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1、理性思考 ...
-
神威空间里那张奇形怪状的床上躺着两个抓不到彼此重点的人。
卡卡西抿抿还留有带土脸颊余温的嘴唇，他能清晰的回味出带土脸上每一道疤痕划过唇瓣时那略显粗糙的质感，他也不知道原本应该正经的沟通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在带土用一个一个的吻覆盖他脖子上那些青紫的指印后他翻身又把带土压在身下，一下一下吻过对方脸上的道道伤痕。只一点卡卡西是确定的，他确定自己这种行为几乎是没有过脑子的本能反应。
带土一手搂着身上的卡卡西，另一只手的食指摩挲着拇指，刚刚掀起卡卡西衣服时他摸到对方柔软的腹部，而后随着情绪变化卡卡西的身体会切换松弛和紧绷的状态，带土指尖的触感也随之发生转变，从柔软弹性变成有凹凸感的肌肉。卡卡西常年处于实战状态一刻不曾松懈，触碰他这副身体真是会让人上瘾；还有卡卡西的吻，轻柔地，带着谨慎与试探，像羽毛拂过脸颊让人心痒。
此时伏在带土身上的卡卡西耳朵里听到不知是自己还是对方的心跳声，他不想动也不敢乱动，在不对的时间和条件下两个大男人险些擦枪走火，这似乎不大合适。至于什么时间什么条件是合适的，他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现在。
“我说。”卡卡西的脸贴在带土身上声音有些模糊，“能回顾一下之前的重点了么？”
“重点？”带土垂眸看着卡卡西的发顶，他停止相捻的手指转而用食指去卷卡卡西的头发，“什么重点？你很在意那个封印？”
“不在意。”
“木叶的树木养护？”
“啧。”
带土听出卡卡西的不耐烦哼笑一声：“还是说下次给宇智波鼬买八块装的和菓子，卡卡西队长。”
卡卡西觉得带土是故意的，可他想不通对方这种表现是基于什么。
带土本人似乎也对自己不着边际的所作所为并无察觉，随着心意逐渐确认，他对卡卡西的占有欲正在日渐加重，就快要到从卡卡西这张嘴里听不得别人的名字也见不得旁人靠近他这种程度了。
为了能够进行顺畅沟通的卡卡西从带土身上滑到一侧，否则的话他会因为一直在听对方的心跳而无法集中精神，“先说个别的。”他们仍然紧挨着彼此，带土的手仍然搂在卡卡西身上，“关于写轮眼，某种程度上被视为邪恶力量的万花筒写轮眼。”
“怎么？”
“映射心灵，伴随强烈负面情感，并且这种情感越浓烈所得到的能力就会越强大，甚至还有再度进化的可能，宇智波族地的石碑上也曾有类似记录吧。”
“有。”
“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十分强大，开眼条件包括宇智波一族本身，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是因为仇恨，所以木叶才会对宇智波一族产生恐惧，进而引发无法逆转的悲剧。”
“嗯。”带土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卡卡西说一句他就应一句十分配合，仿佛刚才不讲理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只听卡卡西继续道：“首先，宇智波一族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开启写轮眼；其次，能够在写轮眼开眼基础之上将其进化为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族人更是凤毛麟角，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就是吊车尾。”
“嗯……嗯？你说谁吊车尾？”带土掐住卡卡西的腰，感受到对方扭动躲闪才松开手。
卡卡西从木叶出来又在鼬那里费了脑子，本来想把这点事赶快说完，没成想带土不按套路出牌，两个人又“翻上翻下”一顿折腾，神经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十分疲惫，他打了个哈欠。带土的怀里很暖和，随着状态逐渐松弛原本消散的困意又重新袭来，卡卡西嘴里的话越说越含混越说越不过脑子：“这是错的。”
“什么错的？”
“他们都是错的。”卡卡西又打了个哈欠眼睛也闭上了，“不是仇恨是守护，在强烈情感碰撞之后产生足以守护心中之人的能力才是万花筒写轮眼吧。”
带土微微欠起身看眼昏昏欲睡的卡卡西，“又在胡说什么。”
“很多事因为立场问题本身就不存在绝对的对错，人们得到的和选择失去的部分都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利益最大化，既然同样都是权欲和利益，‘晓’为什么不可以选择做砝码来平衡这个世界。”
卡卡西的话带土听明白了，但他有些转不过弯来于是问道：“写轮眼和‘晓’的权欲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卡卡西迷迷糊糊的反问：“没有吗？”
“哈？”带土愈发迷茫，“所以你这就叫抓住重点了？”
“眼睛看见的又不一定是真的，尤其有写轮眼的人，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卡卡西翻身搂住了身边暖烘烘的热源，“带土。”他最后这两个字似乎已经是梦呓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问话没有得到答复的带土忽觉身上一沉，卡卡西整个人已经处于完全卸力的状态了，他怀里这个上一刻还在喋喋不休东一嘴西一嘴的人睡着了。
