
随着一阵极轻微的波动，大厅也跟着微妙的变化了一些。
【白超超】看着自己身上色彩过于明艳的制服，一时间有些感概。在最初的最初，他，或者说“领主超人”还只是个蓝色制服的超人的时候，制服是这种灿烂到土气的样子，颜色的纯度甚至比大多数蓝制服超人的制服还纯一点。
或许这身三原色会比黑白红更让灰蝙蝠安心吧……【白超超】想着，一丝厌烦涌上心头。
熟练地将情绪压下，即使身体是【不义超超的身体】，但他离开【灰蝙蝙】还是会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情绪不太好压制。
他在等人，等一个迷茫之中的蝙蝠侠，如果今夜等到了，那么最好，如果没有，那就更好了。
【白超超】宁愿等不到，因为这说明领主蝙蝠对领主超人的失望还没有那么多。
可惜……
【白超超】看着路过大厅，惊诧地盯着自己的领主蝙蝠，心里发笑，又好像有滚烫的毒液滴落在心脏，直叫他暴/虐的情绪疯长。
他露出一个甜蜜又有点羞涩的微笑，也带着一点惊讶的对领主蝙蝠说：“B？”
领主蝙蝠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厅里，和他的领主超人的过去一模一样的三原色制服的超人。
他的目光扫视过大厅，却发现这似乎不是作为这个荒诞的游戏据点的正义联盟大厅，是他的世界，领主政权尚未建立时候的正义联盟大厅。
他瞬间就警惕起来，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踏进大厅，走近这个过去模样的、幻梦般的超人。
“B？”“超人”又唤了他一声，似乎有些疑惑，“超人”天神一样的脸上浮现出担忧，伸手触碰了一下领主蝙蝠的胸口：“你心跳有些不对劲，出什么事了吗？”
领主蝙蝠盯着“超人”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圆润，干净又好看，并且充满力量感的手。
但他其实很久没见过他的超人／裸／露在外的手了，就像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身纯度过高的三原色制服了，或许梦里才会有这样的场景吧……
？
梦？
领主蝙蝠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不是成为领主以后身为领主蝙蝠的灰色制服，是黑色的，腰间的万能腰带也明晃晃的显示着存在感。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