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缘阁》莫须有在

2、棽梦寄情02

　　终于他们走从深山老林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一个闹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上涌动，贩卖商品的吆喝声陆毅不绝可真是好不热闹。
　　两个人的颜值都绝对属于鹤立鸡群这一类的，引来不少大胆女子的频频侧目当然还有几个男子。宁朝国风开放，对于男男相恋之事放得很开。何琛轩左看看右看看，一刻也停不下来看来是真的憋得狠了。因此亓愿也没阻止什么，只是突然看到地上掉了一块丝帕。
　　亓愿弯腰捡起，直起身的时候却与来找丝帕的女子四目相对。女子羞怯地低下了头说“公子，这是我掉的丝帕。”
　　“这样吗？给你，下次请小心。”亓愿将手中的丝帕递给了女子。
　　“谢谢。”女子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好运，竟然能和这样一个美男子近距离交谈，难道是这一次乞巧节将要来临上天在预示着什么？回去一定要多拜拜月老。
　　短短的时间女子想了许多，思维极其跳跃。“姑娘，请问最近有什么有名的医馆吗？”
　　亓愿问的时候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后才说“有，你再穿过一条街往东走一百步左右左边就是一家我们这方圆几百里都很有名的医馆。”
　　“多谢姑娘。”亓愿告别了女子之后看向何琛轩发现他没有再继续玩闹而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玩了？”
　　“嗯。先生…那个姑娘…”何琛轩欲言又止，说来这是先生的私事自己似乎也没有资格去问。
　　“只是问路，那块丝帕是我故意让它掉的。”亓愿很自然地回答了何琛轩未出口的问题。
　　“我们找医馆做什么啊。”虽是这么问但也就跟这亓愿往那间医馆走去。
　　“我只能知道棽梦的大概位置和一些基本的信息。人还是要自己慢慢找。”亓愿怕麻烦但并不是一个缺少耐心的人，对待委托亓愿向来都是很仔细认真的。
　　何琛轩也是一时脑抽问了个这样的问题，之后的路就没有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陪着亓愿来到了医馆，上面写着益寿堂三个烫金大字，铺面而来的药香味让人身心舒畅，是个有底蕴的。
　　相比较于上一条街的喧闹这里就显得寂静些许，没了那么多人。周围都是一些买不怎么常用的东西的店子，因此没那么热闹。
　　现在已是接近黄昏了，天渐渐地要黑了。亓愿没有过多地犹豫抬脚踏入了这个医馆，里面就只有一个温润的男子在整理药材。
　　“请问客人是要买什么药材吗？”男子放下手中的戥子抬头看向亓愿和何琛轩。
　　“你又怎知我们不是来看病的？”
　　“有病没病，在下虽没大才但还是看得清的。”男子依然恭谦但还是在想着这两人是不是来找茬的？
　　“不愧是神医莫怀之徒。”听了这话，男子瞳孔微缩。莫神医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他的真实姓名一直都是一个谜。这世上除了自己和棽梦以外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面前之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在下师傅的名讳和身份的？”语焉中已带上了防备。没办法，神医虽救人无数但也相对地得罪了不少人。因此他选择让自己的徒弟隐姓埋名，男子并无功利之心也就随了师父的愿。
　　“不用担心，我们只不过是为了棽梦而来。”亓愿话不说透，为自己留有余地毕竟他也就只知晓棽梦的基本信息而已。
　　“你们难道有办法救她？”刚刚听完亓愿的话就迫不及待地接话，这幅惊喜的模样完全失了翩翩君子的风度。
　　“自然，莫神医曾经就担心过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家师受过莫神医的恩惠，一直潜心钻研此病。幸有所得，遂派我们前来。”亓愿不慌不忙，观察着男子的面目表情和话语推测出棽梦现在的情况从而说话，来一步步得到男子的信任。
　　何琛轩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先生表（zhuang）演（bi），这种时候自己只要充当背景板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担心。只不过棽梦有一个这么忧心她身体的人为什么还要想着死亡呢？想不通就不想，这是何琛轩一贯的作风何苦来为难自己。
　　“看来你就是棽梦的夫君莫珂。我之前还不大确定。”这是实话，信息很坑爹的鬼晓得这所谓的大概是多远被坑过一次后拒绝再被坑。莫珂没试出亓愿的真实身份反而被亓愿骗取了信任。
　　莫珂是真的担心棽梦，但还是因为害怕有人需要看病，一直守着店门直到关门。
　　莫珂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而且还是个富有良善之心的人。何琛轩挺欣赏这种人的，当然首先说明先生最好。
　　益寿堂关门较晚所以直到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莫珂才锁门带着亓愿他们离开。
　　莫珂的家不是住在这周围而是在这附近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面，也不是什么奇险的地方没花多久时间就到了。
　　一座很简单的茅草屋，没什么稀奇的。从外面看还隐隐透着些微弱的光芒，看来棽梦还没有入睡。
　　莫珂打开门后，进入了左边的房子。说句实话何琛轩第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的时候着实是被吓了一跳。瘦的皮包骨的身子，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带着死气，就像一具死尸一样瘆人。从着装上何琛轩勉强辨认出她的身份。