半晌，带土叹口气抬手向前一伸，伸手时周边空间随之发生扭曲，他直接从卡卡西原本的屋里抓了一个毯子回来给已经熟睡的人盖上，之后就一直维持原来的姿势再没动过，不过他的思绪却开始转动，在安静地只能听到卡卡西均匀呼吸声的神威空间里，带土开始尝试静下心来思考。
“记得我曾经去过宇智波族地吗？”
“那块石碑，想必我与你看到的内容是一样的。”
“石碑上面记载的内容也许并非全都是真的。”
“想要改变过去的人，未必不是过去本身；想要迎接未来的人，未必就能走入未来之中。”
“从有想法到实现想法，谁的想法？谁的行动？最后又能实现什么？”
带土认真回想着卡卡西曾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那些他原本以为完全没有听进耳朵里，却字字句句记忆清晰的话。与此同时他写轮眼上的勾玉开始转动，脑海中再次重现了卡卡西和鼬对话的场景。
“宇智波斑不止是宇智波斑。”
“无论所经历的事情多伤多痛，再难再乱，人首先还是要认清自己。”
“无路可退的人也许应该选择向前走。”
“为不想不愿却必须要背负某些东西的人。”
“是我们。”
“我知道的事情远不止于此，还有很多，很多。”
看着卡卡西的睡颜带土搂着他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些，怀中人随之无意识地微调了睡姿，二人贴得更紧密了一点。
带土早就知道卡卡西心事很重，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说他似乎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卡卡西离开木叶来到自己身边和这些秘密有什么关联。还有，深埋于砂之国地底能够跨越时空的龙脉之力可以加以利用吗？卡卡西说想要改变过去未必不是过去本身，想要迎接未来未必能走入未来之中，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与其说这是在陈述不可控的龙脉之力，倒不如说这是对月之眼实施后所带来结果的某种总结。
思绪翻涌的瞬间带土蓦地想起一件事，几个月前在雨忍村他和卡卡西曾一起见到过绝并提到过三尾，那时卡卡西情绪起伏很大却并不是因为三尾，而是从见到绝开始就十分排斥，虽然当时卡卡西控制的很好，可这并瞒不过带土的眼睛，当时他没有细想过卡卡西隐瞒自己情绪的真实原因；现在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接着他又想起黑绝对于沼之国和鬼之国那些神秘力量不同寻常的渴望。
就在带土努力向前回想时，他怀中人动了动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带土。”睡意朦胧间卡卡西的声音带着丝丝慵懒，“早啊。”
看到这副样的卡卡西，带土呼吸一滞，脑子里的东西被瞬间清空。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到卡卡西一觉都睡醒了？
带土有些不自然的清清嗓子，“睡够了还不起来。”
“起来起来。”回过神的卡卡西也变得有些不自然，撑着带土的身体坐起身来，“抱歉，昨天太累所以睡着了，在我睡着之前我们说到哪里了？”
“已经说完了。”
卡卡西记忆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记得自己睡意上头的时候由于身心过于松懈并没有把话说清楚这点，可既然带土这么说他也不好再追着同一个问题继续往下说了。他目光扫过散落满地的卷轴文件和远处横七竖八的文件柜，“先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吧，不还回去的话那位火影大人肯定要没完没了的找我麻烦。”
带土下床站直身体甩甩被卡卡西压麻了胳膊，“那你就在这里整理这些东西吧。”
“嗯？”
见卡卡西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带土随口解释道：“我有事找绝。”
卡卡西眉头微蹙，“这样阿。”
“绝前两天传讯追踪三尾已经确认了准确位置，趁现在还算平静去把它抓回来。”带土说话的同时仔细观察着卡卡西的表情变化，虽然细微但足以让他确认在绝和三尾的问题上，果然还是绝更令卡卡西忌讳。
恍神间卡卡西被带土送出神威空间回到了“晓”的宿舍里，那些乱七八糟卷轴和文件也一起掉了出来，房间里里外外被铺得满满当当的。
跟着一起离开神威空间的带土踩着一地的纸走到门口，“木叶埋起来的秘密真是堆成山了。”
卡卡西听罢一笑，看着带土戴上面具离开房间后才抓抓头发开始思考如何从这一地狼藉里找到自己所需的资料。他脑子里有点乱，关于时空扭转，绝，带土之类的事情混杂在一起。然而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完成，他需要静下心来捋顺眼前的资料才能更好的斟酌之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离开“晓”驻地的带土转瞬间就出现在之前与绝见面的那个瀑布边上，他刚刚和卡卡西说的话不全是信口开河的，绝确实在前几天传讯要求见一面，只不过并不是因为三尾的事情，而是为了砂之国的地底龙脉之力。
在重复阿飞状态下关于瀑布水流声太大我什么都听不见的常规操作之后，带土和绝一起远离这个水流湍急的瀑布到了一个能听清彼此说话的地方站定。
