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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唯心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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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者吧，难道是绑架？”
“小声一点，连我们一起杀了怎么办？你没看到他们身上的血迹吗？”
“少见多怪，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好可怜，小小年纪受到这样的对待。”
“要不要报告给警卫队？”
“不要命了？我们的警卫队哪里打得过忍者。”
忍者各种感官都远高于常人，能清晰听到服务员们悄声讨论的被绑架的小帅哥佐助抿着双唇眉头紧锁，卡卡西和这个面具男竟然堂而皇之的绑着他来下馆子？刚才卡卡西替自己处理伤口，那个面具男还说留点血死不了人。他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替大蛇丸拿资料时他碰到面具男，听到宇智波鼬的消息脑子一热追了上来。然后遇到正在和鸣人缠斗的卡卡西，再然后又和前来追击的木叶暗部打了一架，最后居然被卡卡西和面具男直接打晕带走了。佐助看眼坐在自己对面正把三色丸子往面具上插的带土，余光看着带土身边以手托腮的卡卡西。他忽然觉得大蛇丸还是有用的，至少能从这两个人手里把自己带走。
两串丸子下肚十分满足的带土把玩着手中的空签子指指佐助：“宇智波小鬼，你怎么不吃？难道说你不喜欢吃丸子？鼬前辈可喜欢的很呢，你们俩是亲兄弟吗？”
听到这话，双手被束于身后，腹部受刀伤一直隐隐作痛的佐助脸更白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惹他了？”卡卡西拉过装着木鱼饭团的盘子，用筷子将饭团分成一小块一小块方便入口的大小，“佐助，吃点东西在跟绑住手的绳子较劲吧。”
“卡卡西前辈真是一个伪善的人，你不把封印解开他手上的绳子是绝对拿不下来的。”带土看着卡卡西举着快起把饭团递到佐助嘴边，“哎呀宇智波小鬼，有骨气一点，不要像你哥哥一样，一盒廉价金平糖就成了卡卡西前辈的队友。”
别说现在被这样“绑架”，就算只是面对面坐着，佐助也绝对没有心情和胃口吃东西，“队友？宇智波鼬真的和你是队友？卡卡西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带土的声音和佐助的声音叠在一起说了同样一句话。接着就是带土的调侃：“能不能换一句新的，我都听你这样问很多次了。”
卡卡西侧目看看带土又重新看向佐助：“从大蛇丸那里引你过来的人不是我，至于鼬君，也不是我的队友。我身边这个戴面具的人才是我的队友。”
听到这话带土的脸色变了变，脸上看好戏的表情也收了回去，只是依然维持着阿飞的腔调：“阿飞是觉得宇智波小鬼和鼬前辈本来就是兄弟。反正是个叛忍，还不如来‘晓’里。卡卡西前辈不是宇智波小鬼的老师吗？继续给他当老师不就完了。他是雷遁忍者，大蛇丸还能比卡卡西前辈更熟悉雷遁吗？”
卡卡西并不意外带土会看上佐助，佐助曾经也确实穿上过‘晓’的衣服，他只是没想到带土会提前这么久向佐助开口。卡卡西放下筷子靠进椅子里垂眸看着自己涂着深紫色甲油的指甲。迄今为止，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那些无辜之人；为他们组成的一个个家庭；为这些家庭聚集创造的木叶。所谓和平，木叶，宇智波，付出的代价已经太过沉重。
佐助正不错眼珠瞪着有些走神的卡卡西，带土的话虽然令他恼火，但他现在更想听卡卡西说话，并不想理会聒噪的‘阿飞’。在这之前佐助见过卡卡西一次，就是卡卡西用卷轴换取大蛇丸那枚戒指的时候。他用了三个月才打开那个卷轴，除了详尽的雷遁性质变化，里面还记录着一种名为‘泅活草’的草药和一封很简洁的手书。
「有人承载希望必有人承担绝望，你的眼睛不能帮你看清所有。」