　　亓愿倒是没有何琛轩那般有什么反应，非常自然地上前为棽梦把脉。没多久亓愿就送开了手。
　　“怎么样？”
　　亓愿摇了摇头，“棽小姐的病情拖累得太久了，我一时也不知从何开始。”
　　听到这里莫珂失落地低下了头，眼神里带着失望和无奈。
　　“我话还没说完，棽小姐的病情是有些棘手但不是全然没有希望。我想对棽小姐的情况进行观察和分析，再给我几日的时间。相信会有进展的。只是……”亓愿说到最后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此甚好！有什么需要请不要客气。”对于莫珂来讲这简直是特大的喜讯。
　　有了莫珂的这句话，亓愿很自然地顺了下去说“只是，愚以为棽小姐比起身体上的病来说心病似乎更加严重。”
　　莫珂眼里的喜悦迅速退去，蠕动着嘴唇问“你想要问些什么吗？”
　　“暂时不用，我每天会抽出一些时间和棽小姐聊聊的。我尽力想办法让她自己说出来，到时若有疑问再问也不迟。”亓愿从不会逼迫任何一个人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也不知这是他的优点还是他的缺点。
　　“那我们今天睡那？”何琛轩不喜欢这些对于他来说十分无聊的话题，他更关心的是今晚到底睡那的民生大事。
　　一个本来很普通的问题却突然让原本良好的气氛有些尴尬。莫珂迟迟没有开口，还时不时地看向躺在床上的棽梦，像是在征询着她的意见。
　　何琛轩搞不明白了，这个茅草屋虽然不大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这个大厅意外总共有三个房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棽梦睡的房间，莫珂和自己的妻子睡在一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还剩下一个房间就算是杂物间，这个时候腾出来给客人住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啊。
　　“就让他们睡在哪儿吧。都这么晚了，难道还要他们下山去找客栈吗？”从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棽梦突然说话了。异常沙哑和干涩的声音告诉着人们它的主人到底是有多久没有说话了。
　　棽梦过分沙哑的声音很好地压盖了她话语中的感情成分，使人不明白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何琛轩的直觉告诉她棽梦绝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听说心思单纯的人直觉总不会很差。
　　莫珂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也不知是因为棽梦开口说话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个空着的房间就在右边，进入之后发现这里就是一个住人的地方。基本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但却没有人使用过的痕迹同时还非常干净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打扫的那种。
　　饶是何琛轩这种神经粗得跟棵树似的人也不能简单把这些归结于是莫珂爱干净，再结合之前莫珂行为上的异常。何琛轩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
　　这时候无论在什么方面都一直表现得很敏锐的亓愿却若无其事地更衣准备睡觉。躺下之后就没了其他的动静。
　　“先生……”
　　“记得明天给我泡茶，我要在我起床之后就能立刻喝到。”
　　之前走得太急了，先生茶还没喝到就离开了。明天若是再喝不到茶说不定会生气的。想好之后就决定了明天要早起的事情。也就是亓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何琛轩的想法完成了质的改变。
　　亓愿在睡觉的时候给何琛轩留下了很大的空间，上床之后何琛轩还很不安分地翻了好几次身。最后在他迷迷糊糊睡着之前想的是幸好先生喜欢喝的君山银针一直都随身携带着。
　　第二天刚刚才卯时，何琛轩就起了床而莫珂起的更早一些应该是要去采药。
　　“这么早？”
　　“有烧水的壶吗？借我一下。”
　　“厨房里就有，去拿吧。门外有水缸可以去哪里取。”
　　“谢谢。”
　　“不用谢。你是要烧水洗簌吗？”虽是秋季，但今日的天气并不冷是用不着热水的。莫珂会这样问是因为想到了亓愿，那样的人一定是个活得很精细的贵公子吧。
　　“不，是用来泡茶的。先生喜欢用凉水。”还是那种无论多冷都只用冷水的人。何琛轩有时候也挺奇怪于亓愿的这个怪癖的。说话间何琛轩已经在厨房找到了烧水壶。
　　“你对你先生真好。”莫珂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事情，带着些怀念。
　　“先生对我也好。”何琛轩自有记忆开始就是在亓愿身边，一路长大这么大可以说全部是倚仗于亓愿的照顾。何琛轩对于亓愿的付出大概就只是偶尔承受一下亓愿的任性。
　　“不难知道，大多数感情是互相的嘛。”闲聊几句之后莫珂就离开了，何琛轩也没在意，都有事要干。
　　亓愿醒来的时候，茶也是刚刚泡好还冒着热气。
　　亓愿也不急着喝，先去洗簌。回来时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这是因为亓愿喝茶很讲究，还有就是亓愿的舌头对温度很敏感对于太烫的东西总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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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卯时就是五点到七点之间。总感觉还要再做一章铺垫，第一个故事会比较快会慢慢长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