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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未知事 ...

  •   夜晚的南贺川很安静,除去潺潺水声再无其他。卡卡西疲惫至极,靠坐在水岸附近的树下昏昏欲睡。为做出令团藏难分真假的幻术,他需要单独提取带土给予而来的那部分干预性的查克拉,在原有幻术基础上使用这部分查克拉对眼睛进行二次幻术覆盖,并且真正发挥出另一只写轮眼的能力。原本在查克拉干预后他对于自身查克拉的控制就很吃力,高强度调用查克拉,强行使用不属于自己能力的后果就是全身僵硬,眼珠子疼得像要裂开似的。

      卡卡西把头也靠在树干上,恍惚间看见一个身着晓袍的人朝他走来,月光照在那人的银发上,走过来的人好像是旗木卡卡西自己。没错,“旗木卡卡西”正朝着旗木卡卡西走过来。

      “旗木卡卡西”走到卡卡西身前,将树下的卡卡西罩入他的影子里,属于带土的声音从“旗木卡卡西”的嘴里发了出来:“要晕倒?”

      “快了。”卡卡西上下打量着带土,“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带土竖起两只,砰地一声解除掉变身术,从“旗木卡卡西”变回了自己的样子,“能走吗?”

      “你不应该问事情办得如何吗?”卡卡西反手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秘卷拿到了,佐助差不多也快到雨之国了。”

      带土没说话,也没有与卡卡西进行眼神交流。

      卡卡西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身形摇晃向下栽倒。他松懈了,如果只有自己的话,以现在的状态坚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是可以做到的;不过有带土在身边,卡卡西纵容了自己松懈精神,从极端紧绷的状态中松弛下来,意识会一点点被抽离,直至完全失去。

      带土在卡卡西栽倒的同时闪身上前把人给接住了,下一刻两个人就一起消失在原地进入了“神威”空间。将人放在地上,带土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卡卡西,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卡卡西,也不知道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卡卡西。幸好卡卡西现在人事不知,暂时可以避免交流。如果再做一次选择,带土一定不会再次因为一时兴起去探知他对于卡卡西的未知。

      卡卡西的睡颜逐渐在带土眼前模糊,他仿佛又回到了木叶,回到了那个甜品店。

      那间临街的甜品店外摆着桌椅,上面坐满食客。在与卡卡西的交谈中带土看到了一个人,只有一面之缘却让带土印象深刻的人。木叶的医疗忍者,曾在陋巷中说他自己喜欢卡卡西的男性医疗忍者。

      甜品店的位置正对着卡卡西的家,或者说卡卡西的宿舍,曾经的。带土看到那个医疗忍者捧着一杯已经早已化为水状的奶昔盯着卡卡西家被封条贴住的窗户发呆。显然医疗忍者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而且这绝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感动的情谊。

      站在卡卡西身旁的带土一个没忍住就问出口了,结果他却发现卡卡西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带土清晰的看到卡卡西的目光扫过那名医疗忍者。卡卡西不认识?没有记忆了?还是说,他演得天衣无缝,他是想要保护这个医忍?三番两次申请更换住处到卡卡西的原住所,曾经一同出任务的时候被卡卡西救过命,在卡卡西昏迷的时候到医院偷亲他。卡卡西不认识?

      就是这样的一时兴起,或许还有些恶作剧的成分,最后还剩下点带土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探究心情,他糊弄走卡卡西又重新回到甜品店。带土点了很多东西,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当然他用得是卡卡西的钱。一桌子甜品足够吃到甜品店打烊,带土也不是暴饮暴食,只是挨个尝尝而已。

      甜品店关门了,医忍却没有走,他就在街上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继续站着。行人往来匆匆,忙碌一天的人们都在渴望着回家舒舒服服的吃个饱饭,洗去疲惫。可医忍没有那样的打算,他就站在街角,看着那扇绝不会有灯光亮起的窗子。

      带土走出隐匿身形的地方,如同寻常路人走到医忍身旁,“看到你想看的人了?”