“我说你，迟到了啊。”白绝挥动手臂，“在那种说话都听不到的地方见面你还真是乐此不疲啊，就不能直接到这里来吗？”
带土忽略掉绝的第一句话一耸肩，“地方是你选的，怎么是我乐此不疲？”
黑绝不想听他们毫无营养浪费时间的对话出言打断了白绝和带土，“好了吧，还是说点有用的。”他看向带土，“你搞清楚楼兰地底龙脉的事情了？”黑绝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从鼬所破译的内容上看，它似乎会搅乱时间和空间？经卡卡西的手翻译的那一部分呢？说了什么？”
带土看向黑绝，冷淡的嗓音带着十足十的讥讽，“旗木卡卡西那种废物翻译出来的东西全是废话，所以他才会几次三番的要求回到木叶去找那些被束之高阁的秘卷。”
黑绝并未察觉任何不妥只是有些失望，“所以你们前天把木叶机要室翻了个底朝天，闹得木叶鸡犬不宁的？”
带土嗤笑一声：“你知道的真是不少，角都地怨虞的事情已经查明白了？”
此时白绝抢话道：“阿拉拉，小阿飞不要这么严肃嘛，我们可没有消极怠工。角都曾经接受过暗杀火影的任务，可惜最终败在千手柱间的手下，我们去木叶本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潜入机要室寻找到曾经的秘卷什么的，没想到你们快了一步还闹得尽人皆知。木叶一顿操作下来把旗木卡卡西的身价又翻了两倍呢。”
带土垂下眼眸避开了与绝的对视，“翻一百倍也是个废物。”
“看来你们相处的并不愉快阿。”白绝有些幸灾乐祸的，“前些日子不是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待在一起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握手言和了呢，没想到全都是装的呀，真是无情呢。”
黑绝此时接口道：“旗木卡卡西的利用价值很高，至少在推动‘晓’的声势和发展上他比任何人都更合适，作为幕后领导者你还是不要太苛刻，过于束缚他的行动会减少他的破绽，你该明白这一点。”
“做你们该做的事，不用你们替那种废物操心。”带土抬眼重新与绝对视，“下一步我要去抓三尾，你们继续收集情报，盯好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
“哦呀？”白绝抬手拍拍心口，“对自己的队友真下的去手呢阿飞君。”
黑绝看着带土只觉眼前人通身笼罩于一股阴郁之中，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结果，“想解决琳那件事吗？那你不如让旗木卡卡西来做三尾人柱力，在封印九尾之前最后一个封印三尾就好，这样他用处还更大些。”
带土眉头紧皱克制着心中怒意冷声道：“他也配。”
“随你吧。”黑绝不以为意，“不管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一定要等他查清楼兰龙脉的事情之后在解决他，这很重要。”
带土深吸口气，“一切行动以月之眼为最终目的，你这么关心楼兰的事情干什么？”
黑绝楞了一下才道：“是……为了消灭一切不可控因素。”
带土沉声道：“但愿吧。”他看眼天色，“九尾人柱力那边也要继续跟进，对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都不要使用孢子之术，瞒不过鼬还会增加我们的麻烦。”
白绝闻言有些不爽：“这是在小看谁啊？”
“他说的对。”黑绝也看看天色，“既然木叶的机要资料都在你手里，你就让旗木卡卡西顺便找找有没有关于角都地虞怨的记载吧。”他见带土点头放下心来对白绝道：“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白绝虽然还有些不忿忿不平，但还是分得清事情主次的：“算啦，下次见吧。”
带土看着绝缓缓消失于地面之后盯着那块地有看了很久低声自语道：“消灭不可控因素。”他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黑绝并没说实话，他在撒谎。作为宇智波斑的遗志，完全听从于自己调配所谓“意志产物”的东西会因为什么而对他撒谎呢？
日落月升，带土拎着一个包装精巧的便当盒踏着月光回到“晓”的驻地敲开了卡卡西的房门。
“卡卡西前辈，您的外卖到啦~”
怀里被塞了个便当盒的卡卡西看着活力十足的“阿飞”一脚踹上房门弯眼笑笑：“看来情报收集的很顺利，真是有活力呀阿飞君。”
“不。”带土在卡卡西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迅速切换了状态显得有些疲惫，他伸手拉住卡卡西的衣服摘下面具上前两步将脑袋抵在卡卡西的背上，“我累了，卡卡西。”
卡卡西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转过身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搂住了带土在其背脊上轻轻拍了两下，除了喊带土的名字用得是耳语般的音量外其余的话音量都很正常：“辛苦了带土君，你买了什么‘外卖’回来，我们一起吃？”
带土也笑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 爱我，戳我，催更我。
爱大家(*^▽^*)下章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