“卡卡西前辈，你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带土边说边伸手在卡卡西眼前上下晃晃，“宇智波小鬼看你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不会是想要人家写轮眼故意这样的吧？”
挥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手，卡卡西双眸重新聚焦。他抬头看向眉头紧皱满目敌视的佐助，“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给你讲大道理的意思，带你走只是不想你落在自来也手里。”
“大道理？”正在努力找回平静的佐助说话音量不高：“复仇只会不停伤害自己，让人痛苦，复仇成功的人只有空虚，一无所有。这不是你讲过的大道理么？卡卡西。”佐助不待卡卡西有什么反应继续道：“你为什么离开木叶加入‘晓’，成为一个和宇智波鼬一样的过街老鼠？不会是因为与新火影理念不合吧？”
卡卡西摇摇头：“过街老鼠？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佐助君。”
佐助没有和卡卡西闲扯的心情，说出的话字字讥讽，并无丝毫成年人间的虚假客套：“你所珍视的人死光了，令人作呕的所谓那些新的珍贵的珍贵羁绊都在木叶，现在的你难道是为了复仇？”思及与鸣人在医院天台一战后卡卡西捆着自己说得那些话他嗤笑一声：“前一天跟我说那些东西，第二天就叛离木叶，你没这么无聊吧。所以也就只剩下你是木叶走狗这一种可能了。少满口仁义道德装出一副高深的样子，对我，对宇智波鼬，别好像你什么都懂一样！”
在对话中拼凑完整卡卡西叛离木叶前的事情，面具之下带土笑了。旗木卡卡西，呵。想起身结束这场无聊对话时带土身体顿了一下。由于视线受限，他不扭过头的话是看不到卡卡西表情的，是对方突然攥住他手腕的力道打断了他的行动意图。“哎？卡卡西前辈干什么？难道说因为阿飞听到了你同村学生的话，想要灭口？”
暗中较劲毫不退让的卡卡西紧握着带土手腕，“佐助，被人三言两语轻易激怒追打至此，落得现在的下场。你有什么反问别人得到答案的资本呢？”说到这儿卡卡西缓缓站起身，“想找鼬复仇，至少你得先活着。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你比现在更冷静些。关于你的问题，你真想知道的时候我们会再见的。”说罢他用力扯了带土一把，直接把带土扯得趔趄了一下，也不管带土什么表情拽着人走了。
仍然坐在原地的佐助片刻后觉得手腕一松，他扭了扭被长时间束缚酸痛异常的胳膊，发现手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天擦黑时大蛇丸来到饭馆找到了思绪纷乱的佐助，付了饭费把人带了回去。大蛇丸只知道有‘晓’的人侵入基地，可却不知道佐助遇到了谁让他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难不成看到鼬了？不可能啊，情报上明明说宇智波鼬回到‘晓’基地以后近期都没再出来，难道出错了？
至于被卡卡西拽走的带土，出了饭馆大门走入雨幕的他也懒得再跟卡卡西费劲，任由对方拉着他不知要去哪里。
匆匆离去的卡卡西有些失态，佐助的话不偏不倚正戳在他和带土的心上。他不想再被这些没有意义的猜忌耽搁脚步，要做的事情太多，他实在耽误不起这份时间了。
返回旅店还要走很久，地方不熟，卡卡西也不知道要拉着带土去哪儿。他只想往人少的地方走，想赶快找到能谈话的地方。离开街市没走多远卡卡西看到一个亭子，可能是为乘凉看海修建的，于是拉着带土快步朝亭子走过去。亭子很新，油漆还泛着光亮，应该是新修不久。
在亭中站定的带土用巧劲一震手腕甩开了卡卡西的手。他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不再用阿飞的腔调说话。“被一个孩子说中心思了吗？”
“带土。”卡卡西看上去很累，一直退到亭子里面靠在亭柱上。“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明白。”
带土哼笑道：“是你作为木叶间谍的话？”