      “嗯,看到了。”街角的阴影里,医忍拿出苦无架在带土的脖子上,没有人注意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你不是商忍,在这里待了一天,有什么企图?”

      “你很警觉。”带土不躲不闪,“看来医疗忍者的战斗素养也提高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你不是很想见我吗?你说我是什么人?”

      听到熟悉的嗓音,医疗忍者浑身一颤,紧握苦无的手也有些发抖,他双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情绪,“卡…不……你不是,你是谁?”

      带土解除了商忍外形的变身术,在医疗忍者面前恢复了“本来面目”。他变成了身着晓袍,护额遮挡写轮眼的旗木卡卡西。不管外形还是写轮眼,就连卡卡西的声音带土都能学得惟妙惟肖,声线和变身术是他作为“宇智波斑”伪装者的必修课。别说区区医忍,换成火影来都看不破。

      苦无早已掉落在地,光是等待这名医疗忍者平复心绪就用了十几分钟,在带土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医忍终于相信他就是“旗木卡卡西”,然后对方就像个惊弓之鸟一样拉着“旗木卡卡西”往街角的巷子深处走,大约是怕被人看见。等真的走进巷子里,医忍又像触电一样松开手,然后开始道歉。

      “对……对不起前辈,冒犯了……我……前辈……你……”医忍显得有些慌乱,“对不起!”他鞠了一躬,“但是,前……前辈,你真的,真是的叛忍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医忍的表达仍旧磕磕巴巴,半天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却无法表达自己,无法说出心中爱慕。

      带土想自己一定疯了,不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用卡卡西的形象和一个卡卡西的爱慕者进行无聊的对话。“木叶的臭虫当真无趣至极。”他冷哼一声扭身向外走去,这样的人也配喜欢卡卡西?一无所有如同阴沟里的臭虫,徒有觊觎之心,毫无觊觎之力。

      “前辈,请等一下!”怔愣几秒的医忍回过神,两步上前握住了“卡卡西”的臂弯,“请你带我走吧前辈!”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不管前辈是否真的做了叛忍,我愿意跟随前辈左右。我会医疗忍术也会忍术,我的忍术能力已经达到上忍水平了,绝不会拖前辈后腿的!”

      带土被拽得停下步子,“跟随左右?你能抛弃一切去做一个朝不保夕人人唾骂的叛忍?”他抽回胳膊很是嫌弃的掸掸被握过的地方,好像那上面沾染了什么令人厌恶的脏东西,“别做什么伟大的卧底梦了。木叶的臭虫,你应该大喊大叫找人来抓我。不是吗?”

      “不是的!”医忍小跑两步拦在“卡卡西”身前。从以前到现在,他与旗木卡卡西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医忍一直在仰望卡卡西,甚至他都做不到去追逐,因为他连卡卡西的影子都够不到。他不知道卡卡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只知道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机会,一旦错过,便再没有可能与旗木卡卡西有什么交集。“前辈!”医忍抖着身子弯下腰,这是他此生最疯狂的决定,他不后悔,“卡卡西前辈,我仰慕您,恋慕您。您说得对,我是个臭虫,可我想请您给我一个跟在您身边的机会,我可以为您疗伤,可以完成任务,哪怕只把我当成一个工具,请您允许我跟随您!拜托了!”

      看着惊惧且激动的医忍带土皱起眉,工具?他忽然想起卡卡西说过的话「我想要你给我的这个机会,成为你手中利刃的机会。」「我不是滥杀的人,也从不觉得杀戮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可如果你需要那样的人,我愿意去做那样的事,愿意去背负它造成的后果。」带土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卡卡西的话?

      如果是卡卡西,会带走这个医忍吗?不会,带土知道,卡卡西不会。

      弯着腰的医忍看到“卡卡西”向后退了一步心里猛然一缩,他一下直起腰直视向“卡卡西”,这辈子的勇气大概都被医忍用在这一刻了,“前辈,从您离开那一刻起,我一直在这里等您,我知道这不可能。”医忍咽咽口水,“我只是和您拥有一样的心情,就像您一直在等待带土前辈那样。”看着“卡卡西”瞪视自己,医忍也向后退了一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我不配和带土前辈那样的英雄相提并论。”医忍红着眼眶似乎快要被“卡卡西”略显狰狞的表情吓哭了,或许其中还夹杂着日夜等待的委屈感,“我知道您的事,知道您失去同伴的痛彻心扉。”说到这里他真的留下了眼泪,“我很卑劣,在您昏睡的时候曾经进入您的病房听到了您的呓语。我知道您对带土前辈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爱意。可我不想做那样的人,不想余生在怀念和痛苦中度过。我想要告诉您我这样的心情,我的心情,哪怕您今天杀了我。”

      带土隐于袖中紧握成拳的手因为用力过猛而开始颤抖,他张了张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医忍无法从“卡卡西”复杂的眼神中了解其此刻心中所想,他以为卡卡西因为他用同伴和宇智波带土作为说辞被激怒了,“我知道,我也知道我不该对您妄加揣测,可我还知道您很痛苦,悼念琳前辈和带土前辈的您很痛苦。我无法分担您的痛苦,可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我能做得,微不足道的事情,我想为您去做。”

      “闭上你的嘴。”有那么一瞬间带土甚至想直接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医疗忍者给杀了,“不要喋喋不休的自说自话,你对于卡卡西了解多少?你有什么资格用你这种臭虫的思想替他思考。”

      确认“卡卡西”身份的医忍自然不会因为“卡卡西”看似怒极的问话就能联想到眼前人其实不是卡卡西本人。医忍在想,果然宇智波带土是旗木卡卡西的逆鳞,提起这人就会将卡卡西惹怒。“我并不敢替您思考。”医忍在“卡卡西”的杀意中反而停止了轻颤,如果今天他死在卡卡西手上,是否可以在这人心里留下一抹痕迹?“我不了解您,我只是了解自己,了解感情。因为您看慰灵碑的眼神与我看您的眼神是一样的。”

      听到这里,带土脑子里嗡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剩了。这一瞬间他甚至希望自己真的是卡卡西,这样他就能清晰的知道旗木卡卡西究竟对宇智波带土抱有怎样的想法。医忍可能还在说着什么,带土听不见了。写轮眼中勾玉转动,只一瞬间医忍就闭上了嘴,看着医忍闭上眼睛瘫软在地,带土也闭上眼睛,几乎逃一样离开了这里。

      医忍中了幻术,在沉溺于黑暗前他有一刻是清醒的,他看到“卡卡西”的写轮眼是右眼。为什么是右眼?不是……医忍没有思考的时间了,等他醒来以后他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往后的日子里也许他还是那个日日在卡卡西窗外守望的人,守望自己,守望无望。

      离开木叶,没有改变装束的带土在毫无人烟的南贺川水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医忍的话像一个个黏着起爆符的苦无,一句句刺入他的脑子里、心里,炸裂开来。带土不傻,至多是略有迟钝,他就算现在想装傻恐怕也做不到了。哪怕卡卡西一直在他身边,他觉得对方就像隐于面罩后的那张脸,只有轮廓而已。而今,就在几分钟前,有人把卡卡西带到他的面前,一刀刀划开那层布,甚至皮肤,肌理,直至看见骨骼。

      恶心吗?如果卡卡西真如医忍所说。带土脸上,或者说“卡卡西”脸上笑意讥讽,“他们”都在笑自己,因为可笑。

      “琳。”带土用卡卡西的脸和自己的声音喊出了这个名字,他抬头望向月亮,他看不到女孩儿的脸,“我和他,谁更可笑?”

      带土的脚站得发麻了,他蹲下身,旗木卡卡西就躺在他脚边的地上。没有月光,没有河流,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眼前一处光亮。对了,卡卡西去了木叶,带土感受得到,这人使用了超过自身承受范围的力量,累极了,昏倒了。

      带土伸手摘下卡卡西的护额,被束缚的发丝顺势落下,捋开那些挡住卡卡西眼睛的头发,带土看着双眸紧闭的人,他问:“是吗?”没有人知道他在问,没有人知道他在问什么,没有人回答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喜欢,下章见,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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