卡卡西没有反驳，抬起护额露出带土的那只写轮眼，雨水从他头发落到眼皮上，随着眨眼的动作滑落至脸颊，像是哭了一样。“我只代表自己，没有为任何人做事。”
“守护。羁绊。队友。全新的。珍贵的。”带土每说一句就向前走一步，最终停在卡卡西身前一步的地方看着对方。“垃圾就要有垃圾的样子，那才是你。”带土摘下面具扔在地上，“像它一样，带上了就能伪装成各种别人期待中的样子。是不是阿，木叶的写轮眼卡卡西。”
“是。”卡卡西目光没有任何躲闪，“是我。我确实拥有新的队友，学生，羁绊。我也的确守护着木叶，即使丢掉性命，我也会去做那个守护者。”
听到这里带土皱起眉，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是另一回事。卡卡西这些话令他异常恼怒，在这个瞬间，他甚至有一种把卡卡西也做成佩恩的冲动。那样的话，卡卡西这张嘴就说不出让人恼火的话了，也绝不会做出违背他心意的事情。
卡卡西迎着带土晦暗不明的目光继续道：“但是带土，那是这个世界没有你的前提下我会做的事情。因为你的嘱托，最初的，最后的，唯一的嘱托。我想跟你一起看清这个世界，带着你的遗憾用你的眼睛去看你无法看到的未来。”
带土的目光依旧阴冷森然，只是少了刚才那种急怒攻心的感觉，他看着卡卡西异色的双眸，一言未发。
卡卡西看着带土一睁一闭的眼睛：“我不是滥杀的人，也从不觉得杀戮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可如果你需要那样的人，我愿意去做那样的事，愿意去背负它造成的后果。”
“背负后果？”带土审视着卡卡西，“你在跟我说笑话？你配吗？”
卡卡西弯下身捡起被带土扔在地上的面具，直起身体时他已经把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透过面具上唯一可视的孔洞，周围事物一概看不到了，只有眼前的带土是清晰的。“在这之前我是个没能完成约定的垃圾，在这之后我不想再做这样的东西。”
诚如带土所说，人可以伪装成各种样子。可人心是无法伪装的，做再多的事，说再多的话也无法蒙蔽自己，无法将心之渴望伪装给自己的心。卡卡西和带土已经错过太久，他不希望所想所愿像上一世那样深埋心底，连说出口的机会也没有，亦不想余生只能在找寻回忆中度过。
带土活在地狱，一片焦土，荒芜一物。卡卡西却想他能触碰到净土中那抹令他心心念念的光。关于嘱托与约定，不光卡卡西没有做到，其实带土也没能做到。不是和琳做过约定吗？成为火影，让她看到宇智波火影拯救世界的身影。
手背擦着亭柱，掌心触及卡卡西湿透的发丝，带土将手指插在他发间用力抓着他的头发迫使慢慢垂眸的卡卡西与自己对视。带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伸出手就这样做了：“你的确是垃圾。卡卡西，垃圾至少还有垃圾桶可以容身。如果你变成了连垃圾都不如的东西，就没有容得下你的地方了。”
被揪着头发的卡卡西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不需要那种地方。”
带土想要从卡卡西眼中找到哪怕丝毫的隐藏或动摇，可他没有找到那种东西。卡卡西整张脸都覆盖在面具之下，带土用另一只手摘下那个面具，“我给你机会。”反悔的机会。
带土曾被这个扭曲如地狱般的世界夺走一切。平静的生活，恋慕的女孩，相交的朋友，憧憬希冀的光明。可如今的带土不在乎那些失去的东西，因为他终将在世界颠覆的最后重塑它们。通往最后的这条路会遭遇何种伤痛阻碍，怎样的仇恨愤懑，付出多少鲜血生命，他不在乎。
然而此时此刻，带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比往常更快，更清晰，隐隐的兴奋从这颗荒芜之心上滋生而出，令他无比在意。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人就是眼前的旗木卡卡西，曾被困于过往磨平棱角，只能像个稻草人一样在慰灵碑前哀悼，忠诚于木叶，用生命守护火之国的旗木卡卡西。
“我想要你给我的这个机会。”卡卡西看着带土，一字一顿：“成为你手中利刃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快冒泡泡，让我知道你们爱我>w<
下章见，爱大家。
